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風浪掀起, 夜幕将至，所有人都在逃竄。
女孩兒變成魚人後模樣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原本幹淨溫雅的一張臉變的慘白, 上面布滿了半透明的水泡, 瞳孔慢慢變成了碧綠色, 她魚尾上長出了魚鱗, 鱗片生長的堅硬且詭異, 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海水的鹹腥味。
她的上半身還是人類的狀态, 擺動手臂向前滑行, 下半身則是人魚的尾巴，魚尾向後收束，尾端分叉，鱗片拖曳在甲板上, 留下一條粘稠的印記。
她身上的黏液極滑，所過之處皆是拖曳的痕跡，人的鞋子根本無法在上面站穩, 只要挨到就會滑倒在甲板上，一時間，倒地聲和慘叫聲不絕于耳，玩家們在甲板上跑來跑去，亂做一團。
餘光反應可謂是十分迅速, 看見女孩兒倒地的時候便已經離開了餐廳。
此時的他拉着江秋鵬撤到了甲板的另一端, 手臂揮了一下, 不知使用了什麽樣的技能, 兩個人身上慢慢裹了一層淡藍色的光芒。
餘光做完這些後, 便眯起眼來在人群裏尋找。
餘光：“看見路則法在哪了嗎？”該不會已經被吃了吧？
江秋鵬抱着手臂站在那兒，下巴一挑無所謂道：“找他做什麽, 讓他去死吧，晚上呼嚕聲那麽響吵的我頭疼。”
餘光聞言，眼睛飛快地閃過一絲鄙視。
如果是往常，他碰上這樣嚣張愛惹事還總是冷嘲熱諷的隊友，一定會離得遠遠的，但現在這人是他的金主，他非常需要這筆錢，故而他再讨厭餘光也得忍着。
誠然他能活到10段也不是什麽善類，那點鄙視和不耐煩掩蓋的非常好，牽着嘴角露出親近的笑，用溫順的語氣對江秋鵬耐心解釋道：“4號房間的男人死了，剩下的兩個女人也出了事。她們并沒有動過窗子，也沒觸發什麽明顯的死亡條件，但最後還是死了，所以我不排除一個房間裏的人命運相連這種可能，所以暫時不能讓他死。”
江秋鵬聽完嘶了一聲，說我就是這麽想的，然後催促着餘光道：“還不趕緊把他抓來！”
餘光什麽時候被這樣命令過，一時間臉部肌肉都在抽搐，偏頭不再看江秋鵬，而是在人群裏尋找路則法。如果不是她的妹妹出了意外急需醫藥費，他才不會下來伺候這種嚣張跋扈的富家少爺！
路則法被周苒提醒後便開始逃跑，像個無頭蒼蠅在甲板上亂竄。
他想要到甲板另一端的人堆裏去，但突然腳下一滑，踩在魚人留下的黏液上，他沒有想到黏液會這麽滑，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狠狠朝前摔去，胸膛順着黏液滑了出去，身子不偏不倚正滑在了趴俯在地的魚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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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則法趴在地上，四肢僵硬，慌張地擡起頭，正對上魚人碧綠色的眸子。那雙眸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瞳仁很細，猶如一根古琴的弦，混暈的綠光晦暗難辨，攜着一股瘋狂且嗜血的味道。
路則法吓得臉色慘白如紙，四肢掙動，拼命地想要逃走。可魚人的速度極快，露出一嘴鋒利的尖牙，撕扯起路則法的小腿。
可惜她還沒阖上牙，路則法就讓人拎着脖子拽了出去。
到嘴的食物丢了是最惱人的事，魚人也不例外，怒吼着就追了過來，可它也沒想到餘光開啓了技能，還沒挨着人，便被餘光的技能給擊飛了出去。
魚人咕嚕了兩聲，轉身去攻擊其他的玩家。
路則法死裏逃生，驚魂未定，張大嘴巴使勁兒地呼吸着，末了擦掉頭上的汗，扶着船杆站直身子向餘光道謝：“謝謝，謝謝，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了，你們是好人，謝謝你們救我！”
