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回分開那麽久,少了個人在耳邊吼,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
”唐夢打趣地說到。
“又或許,他們是找唐影去了。”淩司夜淡淡說到,這極有可能的,林夕兒被唐影帶走了,如何又會獨自一人出現呢?
“猜來猜,沒個把玩的,先把這裏的構造摸清楚再說吧!”唐夢太不喜歡這種沒有任何線索的猜測了,或者說線索很多,疑點更多。
“呵呵,累了吧?”淩司夜笑着說到,難得見這女人也會有算計不出什麽來而心煩,他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有點累。”唐夢說着懶懶地依偎了過去,理所當然道:“今晚你守夜了。”
淩司夜笑而不語,放向尋一處平坦的位置,卻突然嗅到一陣花香,清清淡淡的,似乎是蓮花!
……
ps:雖然文還有點長,但某貓依然先把這篇文的最後一千字提醒敲定了,把自己弄哭了,是感動的哭,不是悲傷的哭,所以你們要相信,不是悲劇。
304推開&婢女
304推開&婢女
淡淡蓮花清香,似乎是随着右側那微微的風吹來的。
唐夢緩緩蹙起眉頭來,此時正值盛夏确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只是,蓮花生于水中,在這山洞裏如何能存活?
淩司夜亦是嗅到了這若有若無的香氣,同唐夢齊齊朝右側看了過去。
又是一個洞口,同先前的幾處分支洞口沒有多少異樣,越往裏頭越是漆黑,而通道越是寬敞。
“難道……”唐夢遲疑着。
“過去看看便知曉了。”淩司夜卻牽着她大步走了過去。
入了洞口,這若有若無的香氣便清晰了起來,真是蓮花的清香。
淩司夜舉着火把照亮了四下洞壁,只見這山洞很是幽深,根本看不到底部,而洞內什麽都沒有。
“香氣也能留這麽久?”唐夢一臉狐疑了起來,方才一下子猜測到的便是殘象了,同那火焰和雨水一樣,千百年前曾經出現過,在這裏留了殘象。
“一切五官可感知的,只要能力不消散皆可以殘留下來,重複當年所發生的,只是并不齊全,這嗅覺亦是一樣。”淩司夜淡淡答到,仍舊是戒備地打量着周遭。
“那麽說,這亦是一個魔者所在,花魔!”唐夢終于有了肯定。
“呵呵,看樣子這龍脈果然是魔道的要地了!”淩司夜笑着說到。
“還有四處!”唐夢亦是笑了,一一尋出來,定很有趣吧。
兩人相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朝洞外而去。
“或許,不止四處,七煞亦有可能在這裏!”淩司夜說到。
“目前遇到的都是七魔,影他或許知曉這一切秘密,或許什麽都不知道吧,他若效命白狄,定就是效命魔道了。”唐夢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又想起了唐影來。
“你這話……自相矛盾了。”淩司夜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
唐影若是效命與魔道,豈會不知曉這一切呢?何況,他不僅是魔,而且是七魔之首!
“我就直覺他不知道,先前騙我的也都不是害我……”唐夢說不出具體原因來,但總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心底早就原諒了他先前的欺騙了。
那麽愛唐夢的人,定是什麽都是為她好的!
淩司夜仍是繼續朝前而去,仿佛沒聽到這話一樣,不理睬唐夢,舉着火把,一臉認真地打量着四周。
“若是騙我,也是你騙都多,騙得狠。”唐夢想都沒想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接着說了下去。
淩司夜卻是止步,回頭看她,又是不說話,死死地盯着她看,漆黑的雙眸裏很平靜,看不清什麽情緒來。
“走了走了,身上的幹糧可不多,咱在這裏逮不了多久的。”唐夢催促到,這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又說錯話了,最近似乎偶爾就會這麽沒頭沒腦地嘀咕幾句,不似以前說話都要掂量防備着的。
淩司夜撇了撇嘴,大手攬在她肩上,這才繼續朝前而去。
騙她,騙得多,騙得狠?
為何她會有如此被騙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鲛人一案,他就沒有欺瞞過她什麽,一切都毫無顧忌讓她知曉,包括他最終想要的凝紅珠,她都親眼看到的。
然後便是玉邪一案,他有騙她什麽了?
