我的女友是狼

第53章

陳玲玲一聽說夏青住院，驚慌失措地拎包就跑了。

葉芹不急不惱，她沒有阻止陳玲玲，一臉淡漠地任由她離開。

大家對于這個空降而來的新總監都有些顧忌，陳玲玲一走整個辦公室又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假裝淡定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秦水水也不例外，她關掉與薛美滢的聊天窗口，照常地打開畫圖軟件，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幾天她馬不停蹄地畫稿，光是交上去的線稿就超過了五十份，她還一心等着夏青來定奪，誰料想卻聽到夏青被開除的消息。

秦水水對着電腦屏幕發呆了不到一秒，驀地聽到一聲輕柔地呼喚：“你是秦水水吧？”

秦水水倏地擡起頭來，看到妝容精致，笑容無懈可擊的葉芹就站在她身後。

她心裏咯噔一下，緩緩站起，不動聲色地說：“是的。”

葉芹笑容甜美地看着她說：“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吧。”

雖說葉芹出現得莫名其妙，秦水水心裏也沒有完全認同這個新老大，但葉芹畢竟是馮旭東親自帶過來的人，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秦水水在其他同事異樣的目光注視下，不明所以地跟在葉芹後面進入了原先屬于夏青的總監辦公室。

葉芹親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轉身時看到一臉局促的秦水水，她莞爾一笑道：“別緊張，我只是想找你随便聊聊。”

她這麽說并沒有讓秦水水放松許多，大概是出于對陌生人的防備，秦水水看上去一臉的嚴肅。

葉芹毫不在意，又笑了起來，“我剛剛看了大家的人事資料，簡單地了解了一下情況。你雖然在秀雅做的時間不長，但既然能在夏青手下做事，證明你還是有些實力的。”

秦水水不清楚她到底想說什麽，索性繼續保持沉默。

葉芹也不計較她對她的無視，突然上前一步，稍稍歪着頭，饒有興趣地仔細審視起秦水水來……

十分鐘後，秦水水從總監辦公室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她皺着眉心不在焉地走着，走到一半時突然被人扯住了胳膊。

薛美滢壓低她的身體，悄悄問道：“她找你幹嘛？”

秦水水回憶剛才在裏面葉芹對她說的那些話，抿着唇，微微思索，最後對着一臉好奇的薛美滢搖了搖頭。

薛美滢被她吊起了胃口，正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餘光瞥見葉芹從裏面走了出來，她忙将秦水水放開，順勢輕輕一推，擠眉弄眼地說：“好啦好啦，你去忙吧。”

沒人給她布置任務，秦水水哪有什麽可忙的。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提不起一點鬥志，将手頭上瑣碎的事情完成，之後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無所事事，她不經意地瞥見了擱在桌上手機，拿過來，打開微信，醞釀了許久，緩緩敲下幾個字：好無聊啊……

消息發送成功後，她開始忐忑，心裏默數着時間。

……

昨晚宋唯破天荒地失眠了，暈乎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癢，迷迷糊糊聽到小孩子頑皮的咯咯笑聲。

她猛地睜開雙眼，入眼的是安安懸在上方圓嘟嘟的一張臉，忍不住蹙眉。

安安沒料到她醒來得這麽突然，慌慌張張丢開手裏拽着的宋唯的頭發，收起了臉上的笑，說：“哼！臭唯唯，你居然也會賴床！”

宋唯對此也是心驚，她爬起來去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九點多鐘。意識立即蘇醒，她忙不疊地起床換衣服。

折騰了一番，宋唯将安安送到學校時已經快十一點。她對着守候在門口的老師，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老師無所謂地笑了笑，看着她稍顯憔悴的臉，說：“沒事，之前我打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安安接的，她說你還在休息，我還擔心你是生病了。”

宋唯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古靈精怪的安安，心想有人打她電話她都不知道，她的警覺性居然還不如安安，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怎麽了。

