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慘遭暗算
靈符上用潦草的字跡寫着些什麽,但西蘭并看不明白。至于那瓶聖水,喝起來和一般的水并無二異,可是那麽多人說有用,聽起來也不像是唬人的都市傳說。
究竟是特別在哪兒呢。
西蘭閉上眼,細細感知,竟然從裝聖水的瓶子和靈符上感覺到了些許和魔力相似的氣息。
這是……
很久之前,在西蘭還沒有成為海涅的弟子的時候,曾經在十長老藏書閣的地下室看到過這樣一本書。
書乍看之下和一般的歷史書一樣,介紹着法師在人魔大戰之中的英勇表現。讓西蘭記住這本書的,是他有很短的一章介紹了法師的起源。裏面提到當時擁有魔力的,除了法師之外,還有一群叫做驅魔師的人。
驅魔師和直接使用魔法的法師不同,他們使用各種聖器來禦敵。
可是制作聖器需要時間和法師相比效率太低,再加上魔力不夠的人做出來的聖器效果有時候也并不理想,很快,驅魔師就被法師吞并。
這段陳年往事自然沒有人知道,連有所記載的書也只有這一本,還只有寥寥數句,被收藏在最隐蔽的地方。若不是西蘭恰巧看到過,恐怕也不會發現各種奧秘。
可問題是,這種究竟是不是事實存在過都值得懷疑的種族,事到如今為什麽會出現。
之前和西蘭搭話的少女看見西蘭神色有變,臉色變得冷峻起來。
“看來,你身份不一般呢。”
西蘭表情也恢複了正經:“姑娘是什麽來頭?”
突然,西蘭表情開始變得扭曲,全身感到一股極大的不适感。數秒過去,西蘭痛苦地發現,自己的魔力沒了。
準确地說,是使不出了。
“你做了什麽?”
少女笑而不語,默默做了個請的姿勢。
西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來我沒有說不的權利呢。不過美女設座,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西蘭尾随少女進了一間房間,房內已經有一位身着紫紅色長袍的男子,坐在了房間正中央等候。
“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恭喜呢,新主教大人?”
“謝謝。”
男子笑的十分有禮。
西蘭自知現在自己就是人家刀下的一塊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反而變得從容起來。理所當然一般從邊上抽了把椅子,坐到了主教的正對面。
“不先來個自我介紹麽,我聽說相親都是從自我介紹開始的。哎,賣你個便宜,從我開始好了。說出來你可別驚訝,其實我是……”
“海涅的弟子,西蘭。我沒說錯吧。”主教面上表情不變,“不好意思是我說錯了,是前弟子。”
西蘭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嘲諷,在他耳裏,這就和今天中午的飯巨難吃一樣,沒什麽特別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話就好說了。不過話說回來,就這麽幹聊,你不尴尬麽?叫邊上這位小美女,去泡杯茶弄點兒點心來吃呗。”
“是我招待不周。”
主教站起身來。
“不用親自去這麽客氣吧,好歹你也是等會兒要出去受人敬仰的,要是被人知道你被一個萬人嫌的法師使喚,傳出去不好聽吧。”
“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不行呀,做人怎麽能這麽自私自利呢。我的願望可是世界和平……”
!!!
“你!……”
大意了。靈符和聖水,一個用來封住魔力,一個竟是安眠藥。
難道他早就預料到自己,亦或者說是法師會來調查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兄豈不是……
主教的表情不再平靜,反而帶上了一絲狂氣。
“不巧的很,我這個人的願望,是世界大亂呢。”
“雖說以防萬一我安插了不少人混在人群中,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麽簡單就被我逮到了。”
“我就知道魔法協會不會這麽簡單放我走,祝賀我?我看是監視我吧。”
“裝樣子也不會裝得像一點,明面上就派一個人來,任誰都會起疑心的吧。”
西蘭虛弱地倒在椅子上:“師,師兄……”
“師兄?啊,這麽說來他也是海涅的弟子來着呢。你放心,我暫時還沒有和魔法協會起沖突的打算,他我自然是不會動。”
“不過,你……”主教勾起西蘭的下巴,“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聲音在漸漸遠去,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好困,眼睛要睜不開了。
啊,好想念小汪柔軟的毛毛啊。
師兄那個笨蛋這次可是坑死我了,回頭得好好敲詐他一番才行呢。
克勞斯……
……
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西蘭還沒有回來。
克勞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西蘭,該不會是又騙自己後逃走了吧。
可是,那個礙眼的男人還在。
格雷打了個寒顫,誰又在講自己壞話。擡起頭就看到走道對面是把不愉悅寫滿整張臉的克勞斯。
不行,果然還是要去找他。
“全體起立!”
