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邀請
季晨雨迅速離開那個房門,來到幾步遠的地方,面朝飲水機裝作正要去接水的樣子,看到尤玉珍裂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媽,您怎麽來了。馮總也來了?”說完忍不住往他們身後掃了一眼,好在後面沒有那個齊震,季晨雨的心才放寬些。
“咱們公司和緯創這麽大的合作,我一直想要見見傳說中的商界奇才。今天剛好在公司門口遇到,見到本人确實讓人印象深刻,小雨你要多向馮總讨教讨教。”
馮殊嘴角微揚,客氣了兩句,在季禦庭的示意下坐在沙發的一側。
秘書拿進來四個透明的玻璃杯,裏面已經沖好了上好的君山銀針,又退了出去。
季禦庭先開口:“馮總公司在業界是佼佼者,今天見到您,能不能分享些心得。”
馮殊淡淡說道:“沒有什麽心得,我只是知道別人在想什麽,要什麽,做起來就容易了。”
尤玉珍欣賞地看着馮殊的側面說道:“那是眼光獨到,不是你們說學就能學去的。”
季禦庭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不吭聲了。
季晨雨看着馮殊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說道:“馮總今天轉乘來季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馮殊望進季晨雨的眼睛說道:“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只是想這次我們公司合作項目很大,也算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之一,我下個月25日過生日,想要宴請尤總和您的家人參加,不知道能不能賞臉。”
屋子裏除了馮殊意外的三個人都忍不住驚嘆了一下。
“這不是和小雨的生日是同一天嗎?”
季禦庭點點頭:“嗯,我還在想也該為小雨準備一下了。這真是太巧了。”
季晨雨仔細觀察着馮殊的表情,馮殊還是淡淡的目光看着季禦庭和尤玉珍說道:“這也是我來的第二個原因,我當初看到季特助的身份信息也是有些驚訝,這也許就是緣分,我們在同一天出生,雖然不同年但也是少有的。既然緣分在這兒,我就想着如果能共同慶生,既可以為我們兩個公司的合作制造宣傳的噱頭,又可以為彼此節省些開支。所以就來冒昧地問一下,不知道尤總怎麽看?”
尤玉珍笑的更燦爛,穿着修身佯裝的身體擠出來的豐滿的曲線都輕顫了起來:“這當然再好不過了。禦庭,我們就在別墅給小雨過生日怎麽樣?這次生日我們來安排,您只管攜來賓參加就好。不知道可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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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雨第一反應就是反對,他的生日已經不是生日那麽簡單,還有那塊玉和他的秘密。如果突然來了那麽多人,要怎麽躲開大家的目光?何況他已經好久沒有正經過生日了,當初在美國也就是開始認識李雲熙後她給自己過的兩個生日,後來鬧掰了,也就沒再想起過。過生日與他是可有可無的。
可季晨雨還沒有開口馮殊卻先開口了:“我沒有家人,是個孤兒,朋友也沒有幾個,用不上那麽大的地方,找個飯莊就好了。”
季禦庭馬上說道:“就是因為都是自己人更不用出去了,在自己家裏不是更自在些?馮總您就別推辭了。”
尤玉珍馬上接着說:“沒錯,我們也好久沒給小雨過生日了,他一直在國外,今年也想過一個溫馨的家族生日會,剛才馮總也說了,能合作又同一天生日不是一般的緣分,就不要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了。”
馮殊想了想終于點頭說道:“尤總說的是,那我就打擾你們了。”
季禦庭開心地說道:“這是我們的榮幸。”
季晨雨一句話還沒插不上,那邊已經敲定了。季晨雨正想出聲反駁,可又把話咽了回去,他們說道這個份兒上如果要拒絕就要有合适的理由,一時間他上哪兒找理由去。看着三個人已經開始談關于公司未來發展的話題上,季晨雨的話就更說不出口了。
馮殊聊了一會兒就說有事先離開了。三個人把馮殊送到電梯口後才返回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尤玉珍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禦庭,你對緯創了解多少?”
季禦庭給尤玉珍斟了一杯茶說道:“我查了一下,他的公司已經覆蓋了東海岸的大部分發達城市,在新加坡、美國、德國都有分公司,公司的規模已經相當龐大了。”
尤玉珍品着茶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小雨,緯創快成了我們的絆腳石了,他的買賣已經伸到我們的領域來了,對我們是個不小的威脅。以前聽說他年輕,今天見到着實驚訝了,他真的這麽年輕,這樣的年紀把公司做到這個程度,你們不感到心驚嗎?”
