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開學
司雯只是逗逗白黎, 沒想過真的要他真給自己跳。
擡手又戳了戳心髒下面的小青蛙,她嘴角微微上揚,打開電腦開始進入工作。
本以為這件事情翻篇了, 因為司雯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忘記了,白黎也沒有特地說起過。
然而直到白黎開學的前一天晚上,事情發生了轉機。
司雯一邊往臉上抹乳液, 一邊走到衣帽間去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床上的被子被拱起一個大包。
白黎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渾身上下都被裹得嚴嚴實實, 僅僅露出一雙帶着羞意的眼眸。
司雯站在床邊疑惑地盯着他,先随手給把自己的長發挽起來, 輕聲喚道:“小青檸?”
只見白黎朝她眨了眨眼, 手指從被子下面伸出來,一點點往下扯。
率先露出來的時候蓬松的額前碎發, 随後彈出來一雙毛絨絨被被子壓得有些彎的白色兔耳朵。
就是當初兩人逛街買的洗面發箍,司雯是黑色貓耳朵, 白黎是白色兔耳朵。
司雯無意識擡起眉頭, 靜默地望向他, 眼裏有些困惑。
在她打量的目光下,白黎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猛吸一口氣, 哈的大喊一聲,從床上站起來, 瞬間就比司雯高了半個身子。
他低頭,頭頂上的兔耳朵晃啊晃,擋住了天花板上的羽毛吊燈, 投下一片陰影。
從青蛙睡衣裏拿出手機,點擊按下了播放鍵,一首節奏感很強的英文歌迅速侵占沉默的卧室。
司雯還在愣神的時候,白黎把手機一抛丢到枕頭上,就站在她面前,踩着音樂節拍,手忙腳亂地開始……跳舞。
先是雙手從下順着身體線條往上移,青色的衣擺被指尖勾上去,露出平坦緊實的軟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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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雯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的腹部,咽了下口水。
随後他開始卡着點抖肩膀,手也沒停,不利落地解開自己的睡衣最上面三顆扣子,肩膀一抖,衣服就從側邊滑了下來,平滑的肩膀和凸顯的鎖骨一覽無遺。
這時候,司雯才驚覺,這不是個普通的舞蹈,是個……脫衣舞。
她擡手壓住上翹的嘴角,看着白黎身體僵硬地做了幾個wave,在只有幾十秒的音樂結束後,瞬間停下所有的動作,筆挺得像個小樹苗,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動。
他喘着氣,臉上不知道是因為跳舞熱紅的還是因為害羞漲紅的,頭發有些淩亂,頭頂上的兔子耳朵有些歪,睡衣也褶皺起來随意地搭在身上。
司雯左右歪頭想要對上他亂逃的視線,忍着笑問:“跳完了?”
白黎扣着手指,抿緊嘴巴,胡亂地點點頭。
毛絨絨的兔子耳朵就被晃掉了。
司雯眼疾手快地抓住兔耳朵,輕笑出聲,擡起腳站在床上,伸手給他再次戴好。
白黎擡起眼飛快地看了下司雯,又低下了頭,自顧自地尴尬到可以用手指摳出一室三廳。
他小聲說:“驚不驚喜?喜歡……嗎?”
兔子耳朵就戳着司雯的額頭,她回答道:“驚喜。特別喜歡。”她伸出微涼的雙手貼在白黎滾燙的臉上給他降溫,又說:“但是……有一點點不足。”
白黎疑惑地眨了眨眼,慢慢擡起頭,問,“哪裏不足?”
“這衣服,沒脫幹淨。”司雯的手從臉側滑到一點點下滑,“我來幫你。”
說完,按着他的肩膀往前一撲。
大灰狼露出露出她的獠牙,将小白兔按在床上,吃飽喝足。
鬧得太兇的後果就是司雯到了中後場就沒有力氣,軟的和一灘水一樣,擡手抵着白黎的胸口示意暫停休戰。
而他卻頂着兔子耳朵,眼睛也和兔子一樣的紅,露出比兔子還無辜天真的模樣,卻軟着聲音俯身在她耳側,喊她好姐姐,直把司雯喊得骨頭都酥了。
她此刻第一次開始反思。
到底誰是大灰狼,誰是小白兔。
好姐姐這個詞用在這個地方簡直是無往不勝的利器。
被白黎純真又無害的臉給欺騙了,她都忘記,再怎麽可愛,再怎麽容易害羞,人家本質還是個男人。
一個剛剛嘗到甜頭的男人。
司雯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當晚就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是個騎馬射獵的人,中途遇到一只毛絨絨的薩摩耶,領回去喂養一段時間才發現這是只白狐貍。
夢的方向超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充滿了聊齋的奇妙感。
白狐貍化身成人,頂着狐貍耳朵把她給壓倒。
她在夢中寧死不從,非常用力揪着他毛絨絨耳朵,試圖揪下來。
司雯緩慢睜開眼,這個夢戛然而止。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手裏還握着那個兔耳朵發箍,難怪夢做的那麽真實。
白黎正好收拾好書包上樓,看見司雯長發微亂,一副困頓的樣子坐在床上,還迷迷糊糊地玩着手裏的兔耳朵。
他咧嘴一笑,坐到床邊将一旁的睡衣拎過來給她穿上,說:“我等下就要去學校報到了,早餐已經做好,你要記得吃。”
“哦,你要開學了……”司雯意識全數回籠,忍着腰疼,“我送你去學校吧。”
白黎給她扣好扣子,搖了搖頭,“你再睡一下。我自己去就好了。”
“還是我送你吧。公司有個項目要取景,我正好去你學校逛逛。”
“那好吧。”他猶豫地說,“你方便開車嗎?”