将安安妥善地交給老師後，宋唯有些精神恍惚地離開。

走着走着，她隐約聽到一個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宋唯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覺身旁一陣風掠過，轉眼間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擋住去路的那人恰好幫她遮住了斜射着的刺眼的陽光，宋唯定睛一看，聲音毫無波瀾地說：“是你？”

蕭哲雖然剛剛跑得有點急，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形象氣質，他緩了緩氣，坦然地笑道：“沒錯，還是我。”

“有事嗎？”宋唯語氣疏遠地說。

蕭哲見她又擺出了這個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姿态，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今天一直在等你，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他答非所問，宋唯不禁皺了皺眉，卻依舊無動于衷。

蕭哲見她好像不耐煩，斂了斂容，一本正經地說：“沒別的事，就是想送你個東西。”

他說着，從西裝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扁平禮盒。

宋唯視線緩緩下移，目光鎖定他手裏的東西，卻沒有伸手去接。

蕭哲見她毫無反應，忙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這裏面是你想要的東西。”

她想要的東西？

宋唯一怔，不及深想也不願多想，她不着痕跡地後退一步。就在這時，她聽到手機傳來一陣短促的鈴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宋唯看着對面面色從容卻掩飾不住期冀的蕭哲，毫不留情地拒絕道：“對不起，我從來不接受任何男人的東西。”

宋唯等不及看清蕭哲的反應，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概是早就料到她會拒絕，蕭哲臉上的表情一滞，卻又很快恢複了自然。

他轉身，目光不自覺地追随宋唯的背影，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身後一片平靜，幸好蕭哲沒有追上來，宋唯松了一口氣，遲疑地拿出了手機，看到了微信上面秦水水剛剛發過來的信息

——好無聊啊……

看到這簡短的幾個字，宋唯腦海裏立即浮現出秦水水趴在桌子上捧着手機一臉愁容的樣子來。

前幾天宋唯還聽說她忙得不可開交，怎麽今天就突然無聊了？

宋唯想象不出她是在何種情形下才會發來這樣一條消息，沒想好怎麽回複，微微猶豫，她退出頁面，将手機收了起來。

……

另一邊，秦水水左等右等也得不到對方的回複，只好挫敗地将手機放下。

直到中午吃飯時，薛美滢還一直惦記着秦水水被葉芹叫進辦公室的事情，一個勁地追問。

秦水水看了看左右沒有自己部門的人，但仍是小心翼翼，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她讓我以後多多關照她。”

“什麽？！”薛美滢驚叫出聲。

秦水水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注意點形象。

薛美滢難以置信地說：“她一個總監讓你關照她？”

秦水水也覺得很匪夷所思，想了想，将葉芹今天說的那些話整理了一下，聲音又壓低了幾個分貝：“她說陳玲玲沒本事，又是夏青的表妹，以後只有我可以幫她。”

薛美滢更是目瞪口呆，咬了咬筷子，迫不及待地說：“她居然給你扣這麽一個高帽？”

秦水水耷拉着臉，不甚情願地點了點頭。

就是因為聽了葉芹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一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

薛美滢眯了眯，若有所思地說：“這葉芹看着來頭不小，她這麽重視你，我覺得你以後可以揚眉吐氣了。”

能不能揚眉吐氣暫且不論，秦水水只知道，只要不是夏青管着她，她以後的日子或許會好受些。

雖然葉芹是空降而來的，可不管怎麽說都是她們現在的老大，公共場合讨論這些不大合适，倆人默契地停止了話題。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薛美滢發現了異常，一臉困惑地說：“今天怎麽沒看到雨薇來吃飯？”

經她提醒秦水水才注意到這個問題，自己也挺納悶的，“不知道。”

“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秦水水只好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杜雨薇的號碼。

響了許久，電話才被接起。秦水水在薛美滢急切的目光注視下，開門見山地問她怎麽沒來吃飯。

杜雨薇卻語氣輕松地說：“我已經在吃了，不過是跟我們部門的人一起。”

秦水水有些愕然，不由得在食堂裏搜尋她的身影。找了半天，最後她果然在人群中發現了正在接電話的杜雨薇。

恰巧這時杜雨薇擡起頭來，她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杜雨薇隔空沖她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溫柔說：“好了，先吃飯吧。”