季晨雨還在想怎麽攪黃了這個生日會的事,沒心思相別的。季禦庭卻連連點頭:“是啊,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達到這樣的規模的。小雨你和他多走動走動,觀察一下他的為人,對他的人了解透徹了,或許就能找到方法了。”
季晨雨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苦笑着說:“他整個人都神神秘秘的,我可看不出來什麽門道。”
“這就是他的高深之處,讓人看不出來。否則不就不靈驗了。總之這次借着宴會,我們可以好好了解他一下,不管哪一點,找到他一個弱點我們才能突破他。”
季晨雨最後争取:“媽,能不能不在我們別墅,那是我私人的地方。”
尤玉珍臉色沉了下來:“說到私人,我問問你,你和岳婉茹怎麽回事?說是相對了怎麽就不見約會?還有那個于闊聽說已經住到你那兒了,你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特殊的癖好嗎?”
季晨雨收起剛才求饒的面孔,迎上尤玉珍讓一般人戰栗的目光,心裏憤憤不平,尤玉珍還是在盯着他,這種感覺像是自己被剝了衣服丢在熱鬧的廣場上一樣。他一言不發,只是注視着尤玉珍的目光。
尤玉珍的眼神突然跳動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麽似得,淩冽的目光才溫和了一些:“媽媽說了,你喜歡他我不反對,但不能這麽明目仗膽,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們公司就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到時候十個季氏都能毀于一旦。你不希望你爸爸和我的心血就這麽毀了吧。”
季晨雨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媽媽,既然說道這兒,我也開誠布公。我和那個岳婉茹沒戲,就算我将來要結婚掩人耳目也不會是她。何況我也不打算這麽做,如果您覺得我是公司的小辮子,不如幹脆把我剪掉算了。何苦讓我回來讓季氏蒙羞呢?”
季禦庭馬上呵止季晨雨:“你不能這麽說話,媽媽為了你也是操碎了心,讓你回來擔了多大的風險,現在只是讓你逢場作戲,你都不會嗎?”
尤玉珍那裏太陽穴都鼓了起來,可面部表情卻還是那樣平靜。她沉默地看着季晨雨,眼睛審視着季晨雨的表情。
季晨雨被盯得渾身不舒服,但還是咬緊牙說道:“我不打算逢場作戲,媽,等這個項目結束了,我就離開季氏,徹底消失讓人找不到我。”他豁出去了,反正這些都不是他需要的,他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不用季氏的光環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但要讓他委曲求全,讓于闊做地下人他受不了,于闊更不可能接受。
尤玉珍突然站了起來:“好了,這個話到此為止,就當我沒聽到。不管你以後怎麽想,這個生日宴會已經定了在你的別墅,我紅嘴白牙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更改過。你不願意也得願意,不參加也得參加。禦庭,宴會準備你來安排人做好了。”說完頭也不會離開了辦公室。
季禦庭将尤玉珍送出門,再回來時也是一臉無奈地看着季晨雨:“我以為你長大了,原來還是這麽幼稚。這次你沒有機會選擇,就這麽定了。我還有個重要的會面,我桌上的報表你看一下,我回來之前寫個報告給我。”然後也離開了辦公室。
季晨雨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身體僵硬着,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松下來。他雖然知道在結婚這個話題被提出來的時候,一定會不愉快,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會這麽快。不過他不後悔自己說出來的話,那是他的心裏話,在任何時候他都會這麽說。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影響到豐偉。
剛想到豐偉,豐偉就打來了電話:“我在季氏樓下,他們不讓我上去。”
季晨雨馬上呼叫前臺讓豐偉上來,然後叫秘書幫他去準備一份上個月的報表來好把秘書支開。
他收起了心情,看着那扇門。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也許,其他的問題就都解決了。也許過了生日他就不再是他了,或者他就不存在了呢。現在煩惱那麽多有什麽意思,白白浪費腦細胞。
不一會兒豐偉推門進來,手裏拎着一個黑色包包。
他一進門就從裏面拿出來一副手套帶上,然後又拿出來一種透明液體,問季晨雨:“你哥用過的水杯在那兒?”
季晨雨指了指在桌面上的那個杯子,一臉好奇地看着豐偉把透明液體刷在被子上,不一會兒被子表面像是凝結成了一個透明薄膜,上面有五個清洗的指紋。然後他将手套五個指頭分別按在指紋上,上面的薄膜就被粘在手套上面,就像長在上面一樣。豐偉一臉得意地看着季晨雨,來到那扇門前面,按下五個手指。
叮咚一聲,門鎖真的打開了。季晨雨忍不住贊嘆:“你這套從哪兒學來的?”
豐偉揚了揚下巴:“你不必知道那麽多。門開了,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