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人追過她,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有心動的感覺。
後來曲天回來了,她是很開心再遇見他的,但是她從來都沒想過怎麽跟長大的曲天相處。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好像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的手掌,他的溫度,他默默的關心和溫柔,好像每一天都纏繞着她,不經意之間她都快要習慣了……
單身二十八年的肖藝長長的嘆一口氣,糾結的臉都要皺成包子了。
關于曲天這個人,按照她的理解應該就是普通的高中同學而已,畢業以後更是沒有了聯系,按理來說這麽久不見的兩個人再見面就是成了陌生人也不為過。
肖藝這些年總是下意識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這個人,可是越提醒自己記憶就越是深刻。不提起不代表忘記,就好像她總是下意識的關注跟藝術相關的新聞,不經意計算法國的時間,喝醉時偶爾會覺得別扭。
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她覺得總有一天這種記憶就淡了,就在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要忘記的時候,他回來了,站在自己面前,好像這十年的空白不存在一樣。
這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心上。
不存在嗎……
是心動嗎……
做朋友可以不計較,作為愛情,也可以不在意嗎?
她真的很怕他再一次離開,然後再也聯系不上。
月色很淡,曲天在外面夜跑。
周圍都是忙忙碌碌的人,匆匆與他擦身而過。
他跑到肖藝的小區門口停下來,長時間的運動讓他出了一身汗,他微微的喘息,聽到手機的消息提示音。
是肖藝的轉賬提醒,除去今天買的被煤球兒毀壞的東西的錢,別的她都轉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又收到一條轉賬,備注是中午的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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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皺皺眉,發過去一個問號。
然後對面就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一分鐘之後肖藝還是正在輸入,曲天看着笑出了聲,這是在糾結什麽呢。
終于收到她的回複,是一段讓曲天哭笑不得的話。
“這個飯錢你必須收,不然我總有一種因為你請客我才吃撐到打嗝的感覺,可太難受了,這頓飯就當我請的?/祈禱//祈禱//祈禱/”
曲天擡頭看了看,這個角度看不見肖藝住的樓,他笑,終于把兩筆轉賬都收下了。
“晚安。”他笑着發出一條語音。
肖藝看着發過來的一秒語音愣了下,點了轉語音,是晚安兩個字。
她笑了笑,突然很想聽他的聲音,可是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耳機。明明知道陳一帆是睡熟了的,肖藝也把聲音調到了最低,但是點開語音條的時候她還是很緊張,有一種小學的時候偷偷看電視怕被爸爸媽媽發現的緊張感。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聽到了那簡短的兩個字,“晚安。”
肖藝抿着嘴笑,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睡死了的陳一帆。
一秒鐘,她幾乎都能想象出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樣子。
她手指靈巧的在屏幕上按動回複,“晚安。”
很矛盾,她害怕這種溫柔,又渴望這種感覺。她想,再這樣下去,估計自己馬上就要淪陷了,不能這樣。
第二天是周末,八點多陳一帆被餓醒了,眼都沒睜開就伸手扒拉睡在旁邊的肖藝,“藝藝,我餓了。”
陳一帆懶,肖藝也懶,于是兩個人互相推诿,誰都不想下床。
最後實在是餓得不行了,肖藝才勉強坐起來,她推推裝死的陳一帆,“一帆,我們去外面吃吧要不。”
陳一帆睜開眼笑了,“正有此意。”
“小區有家包子鋪,我們去買吧。”
“還等啥,走走走快餓死了。”
于是兩個人洗漱後随便套了T恤短褲趿拉着拖鞋就出門了,連頭發都是亂糟糟的,簡直把邋遢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結果兩個人剛關上門,肖藝就接到了曲天的電話。看見來電顯示陳一帆暧昧一笑,湊近了腦袋示意她趕緊接聽。
肖藝笑着推了陳一帆一下,“別鬧。”
“喂?”她一邊接電話一邊往下走。
“剛起?”曲天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出來。
肖藝一愣,下意識回答,“恩,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肖藝好像聽見曲天低低的笑了一聲,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說,“沒什麽事情,你吃早飯了嗎?”
