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奶住別棄療
天朗日清,惠風和暢。海鳥沿着風的軌跡飛過白色大橋, 橋下海浪不斷, 綿延不絕的拍擊着兩岸, 岸邊草地上還有冬日裏難得盛開的花朵,缤紛的色彩, 盡情伸展的腰肢,在微風中随風搖曳。
橋上,兩名男子相對而立, 一人雲淡風輕, 長發微揚, 長長的睫毛下垂注視着手裏的小小石頭,表情漸漸扭曲, 猙獰又壓下去;一人即使在這個難得的冬日暖陽天也是一身厚厚的棉衣, 衣領上雪白的絨毛輕柔的撫摸着他的臉, 更襯得他臉龐嬌小, 唇紅齒白,眉目清秀。
司珏揚起嘴角, 一抹極輕極淡的微笑出現在他的唇角, 他另一只手伸向淩歡, 動作輕柔緩慢像是要撫摸他一般。
下一秒,司珏嘴角一垮,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上淩歡額頭。
“嗷~”淩歡抱頭痛呼。
螢草眨眨眼, 聽着那響亮的聲音,默默摸摸額頭退後一步抱緊了自己的蒲公英, 瑟瑟發抖。
嗯,自家愛豆打人不算打人,那叫教育。腦殘粉·螢草如是想。
“大大你打我幹什麽?”這次司珏下了狠手淩歡痛的淚花都出來了。
emmm……等淩歡見到司珏一甩手就炸了一棟大樓的時候他就會覺得今天司珏有多手下留情了。
淩歡蹲在地上一邊揉着腦袋一邊安撫自己受到驚吓的心靈,由于司珏這一下無比突兀淩歡表示他差點可以進心髒專科醫院了。嘟嘟囔囔着的淩歡委屈的看向司珏,想要找個場子回來――雖然他只是個普通人,但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兔子,再說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司珏在小孩子面前都不給他面子真是太過分,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嗎……
司珏面沉如水,看着他在那兒念叨,也不說話,眼神陰郁,靜靜地盯着他仿佛随時就會把他拉起來狠狠揍一頓似的。
淩歡念着念着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他動了動嘴巴,看看司珏吓人的表情想想還是閉上了。
司珏耐心的等了半晌見他确實不說話了才移開視線。海鳥還在飛翔着,叫聲歡快愉悅,偶爾與同伴輕輕相交,偶爾一起俯沖海面。
“你知道的,我不是個溫柔的人。”
淩歡遲疑了下,沒敢點頭,蠕動着嘴唇小聲說,“……大大很溫柔的。”
司珏笑起來,那笑容意味不明看的淩歡膽戰心驚,“暴躁,喜怒不定……”司珏看着他一字一頓,“我是一個很容易沖動的人,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沖動之下會做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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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挑戰我的耐心好嗎?”
“我真的,在盡量克制了。”
輕柔的女聲回響在淩歡耳邊,他看着此時神态頗為恐怖的司珏,聽到的卻是素月的聲音:“你可以不相信他,但你可以相信他的真心,這世間萬物他都不在意,無論何時何地他唯一不想的就是傷害你。”
我也想相信啊,但我不想用我的性命我的靈魂做交換。
淩歡看着司珏,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沉默良久,睫毛輕顫又看看司珏,終于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司珏強大的氣場鋪開,無形的強風呼嘯着卷起,将兩人包裹住。螢草強撐了幾秒,血量下降又上升,臉色白了又紅,循環反複多次後她終于堅持不住選擇轉身跑到遠處觀望。
氣場中心,什麽都沒感覺到的淩歡走到司珏身邊,衣角捏啊捏,低頭認錯,“大大,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
司珏看着他頭頂的發旋,不說話;
司珏看着他輕顫着的睫毛,不說話;
司珏看着他凍的紅紅的鼻尖,不說話;
司珏看着他捏啊捏的手指,沉默着遞出手裏的石頭。
淩歡看看這塊害他挨揍的石頭又看看他,郁悶極了,這種重要的東西他真的不敢收啊,“大大啊,咱們真的不能亂拿人家的東西啊,黃金之王發現石板不見了真的會哭……啊……你幹嘛又打我?”
淩歡捂着被打的額頭,悲傷的無法自己。
司珏黑着臉,“指望你開竅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淩歡:“可是現在母豬真的會上樹了,大大你沒看昨天的農業新聞嗎?”
司珏:“閉嘴!”
淩歡:“哦。”捂嘴.jpg
司珏,“這不是德累斯頓石板!”
于是淩歡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接過石頭,差點被石頭的重量帶的一個踉跄。
司珏拿着石頭看起來風輕雲淡,這石頭也是貌不驚人,只有掌心那麽小小的一塊居然超乎想象的重。
淩歡握着這個差不多十幾斤的石頭,滿頭問號,所以司珏是因為他說這個石頭是德累斯頓石板生氣嗎?為什麽呀?他真的很迷,難道說男人心也是海底針了嗎?
“大大,你為什麽生氣啊?”