可兩個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他的道謝。
尤其是江秋鵬，看他的眼神猶如跳梁小醜一般，冷哼了聲道：“呵，賤命一條，你最好別死，連累了本少爺你全家都別想好過！”
餘光則是敷衍地嗯了幾句，便不再理會路則法了。
餘光自然沒想過要救他。在這種自身難保的游戲裏，他又和路則法非親非故，就連名字也是剛剛知道，是死是活和他們有個屁的關系。
但偏偏那詭異的一幕就那樣發生了，餘光不得不猜測，如果路則法死了，他和江秋鵬也會變成那兩個女孩兒的樣子，就算他有信心先吃掉江秋鵬，但最後還是會被這個不知來歷的男人殺死……
這魚人并不是無差別攻擊的，追趕的過程中一直在盯着路則法，而對于路則法以外的其他人都沒有露出什麽興趣，但現在路則法無法攻擊，它便重新鎖定了目标，目光落在了周苒和小玫瑰的身上。
下一刻，魚人發起了攻擊，它的瞳仁豎起來，牙齒咧開不依不饒，即使是繞過層層疊疊的箱子也要追上來，鱗片刮過甲板發出沉悶又刺耳的響聲。
周苒本來想躲起來的，見狀拉着小玫瑰撒腿就跑，跑着跑着，就變成了小玫瑰牽着周苒跑。小玫瑰受了驚，長腿邁開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啊啊的喊，拖着周苒沒頭沒腦地往客艙的房間跑。
追逐的聲音越來越近，小玫瑰卻在驚慌下認準了一條死路，周苒有些焦急，朝她喊：“小玫瑰，別往屋裏跑！”
那魚人的牙齒能咬碎骨頭，肯定也能咬碎客艙的木頭門，在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她的前提下，最好還是先在甲板上繞繞圈子。
甲板上人多，一定不會那麽早團滅，等着NPC出現或許可以解圍。
“甲板，去甲板上。”
但小玫瑰力氣大的驚人，她沒聽到周苒的喊聲，硬是把她拉到了6號房間的門口，小玫瑰一腳踹開門，風風火火地朝正坐在床上削木頭的江一沖了過去，大喊‘救命’，然後把周苒先推到了江一身後。
周苒站穩身子，看見江一斂眸：“什麽事？”
小玫瑰指尖兒橫着指向外面，另一只手捏着裙子顫抖着開始告狀：“那條死魚它欺負我們，哥哥快去扒了它的鱗，抽了它的筋！”
周苒看着，心裏有些焦急。
那東西可不是人類，尤其是牙齒十分可怖，那是能将骨頭咬成粉末的程度，人類和它對抗一定不占優勢。
江一伸出手，将吱哇亂叫的小玫瑰拎起來扔到自己身後，警告她閉嘴不然直接扔出去喂魚。小玫瑰捂着嘴巴嘤嘤嘤，還是周苒安慰了她一下才停下來。
咚咚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魚人也來了客艙，但她暫時不知道她們倆進了哪個房間，逐漸喪失的神智不足以讓她回憶起分房時的事情，于是她打算将六個房間門逐個咬破，噗嗤噗嗤的爆裂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魚人張開大嘴，将門板扯下一塊來，門板露出一個洞，她便把腦袋塞進去查看。她的臉已經徹底沒有人樣了，上下嘴唇同時翕動，一張一合的樣子完全就是一條魚。
她先咬開了3號房，裏面沒有人，又咬開了2號，還是沒有，憤怒地甩了下魚尾，魚尾拍打之下整個客艙都在晃動。
2號房間在走廊一拐彎的地方，離6號還有一段距離，周苒準備将門堵好，撐到NPC回來。
可江一卻邁開腿，樣子竟是要出去，周苒見狀，趕忙伸手拉了他一下。
之前逛商店的時候，周苒點完技能點，還順便購買了一些看起來性價比較高的臨時技能，最後為了湊滿減，還購買了一個加固牆壁或屋門，形成臨時堡壘的技能。
也是因為有這個做底牌，周苒才沒有阻止小玫瑰往死路裏跑，沒想到小玫瑰雖然看起來慌不擇路，但還是有目的性的，只不過目的是找同住的男生幫忙。
