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強慘
*其實柏拉圖戀愛, 也沒什麽不好的。
收到了顧枝這條信息後,宣楚幾乎整整思索了一晚上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傅清許一聲——畢竟那人掌控欲極強,不允許有超出他規劃範疇的‘意外’發生。
而顧枝說想要咨詢他一些事情, 這顯然就是屬于意外的事件。
再加上傅清許變态的獨占欲, 宣楚覺得自己要是背着他私下和顧枝有什麽接觸,估計十有□□會被他抽筋扒皮。
惹不起, 是真的惹不起。
然而無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宣楚還是抵不過‘八卦’這兩個字天生的誘惑力,最後糾結萬分還是給顧枝回了一條:行。
沒辦法啊, 錯過這村沒這店, 他要是現在把這事兒告訴了傅清許,就聽不到顧枝想‘咨詢’自己什麽事了。
正所謂八卦險中求,冒點險就冒點吧。
大不了小心一些。
第二天中午,宣楚根據顧枝給的休息時間來到了環球公司外一家不遠處的餐館。是日料店,環境很安靜素雅。
宣楚到的時候顧枝已經在裏面了, 窗邊的位置,穿着純白色襯衫裙的小姑娘細長的手臂撐着下巴,望着窗外景色的側臉精致的像幅畫。
宣楚腳步頓了一下,忽然就思考起來一個問題——顧枝多大?
這小夫人看起來真挺小的,傅清許十有□□是個老牛吃嫩草。
他忍着笑, 走過去敲了敲桌子,聲音舒朗開闊:“顧小姐?”
顧枝回神, 側過頭看着宣楚笑了一下:“宣醫生, 請坐。”
“客氣了。”宣楚坐下,笑笑:“按照道理來說,我該叫你一聲嫂子的。”
就是現在他懷疑顧枝年紀太小,有點叫不出口。
顧枝有些意外的炸了眨眼, 想了想問:“你和......和傅清許認識很久了麽?”
“很久了。”宣楚抿了口咖啡,有問必答:“五年前我就是傅哥的私人醫生了。”
七年前的時候,他在英國的醫學院就讀博士,那一年是傅清許身體機能最虛弱危險的一年,整個人都轉移到英國去治療,停留了整整一年。
而宣楚的導師給他的一個課程就是去當傅清許的私人護理,随叫随到。
正是那一年,宣楚在傅清許旁邊悉心照顧觀察,才發現了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實際上傅清許身體遠沒有外人所認為的那麽虛弱。
換句話說,他呈現出來的身體狀态,永遠都是他想給大衆展現出來的狀态。宣楚曾經親眼見到過傅清許把藥倒掉,然後對着他笑了笑,淡淡的說:“這是一種商業手段。”
宣楚是個醫生,不是個生意人,倒是第一次聽說商業競争的手段中還有故意裝病糟踐自己身子這一條的......
不過後來某次在秋欣過來派人和他們醫院偷摸打聽傅清許的恢複狀況時,宣楚才稍微了解了一點,猜想着這大概是‘豪門恩怨’之下不得不用的偏激手段了。
既然傅清許敢露出一些鳳毛麟角暗示宣楚,也就是說明他是信任他的。
宣楚一畢業回國,傅清許就下了重金把他聘用為自己的私人醫生——不光是因為水平,還是因為有信任在。
就像昨天,他就被傅清許叫過去配合他‘演戲’把顧枝騙回來了。
宣楚雖然不明白傅清許為毛線要用生病把自己媳婦兒騙回來,但眼前這顧枝心思單純眼神明亮的跟個小白兔似的,豈不是注定要被傅清許騙的團團轉?啧啧,真不做人。
“嫂子。”宣楚看着顧枝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擔心,便更不忍心了,忙安慰道:“你放心吧,傅哥他昨天就是出差累着了有點發燒,沒什麽大事。”
這傅清許成天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風吹吹就倒的病秧子騙人,騙騙別人也就算了,怎麽自己老婆都騙?
宣楚內心腹诽着,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呃,不是因為這個。”然而顧枝壓根不是因為這個鬧心,她猶豫了一番,抿了抿唇擡眼看着宣楚,一本正經的問:“宣醫生,我想問一下......就是,就是傅清許的身體,還有治好的可能性麽?”
“......啊?”她這問題給宣楚問愣了,一時間滿頭霧水——怎麽顧枝說的傅清許好像絕症一樣。
顧枝的聲音微抖:“不是,不是說他活不過三十五的麽?”
宣楚沉默了——再來之前,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傅清許居然會這麽的不做人。
這個‘傳言’他是知道的,因為這就是傅清許自己放出去的風,要讓傅家那龍潭虎穴的其他人對他放松警惕。
但宣楚萬萬沒想到傅清許居然沒跟自己老婆解釋這件事兒,這人家小姑娘心裏一直想着這個傳言得多擔心自己守活寡啊?怪不得人家過來咨詢他呢!
