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吻
鐘懿在上一個項目結束時, 分批給員工放了假，這兩天大家漸漸複工，鐘懿自然也忙碌了起來。
待許競給他彙報完接下來的安排後後，鐘懿就給林舒撥了個電話：“舒舒, 在做什麽？”
而她的聲音入了他的耳, 卻透着濃濃的倦意：“剛剛送走一個客戶。”
隔着電話, 鐘懿自然是沒看到她還嘟着嘴巴，滿臉生氣。
“昨晚沒睡好？”那倦意實在太甚, 她的聲音都不如往日的溫柔了，鐘懿有些心疼。
“唔……”, 林舒揉了揉眼睛, 語氣裏滿是委屈：“恩，兩點的時候，有人喝醉了在樓下大叫, 就被吵醒了。”
鐘懿也是一愣：“叫了一整晚？”
他住在公司, 離公司不遠的地方就有個酒吧, 酒吧的隔音倒是不錯, 只是偶爾會有喝醉的人在大街上叫嚣，他睡得淺，總是會被吵醒。
只是她是睡在家裏的, 也會有人在半夜醉酒大叫麽？
林舒嘆了口氣：“沒有，有其他住戶沖他吼了幾聲，之後就沒有再聽到了。”
“中午休息會兒吧。”鐘懿抿了抿嘴唇, 隔着電話，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圈進懷裏。
“好。”
随即，鐘懿想起了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他問：“舒舒, 你去過雲城麽？”
一邊喊着她的名字，鐘懿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倆人同游雲城時的場景，嘴角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沒有诶”，她說，語氣裏似乎還帶着些遺憾：“之前一楠想喊我一起去的，可惜那個暑假我去做志願者了。”
那年李一楠和一群同學約好了自駕游，從海定出發一直到雲城，一路玩過去，又好幾個男生可以輪流開車，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可惜林舒正好報了志願者的活動，不能中途退出，只得作罷。
鐘懿聽她說沒去過，松了口氣，又問：“想不想去？許競剛從那兒回來，說環境很好，而且生活節奏慢，很放松。”
“好呀”林舒自然是想去的，那次李一楠回來之後一直在她耳邊叨叨雲城有多美，只是後來她又是準備出國的考試，又是準備畢設，根本沒多餘的時間用來旅行。
“不過我這兩個月可能沒辦法有這麽久的假期，你要等我一下，好不好？”聽小姑娘答應了，他的語氣愈發的溫柔了。
“好”，說着，她突然想到什麽，又問：“就……我們倆？”
林舒倒也不是介意兩個人單獨出去，相反，她之前也聽朋友說過，兩個人到底合不合适，出去旅行一次就知道了。
只是一想到只有他們倆一起去旅行……
林舒還是覺得有些害羞的。
“不想和我一起去？”鐘懿自然是能猜到她的想法，不過還是想要逗逗小姑娘，語氣似笑非笑。
林舒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她擡手揉了揉臉頰，又怕被別人聽見似的，将手遮在嘴邊，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想……”
鐘懿輕笑一聲：“我會好好安排的。”
小姑娘沉默了一陣，才應了一聲，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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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電話後，林舒整理起剛剛那個客戶留下的資料。
他的房型比較大，結構也很複雜，設計起來會有一些困難，所以他找了很多家工作室，聽了很多個設計師的意見。
這次找到林舒本來也只是想來聽聽意見，不過林舒之前有做過一次類似房型的設計，她将原先的設計圖給他看了，那個客戶雖沒有明說，但是把戶型圖還有其他的一些資料留下了，還說等夏天過去了再來。
