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案子破了?
白景山很快就趕了過來。
蘇瑾見到白景山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連忙朝白景山走了過來。說道:“白主任,你來了,你快來看看,也許還能找到兇器?”
白景山一邊從大褂口袋裏掏出白手套戴上,一邊悠悠地撇了蘇瑾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是法醫還是我是法醫?”
蘇瑾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笑道:“您,是您,您請。”
白景山也不和她多廢話,一邊走上前,一邊吩咐跟過來的助手,說道:“我檢查一下屍體,看看致命傷口在哪裏,你們找找着附近的東西,看看有沒有可能的致命兇器。”
說着,幾個助手連忙把屍體平着放置到平地上。白景山皺着眉,用右手去觸碰了一下屍體的皮膚,并且按了按。随即仔細地将模特身上的衣服輕輕地掀開,檢查傷口。
蘇瑾睜大了雙眼,看着白景山工作。
此時,項泓面色陰沉地推開門,大步地走了進來。蘇瑾連忙迎了上去,急道:“怎麽樣,項隊,有沒有什麽線索?”
項泓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找到人,很有可能兇手在屍體發現前,也就是走秀結束之前,就完成了謀害,并且趁着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就逃跑了。但是,現在應該是比之前好查多了。我們回去只要再排查一次今天的監控,應該就可以把兇手抓捕歸案了。”
說着,他轉過身,看着一群依舊在現場的模特,問了一句:“你檢查過這些模特沒有?”
蘇瑾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曾經擔心過兇手還藏在這群人裏,我剛剛讓朱宏圖和我一起檢查确認過了,這些模特沒有一個是之前展覽的模特,都是特別邀請過來的,都沒有問題。”
項泓點了點頭,吩咐道:“于洋,你帶這些人回去做筆錄,做完筆錄沒有問題,就讓她們先回去吧。重點問一下有沒有認識這兩個被殺害的模特。什麽都可以,感情狀況、事業狀況。”
于洋點了點頭,連忙帶着這群高挑的模特……此時好像一群落了難的天鵝一樣,帶着她們走了出去。
整個房間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有一個人突然驚叫了起來,喊道:“你們快來!我找到了兇器!”
蘇瑾和項泓連忙轉身朝他走了過去,白景山也終于停止了在屍體上的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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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兇器的人是白景山的助手,叫李純的,是個95後的小男生。此時他有些激動地捏起一片薄薄的鐵片一樣的東西。
待到所有人都聚集了之後,李純才略微帶着有些得意的笑容說道:“這個是個刀片,上面還有點血跡,回去化驗一下,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和受害者的血型一樣了。”
項泓有些詢問地看着白景山,白景山點了點頭,推着眼鏡,說道:“是這樣的,兩個模特的脖子上有一條深窄的痕跡,另外,根據化妝鏡上放射性的血跡,很大的可能性是用刀片劃過了頸部動脈,失血過多,致死。”
項泓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帶人收集一下東西回去化驗吧。我們就先歸隊了。”
說着,用眼神撇了一眼蘇瑾,說道:“走了,福爾摩斯蘇瑾,回去說說你這次的觀察和判斷吧。”
蘇瑾連忙跟上項泓。
一路上,蘇瑾一直都不言不語,靜靜地思索着。
比起之前來說,确實線索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比較明朗了,甚至連兇器都已經找到了,那個薄薄的刀片,看起來應該是化妝師的刮眉刀片,鋒利,而且還隐蔽。如果能在這刀片上找到指紋的話,很容易就可以找到真兇了……不管怎麽說,應該不會再死人了吧?
這麽想着,蘇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項泓有些好奇地轉過頭,看着她,笑了一聲:“怎麽?”
蘇瑾擡起頭,看了項泓一眼,有些難過地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擅自行動,讓朱宏圖辦了這個秀,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也許今天的兩個模特就不會死了?說起來……”
“全部都是你的錯。”項泓點頭說道。
蘇瑾:???雖然這麽嚴肅而悲傷的場合不适合吐槽,但是但是!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
項泓此時當然是聽不到蘇瑾內心的吐槽,他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要不是你對兇手掌握的線索不夠多,就開始貿然采取行動,也許這兩個模特也不會死……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終止了……”
蘇瑾怔怔地看着項泓,內心更加難過了。
“不過,兇手無論是出于任何原因,謀殺了他人,都不能将責任歸咎于旁人身上,這個道理應該不需要我和你再重複一遍吧?所以,你對那兩個被殺害的人,本來也沒什麽直接責任,如果真的有愧疚之心的話,不如就将兇手早日捉拿歸案吧!”