秦水水放下手機，目光卻沒有立即收回。

從杜雨薇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異樣，可秦水水卻覺得有些古怪。

其實她們之前就有了一點小芥蒂，只是彼此都不說破。

秦水水頓時食不知味，看着人群中正在同其他同事談笑自如的杜雨薇，她忍不住去想：杜雨薇是故意不跟她們一起吃飯的嗎？

中午休息的時候，設計部辦公室裏熱鬧非凡，幾個人正圍坐在一起閑聊。

小劉壓低聲音說：“我聽說夏總監昨晚好像是被馮副總打了，據說鼻梁都給打歪了，現在正在醫院裏搶救呢！”

其他人一聽，忍不住紛紛吸氣。

有人忍不住八卦道：“馮副總不是跟夏總監在交往嗎？我看他們兩個關系一直挺穩定的，怎麽突然就鬧翻了？”

小劉瞥了一眼緊閉的總監辦公室，有意無意地說：“誰知道啊，我看這事八成跟這位葉總監有關。”

其他人也齊刷刷看了過去，點頭默認，各個心照不宣。

秦水水雖然沒有參與到她們的八卦當中，可這些話卻無可避免地鑽入了她的耳朵。想起之前聽到葉芹對陳玲玲說夏青現在正躺在醫院裏，她不禁唏噓不已。

如果夏青被打是事實，如果這事真的跟葉芹有關，那麽秦水水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這位新上任的葉總監雖然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可是仔細想想，一個能人不知鬼不覺擠掉夏青空降而來的人物又怎麽可能簡單？

下午的時候，葉芹還沒有回複秦水水的郵件，秦水水又不想主動去打擾她，只好百無聊賴地幫薛美滢做點瑣碎的事。

中午沒能休息，秦水水頻頻打哈欠，快要睡着時，她聽到一陣熟悉的短促的鈴聲，整個人為之一振。

她稍顯急切地将手機拿過來，發現果然是宋唯回複了微信，激動得手指尖都在顫抖。

她定了定神，點開那條微信。

——今晚一起吃飯，六點我去接你。

宋唯居然主動說要跟她吃飯！

秦水水反反複複默讀那條消息，忍不住掐了掐臉頰，感覺到了疼痛，她才敢相信自己沒有看花眼。

下班時間一到，秦水水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跑去打卡，一踏出公司大門，毫無預兆地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紅色小跑。

雖然上次宋唯也是這樣親自來接她，可秦水水內心還是有些沸騰，不禁加快了腳步跑了過去，徑直拉開車門鑽進了後座。

安安一看到她的身影就興奮地叫了起來，沖她伸出雙臂，“小媽咪抱抱！”

秦水水抱了抱她，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擔憂道：“餓壞了吧？”

“嗯！快餓死了！”安安重重地點頭。

秦水水被她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柔聲說：“對不起啊，我六點才下班。”

安安笑嘻嘻地說：“沒關系沒關系！唯唯給我買了蛋糕，但我不想吃。”

秦水水詫異地看着她說：“為什麽？”

安安居然能抵擋住蛋糕的誘惑，聽起來真是稀奇。

“因為等下要去奶奶家吃好吃的呀！”安安眉飛色舞地說。

“哪個奶奶？”

“就是你們馮董事。”一直默不作聲的宋唯終于忍不住插話道。

一聽到宋唯的聲音，秦水水心就漏跳了半拍。她不由得偷偷看了眼後視鏡，卻只能看到宋唯那雙漆黑幽深的眼，心裏又是一突。

她故作淡定，“我們等下要去馮董事家裏吃飯？”

宋唯眼波流動，輕輕應了一聲：“嗯。”

秦水水遲疑地說：“我跟你一起去不大好吧？”

宋唯視線定格，在後視鏡裏與她對視着，不冷不熱地反問道：“有什麽不好的？”

