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很多,等了救護車那麽久。現在更不能等了,“護士,來。給我做匹配。我的腎可以給我他。”
“你好像并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女朋友,更不是他的親人。你真的願意?”
“恩!”我欠了俞修年實在太多太多。又豈止是一顆腎能夠還清的。
護士剛準備帶我去匹配。慕向北突然走了過來,偉岸的身體。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他道:“直接帶我進手術室吧。剛我已經做了匹配,顯示ok,我的腎給他。”
“向北……你——”
我實在不懂。慕向北的速度為何會如此之快,像是明白我的疑慮,“俞修年可是我的情敵,他從頭到腳我早就查了一個透徹,自然清楚他先天只有一顆腎,剛才他幫我擋了一槍,又正好傷到腎的位置,為了以防萬一,我一來醫院的時候,就趕緊去做了匹配,看來這個萬一被我猜中了。”
我推脫着,想着還是用我的,畢竟他是男人,少了一顆腎總歸是不好的,“向北,還是我來,你……”
他打斷我的話,“一念,學會依靠一下我吧,還有時間來不及了,你明白的,就像你不希望我為此受傷,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一點點傷害。”
我實在是拗不過慕向北,加上情況确實很緊急,只能看着他走進了手術室。
慶幸的是,手術很成功,俞修年活了下來。
……
VIP病房。
我坐在俞修年的床頭,給他削平果,他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我問,“怎麽了?”
“就是感覺情敵的腎在自己體內,總有些怪怪的。”他忽而又笑了笑,“不過,他能保護你到這個地步,那麽我就不會為當初的退出後悔了,現在也能繼續保護你這個妹妹了。”
這句話很讓人感動,就像多了一個親人一樣。
我将削好的水果遞到他面前,防止自己再胡思亂想,“吃點水果吧。”
他原本準備吃,可不知為何停下來了,突然往我身邊靠了靠,道:“一念,你就沒有對我,哪怕有一丁點的喜歡。”
這樣突然的靠近,他的呼吸都吹在臉上,讓我有些不自然,也燒紅了臉,忙往後退了退,“修年哥,你就別開玩笑了。”
他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眼神突然瞥向了另一個方向,“什麽開玩笑,畢竟是睡過一張床的人,你當時就沒有一點感覺。”
“你們睡過一張床!”
慕向北不知何時沖了過來,臉色有些蒼白,明白了俞修年的惡趣味,見慕向北似乎很激動,我急忙扶住他,“你剛割了一個腎,不好好休息,來這邊幹什麽?”
“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們當年居然還睡在了一張床上,除了睡一張床上,你們還幹過什麽,而且我跟他現在都只有一顆腎了,許一念,你為什麽在他的病房?!”
慕向北吃醋的樣子真可愛,我笑出聲,拉過他,扶他坐下,“那時社裏去鄉下采訪,沒有地方,只能擠着睡在一起,好幾個人呢。”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床上捂嘴偷笑的俞修年,清楚自己被耍了,有些惱,低下頭沉默了很久,突然看向俞修年,有些不情不願道:“謝……謝!”
