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喝
紅袖出了帳子,便走出了駐紮的地方,這裏是北夷與北漢的邊境,也是比較繁華的地方,多數人都會兩種語言,紅袖不多時便尋來了一個名聲極好,而且會北漢語的老郎中,請到了楚柏安的帳子之中。
楚柏安捧在一本書,坐在小塌上,看着紅袖帶着一個背着藥箱的花甲老人,對着紅袖擺了擺手,紅袖自覺的退出了帳子,楚柏安伸出手臂,老郎中看着一身北夷民婦裝扮卻身上散發着貴氣的楚柏安,心裏不免的猜測着,不知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夫人,不敢有絲毫怠慢,手指忙搭向楚柏安的脈搏,閉着眼睛,細細診斷着。
“夫人最近可有什麽不适感?”老郎中擡了手,從藥箱裏拿出紙筆,小心翼翼的問道。
“直接說診斷的結果。”楚柏安收起藕臂,重新拿起剛剛放下的書,平淡的說着。
“夫人,你這是有喜了。”老郎中撫了撫胡子,拿起筆:“想必夫人現在必是胃口不适,我先為夫人開幾幅安胎的藥吧。”說罷老郎中便要落筆。
楚柏安臉上并未露出驚訝之情,也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臉上帶着絲絲的憂傷,手摸了摸小腹,擡起頭眼神冰冷的對着老郎中:“打掉他reads;。”
老郎中停住手中的筆,臉色一愣,似乎有點不太相信:“夫人,您要打掉胎兒?”
“是!”楚柏安臉上泛着寒色,手摸着小腹,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老郎中提起頓在手裏的筆,在紙上寫着一個個藥名,心裏詫異着,但是感受到楚柏安的威壓,也不多敢說什麽,活了幾十年,還是有些眼力勁,貴人的事,管不得。
老郎中提着藥箱出了帳子,紅袖便走了進去,楚柏安一手拿着一張紙,一手捧着小腹,看到紅袖走了進來,随手将紙張交于紅袖手中。
“去抓藥,熬好端過來。”楚柏安臉色帶着一種不明的意味。
“是。”紅袖接過藥方,撇了一眼藥名,心裏泛着陣陣擔憂,慢慢退了下去。
楚嘯煜腿傷經過洛竹寒後期的調養,自己深厚內功的滋潤,也好了個大概,以前受得箭傷也徹底恢複了,在邊境等待的時間裏,除了偷偷去看楚柏安,就是努力練功,楚嘯煜一直好奇,自己的前身到底有多厲害,為何會有如此之高的功力,回想起自己按着楚柏安去做那等事的時候,楚柏安卻在自己手裏動彈不得,她的武功之強自己也是曉得,為何自己還能得了手,難不成是她願意?這點肯定不可能,否則的話,也不會事後重傷自己,若非如此,那就是楚柏安真的無法掙脫自己的鉗制。
草原沒有樹,好歹各部落都是圍着河建立的,楚嘯煜此刻站在河面上陷入了沉思,突然間一個石子打來,楚嘯煜連忙躍身而起,躲了過去,接着小石子便接二連三的打了過來,一個比一個淩厲,一個接一個的密集,楚嘯煜躲得狼狽,從水面踏了出來,落在草地上,“誰,有種過來打,莫要再行偷襲。”
“乖徒兒一年多未見,原來是到了北夷,若非聽說北夷捉了鎮北王世子,我還真找不到你。”一個臉面幹淨,沒有一絲胡子,聲音卻像遲暮老人的老者突然走了出來。
楚嘯煜一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你?我師父?你沒搞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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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那深厚的隐宗內力還是我教的,竟然不認為師,莫非不想接任你宗派的爛攤子。那老者一聽這話,語氣之中便帶着埋怨。
“老人家你說清楚啊,到底什麽宗門,還是你真的是我師父?”楚嘯煜滿心疑惑。
那老者跑到楚嘯煜身旁,轉圈看了一遍,狐疑的打量着楚嘯煜:“你可別裝失憶,裝失憶我也不幫你整爛攤子了,老皇帝活不了多久了,你皇姐已經開始行動,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要去跟你師娘游山玩水去喽,宗主令還給你!”