午餐後，林舒趴在工作室的桌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去了鐘懿的房子看了一眼。
房子才開始刷油漆沒幾天，這次林舒選的是矽藻泥，上牆後，遠看和油漆的效果差不多，但是近看會有一種特殊的肌理感。
她跟工人了解了一下接下來的進度，拍了張照片發給鐘懿，然後就打算回家了。
一直到晚餐時間，她才收到鐘懿的回複：【牆面用手摸也有凹凸感麽？】
他看了林舒發的照片，圖片裏可以看出牆面的紋理感，但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這種材質的牆面，不知道是牆面本身就帶着凹凸的質感，還是只是看起來是這樣。
林舒一邊扒着外賣，一邊給他回信息：【對呀，好看麽？】
【很好看，我準備去應酬了，你晚上吃什麽？】
林舒拍着張外賣的照片發給他，又說：【懶得自己燒，就點了外賣，你去忙吧，少喝酒喲。】
沒等到鐘懿的回複，想來應該是已經去忙了。
吃完晚餐，林舒心血來潮給小鵲巢做了個大掃除，再用除螨儀給沙發和床單來了個全面清潔，然後從冰箱裏拿了個冰激淩，窩在沙發上邊吃邊看起了綜藝。
今天是周五，林舒追的綜藝昨晚有了更新，只是昨晚她沒來得及看。
天氣有些熱，冰激淩從冰箱裏拿出來沒一會兒，就有些軟了，林舒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冰激淩送進嘴裏，香甜的朗姆味夾雜着葡萄幹果粒，幾口下去，全身上下都跟着涼爽了起來。
刷完綜藝已經九點有餘，林舒沖了個澡就躺到床上，被子已經換成薄被，林舒伸手拉起一角蓋到身上。
昨天被那個醉酒的人吵得心力憔悴，今天她打算早些睡。
只是剛躺下，她就想起了鐘懿。
快十點了，也不知道他應酬結束了沒有？
想着，林舒又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算給他發條信息，只是微信還沒打開，電話就先來了。
林舒接了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出聲了：“應酬結束了？”
“舒舒……”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聲音夾雜着醉意鑽進了林舒的耳朵。
他的胃不好，她有些擔心：“怎麽今晚喝了這麽多？”
“舒舒，我在樓下……被關在門外了……”林舒覺得他的語氣裏不僅僅有着急，還帶着些懊惱。
林舒一愣，立刻從床上起來：“你等我一下。”
說着，林舒拿了件外套抓起鑰匙就下了樓。
電梯門打開，她就看見男人靠在防盜門上，天很黑，路燈微亮，只能依稀看到個輪廓。
直到她走出電梯，腳步聲吵醒了聲控燈，才照亮了他的五官。
不知是喝了多少，鐘懿的臉頰與鼻尖透着猩紅，眼眶也被染紅，頭發已經被抓得有些亂了，還有幾簇貼到了他的額頭上。
就算隔了好幾步遠，林舒也能聞見他身上的酒味。
林舒打開門，男人沒走幾步就一個趔趄，她吓得急忙扶住了他。
鐘懿微微借力，将身子靠到旁邊的牆上，然後擡手抱住了他，緩緩啓唇：“舒舒，我想你了。”
他一開口，周身的酒氣更甚。
倆人就站在樓道裏，随時都可能有人進來，林舒便哄着他，問：“我知道，我們先上去，好不好？”
林元不愛喝酒，但也有因為應酬而醉酒的時候，那時謝英就向林舒傳授經驗——
喝醉酒的男人，是要靠哄的。
然而效果并不讓人滿意，鐘懿依舊靠在牆上沒動。
“恩？好不好？”林舒再次開口，語氣愈發溫柔了。
鐘懿卻撇了撇嘴，只說：“先抱抱我再上去。”
樓道裏有攝像頭，雖然按理來說被人看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林舒還是覺得有千百雙眼睛盯着自己。
但為了哄男人——
她象征性的擡手抱了他一下。
“好啦，乖啦，我們先上樓。”
林舒一路扶着鐘懿回到家裏，帶着他坐到了沙發上，又給他泡了杯蜂蜜水，遞到他的手邊。
“喝點蜂蜜水，可以解酒。”
男人接過杯子，卻緩緩的放到茶幾上，似乎是喝了酒的關系，手臂微顫，還灑了幾滴在桌上。
