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盛超的吻來勢洶洶, 帶着雄性生物強烈的侵略性,啃噬着吸吮着, 鋒利的犬牙甚至劃破了孟榮昊的唇角,孟榮昊被壓在副駕座椅上,血腥味與荷爾蒙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引燃了他心底沉寂許久的欲望。
然而盛超沒有進一步行動,他微微起身拉開些許距離, 跟孟榮昊鼻尖對着鼻尖喘息。接着,他低聲笑了一下。
“……”接吻後笑是什麽意思?孟榮昊揉了揉腫脹的唇角, 目視盛超的眼睛問:“笑什麽?”
“笑你居然沒揍我。”盛超笑意更濃,幫孟榮昊扣好安全帶, 坐回去邊啓動車子邊說:“昊哥, 你可喜歡我了吧?”
“……”孟榮昊嗤笑,搖了搖頭道,“我踹你啊。”
這話在盛超聽來, 就是“喜歡我你還不承認”,他單方面宣布勝利,面露喜悅的笑容, 倒車開出了車位。
孟榮昊降下車窗, 清風倒灌, 吹散了車內的旖旎。他偏頭望向盛超的側臉, 漂亮的棱角真是讓他百看不厭。
于是他伸手撓了撓盛超的下巴,問道:“現在可以解釋了?”
他不用問盛超帶他去哪裏,因為不管盛超想去哪, 他都樂于陪同。
盛超單手控制着方向盤,迅速抓住孟榮昊的指尖,放在唇邊親了一口:“你別碰我,我會把持不住的。”
“我信了。”孟榮昊果斷抽回手,不用盛超提醒,他的情況也差不多。
為了緩解心裏壓抑的火苗,孟榮昊主動開啓話題:“敢背着我冒充我的簽名,你膽子不小啊。”
盛超目視前方:“你也背着我收購成風的股份了啊,還親自來監督我,萬一讓你看見我輸,我不要面子的啊?”
嗯,不錯,還學會頂嘴了。
孟榮昊盯着盛超,不禁莞爾道:“你不會輸。”
“嗯,”盛超點頭同意,“我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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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超從答應林望舒的要求,到搬離別墅回到盛家,就在為了今天布局。從一開始,他的王牌就是盛永媛。林望舒并沒有實際的股權,消失的股權轉讓書其實在盛永媛手裏,是盛超花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才得以确定的。
他佯裝服從林望舒的安排,故意疏遠孟榮昊,成為衆矢之的,再一步步引起林望舒的懷疑、大伯的仇視和三叔的算計,都是為了盛永媛能在正确的時機和場合出現。
孟榮昊曾讓他不要利用人心,光明正大的去競争。他的确沒再利用和鑽營,只是他這一生都在謀劃着這一天,黃慧茹、于美娟、嚴寶麗、歐陽雅、盛永媛,以及那些曾被盛超或收買或利誘的人們,都是盛超織成的大網中,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個體,不用盛超驅使,他們也會幫助盛超,同時從盛超上位中獲取自己的利益。從結果上看,他們做到了雙贏。
而他也沒瞞着孟榮昊,他把自己的計劃簡明扼要地記錄下來,就夾在那張戀愛證的夾層裏。
“林望舒是在你身上安監聽器了麽?”孟榮昊想到戀愛證的夾層,“你藏那麽隐蔽,我沒看見怎麽辦?”
“沒看見就沒看見呗。”盛超老實地回答,“如果被你誤會了,大不了我跪鍵盤求你原諒。不過昊哥,我去接別人下班約會,你有沒有吃醋啊?”
“沒有。”孟榮昊斬釘截鐵。盛超連林望舒會找嚴家聯姻都能算到并告訴了他,他怎麽可能計較?只是他不理解:“你到底許諾給嚴家什麽好處,才讓嚴家老太太都出面幫你?”