老者說完便扔楚嘯煜懷裏一個玉質令牌,晶瑩剔透的白玉,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隐”字,楚嘯煜拿起令牌,眼前的老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楚嘯煜揣着那塊令牌,想着老者一陣莫名其妙的話,難不成原身楚嘯煜還有什麽計劃,自己怎麽從來沒有想過原身楚嘯煜是什麽死的,不可能只是因為不願與自己皇姐生子,就被打死了,自己內力如此深厚,按理說,前度楚嘯煜也沒那麽輕易被打死。
楚嘯煜暗自思揣着,慢慢向帳子走去,低着頭走路的楚嘯煜突然被人撞了個滿懷,擡起頭便看見慌慌張張的紅袖,紅袖幾乎時刻跟着楚柏安,性子也帶着如同楚柏安一樣的清冷平淡,此刻怎麽如此火急火燎。
“紅袖,你這是要去做什麽?如此慌慌張張的,心思都跑哪裏去了。”楚嘯煜心裏疑惑不解
“啊,對不起,世子爺,我還有事先走了。”紅袖眼神躲閃的瞄了一下,急忙越過楚嘯煜,走了出去。
楚嘯煜轉過頭看了看急忙走出去的紅袖,心裏帶着疑問,楚嘯煜突然想起來,老者似乎說皇姐要行動什麽的,紅袖作為楚柏安的近侍親信,如此着急,可是楚柏安吩咐了什麽?想着楚嘯煜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楚嘯煜也未敢跟的太近,紅袖的武功也是不弱,太近肯定要被發現reads;。
跟着紅袖穿過了幾個部落,才到達一個門口挂滿草藥的帳子,楚嘯煜看着紅袖又進了這個滿是草藥的帳子,難不成這幾日楚柏安胃口不好,是因為病了?楚嘯煜猜測着,過了一會兒,紅袖便提着草藥走了出去。
待紅袖走遠了,楚嘯煜才現身走進這個藥帳,帳子裏只有一個十三四歲的藥童在整理着藥草,楚嘯煜走上去,問道:“小兄弟可會北漢語?”
“自然會的,我奶奶便是北漢人。”小童驕傲的說着。
楚嘯煜松了口氣,就怕紅袖找到地方,都不會北漢語,“剛剛那個女人是我家夫人的丫鬟,夫人病了,我想知道我夫人什麽病了,又是抓的什麽藥?”楚嘯煜指了指帳門,手裏拿出十兩銀錠塞到小童手裏。
“那是你家的丫鬟啊,不過我師父不在,我還不懂如何識得病症,我給你她剛剛用的藥方,你自己找大夫,或者等我師父回來,你看如何?”小童趕緊接過楚嘯煜遞過來的銀錠,放在懷裏,笑嘻嘻的招呼着。
“那也成,你給我藥方吧。”楚嘯煜想了想,讨要藥方也是可以的,畢竟洛竹寒也是會醫的,雖然不如蘇慕,可也是比這些個土醫強很多倍了,給洛竹寒看,她一定知道的。
小童從桌案上拿出一個藥方,遞給了楚嘯煜:“這個便是剛剛那個丫鬟送來的藥方,這位爺你可收好。”
楚嘯煜接過藥方,看着龍飛鳳舞的藥名,也是頭大,各種奇怪的藥名自己還沒聽過,而且以前的藥,都是一片一片的,哪裏知道它們原身是什麽啊?楚嘯煜邊走邊研究,這都是些治什麽的藥啊,藥名都挺好聽的,看了許久都沒個結果的楚嘯煜,終于放棄了研究藥名,縱起輕功便跑到洛竹寒的帳子,門都不敲一下的直接闖了進去。
“楚嘯煜,你做什麽呢?難道守衛查過來了?這麽慌慌張張的。”洛竹寒不滿的瞧着跑進來的楚嘯煜,楚嘯煜可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怎麽也不注意點。
“洛竹寒,我有一事請你幫忙,快幫我看看這個藥方是治什麽病的?”楚嘯煜從袖子裏掏出來藥方,遞給洛竹寒。
洛竹寒接過楚嘯煜手中的藥方,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到最後,皺着眉頭盯着楚嘯煜的臉:“你這個藥方,哪裏來的?”
楚嘯煜看見變了臉色的洛竹寒,感到一陣陣奇怪,心裏隐隐約約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說話也開始不利索了:“紅袖剛剛去買藥,我偷偷問了藥方,看不懂就來請教一下,可是有什麽問題?”
“哼!你說有什麽問題?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麝香是做什麽用的。”洛竹寒臉色有點發黑。
楚嘯煜看着臉上隐約泛着怒氣的洛竹寒,心裏也着急了,麝香是做什麽的,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洛竹寒,到底是治什麽的,你就別賣關子了行嗎?!”
“我就告訴你,這是堕胎的藥!”洛竹寒一字一句的說着。
楚嘯煜呆滞了,堕胎?肯定不會是紅袖懷孕了,楚柏安,那次跟楚柏安,自己的中獎率怎麽那麽高,這麽說楚柏安要堕胎?
“知道了,還不快走。”洛竹寒攆着楚嘯煜。
楚嘯煜突然反應了過來,急忙往楚柏安帳子的方向跑,古代醫療那麽差,無論生産還是堕胎,不小心都會出人命的,想到這裏,楚嘯煜恨不得立馬飛起來,到了楚柏安帳子前,不等開門就撞了進去,楚柏安正端着手裏的碗。
“不要喝!”楚嘯煜撞開了門,一聲急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