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平安夜(2)
秦梓硯任由曲墨寒将他摟進懷裏,縱使面對重生都能冷靜如常的他,此時握着精美禮盒的手卻在微微顫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禮盒,用力過度使得手背的青筋都十分明顯,襯托得手愈發白皙。
精致的禮盒裏躺着兩件禮物,一個車鑰匙和一枚戒指。
但令秦梓硯失控的并不是那枚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鑽戒,而是車鑰匙,鑰匙上的标志那麽眼熟,正是他從前開的那款大衆标志,他就知道像曲墨寒這麽精明的人,一定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你很早就知道了?”秦梓硯将臉埋在曲墨寒的胸口,輕輕閉上眼睛,呼吸着獨屬于曲墨寒的氣息,緩緩将手繞過曲墨寒的腰,緊緊抱住曲墨寒的腰,“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還想把戒指送給我嗎?”
曲墨寒加重了力道,忽然覺得想笑,懷裏的這人竟然也有鑽牛角的時候。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秦梓硯聞言勾了勾唇畔,用臉親昵地磨蹭曲墨寒的胸口,許久才拉開兩人的距離,擡頭凝視着曲墨寒專注的臉龐,燭光襯得曲墨寒的臉龐十分朦胧,顯得有點不真實,讓他有點分不清夢與現實。
“我是你的老師。”秦梓硯輕聲說了一句,不說開還好,一說開默默地糾結起來。
曲墨寒沉沉笑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到秦梓硯身邊,将秦梓硯轉過來與自己面對面,握着秦梓硯的手放在膝頭,指腹親昵地摩挲地光滑的肌膚,擡眼凝視着秦梓硯的眼睛,思索該怎麽解釋。
“梓硯,我對你有好感的時候,的确還不知道你就是……我的老師,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你死而複生,你的靈魂若是沒有住在這具身體內,我會主意到你嗎?是你讓默默無聞的身軀變得耀眼奪目,我喜歡的始終是大放光彩的你,當我知道你就是秦子言時,我已經放不下這段感情了。”
秦梓硯莫名感到臉頰有點發燙,和曲墨寒親密的事情做過不少,只要兩人單獨相處,曲墨寒總喜歡将他抱在懷裏,親吻和撫摸是常有的事,即使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對彼此的身體已是非常熟悉。
他終究不是一個剛滿19歲的學生,曾經想過如果曲墨寒需要,他一定不會拒絕,現在似乎有點明白曲墨寒的心情了,這個外表冷漠的人,卻藏着一顆細膩溫柔的心,而且這顆心唯獨只屬于他一人。
曲墨寒從頭到尾都在考慮他的感受,他們之間始終隔着一個秘密,曲墨寒知道他的秘密,卻沒有說穿,而他也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向最親密的人傾訴秘密的時機,最終還是曲墨寒給他創造了機會。
秦梓硯的心裏突然被感動溢滿,明明他比曲墨寒大了好幾歲,可曲墨寒無時無刻都在照顧着他,從生活到內心都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他這位曾經受全校人尊敬的老師,其實當得一點都不稱職。
秦梓硯淡淡一笑,反握住曲墨寒的手,傾身在曲墨寒的唇上落下一吻:“謝謝你,墨寒。”
曲墨寒一手扔握着秦梓硯的手,另一手繞在秦梓硯的後背,擡起頭親吻秦梓硯的額頭,随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取出戒指舉到秦梓硯的眼前:“梓硯,現在你願意戴上戒指嗎?戴上這枚戒指後,我不會再給你取下來的機會了……”
Advertisement
曲墨寒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難為情,下定決心般接着道:“以前你還是老師的時候,我很欣賞你,大概是因為師生這層關系,我對你只有尊敬,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喜歡的人,也許我比較倔強,喜歡上了就想要得到,也不容許你反對或者變心,當然我更不會變心,無論是哪方面的第一次,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雛鳥情結。”
