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韓笑的家找到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一切準備就緒的邱鶴鳴來到醫院,當走進病房時,他看到,門口原本空着的病床住進了新病人,那位病人正在閉目養神。邱鶴鳴坐到韓笑的病床邊上,壓低了聲音,“衣服我準備好了,一會去醫院外面的公共洗手間,你換下這身病號服,然後我們跑!”說完,他拿出手機遞給韓笑,看着那個依舊在閉目養神的一號床病人,略略提高了聲音,“給王警官打個電話吧!”
接聽完韓笑的電話,王警官皺着眉頭,韓笑的電話又讓他想起了那輛憑空消失的客車。當然,客車不可能憑空消失,可是,看起來,韓笑又實在不像撒謊。王警官苦笑着,自己辦了二十多年案子,難道,要在快退休時,留下一件懸案嗎?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王警官擡起頭,他看到一個膚色黝黑十分精幹的警官走了進來。這個男人,說不上有多帥,不過,隐藏在略微有些淩亂的黑發後面的鳳目銳利逼人,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線條流暢明快。當看到那個警官的肩章時,王警官愣了愣,急忙站起來敬禮,“警監,您……”
來人正是李博晟,王警官沒有看錯,他的确看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最年輕的一級警監。李博晟大剌剌的坐到了王警官的對面,摸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王警官,王警官只掃了一眼,馬上恭恭敬敬的把它還給了李博晟。關于李博晟所屬的這個低調而神秘的防暴局的鼎鼎大名,王警官早有耳聞,在今天見到李博晟之前,他一直以為那個局只是個傳說。而軍階顯赫的李博晟在防暴局裏,只是一個處長,足見那裏的水有多深。
“我來得有些冒昧,本應事先給您打電話,可是,事關緊要,我必須親自跑一趟!”李博晟面帶笑容,輕聲說,“我是來接手您手中那個密雲客車車禍案的,我需要那個案子的全部資料,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由我們部門全權負責了!”
王警官看着面前這位一級警監,“有一件事,我必須提醒您,這場車禍到底發生沒發生過,還是個未知數,我是頂着很大的壓力,才沒有把報案人韓笑以謊報案情嫌疑拘押起來!”
李博晟依舊面帶笑容,他并不想解答王警官的疑惑。
王警官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到李博晟面前,李博晟很仔細的把全部資料疊得整整齊齊,然後,站起身,微微點點頭,“謝謝您!”說完,他轉身向辦公室大門走去。
“請等等,李警監!”王警官在李博晟即将走出這間辦公室之前,叫住了他,“二十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我,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匪夷所思的案件,如果您能破案,可以把結果告訴我嗎?要知道,還有半年,我就退休了!”
李博晟轉過頭,揮揮手中那碼得一絲不茍的卷宗,“如果可以,我會告訴您真相,讓您不帶任何遺憾的退休!”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走出王警官的辦公室。如果這個詞有很多涵義,至少,防暴局經辦的全部案件,都有至少三十年的絕密期。所以,王警官的這個願望,基本不可能實現了。
看着李博晟遠去的背影,王警官搖搖頭,“韓笑,邱鶴鳴,你們,也許,真的惹上大麻煩了!”
給王警官打完電話之後,韓笑把手中的手機還給邱鶴鳴。
“你先走吧,在樓下等我!”邱鶴鳴輕聲說。韓笑點點頭,面帶微笑,站起身,向病房大門走去。走到病房門口,和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打了個照面,那男人手裏捧着一束康乃馨,當他擡起頭看到韓笑時,愣了。然後,他一把抓住韓笑的胳膊,手中那束康乃馨掉到了地上,“韓笑,跟我回家!”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韓笑和邱鶴鳴都愣住了。
一直躺在一號病床上的病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門口那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劉謙,你什麽時候來的?”
那個叫劉謙的男人并沒有回答一號病床上病人的問題,而是死死抓住韓笑的胳膊,“韓笑,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自從你離家出走之後,舅媽就病了,快跟我回家!”
一號病床上的男人看看劉謙,又看看韓笑,“劉謙,她就是你提過的那個離家出走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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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猶豫了半天,問道,“先生,您認識我,是嗎?”
“先生?”聽到韓笑這麽叫自己,劉謙瞪起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你管我叫先生?我是你表哥劉謙啊!”
劉謙那語氣在邱鶴鳴聽來,似乎很受傷,他急忙站起身,說道,“劉先生,韓笑小姐,真的不認識你了,她失憶了!”
“失憶?”劉謙看着邱鶴鳴,“開什麽玩笑?”