司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腰疼,腿不疼。如果昨晚你聽話點,我腰都不會疼。”
“我已經很聽話了……”
白黎委屈地皺了皺鼻子,湊過去讨好地親親她的臉。
司雯還能說什麽,只好嘆了口氣,撒氣似的捏一把他的臉,起身去洗漱。
這一年,白黎成功成為大二生,從大一小萌新晉升成大二學長。
學院裏有迎新的任務,迎新名額分派到各個班級裏,讓班裏面選人去接小學妹小學弟。
單身男士劉駿和品紀年就被選中了。
美曰其名是給他們脫單的機會,實際上就是讓他們做苦力。
司雯送白黎到校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他們準備帶人去找宿舍。
“小白!弟妹!”品紀年一眼就看到白黎和司雯,蹦着朝他招手。
司雯對弟妹這個稱呼還沒有太反應過來,跟在白黎身邊一起走到人群裏。
她穿的衣服顯然和一群才十八九歲的學生風格不一樣,成熟的多,讓人一眼就知道這是位已經邁入社會的人。
新生都不留痕跡地打量這兩位陌生的面孔。
品紀年伸手抱住白黎,寒暄之後就找他幫忙,“小白,幫哥帶這些學妹去七區呗,今年專業分宿舍就和鬧着玩似的,一班的人分了三個區,隔得還老遠,簡直喪心病狂。”
白黎看向司雯,見她點了點頭,于是才答應下來。
這個互動落在品紀年眼裏,他偷偷笑了笑,搭着白黎的肩膀,悄悄說了句:“妻管嚴,棒啊。”
白黎捶了他一拳,然後帶着分出來的新生和司雯一起前往七區。
前幾日涼爽的天氣在開學這一天不複存在,太陽重新占據高地,豔陽高照,走在學校樹蔭兩旁都很快熱出了汗。
白黎稱職地開始為新生介紹沿路的建築,司雯旁聽,抄着手四處觀察,看有沒有适合拍攝的場景。
介紹學校的話大概只有司雯一個人聽進去了。
其他的小學妹目光大部分時間都粘在白黎身上,後面幾個自來熟的學妹已經聚在一起開始談論起白黎,時不時發出笑聲。
這可是,進大學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學長,之前那兩個……不提也罷。
白黎身形修長高挑,穿着淺色外套白色短袖和牛仔褲,站在那兒就充滿了清新的少年感。尤其是長得還很幹淨可愛,皮膚比一些女孩子還要細膩白皙,聲音也好聽,吐字清晰,還會體貼的翻譯一下路牌上的英語。
每當他回頭看過來輕輕一笑的時候,仿佛可以聽到丘皮特射箭,把心髒射的血流不止的聲音。
實則白黎的視線掃過一群頭頂,落在司雯身上。
她還真是來工作,看到構圖比較好的地方就會停下腳步摸着下巴思考,時不時會掉隊,白黎也不好打擾,只能頻繁回頭看她有沒有跟上,放慢腳步。
花了半小時,終于抵達七區。
七區是女生宿舍,白黎不方便進去,只好站在門口和她們介紹:“學校會在每個宿舍樓旁放一個具體的宿舍圖,你們按照圖上面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宿舍了。”
新生們都點點頭,紛紛說謝謝學長,然後提着箱子進去。
白黎朝她們揮揮手,忽而一個紮着馬尾的學妹進去前跑到他面前,笑着問:“學長,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一旁剛跨進門的女孩子都驚訝地看過來,感嘆這個人的大膽和勇敢。
大學不主動,是很難脫單的。
她們也想問,但是就不知道如何開口。
啧啧,這位姐妹是個強者。
白黎微微一愣,搖了搖頭:“沒有女朋友。”
學妹頓時開心地掏出手機,正欲給二維碼,又聽見他說:“我只有一個心愛的未婚妻。”
“……”
一群女生心碎的聲音如此響亮。
“那位。”白黎伸手指向不遠處給籃球場拍照的司雯,“她是我馬上要結婚的人。”
衆人紛紛順着他的手看去,臉色一僵。
她們還以為這是白黎學長的家人,來送他開學的,所以根本沒注意。
頓時,白黎臉上寫了四個大字——“英年早婚”,那張好看的臉忽然變得不那麽好看了!
搭讪的學妹耷拉下腦袋,尴尬地告別,一溜煙跑入宿舍樓。
白黎完成任務,就走到司雯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問:“餓不餓?我帶你去我們學校最好吃的食堂吧。”
司雯點點頭,拍了拍一邊的共享單車,“我們騎這個去吧。”
“好,我來解鎖。”
白黎熟練地掏出手機開了兩輛車,随後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套在司雯身上。
司雯垂頭看了眼,“我不冷。”
“不是冷不冷的原因。”拉鏈從最下面拉到胸口處,他說,“你穿了裙子,不方便。”
這個外套本來就是輕薄寬松型,穿在白黎的身上就到了大腿側,現在套在司雯身上,直接到了腿彎處,把她蓬松飄逸的裙子攏在一起。無論風怎麽吹,車怎麽騎,都很安全。
司雯笑了笑,把長長地袖子遞過去。
白黎自然而然地接過,心細地把袖子一點點卷起來,直到慢慢出她的手腕。
然而手腕處有個淺淺的牙印,一看就是他咬的。
司雯特地指了指,道:“你看看你。”
白黎眼神無辜,用指腹給她揉了揉,極快地認錯:“我錯了。”
司雯下意識抛個梗:“下次還敢?”
怎料他露出一個被戳穿的心虛小表情,輕輕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白:我錯了下次還敢QAQ。
朋友們,大學要主動,主動才有機會,
我已經今年大四了,卻還是個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