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克死母親
寒雪将北辰國覆蓋，銀裝素裹，只剩下朵朵寒梅在争奇鬥豔，像是點綴一般，将這冰雪之國襯托得格外的美麗。
大街上了無人煙，個個都躲在家裏不肯出來，繁華的國都卻寂靜的吓人，而丞相府裏卻熱鬧非凡。
仆人們端着熱水不停的奔跑着，督促的嬷嬷們也露出驚慌的表情，不為了其他，只為了丞相夫人馬上就要生産。
可是半天過去了，那産房裏依舊沒有傳出任何的動靜，而丞相忙于政事根本沒有時間過問家裏的瑣事。
“用力啊！夫人，快快快，馬上就要出生了，已經看到腳了，夫人堅持住！”
“糟了！嬰兒的位置颠倒了，竟然是從腳出生，血，糟了，血崩了！來人，快來人啊！”
說着，産婆就丢下辛苦掙紮的丞相夫人向外面跑去，諾大的産房就只剩下丞相夫人和李嬷嬷。
“夫人，您堅持住，産婆馬上就來了，少爺一定會平安出生的。”
丞相夫人吐出嘴裏的人參，慘白的面容沒有一絲血色，猛地抓住李嬷嬷的手，慌張的問道：“李嬷嬷，這胎真的是少爺嗎？”
李嬷嬷的眼底閃過鄙夷，望着這個就算滿臉汗水也不失美貌的夫人，心底很是不屑。
“夫人，當然是少爺，你安心吧。”
哪料丞相夫人緊緊的拽住李嬷嬷的衣服，氣喘籲籲的說道：“不，不行！李嬷嬷你馬上把準備好的男嬰給我抱過來！這次我一定要挽回夫君的心！”
李嬷嬷眼底閃過一絲得逞，快速的點頭，臉上卻挂滿了擔憂的表情。
“夫人，你堅持住，我馬上回來！”
丞相夫人看着李嬷嬷遠處的身影，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李嬷嬷是從小照顧她的嬷嬷，她倒是不擔憂她會背叛她。
“啊！”體內傳來撕裂般的感覺讓她再也忍不住痛苦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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産房外的丫鬟仆人們焦急的等待着，這是夫人的第一胎，雖然府裏已經有好多個小姐了，可是這可是嫡女或者嫡子，就算丞相不喜夫人，也絕對不會允許夫人受傷！
可是李嬷嬷不允許他們進去，他們只能在這裏幹站着，別無他法。
很快，李嬷嬷便提着籃子從密室裏進入産房，一個男嬰的哭喊聲很快便傳出來。
“哇哇。”響亮的哭聲告訴大家這個孩子是有多麽的健康。
“還有一個，快叫産婆進來！”李嬷嬷的驚喜聲從房裏傳出來，門外等候的産婆一遛煙的跑進去，這可是邀功的好機會啊。
當看到依舊是那個頭朝裏的胎兒後，産婆的臉色微微一變，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這個胎兒還是剛才那個難産為出生嬰兒。
可是這個時候她哪敢說，貴族裏的黑暗她可是深有體會的。
“夫人，用力，馬上就出來了！”
啊！一聲慘叫，伴随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
李嬷嬷看着已經暈過去的丞相夫人，嘴角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再看看快要暈過去的産婆，微微一笑，将一把金子遞給她，輕輕的說道：“夠你子孫三代過活了。”
産婆臉色瞬間蒼白，顫微微的接過金子，用我這條老命換一家人富貴也值得了……
李嬷嬷看到産婆那死人臉，眉頭一皺，這不是告訴外面的人有鬼嗎。
“你不高興嗎？笑起來，今天可是夫人得到龍鳳胎的大好日子！”
産婆身體一震，嘴角勾起僵硬的笑容，打開房門，大聲的恭喜道：“恭喜恭喜，夫人生得龍鳳胎，龍鳳呈祥，湊成一個好字！”
李嬷嬷滿意的笑了笑，回到屋子裏，看着昏睡過去的夫人，再看看夫人旁邊的兩個嬰兒。
輕柔的抱起男嬰，小聲的說道：“少主，以後你就是仇人之子，老奴會照顧你長大，為主上抱住他唯一的血脈！”
忽然感覺床上的夫人動了動，李嬷嬷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這個是除了我最後一個知道少主身份的人了……
夫人剛睜開眼，就迫不及待的問自己的計劃有沒有成功，直接忘記了那個差點被憋死在肚子裏的親生女兒。
“李嬷嬷，成功了嗎？”
李嬷嬷點點頭，看着那床不透風的蠶絲被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夫人終于露出笑容，她離她夫君又近了一步，夫君一定會原諒她曾經的所作所為。
轉頭看了自己身旁那個皺巴巴的女兒一眼，終究耐不住母性的親近，眼神裏充滿了慈愛，輕柔的抱起女嬰。
“女兒啊，我的乖女兒，以後你就是娘的乖寶貝。”
李嬷嬷慢步上前，猛地拉起被子，連帶着女嬰一起捂住，不透風的被子裏傳不出任何的聲音，只看得見微弱的掙紮。
李嬷嬷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被子裏的空氣消耗殆盡，等待着獵物停止掙紮。
“夫人，我的好夫人，你好好上路吧，我很快會将你最愛的夫君一起送去陪你的。”
猙獰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當被子裏停止了掙紮，李嬷嬷扯開被子，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哭聲便傳出來，與之前男嬰截然不同的哭聲，一聽便知道是另外一個嬰兒的聲音。
李嬷嬷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着已經窒息而死的夫人，再看到嬰兒鮮活的模樣，很是疑惑，為什麽這麽少的空氣兩個人呼吸，先死的卻是成人，而這個嬰兒卻如此鮮活……
忽然想到，剛才夫人的掙紮時間那麽的短，很快便窒息而死，便明白了一切。
如果只有從頭開始一個嬰兒呼吸的話，那麽被子裏的氧氣是夠一個嬰兒存活很久的。
望了望那個猙獰着死去的夫人，眼底閃過一絲敬佩，她終究是個好母親……
在李嬷嬷沒有看到的地方，床上的女嬰的眼睛睜開了，露出一雙冰冷刺骨的黑眸，那眼底的寒冰似乎要将李嬷嬷碎屍萬段。
你該死！
但這個眼神卻一閃而逝，當李嬷嬷看去時，依舊是嬰兒禁閉的雙眼，稚嫩的臉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