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噗通”、 “噗通”、 “噗通”,濺起三道水花。
薛長櫻受到巨大的沖擊力一下子暈了過去,身子往下沉的時候,腦袋撞到了一處岩石。
雲寒清雙腿打水往薛長櫻游去,攬過他的腰,游到了岸上。
不遠處,李越城不住得咳嗽着,也爬上了岸。
“寶寶,寶寶!”
雲寒清将手貼在薛長櫻的後心處,緩緩輸送內力,驅幹他身上的水汽,過了一刻,懷中的人悠悠轉醒,這時李越城也湊了過來。
薛長櫻慢慢睜開黑白分明的大眼,疑惑道:
“你們是誰……我…是誰?”
“你是我的寶寶。”
“我是李越城,你是薛長櫻。”
卻是兩道不同的回答。
薛長櫻坐了起來,不動聲色得從雲寒清懷中退了出來,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他。
這人不從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于是他自發靠到了李越城身旁,正色道:“李兄,這人一看就不是甚麽好人!”
雲寒清正欲開口辯解,只聽薛長櫻繼續道:“哪有一個男人長得這麽漂亮的,藍顏禍水。”
李越城聞言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啊?他是男的啊?我還以為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裝!”
薛長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看來你被他騙了。”
李越城義憤填膺,點點頭與薛長櫻站在同一陣營了。
李越城心想,方才雖然薛長櫻說了有人與他同來,卻沒有說是誰,也沒有承認他的同伴是眼前之人,這人說不定與惡人谷是一夥的,用了苦肉計在哄騙他們!
于是他與薛長櫻皆目光炯炯,神色戒備看着雲寒清。
雲寒清不在意他們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薛長櫻額角的傷口吸引過去了,方才薛長櫻撞到了河底的岩石,劃開了一道口子,傷口已經被河水泡得發白,還有些血滲出來。
他看得心疼,長手一伸,便将薛長櫻拉了過來,攬在懷裏,想去碰那個傷口,又怕弄疼他,只道:“寶寶,疼不疼。”
薛長櫻在他懷裏掙紮起來,怒道:“你這人怎麽娘唧唧的啊?放開我!”
李越城正想阻止,卻被雲寒清接下來的動作驚呆了。
只見雲寒清低下頭,伸出舌頭,在薛長櫻額間的傷口處,一下一下細細得舔了起來李越城:我沒看錯吧,這人在調戲薛兄吧?
薛長櫻:我沒看錯吧,這人在調戲我吧?
半晌,谷底爆發出兩道震天怒吼:
“我靠,你這個臭流氓|登徒子,放開我|放開薛兄!”
“叮”得一聲,寒芒閃過。
李越城兩鬓旁的發被削了一半。
“不想死就閉嘴。”
雲寒清冷冷道。
李越城雙手捂住了嘴巴,連連點頭。
雲寒清這才收回冷月劍,插回了劍鞘,胡亂的吻了吻薛長櫻的額頭,将他抱在懷裏站了起來,往前走去。
李越城連忙跟上他們。
薛長櫻現在受傷失憶,他也沒心思再去幫李越城參加演武堂選拔會,想到這,雲寒清眼裏閃過一絲殺意,這裏四處無人,就算殺了身後那個累贅,也沒人知道的吧?
這時懷中的薛長櫻揚起小臉,一本正經道:“你是不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反正這裏荒郊野嶺,你把我們兩個奸了再殺,殺了再奸,抛屍入河也沒人知道。”
雲寒清聞言哭笑不得,又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無奈道:“放心吧寶寶,這世上我唯獨下不去手殺得人便是你。”
薛長櫻眯起眼打量了他臉上的神情似乎不像說謊,便把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身後的李越城,道:“李兄,我們原本是去哪的?”
李越城老實道:“我原本是要去參加演武堂選撥大會的,我看你年紀小我一兩歲,又走得演武鎮方向,應該是同路的吧?”
演武堂選撥大會參賽者從十五歲到二十八歲不等,惡人谷又毗鄰演武鎮,因此李越城猜測薛長櫻應該也是去參加選拔大會的。
比起深不可測的雲寒清,頭腦簡單的李越城更加容易掌控,因此薛長櫻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轉了一圈,便神情倨傲得對雲寒清道:“娘娘腔,我要去演武鎮!”
雲寒清斬釘截鐵道:“不行!”
“為什麽?”
“你受傷了,先回禦劍山莊。”
這時遲鈍的李越城也反應過來了,“禦劍山莊?”他上下打量雲寒清。
“傳言禦劍山莊莊主,天人之姿,星眸月貌,十二分的國色天香,你不會是…雲寒清?”
