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薛長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根銅柱上,雲寒清被綁在他對面的銅柱上,他連聲喚道“寒清,寒清!”
雲寒清依舊昏迷着,薛長櫻無奈只能先打量這個關押他們的地方。
這是一間空曠的地下密室,占地面積很大,四周都是類似的銅柱,空氣稀薄又炎熱,他聽到“啵啵”得氣泡聲,尋聲看去。
終于知道密室為何這麽炎熱,因為正對他前方約莫二十米處,有一個十米見方的岩漿池子,騰騰的白煙彌漫在上方。
這時耳邊響起厚重的石磨聲音,薛長櫻左側的石門緩緩移開了,眉眼含笑的藍斯羽走了進來,他身後跟着同樣微笑的白謙謙,就像兩條鮮豔的毒蛇吐着杏子向他們游來。
薛長櫻冷着眼看他,“你對寒清做什麽了。”
藍斯羽笑道:“沒甚麽,只是下了一點軟筋散,過一會他就會醒來了,就是藍城灌了他一些迷仙引,你也知道,那玩意一進了肚,再好的武功都會被壓制上幾個時辰。”
“說起來這還是藍卓文的獨家秘藥呢。”
薛長櫻見藍斯羽胸前挂着一塊血玉,嗤笑道:“神農玉在你身上,藍靜水怕是已經被你殺了吧。”
藍斯羽臉上的笑意沉了一沉,随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薛長櫻已經移開了視線,再看藍斯羽一眼,他怕他會馬上雙目失明,之後再無對話,隔了許久,藍斯羽打破平靜道:
“你不好奇為什麽你們被綁在銅柱上嗎。”
薛長櫻沒有理他,他徑自往下說道:“銅柱是空心的,等會我會讓人在上方倒炭火進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銅柱便成火爐,将人生生烤熟,古時将其稱為炮烙之刑。而你眼前的岩漿池子,活人一丢進去,哀嚎聲都來不及發出,便會被融化成一灘血水,連骨帶皮,但是這樣太快了,享受不到痛苦,等會我便讓人降些溫度,這樣東西一丢進去,便會被慢慢融化。”
薛長櫻依舊沒什麽興趣,垂了眸子不看他,只聽他道:
“我将這些用在雲寒清身上好麽。”
薛長櫻倏地擡起了頭盯着他,死死皺着眉頭,抿着唇,半晌道:“你有什麽沖我來,別動他!”
藍斯羽撫掌一笑,道:
“這可是你說的。教主大人都發話了,我怎麽能不遵從呢?”
他說着沖身後的白謙謙點頭示意,白謙謙沖他微微一笑,轉了身走到東南一角,那裏有一根垂下來的繩子,繩子首端系着一串銅鈴,只要他輕輕一拉繩子,銅鈴便搖晃起來,在上方的暗衛便會将燒得通紅的炭火倒入銅柱。
他伸出手,正欲拉動繩子,電光火石間,一道劍氣襲來,“啪嗒”
白謙謙的笑意還僵在臉上,他的手臂已經掉在了地上。
雲寒清迅速點了他的穴道,将冷月劍架在他頸邊,對藍斯羽冷聲道:“放開薛長櫻,不然我殺了他。”
藍斯羽笑道:“你殺了他吧。反正也沒甚麽用了。”
雲寒清聞言點了白謙謙的穴道,一掌将他打暈了,如丢垃圾一般将他踢到地上,冷冷得看着藍斯羽。
藍斯羽道:
“九轉化陽果真名不虛傳,連迷仙引都奈何不了你。哦不對,應該是藍逸的血真是個好寶貝,居然給你換上了一副百毒不侵的體質。”
“廢話說夠了?”
“了”字一出口,身影已動,雲寒清腹中提氣,足下一點,猛然往藍斯羽方向襲去,而藍斯羽比他更快,他一把抓了薛長櫻,躍至了岩漿池子邊,只聽他道:“我身後就是岩漿,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将神農玉扔下去。”
他白皙的手上拿着不知何時摘下的神農玉,懸空在岩漿上。
“雲寒清,你可想清楚了,沒了這半塊神農玉,就算今天你殺了我,他也活不了多久。”
雲寒清冷冷得看着他,道:“你想說什麽。”
藍斯羽微微一笑,“雲寒清,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薛長櫻急忙出聲道:
“寒清,不要聽他的!”
藍斯羽繼續道:
“我沒有給他下迷仙引,也沒有給他下軟筋散,你猜我下了什麽?這世上有針對九轉化陽的秘藥,當然也有針對修習九轉化陰而成的特殊體質的秘藥,這可是藍卓文煉了十五年才煉成的,聽說能把他的武功都廢了,一身能解百毒的精血都成為毒血,現在他還有半塊神農玉壓制着,但是不出三日便會毒發身亡了。”
雲寒清握着冷月劍的手骨節泛白,他緩緩将冷月劍插、回劍鞘,咬牙道:“你想要什麽。”
藍斯羽輕輕一笑,道:
“你廢了你的武功,我就将神農玉給你。讓你的小情人續命。”
“你會有這麽好心?”
