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互怼有理
西蘭和焰山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西蘭首先受不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啧。”焰山嫌棄地往後仰了半個頭,“也不嫌髒。”
“那只能說是你房間打掃得不幹淨,地上都是灰。”
“你覺得本王需要親自打掃?”
“連房間都不打掃,怪不得這麽髒。”
“你!”焰山先是一怒,轉為一笑道:“你還想不想用魔法了?”
西蘭一下子來了勁:“大俠你有辦法?”
“辦法嘛,也不是沒有……”焰山故意賣關子,“你先去幫我把房間打掃了。”
……打掃房間,他用克勞斯家仆的身份待在騎士營的時候都沒有打掃過。
“你覺得,我用武力打敗你,強行逼供,有用嗎?”
焰山覺得好笑:“你覺得,你若是有這般實力,還需要我告訴你怎麽恢複麽?”
……好像确實是這個道理。
西蘭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了焰山不知從哪遞過來的掃帚,開始了他說是打掃,實為破壞的行為。
“……你究竟還想不想恢複了?”
“當然想啊!你看我,幹得多認真多賣力!”
焰山看着滿屋子揚起的煙塵和在地上倒得橫七豎八的各種屋內擺件,無語地望向西蘭。
西蘭一臉無辜,繼續埋頭苦幹。
又過去了三十分鐘,焰山終于确定西蘭不是有意搗亂,而是确實不會打掃後,強行制止了他繼續下去。
“行了行了。打掃都幹不好,你能幹什麽?”
說完,打了個響指,房間立刻變回了一開始整齊的樣子。
西蘭吹了個口哨,回答道:“坐享其成。”
焰山白了他一眼。
“你過來。”
西蘭看了看他:“房間裏只有一張椅子。”
“你不是喜歡坐地上?”
“地上涼,我身子弱,不能受寒。”
焰山玩味地一笑:“不如,你坐我身上?”
“我覺得,剛認識的人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畢竟我很重視自己的名聲。”
“少廢話!本王的耐心有限。”
西蘭嘆了口氣,認命般地走過去,任憑對方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上下探索。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摸的手法很猥瑣。”
“你是有幸得到本王撫摸的第二個人。”
西蘭一邊企圖躲避摸在腰上的那只手,一邊說道:“那那位不幸的前輩,有沒有告你性騷擾。”
焰山像是想起了什麽往事,輕笑一聲:“本王摸他的時候,他還昏迷不醒呢。”
“……你果然猥瑣。”
“怎麽,有感覺?”
“……很癢的感覺算麽?”
焰山抽回手,将西蘭推離自己:“這種程度的封印,本王都不屑出手。”
“所以,醫生,我還有救麽?”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保你一個月內恢複。”
西蘭張了張嘴,想了想又閉上了。
“有什麽話就說!”
“沒什麽。就是覺得一個月這麽長,看來這位醫生水平也沒多高。一個月呢!誰知道是不是我自己自行恢複的。”
焰山恨不得上去撕了這個嘴欠的家夥:“一個禮拜。”
……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幫他,還得和他讨價還價?
“要是一個禮拜沒有恢複怎麽辦?”
“你想怎麽樣?”焰山咬牙切齒道。
西蘭勾勾手:“拿紙筆來。”
焰山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還是找來遞給了他。
西蘭拿筆潇灑地在紙上龍飛鳳舞,留下了兩個大字。
“庸,醫?”焰山已經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吐槽好了。
“一個禮拜內要是我還沒恢複,我就把這個裱起來,挂在你房門外,讓你的小弟們都知道他們的首領是這麽一個無能的家夥。”
“你以為,你這麽挑釁我有用?”
“我以為,你廢話這麽多純粹是因為你對自己沒信心,不敢罷了。”
“有意思,我答應你。”
于是西蘭開始了接下來生不如死的一周。
另一邊的克勞斯和格雷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教會的防守滴水不漏,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潛入。
無數次,克勞斯都想直接率兵闖進去,被格雷攔了下來。
讓騎士和教會狗咬狗,一嘴毛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損失。可如果克勞斯因此出了什麽事,他怕自己的師弟會和自己翻臉。
“你說過,只要知道位置,方法要多少就有多少的。”
格雷啞然:“呃,這個,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什麽意外?”
“……不能說。”
克勞斯心急如焚,這麽久沒有西蘭的消息,讓他擔心得快瘋了。
“你急也沒有用。”
“我不急就有辦法了?”
格雷被問得說不出話,半晌才道:“再給我一天時間。”
克勞斯面色鐵青:“就一天。”
如果一天之內格雷還不能想出一個令人滿意的方案的話,他就強行闖進去。
到時候,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誰也別想攔着。
夜深了,格雷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下周圍,确認四周無人之後,才把法杖抽出來。
法杖上的寶石閃爍着紅色的光芒,投射出一絲人影。
格雷臉上是明擺着的不悅:“之前做什麽去了?為什麽不回我?”