秦水水頓時語塞。

要去馮裕芳家裏吃飯，她想想都覺得別扭。但又想到有宋唯和安安陪伴，似乎也沒有那麽尴尬了。

愣怔間，她的臉頰被一雙熱乎乎的手捧住，迫使她轉頭。

安安滿含期待，卻有些小委屈地說：“小媽咪，你上次走的時候都沒有親我。”

秦水水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心虛之下動也不敢亂動。

安安看着秦水水突然變得紅撲撲的臉蛋，傻笑道：“小媽咪，你的臉好像蘋果。”

秦水水被安安天真的一句話瞬間拉回了現實，她将安安的手拿了下來，讪笑道：“你那是餓的。”

安安表情呆愣像是聽不懂她說的話。

為了緩解尴尬，秦水水生硬地扯開話題：“安安，以後不能餓着肚子知道嗎？”

“哦。”安安懵懵懂懂，話鋒一轉，說：“可我想跟你一起吃。”

“這個……”秦水水有些赧然。她也希望可以跟安安在一起，恨不得時常陪着她，可是現實并不允許。

安安見她不答，拉長着臉，如同自言自語般說道：“你要是跟我們住在一起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吃飯了。”

秦水水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安安可不管這些，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她突然雙眼一亮，拉着秦水水的手，懇切地說：“小媽咪，你搬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秦水水沒想到安安居然比她還能扯，莫名其妙就把話題繞開了老遠，她微張着嘴，支吾道：“安安，我要上班，住宿舍比較方便些……”

對于她這個說辭安安之前就聽說過，扁了扁嘴，突然沉默了。

恰好這個時候，宋唯緩緩發動了車子。

秦水水不忍見安安失落，為了再次引開安安的注意力，她握住安安兩只肉嘟嘟的手，在她手心落下重重一吻。

安安一愣，低頭看着手掌心，驚叫道：“哎呀！你親我了！”

“對啊，親你啦，開心吧？”秦水水故意嗲聲嗲氣地說。她将捧住安安的臉，湊上去在她兩邊臉頰上分別親了一口。

安安縮了縮脖子，咯咯笑道：“還要親嘴。”

親嘴？

秦水水詫異，猛地想起之前她偷親宋唯的嘴巴被安安看到的場景。

完蛋了，安安好像被她帶壞了。

秦水水心裏有些古怪，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眼前面的宋唯。當然，她只看到了宋唯的眼睛。只匆匆一瞥，安安就催促她說：“快點啦！”

秦水水忙将注意力轉移到安安身上，看着安安撅起來的粉嘟嘟的嘴，她自覺好笑。

她毫不猶豫地擡起安安的小圓臉，低下了頭，快速在嘴巴上親了一下。

安安很容易滿足，跟吃了蜜糖似的，喜滋滋地說：“小媽咪你真好！”

小丫頭嘴就是甜，秦水水笑而不語。

安安順勢抱着她的胳膊，将腦袋在她肩上蹭了蹭，盯着宋唯的後腦勺，有些怨念地說：“不像唯唯，她最小氣了，從來沒有親過我。”

秦水水并沒有注意到安安語氣不對勁，她緩緩轉過頭，注視着後視鏡裏宋唯波瀾不驚的一雙眼，嘀咕道：“她是很小氣，她也從來沒有親過我。”

話音剛落，車子突然莫名其妙頓了一下。

秦水水不妨有他，身體被帶着歪了歪，感覺到車速放緩了許多，她卻有些不明所以。

“你們兩個能不能坐好一點？”宋唯嚴厲地提醒說。

秦水水不得不直起腰來，假裝自然地去跟安安聊天：“今天上學好玩嗎？”

“不好玩，蕭子佳老纏着我。”

蕭子佳？

秦水水鬼使神差地聯想到蕭子佳的叔叔來。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到底長的什麽樣，但還是忍不住對這位傳說中讓宋唯破例跟他說了許久的話的陌生男人充滿了無限好奇。

她附耳，用只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偷偷對安安說：“今天蕭子佳是他叔叔送他來學校的嗎？”

安安不清楚她為什麽要問這些，眨巴眨眼，自我猜測道：“好像是。”