一直反複提醒她不要插手,提醒她再做一次栽贓嫁禍就沒事了,她偏偏是要深究,深究到父王都不打算放過她!深究到把他算計到了絕路。
究竟是誰騙誰多點,誰騙誰狠一點呢?
這個女人真是很不講理!
思及此,攬在她肩上的大手不由得一緊,徑自郁悶着。
“你說唐影一直留在唐府,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帶我走了,他不會是一直打着血狐的主意吧,畢竟唐夫人最是了解血狐的習性了。”唐夢又問到,仍舊是蹙眉沉思着。
“有可能。”淩司夜脫口而出,他覺得這樣回答很客觀的,突然不那麽郁悶了,想聽着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不可能放棄唐夢的呀!他究竟想幹什麽?”唐夢又問到,說起“唐夢”二字來那麽自然,似乎沒有什麽別扭之處,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是白素,不是唐夢。
“或許,下一次,他不躲你的時候,你問問,先問清楚了,再告訴他真相。”淩司夜出了主意。
“不成,得先告訴他真相了在問他。”唐夢反映很快。
“也成。”淩司夜笑着說到,這女人這麽一臉糾結着,也還是沒有迷糊嘛。
林夕帶着血狐往這邊走,唐影便極有可能在這洞裏,或許過了這山洞,也不知道會是如何相遇,但不論如何,唐夢告知他真相的時候,他定是要在場了。
不知為何,心下總是有股莫名的不安,關于在迷失之林裏的那個噩夢,關于唐影知曉真相的反應,連他都莫名,甚至會有種無力控制的感覺。
唐夢剛要開口,卻是突然大喊一聲“小心,”随即一把将淩司夜推了出去,條件反射一般,想都沒有多想。
只見一只千絲紙鳶猶如利箭一般直直朝這邊射來,朝唐夢心口處射入,穿心而過。
“不……”淩司夜驟然大喊,額上青筋都浮現了。
唐夢早已緊閉着雙眸,等待死神的宣判,她從來就沒有認真考慮有一日自己會那麽無私地為他而死,方才卻是那麽自然而然的動作,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世的生命會如此突然的戛然而止,這瞬間,突然後悔了,後悔沒有好好地待他。
然後,沒有預期的疼痛,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她似乎想起什麽來似的,猛地睜開了雙眸,然而,就這麽瞬間,淩司夜早已一把将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擁着,緊得她都快窒息了。
這力道,久違了,先前他生氣的時候才會有這力道,先前分開後在迷失之林相聚時他才會有這力道的。
她分明感覺到他在顫抖,連圈在她腰上的大手都在顫抖。
“嘿嘿,吓到了吧,知道本宮的重要了吧。”唐夢打趣地說到,故意的輕松,其實自己亦是吓得不輕的。
這又是殘象,千絲紙鳶的殘象,否則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淩司夜沒有回答,埋頭在她頸脖間,安安靜靜。
“好了好了,放開我吧。”唐夢輕輕撫拍着他的背後,唇畔噙着一絲幸福的笑,這家夥還算有良心嘛。
淩司夜卻是将她擁得更緊了,疼地唐夢終是忍不住叫出了吃痛聲。
然後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加重力道。
“疼,你放開……放開我!”
“啊……淩司夜……你有病嗎?很疼!”
唐夢開始掙紮了,只是她越是掙脫,他越不放手。
終于明白了他什麽意思了!
他這根本就不是驚喜,而是懲罰。
她現在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出他眼裏的火焰了。
“我錯了……你放開我吧……”
“司夜……我知道錯了……”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着說着哭腔都出來了,他的力道終于是放緩了,卻依舊抱着她。
“唐夢,你記住永遠不許這麽推開我!”淩司夜冷冷的聲音就萦在唐夢耳畔,很冷很清楚,一字一句。
“嗯,永遠記住!”唐夢想都沒想就答應,一臉的疼痛,再未來的三日定又是要渾身疼痛的。
這家夥下回要生氣的時候,能不能先通知她一聲,她也好做些伸展運動啊!