“這個我先不告訴你,反正不是嚴寶麗就對了。”盛超故意賣關子,把話題強行扯回去:“你一點沒吃醋嗎?一點點?”
“真沒有。”孟榮昊沒忍住,又去撓盛超的下巴,他發現了逗狗的樂趣,總想動一動。不僅如此,他還挖苦道:“你可是勇于跟我大呼小叫喊分手的人,我哪敢吃你的醋啊?”
恰巧遇到紅燈,盛超停車,哀怨地轉頭看孟榮昊:“你再碰我,我可親你了。”
“……”孟榮昊妥協,回到正襟危坐。
只是盛超仍舊看着他,幽幽地補充:“還有,如果你以後再不注意安全,我就把你腿打折,關小黑屋。”
“行行行,你厲害。”換位思考,孟榮昊也不會讓盛超冒險,所以他答應得很痛快,并且迅速轉移話題:“綠燈了,走啦。”
盛超一路開出去很遠,離開市區,越走越偏,最後開上了盤山路,去了一家建在山頂的觀景假日酒店。
“昊哥,我們要開房了。”
盛超直接把車開進了停車場,領孟榮昊乘電梯上到頂層,根本不是要開房,是他已經開好了房。
寬敞明亮的山景套房早已按照盛超的要求布置,花瓶裏怒放的玫瑰還沾着水珠。盛超一路帶孟榮昊參觀,孟榮昊不言不語,只是面帶微笑地跟着。
直到推開巨大的落地窗,站在視野開闊到極致的陽臺上。
“這裏能看見全市的夜景,是最好的觀景位置。”盛超扶着玻璃欄杆,在清涼的山風中看向孟榮昊,“昊哥,你喜歡嗎?”
孟榮昊側身倚着欄杆,對着盛超淡笑不語。當盛超最後一個字落地,他突然抓住盛超的衣領往下一拉,雙唇貼合,他在盛超驚訝的眼神中舔了舔對方柔軟的唇縫。
“你別告訴我,你是來看景的。”這句話從喉嚨裏發出,淹沒在孟榮昊主動出擊的吻裏,他抱住盛超,把盛超壓在欄杆上。
盛超太大只,不管是抱還是壓,都不太趁手,不過沒關系,孟榮昊喜歡。
盛超只有短暫的失神,這一刻他想象許久,期待許久,于是他像餓極了的獸類,馬上進行反撲,不僅占據了孟榮昊的唇齒,并且拽住孟榮昊的襯衫,企圖擺脫衣料的桎梏。
兩人難舍難分地激吻,從陽臺轉移進卧室,衣物扔了一地,随後雙雙陷進大床。
盛超心跳加速,咚咚撞着胸腔,那裏仿佛有一團大火,讓他把孟榮昊壓在床上,不管不顧地親吮。
孟榮昊壓抑的欲望噴薄而出,他随即反客為主,又翻身壓着盛超。兩人互相角逐着征戰着,戰況十分激烈。
還是盛超喘着粗氣停下,并且推了推孟榮昊的肩膀。
撞號了。
這點盛超早就知道,包括那次差一點的擦槍走火。只是他隐隐地想着或許還有轉機,做兩手準備,現在看來,應該沒什麽希望了。
愛一個人,就願意為了對方改變。盛超想着,反正自己沒經驗,在上在下都沒區別。所以他換了個位置躺平,跟孟榮昊說道:“昊哥,我第一次,你輕點啊。”由于控制不住的緊張,他的尾音聽上去微微顫抖。
“……”孟榮昊恢複一絲理智,哭笑不得道,“你那是什麽表情?慷慨就義嗎?”
盛超深呼吸,喉結動了動,漆黑的眼珠凝視着孟榮昊。
然後他側身拉開了床頭櫃,露出裏面琳琅滿目的工具。有些老司機,平時跑火車能耐得很,真正上陣時話都說不順。盛超羞于啓齒又不得不說道:“之前……聽蘇齊說……你、你有些癖好……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反正……能想到的都在這了。”
說完,他仰面躺回枕頭,用壯士斷腕般悲壯的語氣說:“來吧,我撐得住。”
“!”孟榮昊嘆為觀止,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蘇齊真他媽是個巨坑啊!為什麽要這種時候提起啊!