還是拉住他吧，再厲害的人也是人類，不到走投無路的地步還是不要和怪物直接對抗，萬一出點什麽事……
江一回頭，低頭看了下周苒的手。
周苒便小聲對他道：“外面的是食人魚，牙齒厲害，把房間門關上，我可以加固房門。”
江一明白了她的意思，低低道：“不用。”随後邁步朝前走去，周苒還想勸他，被小玫瑰攔住了。
他拉開屋門，手在身側一握，下一刻，手裏竟憑空多出了一把銀色的彎刀。
與此同時，屋裏一道銀光閃過，周苒的眼睛被晃了一下，生理性地眯了下眼，重新聚焦後這才看清楚他手裏的刀。
這刀和古堡裏的那把彎刀形狀有些相似，背窄刃寬，但比那把要好上許多，遠看刀刃鋒利，質感深沉，單是看着就能感覺到它很有分量，只不過此時這刀正被江一拎在手裏，再粗犷的刀也像張紙片一般輕盈薄透。
彎刀出現的一瞬間，周苒的直播間再次炸了。
大概是因為程序員都是死人，跟不上時代的游戲服務器瀕臨崩潰的邊緣，系統不斷高亮提示，指揮着新來的玩家到禁閉區去觀看。
幾秒鐘的時間而已，彈幕區便被滿屏的字母A刷滿。
[小蠻腰：A神A神A神A神A神！
Angel B：啊啊啊啊啊，A神的刀！
Piry：A神的刀，我的劫！小姐姐沖呀，摸一下A神的刀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清風and風情：A神！！！看媳婦兒的直播間永遠有驚喜！
盧克：高亮預警，前方合影怪出沒！！！
用戶8988715：看刀認人加一，捕捉野生A神，合影！
氣死狗：合影留念！
笑一笑：合影！
用戶7824968：[高亮]前方現場怪預警！！！
彎彎一抹月：在現場，我是A神的刀！
架次：在現場，我是A神的鞋帶兒！
阮阮愛軟軟：在現場，我是A神周圍的空氣！
徐小菲：啊啊啊，我一開始就說他是Alive吧，哥哥就是換三千張臉我也能認出來，哥哥和劫一起沖鴨！
盧萌：為防止刷屏科普下，A神的刀叫劫，是金系的護身符，百人島副本裏獲得的~
小小鹿角：好了，我最喜歡的兩個主播同框了，我圓滿了[躺平][躺平][躺平]
蛐蛐不愛叫：劫出現了，CCC要見血了，彈幕護體——]
周苒沒想到江一看着沉默寡言，也不怎麽參與游戲，這樣一個不沖動的人現在卻直接拎刀上了。
6號房本就是最裏頭一間，客艙的走廊又非常狹窄，如果江一輸了，或是激怒了魚人，它過來堵路的話，那他們三個人誰也活不下來。兔死狐悲的道理大概就是這樣的，周苒起身想要過去幫忙，被小玫瑰一把揪住了袖子，搖頭示意她別動。
江一走出去，沒有回頭，留給周苒和小玫瑰一個孤傲的背影，他腳步在走廊站定，拎着刀，然後似乎是考慮到屋裏有女生的情況，反手将屋門關上了。
在周苒的視角裏，江一消失了，屋外傳來打鬥的聲音。
周苒捏着拳套技能往前走，小玫瑰拉住她問她去哪。
周苒：“我去幫他。”
小玫瑰抱住她的手臂嘤嘤嘤道：“姐姐別去，我害怕。”
周苒：“他一個人不行。”
小玫瑰：“我一個人更不行！”
周苒：“……”為什麽你理不直氣這麽壯啊。
啊的一聲響，屋外傳來尖銳的慘叫聲，這聲音慘烈的已經變了調，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周苒心一揪，掙開小玫瑰就往外跑，正巧江一開門從外面進來，兩個人險些撞在了一起。
周苒立刻詢問：“你沒事吧。”
江一輕搖了下頭，周苒見他沒事便讓開了路，江一繼續往裏走，她這才看見，江一手裏拎着一條魚尾！
剛剛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彼時還兇狠詭異的魚人此時已經沒了氣兒，脖子被刀砍了，歪歪扭扭地耷拉着，只剩下一點肉皮兒連着腦袋……
周苒眼裏劃過驚詫的神色。
[叫你一聲：A神一出，誰與争鋒！
盧克：計時君何在？
路口羊毛：17秒35，以前還讓說遺言的，A神下手可越來越無情了，不過我喜歡！
線：小姐姐驚訝了，小姐姐驚訝了！A神會不會又收獲迷妹一個？
七子：A神又把死了的鬼怪撿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酷兒：撿破爛的小A神