終于是完全被放開了,立馬便是扭腰扭脖子,徑自忙着,不敢看他。
好一會兒,舒展夠了,仍舊不敢看他,主動挽着他的手臂樂呵呵道:“這是千絲紙鳶的殘象,指不定就是血魔了,咱趕緊進去瞧瞧。”
“唐夢。”淩司夜喚住她,似乎有話要說。
“好啦好啦,我剛才真沒想舍身救你的,就是不知覺就這麽把你推出去了,換了誰我都這麽做,因為我骨子裏善良嘛。”唐夢發現自己的境界高了,說謊的同時也毫不謙虛地誇了自己,一舉兩得。
“剛才……”
淩司夜才一開口,唐夢又是打斷了,不耐煩道:“走吧,你越來越磨蹭了,話也越來越啰嗦了!”
“你!”淩司夜瞪她,狠狠瞪她,卻也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本來也有一點年紀了,再這麽羅嗦下去,遲早讓我嫌棄。”唐夢索性掙開了他的手,徑自大步朝前,背着他,臉上早就樂翻了,方才的心驚膽戰就這麽徹底給沖散了。
“白素,你幾歲了呢?”淩司夜亦是轉移了話題,大步跟了上來,挑眉問到。
“秘密!”唐夢挽上他的手,一臉賊笑。這個問題,她可永遠都不告訴她的,唐夢的記憶她不要,但是年齡可是要的,古人最落後于現代人的一點便是年紀了,二十多歲的女人就是老了,真恐怖。
然而,淩司夜卻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看着前面,冷峻的眉頭緩緩地攏了起來。
前面,飛射而來的,不僅僅是千絲紙鳶,還有好些不知道材質的紙箭,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仿佛箭雨一般,齊齊朝這邊而來。
雖知道這是殘象,卻還是下意識地将唐夢護到了身後。
“不是血魔……是紙魔……”唐夢驚詫着。
七魔裏最特別的一個,魔剎的史官!
“史官!”被這麽提醒,淩司夜心中頓是一顫!
這裏,會不會留下什麽呢?
“到裏頭看看,這個山洞可得好好……”唐夢先開了口,只是話未說完淩司夜早就邁開了步子,仍舊是護她在身後,迎着萬箭步步而前。
唐夢唇畔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安分了下來,仍由他護在身後,看着利箭殘象穿過他的身子,再次刺入自己。
一箭一箭接連不斷。
沒有一絲疼痛,完全的殘象。
一起經歷死亡的感覺定同這樣差異很大的吧,她竟然那麽開心。
兩人迎着箭越走越深,不一會兒身影便沒入深邃的黑暗裏了。
而另一邊,玉邪他們三人又一次忍不住好奇心在一個洞口前停了下來。
洞內,隐隐可以看見一個女子,一身白衣,白紗蒙面,然而,單單是那一雙美眸便可令人對她的相貌浮想聯翩了,只是,她是跪着的。
“一點是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林若雪很是肯定!
“奇怪了,怎麽不是雕像了,先前那男子要是有這麽栩栩如生的殘象該多好啊!”魅離感慨到。
“看樣子不像是個婢女,怎麽就下跪了?”玉邪亦是疑惑着。
林若雪盯着那女子看了良久,終于有了熟悉感了,道:“她這身衣裳倒是很像……”
“什麽?”魅離連忙問到。
“也不是很像啦,就是有點,我見過那人的次數也不多,都是遠遠看着的。”林若雪解釋到。
“誰呀?”玉邪早忍不住好奇了。
“淩司夜的一個貼身婢女!”林若雪終于說了出來,很久不稱淩司夜為太子殿下了,直呼其姓名。
“貼身婢女……”玉邪回憶着,根本記不起淩司夜身旁的婢女是什麽樣子了,映象中那太子殿下的婢女和侍衛都是蒙面的。
“你有個婢女穿白衣服的,先前淩司夜出宮都會見她跟着的,其他人都是黑衣就她白衣,所以特惹人注意。”林若雪解釋到,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在帝都裏留的印象,那時候淩司夜可還沒盯上唐夢呢!或許,唐夢還沒盯上淩司夜呢!
“似乎,這打扮還真有些像似……”玉邪亦是想起了那個白衣婢女來了。
兩人皆是不由得朝前走了過去,魅離根本不明白他們再說什麽,急急跟了上去,道:“難不成你們認識這個女的?”
“你才認識呢,也不知道死了幾年了。”林若雪白了她一眼。
走近了,雖仍舊是看不清楚相貌,卻是看得清楚她的眼睛。
恭敬,除了恭敬仍舊是恭敬。
雙膝跪地,雙手相扣在腹前,俨然就是一個惟命是從的婢女!
