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的案子
沒有項泓發號施令,于洋就只敢将易哲關押在所裏,等着項泓安排筆錄。等到項泓回到所裏,蘇瑾去詢問流浪漢的情況的時候,項泓便先過去給易哲做筆錄。也許是事情暴露得太明顯了,這次也沒有花什麽力氣,項泓就從易哲嘴裏把所有的真相給摸清楚了。
這個案子果然不出他所料,是雙人作案,但是這個案件卻和夏千飛沒有多大的關系。夏千飛只是因為被易哲收買了過來頂鍋,好轉移警方視線的替死鬼而已。
而最初的最初,是因為小朵在一次模特展會期間,偶然之間結識了易哲。年輕英俊,家裏又有資源的易哲對小朵表示了極大的興趣與追求,小朵很快就抛下了Andy,爬上了易哲的床。而最初,初入情場的易哲将真心拿出,溫柔細致地當着小朵最好的男朋友,将一切家裏和公司能讓小朵上位的資源都捧到了小朵面前。
漸漸的,小朵也開始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她開始不滿足于眼前的這一切。名利地位,榮華富貴,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小朵很快,就開始嫌棄易哲,嫌棄他不能讓自己達到更高的位置。兩人日日夜夜都正在為這件事争吵不休。
很快,小朵為了獲取更高的地位,再一次抛下了易哲,爬上了另外一個富商的床。易哲大怒之下,開始去打探小朵和他在一起以前的歷史,以尋找機會報複小朵。Andy就是在此時出現在易哲面前。
Andy對小朵深刻的厭惡與報複心理可以說是和易哲一拍即合,倆個人很快就合謀,将小朵分屍殺害并且将屍體冷藏到Andy充當倉庫的冷藏櫃裏。為了掩人耳目,Andy放棄了模特這個行業,在易哲的牽線之下,做了化妝師助理以維持生活。
但是,在做化妝師助理的期間,Andy反而見到了許多模特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鎂光燈下閃閃發光的美人們,在私下打電話讨好自己的投資商或者是幹爹的樣子,簡直令他作嘔。
Andy出于遷怒的情緒之下,又聯系了易哲,兩人通力合作,謀殺了那些他們認為是“攀附榮華富貴”的“賤女人臭婊子們”。
而當警察開始注意到這件案子,并開始在社會壓力之下賣力調查,易哲開始慌了,他擔心自己被查到。因此,他收買了夏千飛,讓夏千飛模仿他的手法去犯下案子,以用來迷惑警方的視線,幾乎是手把手将嫌疑人送到了警方面前。
項泓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果不是Andy主動作案,挑了蘇瑾為謀殺對象,如果不是因為易哲最終還是沒有收手,這個案子恐怕真的會在領導和各方的壓力之下,不顧任何疑點,就匆忙結案了。
幸好,他們依舊把真相找了出來。江城終于可以恢複一段時間的安寧了。
“T臺模特被殺案”終于結案,新聞記者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飛奔到了江城重案隊辦公室。但是大家都正在忙于結案,指認犯罪現場和犯罪兇器,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到外面接受采訪。直到項泓出來抽煙的時候,迅速地被所有記者包圍了,,話筒都快堆到了項泓的臉上,希望項泓能講上那麽一兩句話,那麽今天就沒白蹲點了。
項泓黑着臉,雖然并不想搭理這群人,但是,為了更快解除江城人民的恐慌情緒,項泓還是随手給于洋打了一個電話,拉他出來,應付這些記者。
派出所的休息間內,項泓倚在凳子上支着手揉着發酸的眉心。易哲的那個案子可以結案了,總算是有喘口氣的時間可以休息休息了。
“怎麽了,不舒服麽?傷口疼?”剛做完筆錄回來的蘇瑾看到項泓緊皺的眉心略帶擔憂的開口。
“筆錄做完了?”放下手換了個輕松的姿态,項泓拉過自己身後的另一把椅子示意蘇瑾也坐下來休息一下:“剛那人……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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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聳了聳肩,眼神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後轉身去飲水機旁先灌了兩大口水才緩緩開口道:“誰知道呢,我剛路過詢問室,那個人語無倫次的,可能要多費點時間了吧。”順手給項泓也倒了杯遞給他,蘇瑾這才坐下轉了個輕松的話題:“好在易哲已經緝拿歸案了,你也可以給自己放個假了。項隊打算去哪游山玩水一番啊。”
“游山玩水?我打算等你成了我的領導後批我帶薪去環游世界。”項泓嘴角含笑道:“哦!還要旅費報銷。”
其實重案隊的案件哪裏又有做完的一天,這個案件結了,總會有下個案件在等着。能撞上休息那都是黃道吉日,在隊裏待久了都不奢望能好好的放個假,只求不要幾個案件疊在一起忙的沒日沒夜通宵達旦他們也就阿彌陀佛了。