司珏臉更黑了,“閉嘴!”他轉身帶頭走去,耳釘上的鑽石在陽光下閃爍着漂亮的光芒。
螢草看瘋狂旋轉的氣場消失了自家愛豆也走了,也不敢讓司珏等她立馬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剩淩歡一個人呆呆站在那裏看他們相攜走遠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一邊叫着“等等我”一邊追上去。
回到吠舞羅的時候出去的衆人還沒有回來,只有坂東三郎太和艾力克在酒吧留守,被十束多多良指使得團團轉。
如今周防尊不在,司珏毫不客氣地霸占了他的寶座,往沙發上一躺就開始休息。
他出去這一趟可不僅僅是去探查石板而已,還和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你來我往的交手了一番,最終達成和平協議。
和世界意識博弈可不是說說那麽簡單,司珏微微睜開眼,側頭看向無比歡脫的淩歡,此時正帶着螢草湊到廚房門口去讨要吃的。
司珏眨眨眼慢慢合上眼斂,他實在是太累了,他決定小小休息一下。
淩歡回頭看他一眼,平時冷漠或暴躁的臉上一片平靜,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淩歡靜默了一下,回過頭嬉笑着問十束多多良在幹什麽。
十束多多良圍這個小黃鴨的圍裙,這個人看上去人|妻不少,他手裏拿着個土豆對滿臉好奇的淩歡笑着道:“做料理啊,只能呆在酒吧不找點事做的話不就太無趣了嗎?”
淩歡看着坂東和艾力克一臉菜色,灰頭土臉的樣子心生警惕的問:“你做了什麽?”
十束多多良純良的笑着:“只是實驗了一下新的菜品而已。”
淩歡拉着螢草默默退後一步。
十束多多良:“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真的沒做什麽,只是普通的菜色而已。”
艾力克:“但是十束哥你是個廚藝殺手啊。”
十束多多良:“別這麽說,只是做飯難吃了點而已。”他手下不停,幾下切出幾塊奇形怪狀的土豆塊,“畢竟我還要靠你們保護呢,吃不飽可不行,當然吃壞了也不好,不過你看,不是沒拉肚子嗎。”
坂東和艾力克的臉一下子青了,是沒拉肚子,可味道真的一言難盡啊,十束哥還說他這是練過的,這沒練過的時候得差成什麽樣啊?!
淩歡覺得十束多多良這個興趣至上的人一定和鶴丸國永那個熱愛驚喜和驚吓的人很合得來。
“你們要來一份嗎?”十束多多良滿懷好意的問,“不如我給你們煮咖喱吧,或者巧克力土豆餅也不錯。”
淩歡連連搖頭,“不不不,不用了。我們吃了拉面了,現在不餓。”他見螢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連忙把她按了下來。
這孩子吃了那麽多還沒吃飽嗎?不過沒吃飽也不行,他可不想小孩兒被十束多多良的黑暗料理弄得淚眼汪汪的。
“诶,真可惜。”十束多多良有些遺憾,下一秒又精神振奮:“草薙哥他們出去找人辛苦了,要不我給草薙哥他們準備晚餐吧!”
“別!!”坂東、艾力克、淩歡爾康手。
“騙你們的。”十束多多良眨眨眼,俏皮的笑着,吐着舌尖一臉純良。
“叮咚~”門被推開,吠舞羅的核心成員們依次進入酒吧。
“大家辛苦了,歡迎回來。”十束多多良笑着道。
“啊,累死了。”衆人一下子被抽去了骨頭,攤的攤在沙發上,靠的靠在吧臺上,都是一副累壞了的樣子,看到沙發上熟睡的司珏又都自覺的分貝降低幾個度。
草薙出雲含着支沒有點燃的香煙牽着安娜走進來,身後跟着仍然精神滿滿的的八田美咲。
安娜看到微笑的十束多多良小跑過去被十束多多良安排和螢草坐在一起,一人塞了盒草莓牛奶。
八田美咲:“可惡的黑犬,下次一定讓他好好領教一下我八咫鴉的厲害!”
淩歡湊上去把八田美咲推到椅子上,積極地開始幫他按摩,“辛苦了辛苦了,怎麽樣,沒抓到人嗎?”
八田美咲:“人被黑犬劫走了。”
十束多多良:“沒事沒事,很快就能解決的……不過是三言一輪大人的那個黑犬嗎,那可真是厲害呢?”
草薙出雲點點頭,“就是夜刀神狗朗。不過我們也發布了懸賞令,估計很快就會有線索。”
草薙出雲說完這才看到十束多多良身上的圍裙,夾煙的手一僵,“你又開始嘗試料理了?”
十束多多良笑着說:“料理很有趣嘛。”
草薙出雲沒說話,他決定一會兒先去廚房看看把十束碰過的所有食材都扔掉再說。
司珏翻身坐起,他本來也沒睡着,只是閉眼養神而已,他看向開始擦吧臺的草薙出雲,突然出聲:“你們是怎麽想的?”
草薙出雲動作一頓,有些疑惑他的出聲:“嗯?”
“留着石板,留着達摩克利斯之劍,身懷力量然後随時有可能掉劍釀成悲劇,或者……從此以後再無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威脅,自由自在,但是代價是失去力量?”
“你們要怎麽選擇?”
“要自由還是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