林若雪打着膽子,伸出了手想試着去解開那女子的面紗來,然而卻是撲了個空,手穿過她的臉,她就如空氣一般虛無。
殘象而已,留下的不過是千百年前某日某時的一個場景罷了,已經發生過的,真正的人早已不在。
305史冊&往事
305史冊&往事
火把将漆黑的山洞照亮了一圈。
三個人就圍着那白衣蒙面婢女的殘象看呀看呀,渾然不知道這一路走來,自己的好奇心增加多了多少,什麽只走直道,千萬不要偏離的原則早都已經抛棄在腦後了,而玉邪,更是暫時把寧洛的交待給擱淺了。
“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是不是,和,你們認識的人長得一樣!”魅離對和林若雪,一字一句問得清楚。
林若雪已經捉弄她上瘾了,先前貧嘴貧不過唐夢,後來鬥嘴鬥不過玉邪,好不容易有了個魅離,她自然不會放過的,仍舊是佯作不屑,白了她一樣,反問到:“這不是蒙着面紗嘛,怎麽能知道是不是長得一樣?”
“你!”魅離果然是氣結了。
林若雪卻不理睬她的怒意,視線又回到了那婢女殘象上,捉弄歸捉弄,這女人來路不明的,當然是不能讓她知曉太多了,包括他們的身份。
又是忍不住伸手,這一回更是小心翼翼了,沒有觸碰到,只是靠近,感受。
只是,什麽都沒有感受到,就是虛空虛無。
一直蹙眉思索着的玉邪突然開了口,道:“看樣子,這龍脈千百年前是座宮殿了。”
“怎麽說?”魅離搶在了林若雪前頭問到。
“她應該不是一般的婢女,這一身衣裳并不是下等的奴才能有的,玉邪說着拉着林若雪蹲了下來,指着婢女腰間佩戴的飾品又道:“你們看,這個,雖然是玉石所雕,卻不是什麽佩飾,而是一枚令牌。”
林若雪又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卻是被玉邪拉了回來,笑着看了她一眼。
“一座宮殿怎麽可能變成一座大山?我看不太這本就是一座山,有人在依山建造了宮殿。”魅離說到,亦是看清楚了那令牌,很精致的雕琢,隐隐可見一個“奴”字。
“這世間萬物變化萬千,滄海桑田也不過須臾之間,如何不可能?”玉邪反問到。
“總之,這裏曾經有過宮殿,而且規模很大!”林若雪做了結論。
“嗯,千百年前,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怕是也統領了這萬重大山了。”玉邪說着扶着林若雪站了起來,細致地提她整理了衣袍,又锊了锊長發,很是周到。
“別耽擱了,繼續往前走吧,幹糧已經不多了。”魅離看了二人一眼便轉身朝洞外走了去,心下莫名地難受。
林若雪卻拉住了玉邪,低聲,“這女的真的很像雲容,不會那麽巧合吧?”
“之前那一尊男子雕像你不也說同我很像似嗎?”玉邪笑着問到。
“嗯!”林若雪重重點頭。
“不過是鼻子有點像罷了,這婢女同雲容亦不過是裝扮有些相似罷了。”玉邪說到。
“然後呢?”林若雪仍舊沒有完全明白。
“那雕像面容都會腐蝕了,而這殘象蒙着面紗,就是在這種模糊的條件下,往往有一兩點相似處便能讓人輕易下定論了。”玉邪解釋到。
“好像也是哦……”林若雪又回頭看了那殘象一眼。
“走吧,前面指不定還有其他的殘象呢!”玉邪笑着催促,輪廓深邃的五官在昏暗的火光照應下很是俊朗。
“嘿嘿,入洞前是誰警告我要暫時收起好奇心的呀!”林若雪笑了起來,沒再多糾結這像似的問題。
“不收也可以。”玉邪眯眼笑着。
“你自己好奇了吧!”林若雪挽着他的手,挑眉問到。
“彼此彼此。”玉邪仍是不承認。
……
兩人就這麽有說有笑地離開了這分支山洞。
可惜他們太過心急了,如果再多停留一段時間便可以看到這婢女的主人了!
