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尾聲
三十年後,桑硯在魔王窟的石洞中醒來。匆匆三十載,凡間已過三百年。桑硯走出自己的石洞時,魔王窟依舊如故,見哥哥和嫂子抱着一個啼哭的嬰兒在那裏搖晃。桑硯知道這個孩子,魔界小皇子當初出生的時候魔界可是好生熱鬧,整個魔王窟都在沸騰。
桑硯并未加入到他們的慶祝當中而是直接悄悄的走出了魔王窟。好在自己在魔界一向如此沒那麽重要,更本就沒什麽存在感。
“小叔.....”桑硯剛想打開結界離開魔界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不得不轉身,看見哥哥和嫂子站在那裏。
“小叔這是準備出去找人了麽?”
桑硯點點頭,不想去否認。
“你都已經找了三百年了,又何故那麽執着!”
“三百年又算什麽呢,我只知道我想他了!”
“也罷,我們也阻止不了你,二十天前,我與你哥哥去了一趟妖界,恰巧遇見妹妹和妹夫也在妖界,妹妹給了我一個荷包說是要給你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回來的時候見你一直在睡覺,也沒醒,就沒來得及給你。”
桑硯接過荷包置于腰間說了一句“謝謝”就離開魔界了。
三百年的人世間早已不再是當年的模樣,但終究還是有沒有變化的地方,淩雲峰依舊還是淩雲峰,那三千層的臺階依舊直入雲端。只是裏面的人再也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桑硯一身白衣隐身走在臺階上,當年在淩雲峰時最怕走這破臺階了,第一次走這臺階時,把自己累得要命。不過後來每一次和齊墨一起下山回來都是他哄着,陪着自己走完的。如今又是自己獨自一個人。
“快些,快些,再堅持一會就到了!”旁邊有人發出這樣的感嘆。桑硯轉身,看見臺階上有一大批人湧入淩雲峰。
桑硯站在原地,看着他們興奮的模樣,想來,到淩雲峰修行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不過也确實是愉快的。在自己看來,能遇到齊墨便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哎喲!你說沒事建那麽高的臺階做甚,這不是想累死人麽?”
“臺階高一些方能看得出修行者的意志!”
“哎喲,爬上去就算是意志堅定了呀。這樣子的測試之法還真是聞所未聞!”
“人能禦劍飛行你都不覺得奇怪這你倒是覺着奇怪起來了,我看呀你就是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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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我只是感嘆一下而已!”
“那還不快些追上來!不然你可就是最差的了到時候可沒有長老收你為徒那時候你得獨自一人返回去!”
“笑話,我會沒人收,我怕是搶着要收我做徒弟呢.....”
三百年後,淩雲峰的祠堂最終還是翻新改建了,也不知為何就做了改建的決定,不過雖是改建了,但那棵銀杏樹依舊還在那裏。桑硯仰望着依舊繁茂的枝葉又是一陣想念。直接飛到樹幹上躺着,享受着從茂密的枝葉中散落的光線,手中交織的銀杏葉銀關閃閃,看着看着也就又睡着了。也不知為何經常嗜睡,不為別的,是因為在夢裏能看見想見到的人。
都說時間能沖淡一切,可沒想到時間越久,便是越發想念,沙沙沙的掃地聲吵醒了淺睡的桑硯,擡手揉眼睛時手中的挂件竟然掉下去了,桑硯急忙起身,看向樹下呆住了。
挂件剛好落在樹下掃地的弟子的掃帚上,弟子撿起那兩片銀色的銀杏葉擡頭竟看見一有人坐在樹枝上呆呆的看着自己:“這可是你落下的東西?”
桑硯回神,落在那弟子面前,眼眶有些濕潤了,眼前這人竟和齊墨一模一樣的面容,眉宇間微微皺起的模樣都是一樣的,感覺還是那麽的熟悉,真是想伸手過去抱着他。
“你是新來的弟子?”因為沒見過,本來是想責備他一番的,只是看他呆呆的樣子又不忍心責罵。
桑硯回神,搖搖頭微笑道:“不是,我就是來這裏看看風景!”
聽說了桑硯來看風景,竟也沒有怪罪桑硯擅闖淩雲峰,反而還和桑硯介紹起淩雲峰來。“嗯,淩雲峰的景色确實不錯,這院子的銀杏樹更是了得,可是有一千多歲了呢!”
桑硯看着眼前的人即是欣喜又是憂傷,雖說眼裏透着光亮,但看着自己卻很陌生,這人根本就是一點也不認識自己。“你為何要在此處掃地呢?”
“我想來掃就掃了,又何須理由呢!”
“你是這裏的弟子?”
“不算是吧!”
“不算是又是個什麽意思啊?”
“不算是就不算是,還能是什麽意思!”
“你經常來這裏掃地麽?”
“我一直都在這裏掃,掃了二十年,這算是經常麽?”