“切。”蘇瑾別過頭假裝不想理會,卻收不住唇角的笑意。也就這種時候他才會貧這麽一下。隊裏的壓力太大,像這樣能輕松聊天逗趣的時候很少,現下她自然是舒心的舍不得板着臉對人。
本着剛結案可以好好吃頓飯的想法,他和蘇瑾吃的本就晚,如今再這麽一折騰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午夜時間了吧。項泓擡手看了一下表調侃道:“這筆錄也做完了,水也喝了休息也休息好了,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吧。”
被項泓這麽一提醒蘇瑾才驚覺時間不早了,明天也不是休息日雖然案子結了班還是要照上的。兩人起身剛打算走,一個穿着警服紮着一頭利落馬尾的小姑娘朝他們匆匆走來,站在他們面前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那個……您就是項隊長和蘇警官吧。是這樣的,你們剛剛帶來的那個人,我們問了好久了,可不管問什麽怎麽問他反反複複的就只說自己的兒子不見了被殺了,其餘的什麽信息都沒有,就連他自己是誰叫什麽家住哪這些基本信息他似乎都忘得一幹二淨。”這種人放在所裏也是棘手的很,而且他們還有一個顧慮,但是畢竟自己是個新來的,眼前這位又是重案隊隊長,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新來的?”項泓掃了她一眼做了個總結。
“是的,剛畢業分到這裏的。我叫裴洋。”小姑娘禮貌的笑着回答。項泓挑眉重新拉過椅子坐下:“你們所裏以前沒處理過類似的事?既然是新來的遇到問題你該去問你們的老警員,是扣留、登記在案還是發布通告,哪怕你們覺得他是個精神病患者那也該你們送他去醫院确診善後,跑來找我們做什麽?”
“這……”人不是你們自己帶過來的嘛。小姑娘腹诽,但面上依舊很局促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今晚值夜班的除了像她這樣剛畢業的,還有就是工作半年左右的,他們還真是都沒遇到過這種狀況,想着這人既然是他們帶過來的,給點建議總不過分吧。誰想到……
看着項泓不自覺的又端出了隊長訓下屬的姿态,而面前的小姑娘臉上隐隐透出點委屈的勢頭,站在一旁的蘇瑾在底下暗暗的踢了他一腳以示提醒。畢竟這裏是派出所不是重案隊,人家小姑娘也不是他的下屬,瞧他這話給人家訓的。
被踢了一腳的項泓這才反應過來,輕咳一聲以作掩飾。蘇瑾見他并沒有後話要說,想想只好自己來做個好人了:“看那人一身邋遢身無分文想必已經和家人分開起碼有半月以上了,既然他忘記了自己的基本信息,那你們可以查查近一兩個月來有沒有人來報過失蹤案的,再發布通告。當然也不排除他是精神病患者的概率,順便再問問附近的精神病醫院有沒有病人失蹤,這些都是基本的處理方法。”
“好的!謝謝蘇警官。”小姑娘這才又笑吟吟的跑開了。蘇瑾則看着項泓直搖頭:“我說項隊啊,您老隊長當習慣了也別遇事兒就批評啊,人家才多大的小姑娘。”
“我看你是不嫌事多。怎麽,我給你的工作是不是太少了?以至于你都有閑工夫跑來給人家當顧問啊。要不你追去問問人家願不願意給你也發一份工資啊。”項泓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嘲諷道。
“不敢不敢,項隊說的對,小的受教了。”蘇瑾一本正經的朝項泓作了個揖:“那項隊我們走吧。”
易哲的案子了結了,近期來隊裏大家為了大大小小的案子忙的焦頭爛額的,項泓盤算着周末應該搞個聚餐什麽的好好犒勞犒勞大夥兒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不,一大早的,項泓腳還沒踏進辦公室的門呢,蘇瑾就抱着一摞文件趕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扶着門框一邊大喘氣一邊着急道:“項、項隊,今天一早,接到、接到一名蓮花山公園的清潔工報案,說他在、在清理公園垃圾桶的時候發現桶裏有、有被肢解過的屍塊。我已經讓人趕去現場了,項隊我們……”
聞言項泓皺緊了眉頭,還不等蘇瑾把話說完他已經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還愣着做什麽,資料給我,你來開車!”
“哦,好。”蘇瑾立刻追上。
公路上,蘇瑾的車開的飛快,項泓卻坐在副駕上一臉凝重。從上車到現在他的眼睛就沒有一刻離開過手中的資料。
蓮花山公園,在市區和郊區的交界處,算是偏區,附近都是打算重建的拆遷房,也沒有什麽大的商業辦公區,所以住在這的不是養老的老人就是附近小工廠的員工,這個公園平時人流量也不大,也沒有什麽流動人口,會去在這個公園的,基本是一些養老的老人在那邊散步爬山。
那個片區的派出所基本等于是閑置的,除了接到一些報案找尋走丢的貓貓狗狗以外,基本也接不到什麽重大案件,誰知道,這一來案子直接是個分屍案,直接送交重案組了。
項泓不由得苦笑,時也命也,重案組要是也這麽閑,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