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爺被皇帝派到西南邊境,名義上是藩王,實際上沒了兵權,沒了厚祿,地位與四品官相當。
王爺沒怎麽反應,槐實倒是難過的不行,“那以後我們就不能住在王府裏了嗎?那還有丫鬟下人有後花園嗎?”
王爺白了他一眼:“嫌貧愛富的小瞎子。”
“那以後王爺還養的起我嗎?”
“養不起,”王爺悠閑地看着書,随口道:“你來養本王吧。”
“可我什麽都不會啊。”
“你不是會寫字嗎?”
“诶?真的嗎?真的會有人買我的字嗎?”
王爺呷了一口茶:“會,過年的時候貼在門板上辟邪用。”
槐實:“……”
槐實抽抽嗒嗒戀戀不舍地把自己的小包裹收拾好,跟着王爺一起舉家牽往西南,在路上,槐實靠着王爺的肩膀,問:“到了那裏,就沒人能管王爺了,是不是?”
“你想做什麽?”
槐實搖搖頭,“這樣就沒有人給王爺說媒,也沒人催着王爺娶妻了。”
王爺笑了笑:“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你怎麽知道本王到了那裏就不娶妻?”
本以為小瞎子聽了這話肯定紅了眼睛,黏在他懷裏哭哭啼啼,結果沒想到,小瞎子叉着腰哼了哼:“我才不信呢,王爺就是嘴硬,明明愛我愛的要死。”
王爺:“……”
等幾月的跋涉結束,住進了西南督撫給王爺建造的鎮南王府,槐實還沒适應下來,就被王爺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槐實問:“這是什麽地方?”
王爺反問他:“槐實,你想不想治眼睛?”
槐實愣了愣,好久之後才嘟囔着說:“治不好的。”
“試一試,好嗎?”王爺哄着他,槐實哪裏會不願意。
原來王爺早就聽說西南邊疆有位神醫,能起死回生,王爺想着,帶槐實去看看,若能把眼睛治好,那就最好。
“好啊。”槐實摟着王爺的腰,笑着說。
神醫一看槐實的眼睛,先是搖了搖頭,說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難治,但又說可以用藥調理一下,說不定就能發生奇跡。
槐實于是每天都遵循神醫的話,在眼睛上塗了滿滿的藥膏,然後用布條封住。
“現在又是一股川芎的味道了,”王爺一進房間,就聞到房間裏彌漫着刺鼻的草藥味,他戲谑道:“要不現在改名叫川芎吧。”
槐實氣鼓鼓地抱住自己,“我受不了啦,眼睛好癢,睜也睜不開,我都要被自己熏死了。”
王爺走過去:“耐心一點。”
“王爺,你現在一點都不疼我,每天只顧着自己游山玩水,都不在府裏陪我!”
“本王那叫體察民情。”
槐實哼了哼,理直氣壯地生氣,王爺走過去把他攬到懷裏,低頭親了親,槐實一碰到王爺就像麥芽糖一樣黏上去,舔着王爺的嘴唇把自己送進去,王爺和他接了一會的吻,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把他扯開:“你想把本王也熏死嗎?”
“哼!!”槐實氣的要命,在床上撒潑打滾地洩憤。
後來大概有小半年,槐實終于能不用塗藥膏,神醫日日給他用針,說是活血行氣,解郁通達,槐實為了自己的眼睛,一聲不吭地忍着。
重見光明的那一天,槐實的眼睛被神醫用布條裹着,一圈一圈解開的時候,槐實突然喊:“王爺呢?”
王爺走上來,坐在床邊:“本王在。”
“王爺握住我的手。”
王爺于是握住了。
“王爺你坐到我面前,我要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王爺。”
王爺無奈,但還是坐到了他面前。
“王爺,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王爺把槐實的手握緊了,放在手心裏,“不怕,本王一直在這裏。”話音一落,槐實立馬就鎮定了許多。
光透過眼睛的縫隙,亮得槐實心生恐懼,他的世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顏色,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再睜開一點,于是眼前隐隐有了人影,再睜開一點,他看到了他的王爺。
滿眼的擔憂和焦急。
他伸手碰了碰王爺的臉,王爺笑了,說:“這次終于一下子就摸對了。”
他撲到王爺懷裏,失聲痛哭,神醫在旁邊幹着急:“诶呀,這眼睛剛好就哭,不吉利不吉利。”
王爺拍拍他的背,溫柔地說:“槐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
槐實被王爺抓回來的時候,還掙紮地喊道:“我還沒看完呢?那樓上可漂亮了!”
“本王讓你去看風景,”王爺臉色陰沉,怒道:“你給我看到青樓去了?”
“诶,那裏是青樓?難怪都是美人。”
王爺冷冷地望着他。
槐實笑嘻嘻地鑽到王爺懷裏,“都沒王爺好看,我以後不去了,只看王爺。”
晚上沐浴過後,王爺倚在床頭看書,不搭理槐實,槐實爬過去,湊到王爺胸前,手指靈巧地解開王爺的衣帶,王爺冷冷地把他撥開。
槐實也不惱,直接拉開王爺的綢褲,露出王爺蟄伏已久的兇悍野獸,臉湊上去仔細打量,然後“哇”了一聲:“難怪每次都那麽疼。”
王爺:“……起開。”
槐實碰了碰,一派天真道:“诶,它豎起來了。”
王爺氣的一把把槐實壓在身下,把槐實的褲子扯下來,嘴裏還狠道:“閉嘴!”
再後來,等槐實的眼睛慢慢适應了,王爺便讓他把書本重新拾起來讀,沒有請教書先生,王爺自己做了他的家塾老師。
槐實紅着臉坐在椅子上,等着王爺過來,握着他的手教他寫字,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王爺起身。
“嗯?”
“嗯什麽嗯,書在桌子上,攤開的那一頁上每個字抄一百遍,中午我來檢查,寫不完的話……”王爺把手裏的小竹板掂了掂,“少幾個字打幾下。”
槐實咬着小手絹眼淚汪汪,嗚嗚!這不是他想要的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