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群人寒暄聲并不小,很快裴鷹就意識到了這位是誰。
紀成鏡,江南紀氏現任掌權人,目前富豪榜上最年輕的那一位。是一位低調得極少出現在媒體和采訪裏的傳說中的人物。
曾經聽父親提起過,手段豐富和能力不凡。
那天陪厲寧筝去參加的酒會就是紀成鏡辦的。
然而在外廳的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他。
“昨天說要帶的人就是後面那個?”紀成鏡問,“是那天和你一起來的?”
厲寧筝聞言點了點頭。
随後她回過頭,迎上身後的目光。
裴鷹手持球杆,看她的目光清澈明朗。
她清脆地喊他過來。
幾位先生揚眉,順着她的好整以暇地望向裴鷹:“這是……?”
“裴鷹。”他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
“南城人。”厲寧筝看大佬們還要追問,忙說,“朋友的親友,暑假在我這兒,就帶着一起出來玩了。”
南城,裴姓。
關注商業領域動态的幾位老總心照不宣對望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厲寧筝。
在他們眼裏,厲寧筝背後代表厲家,她的一舉一動都似乎有着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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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幾乎是厲家不怎麽涉足的地盤。
看這樣子,是開始重新進行産業布局了嗎?
于是他們選擇性遺忘了裴世誠入獄與破産欠債的事,和藹地同裴鷹聊了起來,一群老狐貍俨然一個個慈祥老父親。
一行人就這麽熱絡地入了場。
高爾夫球場,厲寧筝幾乎就沒來過。
她仿佛一匹馬入了鬥牛場,渾身都覺得膈應,不知所措,步伐放慢了走在最後,四處打量着。
裴鷹倒像是如魚得水,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熏陶的緣故,他在大佬們之間游刃有餘,仿佛生來就适合這種社交場合。
和第一次見面時的冷漠無比似乎不是同一個。
他像個盡職的球童,背着球包跟在大佬身後,偶爾開口說上一兩句贊美。
然而,等輪到他,眼中的光芒都不一樣了。
站定,揮杆,擊球,行雲流水的動作驚豔無比,一竅不通的厲寧筝只覺得舉手投足都是好看的。
若是這一杆還算滿意,他就會微微揚起嘴角,朝她這裏瞥一眼。
眼神裏寫滿了小炫耀。
“你喜歡這樣的?”
紀成鏡的聲音冷不丁在身邊響起。
厲寧筝側目,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身邊,和她并肩站在不打擾他們的地方,做一個安靜的觀衆。
她攤手,眼睛亮亮的:“整張臉全方位無死角踩在我審美上的人,能不喜歡嗎?多賞心悅目呀。”
就連紀成鏡都不是全方位在她的審美上。
整個人的氣質太冷豔了。
紀成鏡:“這麽膚淺的理由?”
厲寧筝重重點頭:“就這麽膚淺。”
紀成鏡推了推眼鏡,深深看了她一眼。
“色令智昏到為了這個理由恨不得把自己人脈都扔他臉上?”
分明看着是含笑的,可聲音和目光都涼涼的。
厲寧筝被他帶着涼意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抖,立刻就知道他似乎早就看穿了她,抿了抿嘴:“倒也不是色令智昏,就是想推他一把,別走岐路。”
“你是不是覺得他像你?”
紀成鏡仿佛能洞察一切。
她沒有否認,只說:“我希望他能和當初的自己不一樣。”
紀成鏡點頭:“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農夫與蛇的道理不用我說吧。沒有永遠的盟友,也別指望誰能永遠記着你的恩情。”
厲寧筝莞爾一笑:“那倒沒有。”
她不奢求永遠,能記得一定點就已經足夠了。
“我剛就想問,您怎麽穿着西裝就來了,等會好施展嗎?”她忽然想起來,問道。
“我不打,陪周總他們一會就得去趕飛機。”
厲寧筝眉心一跳:“就……我那天酒會小小拜托了一下,您不僅重視,我這還耽誤了您行程,這怎麽好意思呢?
紀成鏡睨她一眼:“你哥拿合同架在脖子上逼我來的。”
“啊?”
“他問我那天酒會上開空調沒,你穿外套了沒,感冒了沒。還說你不聯系他,拜托我來看一眼你的死活。”
厲寧筝:“……”
她從紀成鏡的死亡凝視裏看出了一句未盡的話:你家的死妹控沒救了。
厲寧策這個狗,人家堂堂紀總日理萬機,你好意思嗎?
她無語凝噎:“您下次別理他了。”
紀成鏡:“沒事,他威逼未果,利誘了我一輛游艇我才來的。”
他說完,見厲寧筝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聽見她問:“那我也送您一輛游艇,您能幫我去提點一下裴鷹嗎?”
紀成鏡:“???”
你們家兄妹都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厲寧策:說我敗家可以,說我妹敗家不可以。
紀成鏡:你倆知道養游艇要花多少錢嗎?
厲寧筝:五年養護和泊位費我出了,麻煩大佬給裴鷹當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