“你別無選擇。”
薛長櫻高聲喊道:
“寒清,你別信他的!他現在武功不如你,你快殺了他!”
藍斯羽道:“我的确現在武功不如他,但是他也快不過我手中的速度。雲莊主,難道你的小情人也比不上武功重要嗎?”
雲寒清淡淡道:
“你說話算話嗎。”
“當然。”
雲寒清擡起掌就要往自己的氣海穴拍去,藍斯羽又突然出聲道:“慢着 我改變主意了。久聞禦劍山莊莊主,十二分的國色天香,仙姿玉骨。今日這麽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雲寒清,輕佻得笑,眼裏逐漸浮上欲望。
薛長櫻只冷冷道:
“雲寒清,你若是那樣做,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藍斯羽皺起眉頭,“啧,好吵。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麽吵。”他說着伸手點了薛長櫻的啞穴,又彎起一雙桃花眼看着雲寒清。
“我沒什麽耐性,不要逼我将你的小情人一起丢進去。”
雲寒清道:“好。我要怎麽做。”
藍斯羽一笑,“你先廢了你的雙腿,再封住你運功的經脈大穴。”
雲寒清聞言擡掌拍了自己的膝蓋,只聽“嘎蹬”兩聲響,他已經跌坐在地上,他面無表情,又拍了自己身上的穴道,不能再動彈半分。
藍斯羽又伸手點了薛長櫻的穴道,将他像破布一樣丢在地上,走到雲寒清面前,挑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道:“真美啊。”
薛長櫻死死得瞪着他,目眦欲裂,臉上的神色極是駭人。
藍斯羽轉頭看向薛長櫻,緩緩道:
“藍逸,你知道人皮燈籠嗎。”
他優美的嘴唇緩緩吐着世間最惡毒的話語,
“有一種刑法叫水銀灌頂。将人埋在土中只露出一個頭,在頭皮中央畫上一個交叉的口子,将水銀沿傷口倒進去,水銀很重,不會與血液混合。
這樣水銀就會将人皮慢慢的撐開,當水銀完全沉到人腳底的時候皮已經和人體完全分離,人一動就可以從土裏出來,并且皮肉分離。
這時候你會看見一個紅彤彤全身肌肉暴露在外不斷往外滲着紅黑色的血液的人體,他這時候還可以動哦,等一段時間後才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去。他的皮就可以完好無損得做成人皮燈籠。
嶺閣裏有幾個不聽話的門人就被我做成了燈籠挂在嶺閣門口,你看到了嗎?他們可是一心向着你的哦,死的時候還喊着你的名字。
我将雲寒清的皮也做成燈籠永遠陪着你,你說好不好?”
薛長櫻嘴邊已經緩緩溢出一絲血跡,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裏浮現出深切的哀意。
藍斯羽放開了雲寒清,走到他身邊,道:“不過這太暴殄天物了。”
他蹲下身解了薛長櫻的穴道,輕聲道:“你從來都沒有求過我,你求求我,我就不把他做成燈籠。”
雲寒清心疼道:“寶寶,別求他。”
薛長櫻啞着嗓子道:“我求求你,你別動他。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好,那你跪下來。”
“噗通”
薛長櫻跪在地上的聲音也跪在了雲寒清的心上。
藍斯羽冷聲道:
“磕頭。”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響,一次比一次重。
雲寒清紅着眼,哽咽道:“寶寶,別嗑了,寶寶!唔——”
雲寒清生生得嘔出一大灘血。
薛長櫻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染紅了淡黃的抹額,順着臉頰向下,像一道血淚。
“夠了。”
藍斯羽道,薛長櫻停下了動作。
“嶺閣所有人都說你的媚術天下無雙,可是你卻偏偏不能破身,像你這樣學會最高階媚術的人,一旦破身,就連最末等的媚術也使不出來。但若你永遠保持處子之身,又怎麽與雲莊主行魚水之歡呢,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今天就幫你破身,你說好不好?”
薛長櫻淡淡道:“好。”
他不敢說不好,他怕他一旦違抗藍斯羽的命令,這些事都會加諸于雲寒清身上。
藍斯羽已經走回了雲寒清身邊,點了他的啞穴,他雙手捧住雲寒清的臉,輕輕一掰,“嘎噔”一聲,已經卸下了他的下巴。
“雲莊主,我怕你受不住會自裁,你要好好看着哦。”
藍斯羽說着拍了拍掌,從石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一串暗衛。
雲寒清看出他的意欲,氣紅了眼,嘴裏不斷溢出鮮血。
藍斯羽伸手往地上一指薛長櫻,慵懶道:“你們好好伺候教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淡定哦~你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哦…要相信薛寶寶和寒清沒這麽廢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