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調查
王嫂顫顫悠悠地站着，聽見秋顏聲音柔和悅耳，不似先前那般陰氣沉沉的聲音，思路漸漸清晰，心中的恐懼就消散了一些。
理智一回來，說話就沒那麽多漏洞了。
何瀾問她：“王嫂，我剛剛隐約聽見你說誰過來找你。你指的是誰哪？”
王嫂眼神閃爍，暗自猜想自己是不是這幾日太過緊張，所以出現幻覺了，聽到何瀾問話，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沒有人找我。”
她的眼睛不住地打量四周，見一切都與以前一樣，并沒有什麽不同，就是個布置得很整齊的休息室，害怕再犯糊塗，就想先離開這裏。
只是話還沒出口，先前的那個聲音冷不丁地就又出現了。
“王嫂，你看看我呀。”那個聲音凄慘地說。
王嫂吓了一跳，猛然擡頭看去，就見沙發上坐着的秋顏半張臉都是鮮血，淅淅瀝瀝地順着下巴往下滴。
王嫂尖銳地叫了起來，直着眼睛瞪着秋顏，直到看見她站起來要走過來的時候，才倉皇地轉身想要逃出去。
小高一把抓住她，冷靜地堵着門口不讓她出去。
何瀾急切地握住王嫂的手，擔憂地問：“王嫂，你怎麽了？又看見什麽東西了嗎？”
王嫂扒着小高，渾身都在打哆嗦，何瀾抓過去的時候，她顫抖着指指後邊，費力地說：“那裏、那裏……”
何瀾仔細打量秋顏：“沒什麽啊，你不會說她吓到你了吧？”聲音到了最後有些生氣，覺得王嫂冒犯了客人。
王嫂聽她這麽說，咽咽口水，掙紮着回頭看一眼，一看之下，更是面色發白，嘴巴張大，這次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只是在嗓子眼裏嘶啞地說：“血……血……”
何瀾奇怪地看了一眼王嫂，又看看秋顏。秋顏正手足無措地彎腰檢查自己，尴尬地問何瀾：“瀾姐，我身上有什麽嗎？”把背轉過去給何瀾看，“還是親戚來了？衣服髒了？”
“沒有啊。”何瀾走過去，摸摸她的衣服，又摸摸她的臉，最後搓開指尖仔細地看着，見什麽也沒有，就伸着手去問王嫂：“王嫂，這什麽都沒有嘛。你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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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看着何瀾的一系列動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在她眼中，何瀾先是在那個滿臉是血的秋顏身上摸了幾下，然後又在汩汩往下流的血跡上擦了一把，兩只手都是鮮血，但是她卻伸着手告訴自己手上什麽都沒有！
“跑，快跑。”王嫂上下牙齒咯吱地咬着，不住地翻白眼，眼看是要吓得昏過去了。
何瀾就那麽伸着手慢慢地逼近王嫂，壓低了聲音問她：“王嫂，你別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吧？”
王嫂的眼睛一格一格地轉向何瀾，見她走過來，使勁地往外縮，口中喊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正驚恐至極之時，先前那個陰恻恻的聲音忽然在耳邊說：“ 王嫂，還我命來！”
“不是我殺的你！王萍！你去找趙海！”王嫂崩潰地叫了起來。然後雙眼一翻，徹底地暈了過去。
陸軒銘從小高背後站了起來，看看暈過去的王嫂，得意對何瀾說：“哎，就缺我這一下。”
何瀾顧不上跟他打嘴仗，先示意小高把王嫂安置在休息室沙發上，然後打算報警抓那個可能殺了人的趙海。
陸軒銘擋住她，指指影音室門口站着的司宸翰：“這方面他最擅長了，交給他保證萬無一失。”
何瀾一眼看過去，恰好與司宸翰來了個對視，待直直地看到了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裏，先前那個吻立即浮現在腦海裏，她別扭地扭開臉，快速地嗯了一聲就閃身回了休息室。
陸軒銘狐疑地跟進來，拉着何瀾的胳膊問：“喂，你跟大佬怎麽了？”
“不怎麽着。”何瀾接過秋顏遞過來的濕紙巾，把手指頭上的紅色東西擦幹淨，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問陸軒銘：“在C市租一個單間大概要多少錢？”
“你……”陸軒銘正要回答，司宸翰恰好從門前走過，他等大佬的身影離去了，才壓低了聲音問：“你打算搬到哪兒？”
何瀾想了想，她其實很想再次住進以前的小窩，那個和林悅有着很多美好回憶的地方。
“瀚海雲天國際大酒店附近。”于是就這樣告訴陸軒銘。
哪知道陸軒銘聽了之後就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你在那邊有個單身公寓，是你以前買的。”
何瀾在另外一個世界的那個小窩确實被她買下來了，還是靠寫文寫了很多年才一點一點地攢出來的。原本想着穿書過來了，那個小窩可惜了。
沒想到‘何瀾’在這個世界裏竟然也還有個小窩。
這也太巧了吧？
何瀾疑惑地說了一個地址，想再次确認一下。
“就是那裏。你以前從A市跑來C市的時候就住在那裏。”
陸軒銘摸摸何瀾的腦袋，奇怪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麽東西了？”
何瀾心中覺得古怪，莫名地有些不安，剛才在聽到陸軒銘說話的時候，她腦子裏竟然劃過一個念頭——她和‘何瀾’，誰才是穿書的那個？
……
司宸翰很快收到姜越發過來的信息，查清楚了趙海是王嫂兒子的生父。
趙海與王嫂是少時夫妻，幾年前離婚。王嫂的兒子與生父趙海一起生活，被父親養大，也沾染了很多壞毛病，兩個人都酷愛打麻将賭博。
王嫂管不了老公，也管不了兒子，離婚之後還被人追債，日子過得很辛苦。好在她手腳麻利，幹活勤快，一直通過家政服務公司介紹到各個家庭做保姆，業內口碑不錯。
只是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變故，讓她變得神經質起來。
“王萍呢？查到是什麽人了嗎？”司宸翰看着資料，一邊梳理信息，一邊追問。
“她是趙海的情/婦。”姜越把另一份資料發過來。
這份資料就很簡單了，王萍是個陪酒女，和趙海一個小區。兩個人半年前才勾搭在一起。
而且小區裏對王萍的評價不好，似乎趙氏父子都與她有染。
……
這看似是一樁因為感情糾葛引發的案件。
“老板，還有一個照片，我想你應該看一下。”姜越此刻正在小區裏調監控，查看趙海的出行信息。
“發過來。”司宸翰簡短地說。
一張截圖被傳了過來，時間是三天前，一個女人正站在一個單元房門口，與門內略微佝偻着腰的男人交談。
司宸翰皺了一下眉，這張截圖雖然有些模糊，可是熟悉的人還是能清晰地辨認出來，截圖上那個長發聘婷的女人，正是沈柔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