宣楚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正義感,忍不住安慰道:“其實......其實也不一定,嫂子,你也別太難過了,身體這玩意兒還是靠養的。”
養好了,就有無限可能。
不過他到底還是不敢把話說明白了,傅清許都沒說的事情要是他嘴欠了,容易被收拾。
顧枝聽着吸了吸鼻子,悶悶的‘嗯’了聲。只是她今天的問題除了這個,還有一個主要的.......
“那個,”她吞吐着開口,耳根有些紅:“傅清許的病除了身體虛弱以外,還有...還有沒有其他的忌諱?”
“忌諱?”宣楚一挑眉,沒聽明白:“什麽忌諱?”
“就是,就是,”顧枝耳根都紅透了,眼神亂飄支支吾吾的說:“某些方面的,不可告人的隐疾......”
隐疾?這怎麽還跟隐疾扯上關系了?宣楚看着顧枝難以啓齒的樣子,一頭霧水:“嫂子,您說的清楚點吧。”
“......”顧枝無語,幹脆心下一橫破罐子破摔了:“我和傅清許結婚後,還沒那個過呢。”
所謂諱疾忌醫是亘古不變的道理,顧枝幹脆把面前的宣楚幻想成一個六七十歲的老教授,幹脆有什麽問什麽了。
可宣楚他,石化了。
他跟眼前一本正經的顧枝面對面呆滞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呃,你是問傅哥在性功能這方面有沒有問題啊?”
顧枝強忍着別扭,嚴肅的點了點頭。
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讓宣楚忍笑忍的手指都哆嗦——電光火石間,他腦中忽然略過一個非常損的念頭。
宣楚輕咳了一聲,對着顧枝擺出一副醫生的架子:“嫂子,我先問你,你非常介意這個麽?”
“也、也不是很介意。”看着宣楚這幅嚴肅的模樣,顧枝心裏‘咯噔’一聲,腦中掠過的就是‘果然’兩個字。她心下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你告訴我實話吧。”
“嫂子,你心裏有數就行,太多的我也不能說透。”宣楚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暗示道:“你懂的吧?”
實在是不能怪他損,畢竟傅清許被自己這小嬌妻誤認為成‘不行’這件事可太過搞笑了......
宣楚想着,不如讓這個‘美麗’的誤會就這麽持續一段時間,顧枝同情心發作還能多疼疼傅清許,反正傅清許早晚會用‘身體力行’證明這個誤會的。
顧枝已經聽明白了宣楚的‘暗示’,黯然的點了點頭。
其實對于她來說并不是很介意什麽有性無性生活,但她依舊挺為傅清許感到難過的。
周末就是去凡爾賽宮演出的日子,公司這幾天明令要求樂團出演的人加班訓練,一連練了一周,直到演出前夕顧枝才有空擋去收拾東西。
樂團計劃要在法國呆三天左右的時間進行彩排和演出,該帶的東西還是得帶,何況女孩家妝容衣着都要更麻煩一些。
傅清許回來的時候在卧室門口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女孩子在出門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往往是最邋遢的,衣服化妝品扔了滿床,小姑娘頭上綁着發帶攏住長長的發絲,正蹲在行李箱前皺着眉頭,似乎是在苦惱帶哪雙高跟鞋。
顧枝穿着睡裙微微附身,胸前的溝壑蔓延,讓人忍不住有些浮想聯翩。
傅清許請輕咳了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咦?”顧枝聽到動靜擡頭,看着門口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看着她的傅清許:“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說着,就站起來‘蹬蹬’的跑過去,看着傅清許眉眼彎彎的笑了笑。
自從幾天前和宣楚‘确認’了傅清許的确有那方面的毛病後,顧枝就總忍不住把他腦補成一個......小可憐。
忍不住就去送溫暖,什麽鬧脾氣鬧別扭的就算了吧,傅清許多不容易啊。
可傅清許不知道顧枝這近乎突兀的轉變從何而來,她白花花的身子近在咫尺,他就忍不住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顧枝的這種熱情和主動,對他來說既是甜蜜,也是煎熬。
“回來看看...你不是明天走麽?讓祁寧送你去機場。”傅清許邊說邊轉着輪椅往裏走,避開了她,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喑啞,他問顧枝:“去幾天?”
顧枝想了想:“唔,三四天吧。”
傅清許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那麽久?”
他本來以為顧枝演出完就能回來,至多停留個一兩天。
“是啊,好像演出後有什麽慶功會之類的還得再停留兩天。”顧枝沒聽出傅清許淡淡的不悅,還在傻白甜的回答。她說完後頓了一下,看着傅清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我會想你的。”
這句話就像突兀投入平靜水面的大石頭,引起的不是漣漪,而是驚濤駭浪。
傅清許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顫,一瞬間有了種沖動——想封閉機場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枝枝:老公他這麽帥又喜歡我又好慘典型美強殘我當然要多疼疼了!要送溫暖!
傅清許:有錢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