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自鄭佳嬛和慕容栢拜訪赤月殿之後,何悅安靜渡過數日,本以為過了三日冷亦軒會招他,卻不料沒有半個傳旨的人。
好奇難免生成擔心,忍不住的何悅派人去打探,才知冷亦軒這幾日沒來後宮不說更沒招人侍寝。
想到可能是前朝的事,何悅也不在關心冷亦軒來不來後宮的事,安然的又過去了幾日。
辰時初,何悅例行起來去蘭惜殿請安,見到華臣上官雪那副假惺惺笑容,何悅也只是淡淡笑了笑,無視了葉谷易的冷眼,反而在離開時看見面色憔悴的慕容栢不忍露出一絲好奇。
出了蘭惜殿,何悅在門口等到了面色蒼白的慕容栢,慕容栢上前向何悅請安,何悅扶手道:“子熙無須多禮。”慕容栢笑意感激,何悅心疼的詢問道:“子熙可是受了風寒,面色怎麽如此憔悴。”
慕容栢有些驚異,但很快淡笑回道:“謝謝悅卿關心,子熙無礙。”
子熙是慕容栢的字,因為慕容栢姓氏為慕容,栢只是名,不便稱呼,便詢問了慕容栢的字,才得知子熙為其字,至此便開口喚名子熙。
說自己無礙也只是敷衍,何悅可看不出慕容栢沒事,側頭看向慕容栢身邊的宮女,嚴肅道:“你家主子進宮不久,恐有不是,小心照看。”
“奴婢遵命。”
何悅點頭後回頭看向慕容栢,“子熙,身體才是本錢,要好好照顧自己。”
“子熙知曉,勞煩悅卿挂念了。”
“什麽勞煩不勞煩的,關懷之心理所當然。”
慕容栢不傻,何悅對他的好他是知道的,就上次拜訪之時,何悅就送了他親自縫制的荷苞,聽聞連皇上都未收到,可見對他的關心,如此溫柔之人,慕容栢當然傾心相待。
關懷幾句後,慕容栢就告辭了,矚目着慕容栢離開,何悅才離去,回宮之時還不忘對身邊的彩霞說道:“別忘記詢問診斷結果。”
彩霞淡然一笑,“奴婢知道,主子不要擔心,剛進宮的麟兒都是這樣,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這就是那所謂的水土不服?何悅搖頭笑了笑,不管如何,這件事何悅放在心裏了,不過當何悅三日之後得知慕容栢病倒在床上時,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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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華殿,何悅對這地方不要太熟悉了,畢竟是曾經自己住的宮殿,所以進入臨華殿,無視了宮女、奴才們的跪拜,趕忙進入內殿。
內殿裏,慕容栢貼身的宮女綠兒哭泣的歡呼着慕容栢,看見何悅進殿後,立即從床榻移開,并跪拜請安,“請悅卿安。”
悅卿擡了擡手,目光落在面色雪白的慕容栢身上,虛弱的呼吸不用猜也極為痛苦,回頭看向綠兒,問道:“你家主子怎麽變成這樣,太醫呢?太醫去哪了。”
“悅卿息怒,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綠兒心驚膽戰的說道。
梓玉上前靠近何悅,何悅給了梓玉一個眼神,梓玉對着綠兒喊道:“還不快去看看太醫來了沒。”
“是。”綠兒沖忙起身跑向外面去打探太醫來了沒,而何悅則是移開床榻,任憑梓玉把脈。
大概一刻的時間,梓玉移開了手,面色沉重盯着何悅,何悅立即想到了不妙二字,還沒開口,綠兒就沖忙跑進來道:“悅卿,太醫來了。”
“那還不叫人進來。”
綠兒看了看何悅,蠕動的唇角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說,很快,何悅就明白綠兒為何不說話,看着從外面進來的夕嫔蔣怡,慧臣葉谷易,面色立即改變成虛僞的柔和,上前請安道:“請慧臣、夕嫔安。”
何悅瞧見葉谷易一臉驚訝,嘴角諷刺笑了笑,随即面帶微笑的看着葉谷易,葉谷易虛僞笑道:“哎呀,悅卿怎麽會在這裏?”
“聽聞慕容中侍病了,同為後宮男侍,理應看望,難道慧臣你來此不是為了看望慕容中侍。”
葉谷易失了笑容,面色有些難看,但是很快表現出一臉溫和,說道:“怎麽會?本君貴為四臣中的慧臣,當然要關心弟弟了。”
蔣怡側頭看了葉谷易一眼,給了一個鄙視眼神,何悅冷笑一聲,暗罵蠢貨,随即便沒吭聲,盯着葉谷易和蔣怡靠近床榻邊。
床榻邊,李太醫正在給慕容栢把脈會診,在李太醫把脈過程中,眉鎖從平靜轉變成嚴謹,最後露出一絲驚慌,注意到的葉谷易開口問道:“李太醫,慕容中侍怎麽樣了?”
李太醫起身朝葉谷易行了一個禮,随即開口說道:“慕容中侍患的不是普通的病。”
“不是普通的病?”葉谷易和蔣怡都一臉詫異,綠兒很是着急詢問:“李太醫,我家主子到底怎麽了?”
