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餐
覃夕聽到聲音一怔,随即朝門口看去。
那張一向溫和的臉龐此刻冷若寒霜。
“你是哪根蔥,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刺青男手上勁道未松,仰着下巴言辭挑釁。
“我是你大爺。”葉觐冷冷吐出幾個字。
一步一步走進包廂,
“我讓你放開他。你聽不懂話?”
高大男人眸子中的寒光逼人,刺青男的兩個同伴心中一悚。
兩人不約而同在心中暗道:這人是個硬角色。
但是醉酒的大哥毫無懼色,湊近覃夕的俊臉:“原來你相好的在這兒,怪不得不肯出臺。”
覃夕別開頭:“閉上你臭氣熏天的嘴。”
刺青男伸手想去抓那比女人還精致的下巴,小臂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鉗住了,
這力道之強大,就算是常年混跡道上,練就一身彪肉的刺青男也難以挪動半分。
“放開他,低頭道歉,然後從那道門走出去。我不會再多說一次。除非,”葉觐壓着一肚子的怒火,聲音低沉,“你想爬着出去。”
“我看你小子才要爬着出去!”刺青男掙脫不了,索性轉過身,一手捏拳,就往葉觐臉上招呼過去。
眼看沙包大的拳頭就要落在葉觐的臉上,覃夕的一顆心提到了嗓眼。
葉觐頭一偏,輕松躲過,繼而一記肘擊,直擊刺青男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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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踉跄幾步,栽倒在地。
還在門口看戲的兩人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
他們根本沒有預想到一向橫行跋扈的大哥居然會在轉瞬之間被人反殺。
等到兩個人沖了上去:“大哥!”
刺青男已經捂着脖子爬了起來,“我沒事,”他反身把門關上,目光陰鸷:“一起上,往死裏打。”
幾人纏鬥在了一起。
覃夕被堵在最裏面,也無法出去叫人,
好在服務鈴就在邊上,
趁他們不注意,覃夕按下服務鈴。
……
從警/察局做完筆錄,
值班民警:“你确定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
葉觐擺擺手:“沒傷筋動骨的,去什麽醫院。”
覃夕坐在車上,将車窗開到最大。
大概是喝得太多,他感覺熱氣上湧,幾乎都要出汗了。
原本覃夕是想打車回去的,
畢竟兩個人一個喝了酒,一個受了傷,
葉觐執意自己開車,送覃夕回家。
覃夕稍微側過頭,
夜色都無法遮蓋駕駛座上的人臉上的淤青。
他将車窗升上了些:“你怎麽找到我的?”
葉觐一本正經,“感應到的。”
“你不會一家一家酒吧搜過來的吧?”覃夕不可置信。
“我看着那麽蠢嗎?”
“……”
用餘光瞥了一眼覃夕,葉觐輕描淡寫,“我運氣好,一找就找到了。”
從知道覃夕失蹤開始,
葉觐打了無數通電話,甚至為了覃夕動用了他完全不想再涉及的過去的關系。
當得知這個酒吧有喝覃夕外貌高度吻合的人出現時,他在城市另一頭的夜店搜索。
擱下電話,他跨越大半個市區飛車趕了過來。
“看不出來,你拳頭還挺硬,”覃夕感慨道:“一敵三都不怵。”
回想到剛才在包廂裏,覃夕按下服務鈴前的情景。
刺青男和兩個同夥齊齊上陣,
覃夕本以為葉觐只有挨揍的份了,
沒想到葉觐猶如神兵天降,以一敵三,對方三人居然都挨了不輕的拳腳。
但葉觐雖然身手不凡,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漸漸的也挂了彩。
好在服務鈴換來的酒吧服務生立刻叫了安保人員過來,終于把那幾人控制住。
覃夕就着昏暗的月色,又看了眼正在專心開車的男人,
扭過頭,不再說話。
葉觐還是将覃夕送到了樓下,這次他沒有下車,
在關上車門前,
覃夕突然扒住車窗:
“家裏有傷藥,到樓上來上點藥吧。”
這不是葉觐第一次進到覃夕家中,上次是以老葉的身份,這次總算可以以真面目示人,兩人卻便成了某種尴尬的關系。
葉觐在沙發上坐下,
覃夕直接拎了個急救箱,在茶幾上放下。
“裏面有藥水,也有噴霧你自己看着用。”
葉觐沒想到覃夕家居然會有那麽大一個急救箱,張口想問,覃夕卻已經自顧自去泡茶了。
他只得打開箱子,獨自研究起來。
當覃夕端了整套茶具過來時,看到大大小小的藥瓶被拿出來,擺滿了一桌。
葉觐正拿着一個小瓶仔細地閱讀說明書。
見覃夕來了,他疑惑問道:“這個是直接塗?”