雲寒清不置可否,似乎根本沒聽到身後之人的問話,薛長櫻嗤笑一聲,“他說他是雲寒清你就信?我還說我是藍逸呢!”
李越城擺擺手表示不信,
“拉倒吧,就你那小身板,你下的去手殺雞嗎?”
正在這時,雲寒清停了下來,李越城伸頭去看,面前是一座峭壁,垂下來一根根繩索,有幾個雲紋白衣的人走了過來。
為首一人走到了雲寒清面前,單膝跪地,沉聲道:
“莊主,探子找到了另一條路進谷,刁三娘說你們落水了,我們便攀了繩索下來尋你們。惡人谷已經被藍墨公子控制住了,請莊主示意。”
“殺了。”
“是。”
探子應聲正欲離開,薛長櫻又從雲寒清懷中探出了腦袋,“慢着!”
探子聽到他的聲音自發停下了動作,轉了身恭敬得颔首,“薛公子有何吩咐。”
薛長櫻歪了歪頭,天真道:“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我想他們也不會躲到這個小小的山谷裏,除了幾個大奸大惡之徒,剩下的有苦衷的能放過就放過吧?”
“是。”
探子不疑有他,立刻攀上繩索而去。
薛長櫻奇怪道:“他們不是你的屬下嗎,為什麽這麽聽我的話?”
雲寒清吻了吻他的額頭,溫聲道:“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
這時身後的李越城躊躇了,嗫喏道:“你真的是雲寒清嗎?”
薛長櫻疑惑道:
“就算他是雲寒清又怎麽了?李兄,你臉怎麽這麽紅?”
李越城有些激動得大吼,
“雲寒清是我的偶像啊!一身正氣,俠肝義膽!怎麽會…怎麽會…”
薛長櫻自發接了他的話:“怎麽會是個厚臉皮的死斷袖哦,對不對。”
李越城不語,但是臉上的神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薛長櫻一拍小手,單純道:“我也覺得,李兄你放心吧。雲寒清多有名啊,怎麽會這麽巧和我們碰上呢,他一定也是仰慕雲寒清,特意學他的裝扮呢!”
聽了薛長櫻的話,李越城也覺得可信度很高,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對雲寒清道:“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這位兄臺,你也是雲寒清後援團的嗎,我好像沒有見過你,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哦,目前為止,好像武功也是最好的,不知兄臺你與雲寒清誰的武功更高一些?”
“兄臺,你也是去參加演武堂選拔大會的嗎?聽說進了演武堂,可以見到雲寒清呢!”
李越城喋喋不休得說着,而雲寒清似乎不準備回答。
薛長櫻輕輕得笑了一聲,擡起頭親了親雲寒清的下巴,輕聲道:“你應應他,看起來他是你的忠實粉絲呢。”
這時雲寒清才知道薛長櫻根本沒失憶,剛才那舉動應是為了卸下李越城的防備心取得他的信任接近他。
雲寒清輕輕得咬了一口薛長櫻的耳朵,“你吓到我了。”
薛長櫻眨眨眼,笑吟吟道:“你放心吧,就算我真的失憶了,也會記得你的!”
雲寒清這才應了李越城,聲線也不似剛才那般冷硬,道:“我們都是要去參加演武堂選拔大會的人。”
李越城撫掌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同道而行吧!”
三人順着探子留下的繩索攀上了谷,藍墨已經在清點人數,見到他們,走了過來,沉聲道:“少主。”
薛長櫻歪了歪頭,純真道:
“藍墨,好久不見了,你也是來參加演武堂選拔大會的嗎?”
雖然不知道薛長櫻為何這麽說,藍墨仍舊點頭應了。
“啊,那你到時候可要手下留情哦!”
這時李越城皺了皺眉道:“薛兄,進演武堂比的是本事,怎麽能讓人放水呢,雖說是朋友,這也不對。”
薛長櫻心道:你要是個扶得起的阿鬥,還用得找我這麽費力嗎?
雖然心裏已經将李越城罵了千百遍,面上仍是一副認真受教的模樣,誠懇道:“李兄說的是!藍墨,你到時候遇到我,一定要狠狠打我,不要留情哦!”
藍墨很想說不敢,第一,他打不過薛長櫻,第二,他打不過雲寒清。
于是藍墨正色道:“少主,禦劍山莊給安排後事嗎?”
李越城疑惑道:“這位兄臺,你也是雲寒清的後援團嗎?”
藍墨聞言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雞皮疙瘩幾乎要掉一地,硬邦邦道:“少主,這裏沒我的事了,我先退下了。”
話音一落,足下一點,已施出輕功與衆影衛、禦劍山莊探子一同離開了。
薛長櫻伸出小手沖他揮舞着,高聲道:
“選拔會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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