該死的來不及了。
雖然克勞斯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自己好歹代表的是騎士團,如果此時走了就會和對面那個讨人厭的法師形成對比,給騎士抹黑。
啧,真想把這束手束腳的盔甲給脫了。
穿着紫紅色長袍的主教,緩緩走到教堂中心,接受着信教者的朝拜。
冗長的儀式,催眠的聖歌,遲遲不歸的西蘭。
一切的一切,都讓克勞斯心煩不已。
儀式一結束,克勞斯就以驚人的氣勢沖到了對面格雷那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法師和騎士關系果然已經差到見面就要打起來,光是呼吸同一個地方的空氣都忍不了。
“喂喂喂,你不要趁我師弟不在就吃我豆腐啊,人家可是良民!”
不愧是師兄弟,講起話來都是同一個腔調。
“你看到西蘭了嗎?”
“你還問我要人?我還想問你呢!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對我師弟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小羞羞!我那情窦未開的小師弟!竟然!抛下我!徹夜未歸!你知道這是怎麽樣的一種行為嗎!是之後必須賠償我和我一起睡一個禮拜的行為!”
克勞斯沒有心思理會他的胡言亂語,雖然對最後一句話有一點在意,但現在這個不重要。
“哎呀,好啦好啦,你也不用擺出這麽一張吃人的臉看着我吧。你先冷靜,我來感知一下。”
格雷的段位被西蘭要高出不少,除了魔物也能感知到法師,而且探查範圍也大出不少。
一分鐘過去了,格雷皺緊了眉頭。
五分鐘過去了,格雷額頭流出了幾滴冷汗。
十分鐘過去了,格雷睜開眼,臉色鐵青的看向克勞斯。
“不見了。”
克勞斯的表情比他更吓人:“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不見了就是不見了!我感受不到師弟的魔力!”
克勞斯一把拎起格雷的衣領:“你解釋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格雷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別鬧!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這麽短的時間,他不可能跑出我的探知範圍。感受不到的話,只能說明他出事了!你怎麽保護我師弟的!我就他這麽一個寶貝師弟,你拿什麽賠我!”
你只有這一個寶貝師弟,我還只有這麽一個寶貝呢。
“找。”
克勞斯不由分說道。
“找?你上哪兒去找?”
原本一直老老實實趴在克勞斯肩膀上的小汪,一躍落到地上,鼻子開始拼命抽動。
“是啊!還有他!他跟西蘭可是滴血認主過的,不需要靠什麽魔力,光是憑血的味道就能找到!”
克勞斯一聽,蹲下去用鼓勵的眼神,默默地注視着小汪,直到小汪擡起頭一臉自信地看向克勞斯。
克勞斯伸手拍拍小汪的頭:“去吧,阿貓,去接你主人回家了。”
小汪得到了許可,開始飛奔起來。克勞斯和格雷趕忙跟上,中途撞到了人也顧不上了。
“兩位公子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是之前與西蘭對話的那位少女。
克勞斯上前質問道:“剛才和你說話的人去哪兒了?”
“瞧您這問題問的,和我說過話的人可多了去了,你問的是哪位啊?”
不知道對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不過既然她提供不出有用的情報,那麽就沒有和她耗時間的理由了。
反正也沒指望過別人,克勞斯看了一眼小汪。
“既然這樣,那就請你讓開。”
“就算是騎士大人,也不能想進哪兒就進哪兒吧。前方是教會的重要地方,可不是誰都能進去。”
克勞斯有些驚訝:“你是教會的人?”
少女不置可否。
克勞斯心中的不安又加劇了一分。
“我再說一遍,讓開。”
“這可讓我有些困擾呢,騎士大人。可以的話,我們也不想和您有過節,可是這地方真的不能讓人進呀。”
克勞斯見說也沒用,直接繞過人就準備往裏沖。
此時,另一個人又攔在了他們面前。
“這不是克勞斯大人嗎?就任慶典已經結束了,兩位還留在這,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麽?”
竟然連主教都過來了,看來這前面果真不簡單。
西蘭……
“不知艾菲主教有沒有看到我家家仆?那家夥一向路癡,也不知道晃到哪兒去了。”
家仆。
艾菲主教玩味着這兩個字。沒想到那個看着不起眼的小法師,竟然和騎士還有聯系。是窮途末路了麽。
不過這也就能解釋之前為什麽會出現那種情況了。能做出那種事的,也只有法師了。
“家仆…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呢。不過這裏一般人是進不來的,我想迷路大概也不會迷到這裏來吧。”
見對方沒有要退讓的樣子,克勞斯頗有用武力解決的打算,卻被格雷按住了拔劍的手。
“嗨,我就和他說了肯定是他家仆貪玩跑別出去了。真是的,騎士就會冤枉人。剛才他也懷疑我來着,我堂堂一個魔法師,為什麽非要偷你一個家仆。真是可笑至極。啊,真無聊。走了。”
說完,偷偷對克勞斯眨了眨眼。
“是我失禮了。”
克勞斯和主教告過別,準備走,小汪卻死死地盯着主教身後的門,不肯挪動腳步,被克勞斯一把抱走了。
等走遠了,格雷才對克勞斯說:“既然知道了人在哪裏,進去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