蘇瑾看着項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微微一笑,說道:“項隊,有沒有人和你說過……”
“嗯?”
“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的有點爛。”
……
項泓默默地看向前方。
“不過,謝謝啦,我現在舒服多了。”
空氣中迷之沉默了半響之後,才輕飄飄地傳來了一句。
“嗯。”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多餘的話語,一直專注着看着路的前方,一直到了警局。
到了警局之後,項泓立刻讓所有人都比對着三場命案的監控資料。而蘇瑾這次也沒有說什麽,而是靜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吸了一口氣,專心地看監控材料。
倒是項泓,頗為詫異地看了蘇瑾一眼,笑道:“這次不再和我說你的想法了嗎?”
蘇瑾搖了搖頭,有些郁悶地說道:“我即使能把這個兇手的樣子體态描繪出來,但也要通過比對才能确認”
項泓輕輕笑了一下,有些溫熱的氣息在蘇瑾的頭發上散開。莫名其妙的,蘇瑾的臉不由得熱了起來。
“既然這樣,你和我說說看你的想法吧,也許能加快我們的速度。”
蘇瑾不由得緊張地絞着手指,說道:“那你随意聽聽……”
項泓正色地打斷了她,說道:“這可不像你,什麽都可以,說來聽聽吧。”
蘇瑾愣了一下,才說道:“是,我是有點猜測,不過要等白主任那邊的鑒定書出來了以後才能得到證實。今天李純找到的那個刀片是職業化妝師慣用的替換用刮眉小刀片,如果真的是兇器的話,那也說明了,兇手很可能是化妝師,或者化妝師身旁的小助手。這也符合了我之前提出的理論,兇手應該是能夠接觸得到演藝圈,但是卻沒辦法真正踏入這個行業,站到舞臺上的人,所以對他所接觸到的模特們有着一種嫉妒和仇恨的情緒,尤其是靠不正當手段踏進這個圈子的人。”
項泓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扣着,對蘇瑾說道:“你的懷疑不無道理,這和我初步的懷疑和推理是相吻合的,但是,不是化妝師和助手。”
蘇瑾有些疑惑地看向項泓,不明白為什麽他可以如此武斷地就判定不是化妝師和兇手。
項泓撇了她一眼,說道:“從第二起兇殺案發生的時候,我就開始在觀察能夠接觸得到這些模特的人,但是化妝師和助手都被我排除了。因為化妝師,是一位身高一米六零,體型偏瘦的女性。我不是在歧視別的,但是兇手逃脫監控的方法是扮做原本的模特的話,那她的身高本身就應該在至少一米七四到一米八之間……另外,他的助手倒是個男性,但是經過比對之後,我發現他第一場兇殺案件并不在現場,如果以這是個連環殺人案件為基礎的話,那基本就已經可以排除了助手的嫌疑。”
蘇瑾點了點頭,将項泓所說的話全部記下。
項泓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麽,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于這個案子,以及今天自己所見到的那個神色有些詭異的人,他心裏對這個案子已經有了些基礎的想法,也有了初步懷疑對象,只不過,一切都還是要以證據為準。
這麽想着,辦公室的門口就被敲響了。白景山拎着一袋子材料,斜斜地看了一眼項泓,有些痞痞地說道:“項隊,這個案子破了的話,你要怎麽感謝我啊?”
項泓猛地擡起頭,看向白景山。
白景山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對,案子破了。”
聽到白景山這麽說,項泓迅速地放下了電腦,整個人放松地躺到座椅上,靠墊向後一仰,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說吧,抓到真兇,我請你吃飯!這龜孫子,叫我抓到不弄死他!”
白景山嗤笑道:“你一個隊長,別這麽痞裏痞氣的,白長了這一臉好皮。”
項泓不耐煩地說道:“你可就別墨跡了,快說!”
白景山笑着說道:“刀片上殘留的血跡和兩個模特的血是同血型,證實為兇器。而更為幸運的是,這把刀片上有兇手的指印,不是化妝師的。這種刀片是一次性刀片,如果沒有用到的話,是不會有指印蹭上去的,所以,這個指印的主人,就是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