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謀反
“多謝皇姐關心,嘯煜又怎會不出來?”楚嘯煜一陣自嘲,手指着獄中的父母:“這就是你想要的?”
“随你怎麽想。”楚柏安冷言道,手一揮,一大隊侍衛弓箭手埋伏在天牢裏。
“來人,帶我宮裏。”楚柏安話音一落,楚嘯煜胳膊便被兩個人擒住,楚嘯煜嘗試着掙紮了一下,卻未掙紮開,這才發現,這裏的侍衛都腳步輕盈,氣息綿長,應該都是武林高手吧,怪不得她要去搶武林盟主的位置,可真是精打細算,自己能沖出普通兵馬的包圍,可是這高手的包圍,卻也無能為力,楚嘯煜沒有反抗,直接被帶到楚柏安寝殿。
楚柏安還是住在原來的寝宮,門前都是桃樹,此刻已經夜半,楚柏安站在宮殿中間,侍衛也松開了楚嘯煜的雙臂,退了出去。
“你就那麽想稱帝?”楚嘯煜面色悲怆的質問着:“打掉我們的孩子,怕是嫌棄大着肚子坐皇位惹人非議吧?”
楚柏安背對着楚嘯煜,心頓時抽了一下,身子猛的一顫,一言不發,指甲都快掐進了肉裏。
“為什麽要捉我父母?為了要兵符嗎?我給你,你放了他們,我們回封地,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楚嘯煜強忍着怒氣。
“我說……你父王有謀害先皇的嫌疑,你信嗎?”楚柏安轉過身,看着盛怒下的楚嘯煜。
“不信!他孫子已經是太子了,謀害先皇對他有什麽好處,楚柏安,就這麽想離間我們父子?”楚嘯煜怒極反笑。
“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收壓皇叔也有我的理由,若是與他無關,我自會放人。”楚柏安冷着臉。
“好,希望你記着今天的話,我的好皇姐reads;。”楚嘯煜話裏帶着諷刺,走完便扭頭往外走去,直到走出寝宮門,楚柏安也未多加阻攔,出了門,穿過桃林,楚嘯煜仰起臉,眼角一片濕潤,上次從這裏離去,是大婚前夕,自己在雪地裏等了一天,只為見她一面,而今卻是滿目瘡痍,自己跟她是情人,還是仇家,若是情人,她要殺自己父母,若是仇家,自己愛着她,楚柏安寝宮前的路何時這麽短,怎麽這麽快,就走盡了。
楚柏安站在寝宮門口,看着一步一步離開的楚嘯煜,冷色的臉上,帶着淚光,這個情景怎麽如此眼熟,上一次,他求了一天,自己也未去見他,當時也是這樣站在門口,看他一步一步的離開,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楚柏安轉身去了偏殿,呆呆的看着已經睡着的一雙兒女,愣在床前。
楚嘯煜沒有想到,費勁周章埋伏捉拿自己的楚柏安,竟然絲毫不加阻攔的放了自己,甚至到了皇宮門口,還有人為他打開宮門,楚嘯煜未用輕功,一個人慢慢的往客棧走去,走到客棧,已是寅時了,飛身躍入客棧,睜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楚柏安說的話,自己父王謀害皇帝,怎麽都不太可能,若是父王也有不臣之心,前身楚嘯煜怎麽會絲毫不加記載,也未透漏半句,莫非又是楚柏安的計謀?
夜探天牢才得知,楚柏安竟然派了武林中人去守衛,也是掏了大手筆,劫天牢怕是不易成事,楚柏安說查明真相就放人,也不知是真是假,難道楚柏安真的要逼反自己,想到此,楚嘯煜從床上翻了下來,趁着天還未亮,潛入王府,王府之中像是已經被搜過了般,桌凳倒了一地,上面堆積着灰塵,楚嘯煜來到楚冰陽的書房,踩着滿地的書籍,書案下面果然有一塊不一樣的石磚,剝開兩層石磚,才發現,石磚下面的錦盒,盒子裏放着一塊銅符,楚嘯煜将銅符放進自己懷裏,合上錦盒,又将石磚放回原位,縱身飛往客棧。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塗飛與趙劍已經坐在客棧大廳的桌子前,楚嘯煜走了過去,對二人示了意,二人趕緊站了起來,走到二樓房間。
“宗主。”到了房間二人便對楚嘯煜行禮,楚嘯煜坐在凳子上,擰着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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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飛,你去尋一處隐蔽的院落,往後落腳。”楚嘯煜從懷裏拿出一份名單,轉過頭遞給對着趙劍:“你去通知這些人,搜集先皇去世原因,為我父王平反。”
“是!”二人作了個揖,便退出了房間,楚嘯煜站起身,也顧不上休息,化了個妝便向右丞相府走去。
剛走到丞相府門前,便被家丁攔了下來,楚嘯煜看着守門的家丁:“麻煩二位去通報一下,就說楚嘯煜求見。”
二位家丁看着一生貴氣的楚嘯煜,對視了一眼:“公子稍後,小的這就通報。”楚嘯煜站在門口等待着,不多時便被家丁帶了進去,右丞相看起來也是年老之臣了,楚嘯煜上前微微作揖:“肖丞相近來可是安好?”