待三人走得很遠很遠了,山洞裏終于出現了另一個殘象。
這是一個男子,一襲神秘的黑衣,身姿高大,五官俊美無濤,深邃的雙眸如夜一般漆黑,眉心間凝成了一把利劍,冷冽無比。
大步從洞外走來,停在婢女身前,高高在上地睥睨她。
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只見男子一臉的寒徹,而婢女臉眼中除了恭敬仍舊是恭敬,沒有畏懼,沒有恐慌,似乎,恭敬便是她唯一的表情。
突然,洞內深處緩緩出現了一個白影。
近了才看得清楚,是個白衣男子,身姿颀長,墨發高束,面容清俊,卻是三分剛毅一份柔,唇畔噙着一抹悠然自若的淺笑,一步一步朝黑衣男子走了過來。
亦是不知道同他說了什麽,黑衣男子雙眸瞬沉,婢女靜靜起身,低着頭轉身就朝洞內深處走去。
這一黑一白二人卻是相視,黑衣男子一臉不悅,白衣男子唇畔的笑沒有一絲改變。
黑衣男子逼近,白衣男子笑着退了一步。
黑衣男子随即又逼近一步,白衣男子仍是退,唇畔的淺笑終于是展開了,咋一看就是個女子頑皮的笑,不是一個男子該有的。
黑衣男子又進,卻沒有給白衣男子絲毫機會,随即一把将他撈了過來,抵在一旁牆壁上,貼着他的耳畔,不知道低聲說着什麽。
只見白衣男子眸中的笑意漸濃……
過往的一切,總會有某些片段再不斷地重複着,在這龍脈裏的某個角落裏靜靜地上演,何時才會有人将這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這些快樂悲傷幸福疼痛的碎片一一拼湊起來,還原當年的愛恨情仇,當年是誰欠了誰,誰許了誰,誰騙了誰?
在龍脈的另一邊,亦是有這殘缺不全的片段上演着。
這是紙魔的故事。
這個山洞似乎特別深長,淩司夜和唐夢走了好久了,仍舊是什麽都沒有看到,而那直面射來的利箭早已慢慢消失掉了。
燈火照射下,只有黝黑冰冷的洞壁,嶙峋不平。
“這洞壁倒是有些奇怪。”淩司夜撫着冰涼涼的壁石,不經意地說到。
“如何奇怪了。”唐夢問到,不甚懂這方面,若是哭笑而人來了,定能看出什麽異樣來的吧。
“也不知道哭笑二人怎麽樣了。”淩司夜亦是想起了這二人來了。
“依蕭老來報的,應該暫時出不了事,他二人若是想保命自然知曉那建構圖何時才能交給皇上。”唐夢笑着說到,哪裏會料到寧洛壞了事呢?
淩司夜笑了笑沒多說話,仍舊朝前走了去。
又是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終于發現這洞壁的詭異之處了。
先前的一段洞壁還看不出來,這裏的卻是十分清楚,也不知道這本是一排排汗牛充棟的書架,還是本就是一睹石牆,在石牆上鑿出了書架來。
兩人的腳步不由得較快,心下都一些興奮着,越往裏走看得越是清楚。
終于到了最深處,擋在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石雕書架,書架上方面了書卷,亦是石雕而成,每一卷都垂着着牌子,紀錄着年代,有些模糊了,有些卻是清楚着,然而,即便再清楚,亦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是一個年號罷了,沒有這段歷史根本就推算不出具體的時間來。
淩司夜摸着一塊垂下的牌子,道:“魔玄十八年,這是什麽時候呢?”
“這真的是雕出來的嗎?連這垂牌都這麽精致,這工藝可是稀世罕見。”唐夢卻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雖是滿滿的史冊,只是皆是掩着的,凝固着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內容。
“如果是雕刻出來的,為何要刻意留下這些信息呢?”淩司夜反問到。
“殘象是人為控制不了的,這石雕卻是真真實實的,這裏應該是史館!”唐夢很是肯定。
“史館。”淩司夜明白了唐夢的意思,向來史館便是位于宮內的!
這是魔剎皇宮的遺址!