秦水水猶猶豫豫，正醞釀着怎麽問比較合适。

誰知還不等她開口，安安就驚呼道：“對了，今天唯唯又跟蕭子佳的叔叔在聊天，被我看到啦！”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秦水水心下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前方。

宋唯正專心開車，剛剛安安那句話沒控制音量，她聽得真真切切，抽空看了眼後視鏡，好巧不巧地就與秦水水四目相對。

宋唯從她眼裏看到了一絲的不安和錯亂，扯了扯嘴角，輕描淡寫地說：“總共說了不到五句話，我們沒有聊天。”

宋唯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秦水水有些愕然。直到宋唯先錯開了視線，她仍舍不得挪開。

安安突然想到了什麽，身體扭來扭去，終于找到了小書包。她一把抓過來，開始在裏面翻找。

秦水水緊盯着她的書包，很是不解：“你要找什麽？”

“找到啦！”安安像是變魔術一樣從書包裏拿出一個扁平的禮盒，在她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秦水水拿過那東西仔細看了看，更是困惑，“這是什麽？”

“不知道，這是蕭子佳叔叔給我的，他讓我帶回來給唯唯。”

秦水水表情一僵，扭頭看着前面的人，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宋老師，這是他送你的……”

宋唯趁着臉，想也不想就說：“扔了。”

她沒想到蕭哲背後居然會來這一套，稍稍有些不悅。

秦水水被宋唯突然變得冰冷的聲音搞得難以适從，看着手裏包裝精致的盒子，她遲疑道：“要不先打開看看裏面是什麽東西？”

宋唯擰着眉，繃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她沒有立即吭聲。

安安卻突然興奮地叫道：“看看看看！”

秦水水見宋唯不語，又受到了安安的慫恿鼓勵，她頓了頓，緩緩扯開了上面的彩帶。

她在安安滿含期待的眼神注視下快速打開禮盒，發現躺在裏面的居然只是一張薄薄的照片。

秦水水狐疑，卻在看清照片上的景象時愣怔住了。

這裏面居然是一張白狼的照片……

“這是什麽？” 安安湊近來，卻是完全看不懂。

視覺沖擊太強烈，秦水水沒心思同安安解釋，她将照片拿了出來，左看右看，不确定地說：“宋、宋老師，這上面是你嗎？”

宋唯不明情況，掀了掀眼皮，透過後視鏡看到了秦水水手裏拿着的照片。當發現上面赫然是一頭大白狼時，她眉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她忍不住沉思：居然真的有白狼的照片，難道蕭哲沒有騙她？

秦水水見她又不回答，不由得将那照片轉過來看了又看。從白狼的體型和那雙深邃惑人的雙眼來看，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之前宋唯在她面前現過一次原形，當時秦水水相當震撼，但因為時間太短暫，她沒有來得及好好研究宋唯原形的特征。

前方亮起了紅燈，宋唯踩下剎車，看着人行道上行駛匆忙的行人，她的眉心漸漸舒展，沉聲說：“給我看看。”

秦水水恍然回神，忙靠過去将照片遞給她。

她悄悄地将頭擱在座椅邊上，從這個角度，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宋唯的容顏。

她發現宋唯的唇抿得更緊了，眼底透着一股冷然，眸色好似又暗了一個色度。

秦水水有些忐忑，輕聲試探道：“這真的是你？”

“不是。”難得宋唯這次很快就回答了她。

秦水水卻對她這個回答充滿了疑惑。

之前在沒有了解安安和宋唯的底細時，秦水水曾經好奇地查過白狼的相關資料。

她知道白狼早就絕跡，網上根本找不到關于白狼的任何照片。如果這上面的不是宋唯，那這張照片又是怎麽回事？

安安還說這是蕭子佳的叔叔送給宋唯的禮物，一個男人送宋唯白狼的照片，到底是什麽用意？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宋唯嘆息着，把照片擺在了駕駛臺上。

下一秒，她聽到宋唯空靈一般的聲音悠悠地說：“連安安都沒見過我的原形，這又怎麽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