半晌,孟榮昊撐着床苦笑。
這他媽的,他也想起來蘇齊說他不行了!
已經跑了一個老婆了,現在好不容易又找了個老婆,別被他再吓跑了吧?
原來上一段婚姻最大的陰影在這呢,他想彌補所有的遺憾,改正所有的錯誤,越是重視盛超,越是不想失去,而越是不想失去,就越會小心翼翼……
他也有今天。
孟榮昊笑着笑着,倒在盛超身邊。
盛超不知道孟榮昊在笑什麽,提心吊膽地等了半天,可孟榮昊竟然沒有行動地躺下了,他吓了一跳,忐忑地問孟榮昊:“昊哥,你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說,我沒有怪癖。”孟榮昊嘆了口氣,認輸地學盛超的樣子躺平,說:“要不,你來吧。”
他這一生,經歷過生死離別,經歷過大起大落,不說頂天立地吧,最起碼,寵妻護妻是絕對能做到的。
不就是做底下的那個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昊哥!”盛超大為感動,撲上去壓住對方,“那你也是第一次,我會輕點的。”
幾個小時後。
孟榮昊趴在被子裏裝死。
天已經黑了,屋裏光線不足,只有黯淡的床頭燈亮着。某只小獸吃飽了,還貼着他用他的肩膀磨牙。
疼,渾身疼,散架一樣的疼。
他動了動肩膀,推開盛超。
“還來?”一張口,嗓子也啞了。
“不來。”盛超餍足地抱着孟榮昊,從對方的眉間吻到唇角,滿心歡喜道,“我就是回味回味。”
“滾一邊回味去,”孟榮昊撐起腐朽的身體,用靈魂掀被下床,固執地說道,“我要去洗澡。”
“我幫你洗!”盛超立馬殷勤地扶住孟榮昊,笑眯眯地找了個話題:“昊哥,你的刺青挺好看的,當初弄上去的時候疼嗎?”
“不疼。”孟榮昊不用他扶,身殘志堅地自己走去浴室。但盛超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當真要進去浴室給他洗澡。于是他攔着盛超:“我自己能洗,你別進來。”
“我也想弄一個,行不行?”盛超被拒之門外,站在外面問。
孟榮昊:“不行。”
“‘忠義’不是沒有了嗎?這個标志也沒有意義了吧?我就是想跟你弄個情侶的,也不行嗎?”
回答盛超的,只有嘩嘩的水聲……
等了一會兒,水聲停止,孟榮昊穿着浴袍拉開門 ,一眼看到門口做委屈狀的盛超。
他的頭發還滴着水,身體還有明顯的不适。他無奈地搖搖頭,當即彈了一下盛超的腦門。
“傻子,我是怕你疼。”
他邊往外走,邊粗魯地用浴巾擦頭發,“餓死了,餐單在哪裏?”
“昊哥。”盛超幾步走過來,又把孟榮昊撈進懷裏。
“不許撒嬌,滾去洗澡!”孟榮昊把浴巾扔到盛超頭上,推着盛超去浴室,“還有,等會兒給我交代你那個複古大相冊的事,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的我?嗯?”
盛超被推進浴室,不依不饒地抻出腦袋說:“我就知道她會把那個給你!昊哥,我說過我早就認識你了啊,你還不信。而且你根本都不記得我,我傷心着呢!”
“你滾。”孟榮昊板着臉心想,老子被你吃幹抹淨的還沒說傷心呢,你傷個屁心。
“算了,我給你個提示吧!”盛超嘿嘿一笑,說了句讓孟榮昊如夢初醒的話。
他說:“昊哥,等我長大了,可以去找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