李太醫拱手道:“回慧臣,慕容中侍他……不是患病,而是中毒。”
“中毒!”葉谷易驚愕,蔣怡也驚訝但是很快冷靜的問道:“李太醫,你沒有診錯,真的是中毒?”
“夕嫔娘娘,臣以性命擔保,慕容中侍确實是中毒,并且還有些時日了。”
何悅不認為李太醫會騙人,畢竟他已經從梓玉口中得知了,但是為什麽慕容栢才進宮今天就遭到這種事,何悅不認為慕容栢得罪了誰?輪名氣,慕容栢不及鄭佳嬛。
“又是中毒,怎麽最近東區老是發生這種事。”葉谷易不滿說道。
蔣怡看了何悅一眼,随即開口說道:“慧臣說的是,先前聽聞悅卿中毒,現在又是慕容中侍,這……”
何悅和葉谷易聽了蔣怡的話一同變了臉色,葉谷易變臉色是因為何悅的事是他所為,他當然不想讓人提起,而何悅變了臉色是因為他再次想起了這件事是葉谷易做的,從而想到了慕容栢的毒會不會也是被人陷害。
“這是怎麽了?”
何悅回頭,看見上官雪和趙瑜,趕忙彎腰請安,葉谷易和蔣怡也上前請安,上官雪赦免了,随即再次問道:“慕容中侍的病怎麽樣了?”
“回華臣主子,是……”
“不是病,是中毒了。”葉谷易打斷說道。
上官雪和趙瑜驚愕,上官雪看了李太醫一眼,李太醫低頭表示默認,上官雪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又是中毒。”上次何悅中毒就已經夠皇上不爽了,甚至還傳出何悅中毒是因為他,現在慕容栢也中毒了,怎麽能不讓他生氣,口氣凜冽責問:“好好的怎麽會中毒。”
“慧臣息怒,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是中毒,主子只是說身體不舒服,可能感染了風寒,開了兩服藥喝了,結果今日才知道……”綠兒跪在地上哭訴求饒。
蔣怡掃視了一遍殿內的人,最後上前在上官雪身邊嚼舌道:“慧臣,臣妾認為這件事不簡單。”
上官雪側頭看向蔣怡,“你是說有人陷害?!”
蔣怡淡笑不回,葉谷易倒是積極參合,“華臣不妨問問這些宮女、奴才們,說不定能打聽出什麽。”
何悅看着這群人你一言我一句,內心很是不安,這種不安不是說他害怕什麽,而是總覺得今日之事太古怪了,古怪的仿佛就是在設計陷阱讓誰跳一樣。
趙瑜已經在葉谷易開口說問話時就發現了,目光看向何悅,瞧見對方一臉凝重,嘴角輕輕揚了揚,繼續看着上官雪詢問。
綠兒是緊随慕容栢身邊的人,她應該知道很多,于是上官雪先從綠兒開始,“你們主子是從什麽時候感到不适的。”
“主子他是四日前說不适的。”
“四日前,這段時間你們主子有沒有出過殿所。”
“除了每日請安之外,并未出過殿所。”
“你們可要想仔細了,要是漏了什麽被發現就是丢腦袋的事。”蔣怡口氣威嚴說道。
何悅挑眉,趙瑜不滿道:“夕嫔,華臣問話的時候不喜插嘴。”
蔣怡看向趙瑜,趙瑜移開視線,上官雪看了蔣怡一眼,冷笑一聲,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發抖的綠兒,生氣道:“不想丢腦袋就實話實說。”
“我……”
“主子是五日之前不适的,就是從赤月殿離開之後。”
何悅瞪大眼睛看向突然開口的奴才,心中滿滿的憤怒,他總算明白今日這場局是給誰設的,緊握拳頭冷笑道:“你是說從本君宮殿出來就不适的?”
上官雪看向何悅,雖然他不認為這件事是何悅所為,但是本着東區最高主子,上官雪還是開口問道:“悅卿,這是怎麽回事?”
何悅冷笑:“本君也想知道怎麽回事。”
“悅卿,慕容中侍從赤月殿回來便不适,你要怎麽解釋這件事。”
“慧臣,你的提問出格了。”
“貴卿,話不能這麽說,這不是要把事情真相了解清楚嗎?”
趙瑜冷笑一聲,“事情真相……”
蔣怡收起了笑容,不再開口,但是上官雪卻再次拍桌嚴謹問道:“你說,慕容中侍從赤月殿出來時是怎麽個不适。”
這話一開口擺明的就是在說他是下毒的罪魁禍首,何悅怎麽不氣,差點就忍不住罵人了,好在梓玉抓住何悅的手,讓何悅保持了冷靜。
跪在地上的奴才餘光瞄了一眼上官雪後,繼續開口:“奴才五日前瞧見主子很喜歡一個荷包,問了綠兒才知道那是悅卿送的,事後第二日主子身體就不适了。”
綠兒詫異看向身邊的奴才,準備開口問時,上官雪吼道:“綠兒,是否有此事。”
綠兒顫抖趴在地上,結巴道:“是……是……”
沒有說完的綠兒上官雪也不給綠兒繼續說話的時間,側頭一臉不高興看着何悅,“悅卿,你貴為皇上最寵愛的男侍,竟然做出下毒這種事,枉為皇上那般寵愛你,你還不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