“下官自是很好,不知楚世子前來所謂何事啊?”肖丞相一擺手,便有丫鬟上了茶水。
“肖丞相也是直爽,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自是為了那個被娶入王府的肖大小姐。”楚嘯煜抿了抿嘴角:“如若我沒記錯的話,肖大小姐還未拿到休書吧,這樣就被接回了娘家,是不是有點于理不合。”
肖丞相手一頓,臉色泛着怒氣,手裏的茶盞用力的敲在桌子上:“你想怎樣!”
“晚輩也不想怎麽樣,只是想知道為何父王被收壓了,而還在王府的媳婦,卻好好的回了娘家。”楚嘯煜微微泯了口茶水,悠悠地說道。
“你……說吧,到底想怎麽樣?”右丞相也是老油條了,就知道楚嘯煜此行目的不純,壓着怒氣,看着楚嘯煜。
“晚輩得知父王是謀反被收壓的,可是據我所知,父王是為了擁立小太子吧?為何卻說是謀反?晚輩着實不解啊。”楚嘯煜吹着送到嘴邊的茶水。
“當日先皇突然抱回一個男嬰,說要立為太子,只有你父王一派支持,衆臣皆是反對,最後先皇還是立了太子,衆人都猜測是你的孩子reads;。”右丞相看了一眼楚嘯煜,并未見楚嘯煜臉上有一絲波瀾,繼續說道:“先皇駕崩,禦醫查的中了毒,後來就在先皇寝殿裏發現了北夷蘭花,北夷蘭花可是鎮北王送給皇帝的,這蘭花單放确實無毒,還養身體,可是若是喝多了酒,置于不散風的寝殿,可是必死無疑,而先皇卻是在立完太子以後得盛宴中喝了酒,這還是前不久北夷使者來了以後,才露出水面的,北漢可沒有這種蘭花”
楚嘯煜皺着眉頭,難道真是自己父王謀害皇伯伯的?謀害皇伯伯又有什麽好處,右丞相看着眉頭緊鎖的楚嘯煜又繼續說道:“當日還未查出,先皇死于你父王毒害時,你父王只身去了一趟去見了公主監國,就再也未從皇宮出來,随後便以謀反罪查抄了王府,北夷使者來了以後,又查出了謀害先皇,往後的我也不知道了。”
“多謝右相了。”說罷楚嘯煜從懷裏掏出來一份信:“休書給與肖大小姐。”
肖丞相接過休書:“賢侄客氣,趕快離開吧,老夫也不留了。”
楚嘯煜起身離開了右丞相府,事情果真是越來越蹊跷了,北夷蘭花,難不成是北夷陷害離間?楚嘯煜腦海裏映出邱林朵蘭的臉。
塗飛的動作還是挺快的,待楚嘯煜回到客棧,塗飛已經帶他到了臨時住處,這才發現,前院竟然是青樓,楚嘯煜嘴角一陣抽搐,這地方還真是夠隐蔽的,楚嘯煜坐在書桌前,想着曾經觀音廟求得簽文:千年情緣一相與,是非恩怨結人間。君當前塵皆往事,奈何橋前兩難斷;果真是恩怨是非相纏結啊,楚嘯煜定了定神,提筆在紙上寫到:相見不如不見,相戀徒增悲念。
“宗主,由竹求見。”塗飛過來通傳,楚嘯煜放了筆,這……由竹是誰?心裏充滿疑惑:“宣她進來。”
一個眉羽之間帶着英氣,卻扮作妩媚的女人走了進來:“宗主探門門主由竹拜見宗主。”
楚嘯煜盯着這個女人上下打量,似乎有點面熟:“你是…我想起來了,青樓老鸨!”楚嘯煜帶着驚訝。
由竹也擡起了頭,這不就是一年多以前,跑自己某個樓子裏的那個有趣的公子嘛,自己是老宗主培養的,平常也都是手下通報消息的,也未見得新宗主,原來就是他:“屬下是經營青樓收集消息的。”
“嗯,說吧,你來有何事?”楚嘯煜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但是可沒忘自己因為耳邊的一個唇印,被整得凄慘,想到這裏,又是一陣酸楚。
“回宗主,據官員嘴裏穿出來的消息,當今公主已經把持了朝政,欲要登基,半月後,問斬鎮北王夫婦二人,大批反對女子稱皇的大臣,皆以謀反罪收壓,十天後問斬。”由竹瞄了一眼臉色發黑的楚嘯煜。
“繼續打探!”楚嘯煜坐在書案前,楚柏安真是速戰速決啊,“塗飛,趙劍回來了沒?”
“已經在外候着了。”塗飛應道。
“叫他進來。”楚嘯煜站起身,背對着二人。
“禀宗主,名冊上的人,除了投誠的,全部被收壓了,只打聽到了,先皇死于中毒。”趙劍走了進來,直接禀報道。
“嗯,你們召集人馬,半月後,劫法場。”難道,只能硬碰硬了,劫了法場,回到封地,自己父王母後也就安全了,只是自己的孩子…怕是自己見不到了,楚嘯煜想起楚其琛可愛的小模樣,心裏泛着苦澀。
楚嘯煜走在大街上,聽說是北夷使者來了,似乎要投降進貢,要求停戰,若是北夷人發現的先皇死因,怕是他們還會知道些什麽,想着便悄悄的潛入驿館,自己的功力,雖然打不過楚柏安,對上邱林朵蘭也有點弱,可是憑內力支撐的輕功,如今卻是少有人及的,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驿館,剛走到驿館北夷使者居住的門口,便聽到一句女聲。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