秦梓硯忽然笑了,擡手落在曲墨寒的肩上,忍不住想要逗逗曲墨寒:“這叫初戀,曲墨寒同學,大家都說初戀是最美好的感情,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初戀總是讓人念念不忘,因為初戀經常是一段只有開花卻未能結果的感情,花開得很美好,卻又很快凋零,留下的卻是最美的一瞬間,更有可能這朵花只開在一個人的心裏,只有一個人欣賞,一個人珍藏。”
曲墨寒注視着秦梓硯含笑的眼眸,執起秦梓硯的手,将戒指套在了秦梓硯的無名指上,凝視着秦梓硯的眼睛,緩緩将戒指推了進去,低頭将唇印在戒指上,停頓片刻擡頭道:“所以我很幸運。”
曲墨寒說完不等秦梓硯反應,又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款式一模一樣的戒指,遞到秦梓硯面前道:“輪到你了。”
秦梓硯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拿起戒指戴到了曲墨寒左手的無名指上,低頭親吻戒指。
曲墨寒非常滿意,起身拿起裝滿紅酒的酒杯,将其中一杯遞給秦梓硯,面對面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望着秦梓硯微微仰着頭,半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燭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陰影。
曲墨寒眼神暗了暗,待秦梓硯喝完杯中的紅酒後,猛地将人抱在懷裏,低頭牢牢地封住了秦梓硯的唇,與平日裏纏綿溫柔的吻完全不同,這個吻帶着強烈的急促和掠奪,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深入其中。
熾熱激烈的一吻結束,兩人的氣息都已不穩,若不是秦梓硯及時阻止,他敢保證這頓浪漫的燭光晚餐都不用吃了,微微喘息着拿過曲墨寒手中的酒杯,給兩人空了的杯子了倒上紅酒。
“先吃飯……你精心準備的晚餐不能浪費了。”秦梓硯将酒杯擺到曲墨寒面前,随即端起酒杯小飲一口,壓下差一點點奔湧而出的情緒,岔開話題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就是秦子言?”
曲墨寒擡頭望着秦梓硯,切下一小塊牛排喂給秦梓硯吃掉,想了想道:“起初只是懷疑,大概是陪你去餘氏集團總部見編輯的時候,後來幫葉智辰和蕭寧搬家那次,看到了你這具身體留下的筆記本。”
秦梓硯微微一愣,忽然想起那天曲墨寒的神色很奇怪,當時他只想到那個屋子裏沒什麽引人懷疑的東西,很多物品他都已經收起來了,沒想到一本筆記本就出賣了他,笑問:“你看到了字跡?”
曲墨寒點點頭:“你的字那麽漂亮,而那本筆記本上的字只能算端正,學校裏的人只知道你出車禍是意外,也有傳聞你是為了避讓一名橫穿馬路的路人,但是只要稍作調查,就能查到路人是誰。”
“別人又不會去查。”秦梓硯算是認同了曲墨寒的說辭,腦子裏同時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盛軒淩對他的态度十分古怪,想必也是調查過了,嘆了口氣道,“看來盛軒淩也已經知道了。”
曲墨寒頓時停下切牛排的動作,眉頭迅速皺了起來,神色緊繃,仿佛如臨大敵,盛軒淩這個名字就像一根刺一樣梗在他的心頭,雖然秦梓硯對盛軒淩似乎沒啥感情,但盛軒淩對秦梓硯卻一往情深。
秦梓硯将曲墨寒的表情變化全部看在眼裏,不由得好笑地挑了挑眉頭,這家夥對盛軒淩還是這麽戒備,只要一聽到盛軒淩這個名字,笑容一下子就能消失得無影無蹤,擺出一副面癱臉。
“你以前跟盛軒淩……關系很好嗎?”曲墨寒問得有點小心翼翼,重生前的秦梓硯比現在更加耀眼奪目,在文學界是數一數二的大神級作家,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在學校裏同樣受人矚目。
重生後的秦梓硯雖然才剛剛起步,但已經開始大放光彩,如今的秦梓硯需要的只是時間,總有一天能重新站上最巅峰,這樣的秦梓硯走到哪都能得到大家的追捧,就算是他也會感到危機感重重。
“不要胡思亂想。”秦梓硯含笑安慰道,“我和盛軒淩以前只是點頭之交,也許他對我有欣賞之意,但更多的恐怕是愧疚,那天他突然約我出去,說有事情要跟我說,我就是在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而那天剛巧是秦梓硯父親的忌日,秦梓硯對他父親的感情很複雜,渾渾噩噩地過馬路,我為了避讓他才撞倒了綠化帶,盛軒淩只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曲墨寒稍稍松了口氣,但是仍然很介意盛軒淩對秦梓硯的感情,下意識地問道:“他找你出去恐怕是想表白,如果你那天沒有出意外,你會答應和他交往嗎?”