焰山一臉無奈:“你的親親師弟太難伺候,我分身乏術呀。”
格雷皺眉:“我師弟在你手上?”
雖然自己之前确實在那個房間門前感受到了裂縫,但并不很确定。
克勞斯感受不到很正常,絕大部分的法師都沒有這種能力。只有像格雷這樣直接和裂縫有過接觸的人,才有這種能力。
也正是因為這樣,格雷才不敢輕舉妄動。
“我師弟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是……”
焰山不耐煩地打斷他:“本王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麽。”
“之前為什麽無視我?”
早在格雷感受到裂縫的氣息時,他就開始嘗試與焰山聯系,可一直沒有成功。
格雷的法杖之所以那麽奇特,除了因為覺得魔法石放在底部離手近的位置更有效率,更是為了隐藏在魔法石下的另一塊魔石。
這是他和焰山的契約之證。
“本王自然有本王的考慮。總之,你師弟并無大礙。”
何止毫無大礙,根本就是面色紅潤營養充沛。
“那就快點把我師弟交出來!”格雷并不想和焰山耗時間。
“明日午時,你自來取。”
說完。焰山不由分說地切斷通信。
紅色的光芒消失,又恢複了一篇黑暗。格雷揉着太陽穴,只覺得心亂如麻。
西蘭和焰山獨處的第一天,顯然過得并不愉快。
“說起來,我的法杖去哪裏了?”
“我怎麽知道,你被扔過來的時候就沒了,我還以為你和騎士在一起久了,早就忘了自己是個法師了呢。”
西蘭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和騎士在一起?難道山大王你……對我暗戀已久?”
說完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幾步。
“山大王……沒有更好聽的叫法了麽?”
“呃……大山王?”
“行了你還是閉嘴吧。”
西蘭當然不會閉嘴:“沒有法杖可不行啊,法杖可象征着一個法師的個性。你有沒有看過我師兄的法杖?那叫一個帥氣!既然現在我們在妖界,我可以不可以去打擾一下劍麟甲,去問他們借一點鱗片用用?”
焰山答應得很爽快:“出門往東走一公裏,有一座岩石山,那是劍麟甲們的栖息地。”
“大王出賣起自己的手下真是毫不手軟。”
“如果它們輸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連魔法都使不出的落魄法師,就不配成為本王的部下。”
“那看來你只能當你自己一個人的王了。”
“你就對自己那麽有信心?你打算怎麽打敗它們?”
“說服他。”
“做得到的話你就去試試吧。”
西蘭自信滿滿地沖了出去,十分鐘後,全身破破爛爛地跑了回來。
焰山似乎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一般,輕描淡寫道:“十分鐘,比我想得倒是要撐得久一點。”
西蘭擺着一副苦瓜臉,癱坐在地上。
“大王,下次這種重要信息,能不能一開始就說清楚啊。”
焰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沒有我在這裏,你是如何身處魔物中心而毫發無傷的’。”
……完全忘記了。
“智商不夠不是我的錯。”
西蘭索性在地上攤成一個大字:“不管,你得幫我想辦法。”
焰山一腳把他踢開:“這不是醫生的職責範圍。”
“可你不是醫生啊。”西蘭無辜地眨眨眼。
“……你還是先操心操心你的身體吧。”
“我的身體不是有你替我操心麽,我相信你。”
……為什麽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呢。
“大王,我餓了,弄點吃的來吧。”
“既然你還記得本王是王,又如何會覺得本王會幫你準備吃食?”
西蘭不滿地啧了一聲:“堂堂妖界王,竟然連餐飯都請不起,妖界現在也真是落魄了,怪不得處處被人間界壓制,還被人打到老家來了。”
提起這件事,焰山也是心中有氣:“那個變态主教,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你不是不能對人間界出手麽?”
“我是不能直接出手,但是,我不是有你麽?”
“你指望一具餓殍去上陣殺敵?你有冰戀的愛好?”
焰山揉着太陽穴:“你能不能有一點身處敵營的自覺?”
“你是說,餓着肚子的我就有資格做你的敵人了?你對敵人設的标準真奇怪。”
“……老實待在這給我等着。”
沒過多久,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豪華的食物和簡陋的房屋形成了鮮明對比。
西蘭咽了口口水:“沒想到,大王你長得不怎麽可口,手藝這麽不錯。”
焰山望着吃相極其難看的西蘭,開口道:“你覺得本王會親自下廚?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餓壞了的西蘭并沒有理睬他。
看着吃得這麽歡的西蘭,焰山勾起一絲壞笑:“好吃麽?你知道這些是什麽做的嗎?”
“好吃不就行了,管他是什麽做的。”西蘭說着,又往自己嘴裏塞了只雞腿。
“那是冰凍鳥的腿。”
西蘭默默地吐了出來,剛才的美味瞬間讓他覺得有些惡心。沒有水,西蘭只好喝了兩口湯把這股反胃感給壓下去。
“那是魚人湯。”
……
“我想,我要借用一下廁所。”
焰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