“額,二十年...二十天”桑硯突然想起出魔窟時嫂子說天神夫人給的荷包。拿出荷包裏面裝有一張紙條,打開,紙條上幾個秀娟的字“淩雲峰上,銀杏樹下,硯思墨”桑硯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你喚什麽名字?”
“我為何要告訴你”本來決定不準備說的,可不知為何看見這人期待的眼神還是開口了:“硯思墨。”
“硯思墨”桑硯手中的紙張落地,這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不顧一切的走上前直接摟着那個人“我好想你!”
“......”硯思墨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給整懵了,被這裏摟着竟然也不覺得讨厭,甚至有些喜歡。就這麽站在原地想推開也不是,想伸手去摟也不是,就這麽站着任由這人磨蹭。
桑硯看他沒推開自己,仰頭親了一口他溫潤的唇瓣。
“你,你這是在做甚?”竟沒想到會被這男人親了一口,低眼時卻見他兩眼閃光的笑容便又不忍心責備他了。
“如此明顯,這當然是在親你了!”
“你..你親我做甚?不知羞。”這人竟還如此的不害臊,說的如此明目張膽。
“我親我相公,有何須知羞呢!”
“誰.....誰是你相公!”
“自然是你,我們已經拜過堂,成了親,你便是我相公!”
“呵呵,笑話,你我皆是男子如何拜堂成親!”
“有何不可啊!我們不止拜堂成親了,那些該做的事情統統都做過了。”桑硯說的是越發的沒皮沒臉了“還是在這裏,就在這棵樹下。我們拜過堂,還洞房了呢!”
“你....我都不曾見過你,如何與你成親!”雖說不讨厭這個人,甚至是有些喜歡,只是在自己的記憶裏根本就這些。
“我說的是真的!”
“你說的若是真的,那我過去這二十年便是假的了?”
“額...”桑硯不管,又伸手摟着他的脖頸,親了上去。撬開他的唇瓣,唇舌交纏在一起。
良久,唇分,桑硯依舊摟着他“你看,你并不讨厭我親你對不對?”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讨厭,甚至是越發的喜歡。
桑硯就這麽癡傻的看他“你喚我一聲硯如何?”
“硯?....硯....”
甚喜,手摟得越發的緊了!“硯思墨,你摟着我呗!”
“為何?”
“我可是你媳婦,不摟緊會跑掉的!”
垂落在兩側的雙手擡也不是不擡也不是。沒感覺到他的雙手,桑硯雙手突然松開,分開了一些距離。硯思墨以為懷裏的人真的會跑掉急忙擡手圈住他的身體緊緊的摟着不讓他跑。雖不知為何會如此,但總覺得要将這人留在自己身邊才行。
“我好像不認識你...”
“硯,你硯思墨的硯.”
“......”
“你為墨,我為硯,相生相惜,相互扶持,是注定的天生一對。”
淩雲峰祠堂雖是改建了,不過也是按着原來的模樣擴建了一些,格局還是一樣的。
銀杏樹下,兩人盤坐在堆積的葉子上,桑硯故意将自己原形顯露出來,
“你竟是妖?”
“你怕麽?”
“我應該怕麽?我覺得還好!”
桑硯微笑,恢複了人的模樣。“硯思墨,你一直在這裏?”
“嗯,從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這裏了!”
“這裏如此枯燥無味,你竟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年。是在等我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承認,在這裏守祠确實是枯燥無味的,可自己就是想在這裏,總覺得這裏會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是在等我的!”桑硯爬起直接跨坐到他腿上去了。
“你....”
“我如何啊,我想你了!”然後直接将他推到在地上了,整個人也趴到他的身上。
“你...你要做甚...”
“不做甚,就是發洩一下對你的思念。”說完壓着人家,又親上去了。
木讷的躺在地上任由桑硯親吻着,這般如此熱烈感覺還異常的好。桑硯見他如此乖順,眼珠锃亮,靈光一閃“說不定....”嘴角帶着邪笑,将手伸進神下人的衣衫之中。才剛觸及皮膚就被人抓住了。
“你說,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了?”
“嗯嗯!”
“你說你是我的媳婦?”
“嗯嗯!”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我覺得有必要現在将它變成真的。”
“是真的!”
“既是真的,那這種事應該由為夫來做才行!”
“額....”
十指交纏,桑硯反倒被他壓在身下了,一陣遍布全身的親吻,讓桑硯既興奮又無奈。直到那股熟悉的異樣傳來,桑硯是徹底失敗,本以為會在重生之後的齊墨身上反撲成功的,可誰知,在從未經人事的硯思墨的密吻中,即使動作不怎麽娴熟但自己還是淪陷了。
“這種事.....你....你怎麽會....你不是沒有經歷過麽!”
“不知,見到你就會了,想必這是作為夫君的本性!”
“額....好吧,那你得先說你要我!”
某人撇嘴,皺眉...俯身密吻到其耳邊輕聲一句“我要你!”
清風落葉,百世長情。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