A神的小鞋帶兒：什麽撿破爛，我們哥哥在給劫找升級的材料，不懂不要瞎說！
俗：撿破爛的小A神
科科：撿破爛的小A神
徐二凡：撿破爛的小A神
A神的小鞋帶兒：好吧我承認，A神就是混跡所有副本，看着什麽都撿23333]
小玫瑰捏着鼻子朝江一喊：“你把它拿進來幹嘛，晚上沒吃飽準備做個紅燒魚人？拿走拿走拿走，趕緊扔海裏去喂魚。”
周苒：“它好像就是魚。”
小玫瑰：“對啊，你說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撿條魚進來做什麽，這兒有沒有火！”
周苒：“……”你如果真吃得下或許我有火。
江一沒理她，坐在床上，身子稍稍前傾，剝起了魚人身上的魚鱗。
魚鱗不是挂在魚尾巴上的，而是真真正正地長在上面，江一每撕下來一片鱗，都會發出血肉撕扯的噗嗤聲，腥臭的血液噴濺上江一的手腕。
周苒突然想，要是換了項江明在這兒，指不定眼神會有多嫌棄，然後嗷嗷的叫着把這魚人踹走，但江一卻熟視無睹，垂頭繼續扒着，一個鱗片都沒有放過。
小玫瑰站在一邊，眼神嫌棄，翻着白眼小聲嘟囔：“撿破爛的，丢人現眼。”
江一将鱗片收好後，準備将魚人拎到外面扔了，小玫瑰剛剛還捏着鼻子直嫌棄，現在又吵着要跟他一起去。
周苒就問為什麽，你不是讨厭這個魚人嗎？
小玫瑰豎起手指，認真道：“我怕他吃獨食！”
周苒：“……”那東西真的有人吃嗎？
兩個女孩兒跟着他往外走，周苒遠遠看着江一，就看見他走上了甲板。他沒有開啓任何技能，但偏偏就能穩穩當當地行走在魚人的黏液上，引來不少人側目。
大胡子NPC出現了，站在那兒教訓人。
大胡子看見江一過來，指着他張嘴就罵，說為什麽你不工作，為什麽你在甲板上亂走……可惜話還沒說完，指頭竟是直接斷了！
海浪洶湧，大胡子的身子搖搖晃晃，他還保持着指着江一的動作，手指卻從第二節斷了，斷口平整，血肉紋理，鮮血如泉噴湧而出，大胡子還沒來得及喊疼，喉嚨便跟着一涼，一道深可見喉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大胡子痛苦蹲下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粗糙的大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鮮血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海面上突然安靜了，沒人看見江一怎麽出手的，大胡子也沒看見，只能痛苦地捂着脖子，江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前将魚人扔進了大海。
“他殺了魚人。”
“他竟然殺死了魚人，太好了，我以為那兩個小姑娘要涼了！”
第一天調戲小玫瑰的兩個男人也在甲板上，見魚人涼了，放松了不少，高個子那個笑嘻嘻道：“那兩個妹子呢？”
稍矮的男人撓了撓下巴：“會不會吓壞了，要不要哥哥去安慰一下。”
兩個人嘿嘿地笑了起來。
周苒和小玫瑰躲在箱子後面看着，周苒倒是沒什麽，小玫瑰看着他倆挑了挑眉，突然嘿嘿一笑，叫了周苒一聲。
周苒扭頭，看見她抿着薄薄的嘴唇，眼睛笑成一彎月。
這憋壞的表情，莫名看起來有些熟悉啊。
小玫瑰：“姐姐牽着我，不要說話。”
周苒：“做什麽？”
小玫瑰笑嘻嘻的：“問候一下那兩個狗男人！”
周苒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還是向她伸出了手。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願意交往的人就會縱着，天理倫常在上，只要不違背原則，便願意答應他們的請求，那種有求必應的神色給人一種寵溺的縱容感。但如果是不喜歡的人，她便一眼不願多看，連話也不會多說一句。