這并不是玩笑,劉謙看到韓笑病床上貼的那張病歷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車禍失憶。他轉過頭看着韓笑,一臉困惑,“真的失憶了?”
韓笑點點頭,“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是誰?然後,我是誰?”
劉謙搓着手,在病房中走來走去,看得出來,他很緊張,“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他終于停下腳步,看着韓笑,“無論如何,你要先跟我回家。舅媽看到你,病也許就會好了!”他想了想,“先別跟他們提你出車禍和失憶的事,別讓他們擔心。來,我們馬上出院!”說着,他拉起韓笑的手,“邱先生,善後就交給你了!”
“等等!”韓笑和邱鶴鳴異口同聲的說。
“還什麽事?”劉謙問。
邱鶴鳴的臉微微有點泛紅,韓笑看看邱鶴鳴,一臉燦爛的微笑,跟劉謙商量道,“表哥,你身上帶錢沒?先替我把欠醫院的錢結了吧!”
劉謙愣在那裏,他掏掏耳朵,以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車禍肇事案,要由受害者家屬出醫藥費。
在邱鶴鳴26年的人生中,從沒出現過奇跡,做為一個農村孩子,從小學到大學,他看着身邊的同齡人一個個離開學校,離開家,外出打工掙錢養活自己,養活家人。這其中,也包括妹妹邱小芸。只有自己,靠着刻苦,靠着實力,靠着家人不顧一切甚至是傾家蕩産的支持,考上了大學,獲得了名正言順離開農村的資格。但是,這些不是奇跡,是他努力的結果。可是,今天,當山窮水盡的他準備帶着韓笑逃跑時,韓笑的表哥劉謙,像奇跡一樣的出現了,韓笑的家人找到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韓笑用劉謙的手機給她的父母打電話報平安,明晃晃的太陽照着病房,正在發生的一切十分不真實的飄在眼前,就像做夢一樣。
就這樣,劉謙一臉歉意的看着一號病床的病人,“不好意思,我得先回舅舅家,改天再來看你!”
躺在一號病床上的病人寬容的笑笑,“一家團聚終歸是好事!”
邱鶴鳴走到劉謙身邊,“劉先生,這個,您先收好!”他遞給劉謙一張紙條。
看着上面寫着‘借條’兩個大字,劉謙皺皺眉頭,“這是什麽?”
“這三千塊錢,是我向您借的!”邱鶴鳴看着劉謙,“我現在有困難,拿不出這筆錢,将來,我一定會還給您!”
劉謙看看邱鶴鳴,“即然你堅持……”他伸手接過借條,對折之後放進口袋,“我去結帳!”
辦完出院手續,結了帳,劉謙走進洗手間,摸出那張借條,掃了一眼,笑了,随手把那張借條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摸出手機,“老大,韓笑那婊子,看樣子是真失憶了。我已經替她辦好了出院手續,甩掉那礙眼的男人,就能把她帶回去了。很快,我們就能給你哥還有嫂子報仇了!而且,如果韓笑開口說了實話,有些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通過鏡子,劉謙看到一個民工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民工看到劉謙正在看自己,他咧開嘴,憨厚的笑笑,然後走進了廁所。劉謙看到那民工的一顆門牙,缺了半邊。
民工沖了廁所,走出來擰開水籠頭,劉謙已經走了。旁邊垃圾桶裏的一張寫着字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的名字他認識,‘邱鶴鳴’。邱鶴鳴不是前幾天給自己盒飯的那個年輕人嗎?這麽想着,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撿起了那張紙條,看到最上面的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借條’。他搖搖頭,邱鶴鳴也太馬虎了,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随便扔?他走出洗手間,向韓笑的病房走去,上樓時,他和下樓的韓笑劉謙打了個照面,“邱老弟呢?”民工問韓笑。
“還在病房裏!”韓笑笑着對民工說,“我出院了,再見,大哥!”說完,韓笑追上劉謙,向醫院大門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要講的這個故事發生在《晚安》的連載過程中,群中的讀者泾渭分明分成兩派,一派是擁護林梓軒的,自稱護林軍,一派是擁護Croc的,自稱VC派。
群裏的VC派LAP,一個小女子,獨自在法國打拼,前陣子因為要專心研究生考試退了群,臨退之前,跟護林軍牧野打賭,說燕子要是跟小林,LAP就發裸照;如果燕子跟小C,牧野就發裸照。晚安連載快結束時,我問LAP,你考試怎麽樣了,考完了就回來吧,人民需要你。她不疑有詐,興高采烈的加了回來。然後,我很誠懇的向她道歉:對不起,LAP,燕子要跟小林了,所以,你發裸照吧……她回了無數個省略號。
嘿嘿,我堂堂黑陌,豈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