肖藝低頭看着臺階,已經走到一樓,“還沒有呢,我跟一帆正準備出去……”
她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曲天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提着幾個袋子,懷裏還抱着一束小小的多瓣向日葵,有一點滑稽站在門口溫和的笑着,看見她還對她晃了晃手裏的袋子。
“恩,我看見你了。”
面前和聽筒裏的聲音同時響起,溫溫柔柔的,讓肖藝的耳朵有點酥麻。
那一瞬間,她好像聽到了心動的聲音。
太丢臉了,才決定了不能再這樣下去,第二天一早就整個人陷了進去。
那天是個大晴天,眼前這個男人笑的像他懷裏的向日葵一樣燦爛。他像光一樣,站到她面前,在那一刻她無比确定,她喜歡他。
這是多年以後肖藝對陳一帆的形容,但是實際上陳一帆并不認同,陳一帆覺得當時兩個人對着笑,活像兩個傻子,一個是抱着向日葵的傻子,一個是蓬頭垢面的傻子……
曲天是來給肖藝送早飯的,他買了兩人份的早飯,路過了一家花店,順便捎了一束新鮮的向日葵。
肖藝愣了很久才想起來挂斷電話,走向他,“你怎麽來了?”
曲天把手裏提着的袋子遞給她,“我想着你們今天可能起的晚,路過就順便給你們買了早飯,包子和豆漿,可以嗎?”
“啊,”肖藝皺着眉長長的喊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太犯規了……”
曲天被她說的一愣,然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陳一帆在旁邊看看這個人再看看那個人,覺得自己在這裏當電燈泡十分不道義,笑着上前一手拿出肖藝口袋裏的鑰匙,一手拿過來肖藝手裏的早飯,“二位慢聊,我先上去了哈。”
肖藝親眼看着陳一帆棄她而去,無奈的笑。
她有點無地自容,今天穿的太随便了,頭發也沒梳趿着拖鞋就下來了,這樣站在衣冠楚楚的曲天面前,簡直災難。
她幹咳一聲,低着頭不敢看他,“你這是要去哪兒的?”
曲天笑笑,“準備去學校。”
肖藝往前走了幾步,“邊走邊說吧,別耽誤你工作了。”
曲天看見她在前面悄悄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低笑着跟上去。
“周末也要工作嗎?”肖藝問他。
“不是,恰好今天有個會要去參加。”曲天走在行車道那邊,把她護在人行道裏面。
“哦,”肖藝想了想,還是指了指曲天懷裏的花問出口,“你這向日葵,開會用的?”
曲天似笑非笑,把向日葵遞給肖藝,“不是,是送給你的。”
肖藝愣住,看了看遞到面前的向日葵,又看看曲天,“送我這個做什麽?”
“你不是買了個花瓶嗎?我送你束花放花瓶裏。”
肖藝忍俊不禁,哈哈哈笑出聲,第一次有人送她向日葵,她伸手接過這束花,忍不住調侃,“謝謝您呢曲老師,不過,”她摸了摸向日葵的花莖,“我那個花瓶口小,這個插的進去嗎?”
曲天伸出手摸了摸向日葵,笑了,“所以我買的時候特地買的小的,我看着差不多是可以的。”
肖藝嫌棄的把花換到另一只手上不讓他摸,“一會該給你摸蔫兒了。”
曲天被她的樣子逗笑,“還護短呢你。”
肖藝看着已經走到了小區門口,用空着的那只手推他出去,“好了好了快去工作吧您,我回去吃早飯了。”
曲天順着她的力道往前走,憋着笑跟她道別,“那我走了哦。”
“走吧走吧走吧。”肖藝連說三個走吧,才看見曲天邁着他的大長腿走了,還背對着她擺了擺手。
肖藝手裏拿着向日葵,也笑着揮手。揮了幾下後才發現自己這個樣子傻得可以,趕緊把手收回來。
等站在那看不到曲天的影子了,她才抱着向日葵回去了。
陽光
肖藝回到家的時候陳一帆已經解決了三個包子,看見她手裏捧着那束向日葵就笑出聲,“哦豁,還真是送給你的嘞。”
肖藝笑着瞥她一眼,“給我留點吃的啊,別一個人吃完了。”
陳一帆叼着包子走到她面前,戳了戳向日葵的花莖,對她暧昧的擡擡眉毛,“情郎走啦?”
肖藝笑僵在臉上,對陳一帆危險的眯起眼睛,“再皮?”
陳一帆很識相的坐回餐桌上,一臉的笑嘻嘻,“不皮了不皮了。”
肖藝拿出昨天買的花瓶,去廚房灌了些水,比量了一下花瓶,好像确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