小玫瑰一臉壞笑地牽起她，然後将自己的頭發弄得淩亂了些，遮住了大半的臉，她問周苒自己可不可怕，周苒點點頭說可怕，小玫瑰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拍了自己一巴掌，硬是做出一個麻木的表情。
這時候，海面已經黑了，只有幾盞煤油燈亮着，燈花兒裏頭的火舌跳動，整艘船上飄蕩着危險的味道。
小玫瑰眼神空洞，面無血色，牽着周苒小步小步地向前挪，朝那兩個人的方向走去。
周苒跟着走了兩步，突然明白她要做什麽了，嘴角挑起一抹淺淺的笑。
高個子男人眼睛一亮：“那不是嗎，剛還說呢，自己送上門了！”
矮個子的也樂了，搓着手激動道：“可能是害怕了，快過來讓哥哥抱抱。”
兩個少女牽手走在一起的畫面十分甜美誘人，高個子精蟲上腦，就要過來，卻被餘光伸手攔了一下：“別去。”
“你管得着嗎，我就願意……”
那個新人女孩兒顫抖道：“她們兩個有問題吧。”
江一站在甲板的另一端，在混亂的人群裏獨自冷漠着，面無表情地看着小玫瑰，那雙眼睛雖然冷，但卻沒有急着離開。
彈幕裏又小炸了一波。
[酥酥：A神：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戲精吧，有畫面感了啊
盧克：笑死我了，這姑娘是想驢那倆狗男人吧，為什麽小姐姐身邊的人全是戲精
虛虛：A神都駐足了，我的天，A神的所有匿名臉都這麽帥嗎，我死了！
小蠻腰：樓上的姐妹，我們這兒有A神匿名合集三千張，要不要加群調戲畫手？
盧克：快快快，看戲了！]
新人女孩兒這麽一說，其他玩家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對勁兒。
眼前這兩個女孩兒牽着手緩步走來的樣子和那兩個站在窗口的小女孩兒一樣，甚至和在餐廳吃飯的女生也是一模一樣。
人們看着她倆，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餐廳驚魂的一幕。
高個子顯然也聯想到了，只覺得脊骨一涼，後退半步，小玫瑰卻加速走了過來，咧開嘴角道：“哥哥，可以救救我們嗎？”
高個子罵了一句髒話，轉身就跑，矮個子也嗷嗷的要跑，江一的手指輕輕晃動了一下，兩個人撲通一聲齊齊摔倒，滾在了魚人的黏液上。
他們沒想到會摔倒，一時間驚恐萬分，撲騰着手腳想跑卻怎麽也站不起來，只能絕望地推拒着雙手，瞪大眼睛嗷嗷的喊救命。
自顧不暇的游戲沒有善人，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沒人理會他的喊叫。小玫瑰彎腰看了一下他們倆，然後轉頭看着周苒。
她故意挑了一個燈光能照到臉的地方，然後牽動嘴角笑起來，露出一排森森的尖牙。
兩個男人吓得快暈過去了，小玫瑰卻并不打算放過他們，轉頭周苒軟軟道：“姐姐，妹妹好餓啊，妹妹可以吃掉你嗎？”
周苒：“……”
這話輕輕柔柔的，說出來卻簡直比淩遲還要難受，那個高個子的男人精神恍惚，差點就要瘋了，矮個子的男人直接吓尿了褲子。
周苒差點笑出了聲。
正所謂人吓人吓死人，小玫瑰入戲很深，眼神閃過殺意，撲上來要抱周苒的脖子，周苒接戲也快，配合着慌張後退，最後還是被小玫瑰抓住了，兩個人摔在甲板上，小玫瑰張嘴咬向她的脖子。
路則法緊張地大喊道：“不，小苒！”
小玫瑰控制住周苒，單膝跪在甲板上，背對着兩個男人低下頭。下一秒，她清瘦的身子發着抖，長發垂下來擋住了周苒的臉，從玩家們的角度看過去，她脖子扯動，黑發飄起，似乎真的啃咬起周苒的脖子。
這個角度只有周苒知道，小玫瑰是在笑。
江一在，她笑的有恃無恐，毫不擔心她們會遇到危險，笑的整個人都抖了，柔軟的發絲飄在半空中，眼淚水都飙了出來，兩個男人吓得徹底暈過去之後，她終于忍不住了，滾到了甲板上，捂着肚子大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