“傍山而建,亦或者說是幾百年來海陸變幻,演變成了山體?”唐夢仍是狐疑着,地殼的變動無法估計,一場大地震足以讓海水淹沒最高的山峰,誰都不能肯定滄海桑田就一定需要千萬年。
“若是這是魔剎皇宮,那麽這片萬重大山千百年前定是一片繁華之地!”淩司夜說到。
“真是猜不透啊,究竟是遇上什麽變故了,人禍,還是天災?!”唐夢感慨了起來。
“呵呵,別有洞天!”淩司夜卻指着左側的一個小洞口笑着說到。
唐夢看了過去,借着微弱的火光,隐隐可見左側确是藏着一個小洞口,僅容一人弓腰而過。
想頭沒想便想誇進去,卻被淩司夜拉住了。
“急什麽呢!”不悅地碎一聲,将火把交到她手上去。
“小心。”唐夢接過火把,也不多争讓,讓淩司夜先進去了。
兩人皆是高個兒,入這小洞口着實得費一些勁,最是小心翼翼護着的還是火把。
入了這小洞口,內裏卻是一下子寬闊了起來。
竟然是一座宮殿!
唐夢終于是明白了,這龍脈山內裏定是镂空的,穿越前他們越到在洞裏遇到斷崖的時候都大驚小怪着呢!
這下子她淡定了。
倒是淩司夜,緊鎖還眉頭,眸中顯然是驚詫,不可思議。
眼前,一座高大而漆黑的宮殿,大門牌匾上寫着的正是“史館”二字!
然而,大門緊閉,四面高牆都同山體連為一體,根本無處逾越過去。
“白來了……”唐夢淡淡開了口。
“未必。”淩司夜卻是緩緩抽出了冷玄劍。
正要揮劍,唐夢卻急急攔下,道:“還是別冒險了,小心為上,若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我逃都逃不出去的,若是動靜大了,驚動了這洞裏的人亦不好。”
“呵呵,我就試試罷了。”淩司夜卻是笑了笑,推開她的手。
冷玄劍劍身抵着石牆,力道一點一點加重,動靜不大,這劍刃同牆壁之間卻是彙聚一股波濤暗湧的力道。
這麽相持了良久,牆壁卻仍舊沒有任何一絲動靜,若是一般的石牆此事早就出現了無數的裂痕了!
“罷了罷了。”唐夢連忙上前,替淩司夜擦去額上滲出的汗,心下暗驚,這石牆果然不一般,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淩司夜終于松了手,收起了冷玄劍,隐隐感覺,在這麽僵持下去,這冷玄亦會支撐不住斷裂的!
雖是一片寬闊空地,然而前面卻是大門緊閉的宮殿,沒了去路。
“休息一會吧。”唐夢踮着腳替他察汗,一手按在他肩膀上,這才又發覺這家夥真的很高。
淩司夜不動,任由她伺候,看着她笑而不語。
唐夢一臉認真,又替他锊起淩亂下的發絲,整了整領口,這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好了,咱出去吧!”
“嗯。”淩司夜應了一聲,特溫柔,唐夢卻沒注意到,徑自先弓腰出了那小洞口。
這山洞的兩側怕亦是滿滿的都是史冊了,奈何盡數被封存了,根本就打不開,尋不到任何痕跡,連化石都不如。
淩司夜将火把交到了唐夢手上,唐夢接過,有些莫名,他又想做什麽了?
淩司夜卻是弓下身子,道:“上來,你該睡一會兒了。”
“又不累。”唐夢撅嘴,說着徑自朝前而去。
入了山洞進一直沒有合眼,也記不清楚到底過了幾日了,現在究竟是白日還是黑夜。
淩司夜緩緩直起身子,眸中掠過一絲心疼,她總是要睡很久的,先前在東宮的時候便是每日都日上三竿才起的,小産後,又入了這萬重大山後,折騰地人都瘦了。
無聲無息地追上,還不待唐夢回頭,便是一掌找她脖頸處劈下。
唇畔泛起一絲無奈的笑意,一手接過了火把,一手将她撈入懷裏,遲疑了須臾,還是将她往肩上一扛,慢慢朝洞外而去。
俊朗而冷冽的眉宇微蹙着,思索着與這龍脈有關的一切,總覺得一切早已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卻又隐隐有種莫名的控制感,說不清道不明究竟是怎麽回事。
迷失之林裏遇到的那個女人,也是魔者吧,如果他沒料錯,應該是七煞之一,能利用人心薄弱之處創造出幻境來。
似乎多股力量都在蠢蠢欲動着,是唐影在掌控着這一切,還是另一個使者呢?亦或者說是魔尊出現了?