覃夕幹脆地将茶具放下,從他手中接過那瓶紅藥水。
抽出幾根棉簽棒,“我來吧。”
覃夕一把将桌面上的東西推開,坐在茶幾上,和葉觐面對面。
兩人大眼瞪小眼。
“愣着幹嘛,脖子伸過來啊。”
葉觐突然覺得今天的覃夕有些反常,但他沒說什麽,聽話地将頭湊近。
“呲”藥水塗到傷口上鑽心的疼,葉觐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剛才看你不是挺猛的嗎,原來你也知道痛啊。”
葉觐:“當時沒時間考慮那麽多。”
覃夕用棉簽尖兒輕輕點着嘴角邊的淤青。
如此近的距離,覃夕身上散發着一股酒味混合着衣服的清香。
葉觐注視眼前人專注的雙眼有些泛紅,這不正常的潮紅從眼尾蔓延到臉頰。
葉觐突然想到,覃夕晚上應該一直在酒吧。
…………
“你晚上喝了多少酒?”
覃夕回憶了下:“三瓶吧。”
“三瓶什麽……”
“不對,是兩瓶,還有一瓶便宜人渣了。”覃夕記起來最後那瓶酒剛開,刺青男就闖了進來,一瓶好酒全澆他頭上了。
葉觐也記起來了,
他進包廂時掃了一眼,看到桌上的幾只空瓶。
葉觐不喝酒,不代表他不懂酒。芝華仕是烈酒,他當然知道。
不過看覃夕的樣子完全不像兩瓶洋酒下肚的人。
“我酒量好着呢。”
“嗯,是不錯。”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太服氣,下次比試比試?”
“不比,我不喝酒。”
覃夕撇撇嘴,的确,老葉可是一杯蜂蜜水走天下。
将葉觐臉上的傷都上好藥,覃夕在急救箱裏挑挑揀揀,最後拿起一瓶跌打損傷噴霧劑。
“把衣服脫了。”
葉觐:???
“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
葉觐上身匆忙後仰“不用了。”
覃夕怪道,“幹嘛,你還不好意思?”一面湊上前,作勢要掀葉觐的衣服。
葉觐将衣服捂住,往沙發內側移了幾寸,躲開覃夕的攻勢。
不料覃夕不依不饒,居然從茶幾上站起,一腳踩上沙發,逼近葉觐。
一只修長手臂搭上了沙發背,
葉觐眼皮一跳,
與此同時,
他兩腿中間的沙發上出現了一小塊凹陷,
覃夕的膝蓋落在了上面。
兩人形成了一個讓人遐想翩翩的暧昧姿勢。
覃夕此刻臉頰緋紅,桃花眼盈着氤氲霧氣。
配上這架勢,
要不是他另一只手還拿着跌打噴霧,
葉觐會認定這是個欲圖對他霸王硬/上弓的色/中餓鬼,
………………
但就算是為了上藥,
覃夕的表現還是有些不正常。
果然還是喝多了。
葉觐在心中感嘆,如果平時能有現在一半的熱情就好了。
覃夕俯下身,伸手去拉葉觐的衣服:“給我看看傷。”
葉觐抓住了他的手。
覃夕想要掙脫:“你幹嘛。”
葉觐心中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他喝多了,別趁人之危,
另一個聲音:他喝醉了,明天什麽都不記得。
葉觐心中天人交戰,手上也沒松開。
覃夕卻在使勁掙脫過程中,腿一滑,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撲/倒在了葉觐身上。
幾乎是下意識的,
葉觐一個翻身,将原本在上面的人扣在了身/下。
一切發生在呼吸之間,
覃夕望着近在咫尺的炯炯雙眸,對方溫熱的呼吸拂過雙唇,
癢癢的。
覃夕不由自主地舔了舔雙唇。
這個動作在葉觐眼中,無疑是有強大沖擊力的。
那兩片濕潤的紅唇,仿佛是罪惡的邀請函,
引/誘着他,
做出一些越界的事。
葉觐屏住呼吸,緩緩靠近……
突然感覺腹部一涼。
一分心,居然被覃夕掀了衣服。
“天吶,你的傷怎麽這麽嚴重!”身/下人捂嘴。
葉觐閃電般直起身,将被覃夕撩起的衣服拉下。
不料剛起來,就被人重重推倒。
葉觐的身材很好,八塊腹肌,腹肌的形狀還特別好看,
但撩起對方衣服的覃夕現在壓根無心欣賞這誘/人身材,
他震驚地看着小腹邊那一片黑青色,
立刻發覺這不是新傷,
好像……
是疤?
怪不得剛才他一提要看身上的傷葉觐就如此別扭,
想來是不願讓別人看到舊傷疤。
可是這是什麽疤呢,
不像是燒傷,打傷,
更像是——
覃夕曾經看到過的,
別人洗紋身留下的疤痕。
可是那麽大片的文身,
混黑/道的才有吧。
覃夕正想着,
“啪嗒。”
一個手機掉落在了地上,幾個翻滾,跑進了他們所在的沙發底下。
“你們——”
沙發上的兩人齊齊擡頭。
不知何時進了門,手上還提着外賣的邱文傑倒抽了一口涼氣,
幾秒鐘後,
邱文傑原地向後轉,飛也似的走回門口。
連手機都忘了撿。
對于他來說,
眼前的一幕着實太過震撼。
覃夕騎在一個男人身上,正在脫那男人的衣服。
要不是被他打斷,恐怕他們倆就要在沙發上……
作者有話要說: 覃夕:我沒有,我不是。
葉觐:所以,你為什麽要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