然後他微微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舒舒，你是不是不想我？”
語氣及其委屈，逗得林舒彎了嘴角。
喝了酒的鐘懿又變成了鐘三歲。
林舒擡起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繼續哄着他：“怎麽會呢，我想你的。”
“那你怎麽見到我都不抱抱我，剛剛那個……一點兒也不認真。”說完，鐘懿靠到沙發背上，腦袋也順勢擡起，雙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原來……
他是在索抱。
她媽媽說的沒錯，果然喝了酒的男人跟個小孩子似的。
林舒在他身邊坐下，又往他那裏靠了靠，擡起手環住他的腰，哄他：“你看，我這不是抱你了。”
鐘懿這才露出滿意的笑。
他沒說話，一只手攬上她的腰，又把臉貼了過去。
鐘懿的臉離得近了，酒味就更加明顯了，林舒覺得心疼，她知道他不愛喝酒，胃又不好，但成年人總要為工作做出犧牲。
過了一會兒，林舒又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今天喝了很多嘛？”
“客戶一直在勸酒，我也沒辦法。”鐘懿轉頭看向她，嘴角還向下撇了撇。
這些年酒桌逐漸在改善，鐘懿已經很少遇到勸酒的人了，只是今晚的客戶許是太愛喝酒，于是一直舉起酒杯敬他，鐘懿卻之不恭。
她又揉了揉他的頭發，細聲問他：“那先把蜂蜜水喝了，好不好？”
“好。”
鐘懿直起身子，微微前傾，端起茶幾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乖。”說着，林舒還揉了揉鐘懿滾燙的臉頰。
鐘懿很滿意這個動作，他環住她，輕輕一帶，倆人又靠到沙發背上。
“舒舒，我這麽乖，要不要給我一點獎勵？”
男人的腦袋輕輕蹭着她的肩窩，他的頭發本就淩亂，還有些微硬的頭發絲輕刮着她嫩白的皮膚，惹得林舒覺得有些癢。
不知是皮膚癢，還是……
心癢。
“要什麽獎勵啊？”她笑着問他。
鐘懿一點猶豫也沒有，語氣裏還帶着些酒後的醉态，他說——
“要親親。”
說着，他擡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喝了酒，提出的要求也變得膽大了起來。
要說倆人最親密的動作，左不過是鐘懿親過她的臉頰，現在讓她主動親他，還是嘴唇，她……
林舒一下子愣住了，擡着頭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實鐘懿在反應過來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有些愣，但想了想，心底卻又開始期待起來。
只是見眼前的女孩遲遲沒有動作，就算已經做足了會失望的準備，但還是不免得有些難過。
他的嘴角向下彎了彎：“這個獎勵好像太高了，我們換……”
話還沒說完，就見小姑娘抿了抿嘴唇，然後閉上眼睛，逐漸向他靠近，直到——
一抹灼熱落在他的唇上。
将将貼上，就又迅速的退開。
他的小姑娘吻他了？
他的小姑娘主動吻她了？
鐘懿的心裏一陣狂喜，雖然這個吻很短，稍縱即逝，但鐘懿甚至還記得剛剛小姑娘微顫的睫毛，泛紅的兩頰。
許是因為害羞，就算她做足了準備，嘴唇依然緊張到滾燙。
連耳根子都紅得不知所以。
就算如此，鐘懿依然覺得，他的小姑娘……
怎麽這麽撩人。
換做是平時，就算心裏依舊覺得不滿足，他也會忍住。
只是今天……
小姑娘因為剛剛的動作，羞得縮進了他的懷裏。
鐘懿擡起手臂，托着小姑娘的臉頰，又微微用力……
她的眸子對上他的。
他嘴角揚起，語氣裏的笑意更甚——
“舒舒，我說的親親不是這樣的，我教你……”
“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就親上了呢？（無奈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