走了良久,額上的汗透出了他的吃力來,自己亦是一身的疲憊,該尋個地方好好休息了。
只是,方出了洞口,卻突然見一抹紅影急急掠過,随之半空中追逐而去的一道黑影,似乎是只蒼鷹!
這是怎麽回事?
借着他手上的火把才勉強能看到這兩個影子,不過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黑暗裏的,洞內分支衆多,根本就無從追蹤。
淩司夜微臣的眉頭終于是緊攏了,根本無暇追上去,放下了唐夢,卻仍舊盯着前方的黑暗可能,那紅影極像血狐,林夕哪裏去了呢?
那紅色的身影正是血狐,只是,那黑色的身影卻并不是那小夕兒。
血狐發現自己雖然好久沒有大吃大喝了,體重似乎沒有多少變化,這跑起來還是那麽笨重,根本同年輕的時候沒得比。
身後緊緊追逐它的,不是別人的,正是一直蒼鷹,黑寶石一樣的雙眸,仿佛盯着獵物一樣盯着它,張開的雙翅尾巴是紅色的,若不張開雙翅根本看不出它同一般的蒼鷹有何區別。
這,正是失蹤了很久很久的嘯風鷹!
無盡的黑暗根本敵不過他那一雙犀利的黑眸,只是此時它卻是納悶着,這狐貍跑了那麽久怎麽就不會自己撞到牆壁上去呢?
那日從迷失之林同主人失散後,它仍舊是一直尋這出路,也不知道怎麽地就突然給飛了出來,亦是好奇心使然,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不自主地進了這山洞,結果一進來又是出不去了,餓地發慌,除了偶爾尋到一些蟲子吃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入口的東西了,好不容易給撞上了這麽一只肥嘟嘟的狐貍,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血狐拼命地逃啊逃,終于是狠下心直直竄入了左側的一處山洞,它可不敢在朝前去了,再往前面便是山魅沉睡的地方了,這麽大動靜的,驚醒了可不好!
它認真追着它飛的這家夥是誰,正是當年救了它一命的嘯風鷹,一樣是這魔宮最底層的妖獸,它終于出現了,只是,似乎根本就忘記了當年的一切!
不斷朝前竄跑,終于到達了盡頭,卻是驟然止步,止不住,朝前滑了一段距離。
這裏!
這裏!
它隐隐記得的!
是這裏,曾經久居的地方!
嘯風鷹亦是停了下來,自然而然落在了一旁的鳥架上,黑溜溜的雙眸骨碌骨碌四下打轉,似乎再觀察什麽。
這裏,懸着好幾個鳥架,右側牆壁下,有好幾個小洞口,裏頭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
這家夥是不是也想起什麽來了?
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了,還是太久太久了,以前的好些事情它都記不起來了,關于魔道亦是只有部分記憶。
這嘯風鷹如此追殺它,将它當獵物了,定是比它能記起的還少的,這家夥并不比它老啊!
血狐立了起來,雙爪搭在胸前,仰頭看着嘯風鷹,吱吱叫了一聲,就當是打個友好的招呼了。
嘯風鷹這才低頭看像了它,眸子裏盡是狐疑,雙翅又漸漸展開來了。
只是試探罷了,血狐卻是大驚,一溜煙竄進了一個小洞了去了。
嘯風鷹飛了下來,它不過是試探試探這狐貍罷了。
突然覺得這裏很熟悉,到處都是主人的氣息,難不成之前并不是那女子魔性為醒,而是它認錯了主了?
又仰頭看向那高高的鳥架,越看越癡愣,它一定是太老了,記性都差了,只覺得熟悉,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這裏,這麽多鳥架,先前定是養了不少鳥吧。
也沒有追着血狐而去了,卻是直直朝前,前方右拐處的氣息更是強烈,那裏會有什麽呢?!
血狐就窩在洞窟裏等了良久,見嘯風鷹遲遲沒有再出現它這才安心地爬了出來。
回頭看看那小洞口,紅彤彤的眸中一絲哀傷掠過,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便是掉頭就走,得盡快把小主子尋到,失散那麽久,那小娃娃活不下去的。
這裏它所熟悉的地方,只是,并不是它的主人住的。
一身因驚吓而紅得徹底的皮毛終于緩緩退成了白色,在黑暗裏閃着紅眸光,努力匍匐在地上,後腳卻是走得很急,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