秦梓硯終于笑出了聲,端着酒杯欣賞表情不自然的曲墨寒,這樣一位衆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在面對感情的時候終究只是一個初學者,患得患失與不自信表現得淋漓盡致,曲墨寒給他的感情非常純粹和美好,帶給他的感動也是無以複加。
秦梓硯睜大眼睛望着曲墨寒,表情十分認真:“墨寒,先不說這個假如已經不存在,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過去的我,和盛軒淩都只是點頭之交,其次盛軒淩從未向我表現過愛慕之情,他對我的感情都只是我們單方面的猜測,我不知道哪裏給你造成了誤會,讓你變得那麽小心翼翼,但是墨寒,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說我是你的初戀,你也是我活了兩輩子,唯一喜歡和愛的人。”
曲墨寒只覺得心跳慢慢加速,定定地凝視着秦梓硯,激動地握住秦梓硯的手。
揭開了深藏心底的秘密,兩個人都深刻地感受到彼此的感情更深厚了。
曲墨寒精心準備的平安夜燭光晚餐非常美味,也許是情到深處難以控制,秦梓硯等到吃飽喝足,只覺得腦袋有點模模糊糊,臉上的溫度持續升高,從椅子上站起身時竟然有點站立不穩。
“梓硯。”曲墨寒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秦梓硯,伸手打開電燈,詫異地發現秦梓硯通紅的臉,無奈地笑了笑,擡手摸上秦梓硯發燙的臉,光滑細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輕聲呢喃道,“你喝醉了。”
秦梓硯緊緊閉着眼睛,突然的亮光讓他眼睛很不适應,任由曲墨寒抱着,氣氛太好就容易忘我,喝得時候很盡興,喝完就“原形畢露”了,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躺下,緩一緩越來越模糊的意識。
曲墨寒低低笑了幾聲,一使力攔腰将秦梓硯打橫抱了起來,俯到秦梓硯的耳邊小聲道:“我抱你去洗澡……”
秦梓硯猛然睜開眼睛,定定地望着曲墨寒,半晌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曲墨寒抱着他走上樓梯,腳步十分平穩,秦梓硯舒服地勾住曲墨寒的脖子,由着曲墨寒将他抱進浴室放到了洗漱臺上,這才睜開眼睛不解地望着曲墨寒,卻對上曲墨寒一雙越發深沉的眼眸。
秦梓硯相信一定是酒精的作用,害得他的行為完全不受大腦控制,手掌情不自禁地撫摸上曲墨寒的臉,腦袋湊上前去,主動吻上了曲墨寒的唇,曲墨寒也沒有讓他失望,一把抱住他奪回主動權。
這個澡洗得有點長,被曲墨寒從浴室出來時,秦梓硯唯一的感受就是酒不但沒醒,腦袋越來越迷糊了,只能愣愣地睜着眼睛望着曲墨寒壓了上來,火熱的吻随之落下,擡起雙臂緊緊抱住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