俞修年抓過剛才我削過的水果,咬了一口,“這不你賠了腎給我,就當兩清了!不過那方面還行吧,別回頭不能行人道了,賴我頭上,要不,你跟許一念趕緊回去試一試吧,我可不想當背鍋俠。”
這話……讓我害羞到不行。
慕向北也清楚了俞修年話中的深意,鬼火也下去了,拉着我的手就往外沖,最後又回頭道了一句謝謝。
真誠的。
出病房時,我又看了一眼俞修年,他還是當年我拒絕他那會的樣子,沖着我溫柔笑着,他這樣的人,一定會找到一個……很愛很愛她的人。
我如此堅信着。
……
慕向北拉着我的手,緊緊的,我們在晴天朗日下,漫步着,路邊的櫻花開得漂亮,我将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老天有眼,以我為中心的故事,終于沒再悲劇一回。
番外、那年花開
他們都叫我喂,沒有名字的女人。
從我記事以來,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玩物。
供一家子。很多男人玩弄的玩物,起初,我想過反抗。比如趁着他們睡着了,偷偷溜走。可是我還沒走出村口。就被他們抓了回去,又是狠狠的一頓虐。
我曾經絕望過,想到了死。
可是有一天看電視。見到了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孩,電視上對她的備注是記者許一念來着,我想起我模糊的記憶裏。應該有一個姐姐。應該就是她吧,原來我還是有家人的。
于是我繼續忍耐着,忍耐着有一天會被人解救。
大概我的祈禱被上天聽到了。在我26歲的時候。警察終于破獲了販賣團夥。也查到當年那些被販賣的孩子都去了哪個山角落。
也找到了我。
走出村口的那一刻,我哭了。感覺自己終于解脫了。
可我也清楚,自己已經融入不了這個社會了。因為我是被一家人玩弄的性奴,全身上下都是充滿恥辱的痕跡。
不過,我想過家人是不會抛棄我的。就像隔壁村的那個也被拐賣的姑娘,說她有了孩子,丈夫也很愛她,她決定留下了。
我恍惚中記得,是否有這樣的畫面,我的姐姐一直拉着我的手,給我帶來溫暖,于是,我決定去找姐姐,那個叫許一念的姐姐。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找她。
只能先由警察将我帶到了北城,這個陌生的地方讓我害怕,我站在馬路邊上瑟瑟發抖,這時有個人喊我,“一念!”
通過那個男人的口,我知道,我姐姐早就不是記者了,她淪落成了小姐,其實同我的遭遇也沒什麽差別,都是被男人玩弄的。
我清楚,她現在一定跟我一樣,迫切地需要家人的安慰,于是我急忙趕去金色港灣找她,他們都把我當成了一念,于是讓我去了1601號房間,我依言來到房間,門居然是開着的。
我以為姐姐是在迎接我,急忙走了進去,可是房間裏沒有姐姐,只有一個在地上昏迷不行的人。
那人*着*。
我想起那些年被那些臭男人傷過的疼。
想起這個男人是否也像那些人一樣玷污了我的姐姐,于是我……怒由心生,見他還在呼吸,對着他的那個地方,又補了一刀。
寂靜中,我似乎聽到了“咚咚咚”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曾經我想過死,從村裏最高的建築上跳下來。
我明白了,我姐姐大概也有那樣的想法。
于是我急忙找到樓梯間,沿着樓梯往上走,看見站在天臺邊沿的人,見她的身子正在往前傾倒,我急忙扯住了她的衣服,将她拽了下來,哭着喊她:“姐姐,不要死。”
她錯愕的眸看着我,然後将我抱緊,顫抖着,“你是一心,是一心嗎?”
原來我是叫一心嗎?原來她一直記得我的名字!
這一刻我的心底很滿足,我問她,“你為什麽要自殺?”
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給我講了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她說她愛上了一個恨着她的男人。
可是聽完這個故事,我覺得那個男人雖然恨她,也是愛着她的,恨着,愛着,想要她能活下去,就像我現在特別想要她活下去,用我覺得能管用的方式,因為其實,我也曾經恨過……這個姐姐的。
恨……當年拐賣的為什麽是我!
我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許一念,你有什麽資格死,你當年把我弄丢了,有什麽資格一死了之,對,你是淪落成小姐,可你知道我曾經一晚上被多少男人幹過嗎?”
我聲聲哭訴,她沒有說話,只是哭着。
“所以,許一念,你沒資格死,你要用許一心的身份活下去,體會我曾經受過的苦,即便難受,痛苦,也要活下去,這是你應該接受的懲罰。”
我看到她明顯壞掉的眼神。
知道我的這些話,對她是有用處的。
我撿起她扔在地上的電話,尋找了通訊錄,發現她的手機裏只備注了2個電話,一個是慕向北,一個俞修年,我清楚叫俞修年的這個人一定也是她重要的人,而且是愛她的人。
于是,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說:把骨灰撒在江水裏,拜托他照顧妹妹。
我的骨灰會随着江河彙入海流,想想就覺得很美。
最後,我走上天臺邊沿,對着身後的許一念道:“姐姐,你知道嗎?一個人在考慮死的時候,其實都希望自己能夠死的有價值,而我的死,對我便是最有價值的,所以,你一定要連着我的那份,活下去——”
說完,我縱身一躍,聽到身後的她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