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無所有
不遠處的季可親又急又怒,眼看着那群壞人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到嚴廷灏的身上。
而他卻為了自己,死忍着連手都不還。
她拼命哭,拼命掙脫身上的繩索,而那邊越來越強烈的打鬥聲,聽在她的耳中,揪疼了她的一顆心。
也不知這場暴力最終持續了多久,當施暴者慢慢從那人冰冷可怕的眼神中看到了殺氣時,他們這些縱橫殺場多年的打手,居然被那可怕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的放開了手。
滿身上下的狼狽,卻掩蓋不住嚴廷灏那天生的傲骨铮铮。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從衣袋裏掏出一只菸,玩世不恭的刁在嘴邊,燃起火,深吸一口。
唇邊蕩起陰森的笑意,深沉的目光順着那些逐漸向後退的打手們掃視一圈,最後,他将目光落到安德瑞那有些不自然的臉上。
“你們打夠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繼續來?”
衆人皆被他喉間的口吻吓得連連後退,那是從地獄中帶出來的陰風邪氣,寒徹骨髓。
只聽那人冷冷道:“安德瑞,當初既然我能為了得權而忍你們那麽多年,今天加諸在我身上的這些小傷口,又算得了什麽?”
他哼笑一聲,“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幾拳幾腳就想向我示威,我倒是想看看将來你會如何收拾你今天惹下的禍事。”
對方徹底被他陰冷的口吻吓傻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那些訓練有素的打手們,竟然會被他眼中的戾氣吓得不住退後。
那是什麽?來自地獄的惡魔嗎?
他不能功虧一篑,策劃了這麽久,如果僅僅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戾氣就讓他吓破了膽,将來他還怎麽成大事。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遞到他面前,“如果你想和你的女人活着出去,就把這份轉讓書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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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奪了他的財,奪了他的家,他還有什麽資格和本事來同他鬥。
沒錯!
這才是安德瑞的最終目的。
阿瑟家的財産是他觊觎了一輩子的東西。
既然當初被嚴廷灏使計奪走了,那麽他再想辦法奪回來就是。
優雅吸着香菸的嚴廷灏看了不遠處的季可親一眼,“你要我用什麽相信你會放了我們?”
“那麽你現在又有什麽資格同我談條件?”
“她死了,我會陪着她一起死!而我死了,我身後的那筆龐大的財産一分也不會落入你的帳戶下。”
這個事實令安德瑞憤怒,的确,現在把他搞死了,他不但會背上官司,而且也拿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你想怎麽樣?”
“放了季可親,順便讓你身後的那群狗給我滾遠一點!”
猶豫了好一會兒,安德瑞扯過季可親,一把撕下她嘴巴上的膠帶,沒等膠帶撕完,就聽到她一連串焦急的叫嚷。
未等安德瑞先受不了,嚴廷灏已經一把扯過那個為他擔憂受怕到眼淚橫流的小女人,順便又把她嘴巴上的膠帶貼回了原位。
季可親又急又怒,偏偏嘴巴被堵住,害得她一句話也吼不出來。
“親愛的,妳太吵了,這會影響我們男人之間的談判。”
将她緊緊護在自己的懷側,嚴廷灏一把接過安德瑞手中的文件眼帶嘲弄的看了一眼。
“噢?你想要阿瑟集團的股份?順便取代我在阿瑟集團的位置?”
“怎麽?你舍不得了?”
“還以為你有什麽新創意,結果卻庸俗得令我覺得萬分好笑。”
他幾乎想也沒想,取出筆,在幾份文件上利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安德瑞不敢相信事情的進展竟會這麽順利?
或者也可以說,嚴廷灏表面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其實他很怕死,怕到急三火四的簽下這份文件來保命。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放下了心,他就說嗎,這世上怎麽會有要錢不要命的?
而被他緊緊摟住的季可親則明白,在嚴廷灏的眼中,阿瑟家族的事業根本就是他用來報複的工具而已。
如今,他肯為了她而放棄這整個家族,是不是說明,他也肯為了她,而放棄積壓在心底這麽多年來的怨和恨呢?
将簽完的文件不客氣的丢到安德瑞的腳邊,“你要的東西給你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你……”
安德瑞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本事在自己面前叫嚣。
“你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忍不住彎下身,得意的撿起那幾份文件。
嚴廷灏卻滿不在乎的撣撣煙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調動幾支軍隊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你再不滾,我可不敢保證你和你的狗能夠安然無恙的逃離這裏。”
安德瑞終于變了臉色,對于嚴廷灏與軍方某個高官有私交一事,他多少還是聽人提過的。
否則也不會那麽輕易說上一句話,就把他的弟弟克裏斯送進了軍校。
不想夜長夢多,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放下幾句象征性的警告,帶着自己的那群保镖,逃命似的離開了這裏。
速度之快讓季可親以為真正受到狙擊和綁架的,好像是他們才對。
直到她嘴巴上的膠帶再次被撕開,她才急吼吼叫嚷,“嚴廷灏你混蛋王八蛋,居然嫌我吵,唔唔……”
還沒吼完,嘴巴就已經被某個家夥用力吻住。
一陣纏綿悱恻的熱吻過後,他将她緊緊擁在懷中,用只有她能聽得懂的擔憂口氣道:“妳還好嗎?”
她忍住大哭的沖動,緊緊縮在他的懷中,“我……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沉聲一笑,“我以為妳不想再見到我。”
“你是混蛋!”
“是,我是混蛋!我這個混蛋為了要救妳這個小沒良心的,被人暴打,還被人奪去了家産。”
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談論此刻的天氣,順便幫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當雙手得到了解放後,她一頭撲進他的懷中放聲大哭,“我再也不和你鬥氣了。”
“呃……”
“怎麽了?”
“妳……壓到我傷口了。”
她急忙起身,上下檢查他身上的狼狽,“很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