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的事情,當聽到有人用口琴聲限制了喪屍的行動的時候,輕淩想起了老大娘和他的兒子,嘴角往上勾了勾。
“那些留下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腦袋都進水了嗎?現在到處都是喪屍,要晶核還怕找不到?為了眼前的利益,放棄一直保護自己的軍隊,還敢理直氣壯的向軍隊要物資!什麽叫那些物資有他們的一份?那些物資明明大部分是我們‘捐贈’,軍隊搜集的!之前還發到他們手裏不少呢!真是一群白眼狼!”
趙珊瑚覺得那些留下挖晶核的人不知好歹,心裏替軍隊不值,一想到之前那些人裏還有不少和自己笑着打招呼的,就深覺這些人兩面三刀,心塞的很。
看趙珊瑚心情不好,小包子雙腳墊着後座站起身,上身扒着駕駛座努力地伸長胳膊,用自己的小手輕撫着趙珊瑚的後背,給她順氣。輕淩在旁邊雙手虛環着他的小身子,防止他摔着。有了兒子的安慰,趙珊瑚心裏好受了不少。從後視鏡裏看到小包子的危險動作,趕緊讓輕淩把他抱了下來。
輕淩揉亂小包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嘴角噙着笑幽幽的說道:
“你何必心裏不舒服,那些人如果夠聰明,拿了物資趁早離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貪心不足,那就是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
趙珊瑚表示不太明白輕靈的意思,輕淩笑了笑,把小包子抱進懷裏,說道:
“我們遇到的半人獅之所以一直追着小包子,是因為小包子拿着的小袋子裏有晶核。如果晶核對變異喪屍有強大的吸引力,那麽對進化喪屍呢?喪屍要進化總要吸收能量吧?那躺了一地的喪屍,腦袋裏晶核可不少呢。”
收起笑容,輕淩又補充道:
“況且,李钰那一槍可不是在浪費子彈,震懾固然有,但喪屍對聲音、氣味和光十分敏感,這是常識,只是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钰身上,忽略了。”
趙珊瑚聽了輕淩的解釋,臉色慢慢有些發白。黃毛那些人本就是為了挖晶核才留下的,又怎會輕易離開。如果真的按照輕淩說的,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趙珊瑚對這些人的作為鄙視之極,但想到這些人可能的下場又覺得有些殘忍。而聰明如李钰,當時會沒想到這些嗎?
“是不是覺得李钰這麽做有些殘忍?”
感受到趙珊瑚複雜的心情,輕淩嘆了口氣。
“其實這種事只要稍微想一下,都能想明白。李钰這樣做,固然有些......但對于當前的情況卻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他畢竟是軍人,肩上擔着的不僅是部隊,還有跟着部隊走的老百姓。”
輕淩盯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臉臉色不渝的說道:
“你都沒發現嗎?那些留下挖晶核的人大多是異能者或者年輕力壯的,這些人現在可以為了晶核抛棄同伴,甚至恩将仇報的想要留下軍隊所有的物資,人品會好到那裏去?他們有沒有想過,軍隊沒了物資,其它跟着軍隊的人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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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卡車的物資夠他們用了。為了得到更多的東西,視無辜之人的死活如無物......這些人今日連同伴的生死都可以漠視,沒了軍隊的約束,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這樣的人如果壯大了,也只會是害蟲。說到底,若果他們真的因為沒有及時離開送命了,那也是被自己的貪婪害死的,李钰那一槍不過是催化劑罷了。況且,現在是末世!”
輕淩說這些話,一點也沒有避忌小包子的意思。他雖然是小孩子,但在末世裏,就算是小孩子,為了生存,也必須快速的成長起來。有些事情他必須知道,也必須學習。喪屍很可怕,更可怕的是人心。溫室裏的花朵純真而沒有憂慮,但和大自然中經歷了風雨的小樹相比,哪個能生長的更茁壯、活的更長遠,不言而喻。
因為差不多一半的人離開,原本就不多的戰鬥力再次減少了。隊伍短了一截,沒有戰鬥力的老弱婦孺卻沒怎麽減少。晚上紮營的時候,諸葛亮把b市有關異能者和晶核的事情公布了,大家有些萎靡的氣氛再次熱烈了起來。
接下來,軍隊的運氣總算有了好轉。雖然時不時的會遇到喪屍堵路或者襲擊,但沒有再遇到變異喪屍。對于異能者和有戰鬥力的普通人而言,進化喪屍雖然靈活速度快,卻也不是不能對付。而且知道晶核可以用來修煉之後,異能者們更是熱衷于殺喪屍挖晶核這項運動,而普通人則把弄到的晶核存起來,想着将來用來換取更多的物資。
他們在幾天前就離開了x市進入了f市,現在已經到了f市的邊緣,如果不發生意外,最多半天時間就可以進入s省了。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不适合再繼續趕路,軍隊便讓大家停了下來,派人去尋找可以紮營的地方。因為靠近省與省邊界,路上的阻擋物明顯減少,今天的路要比前幾天順暢的多,但是相對的,紮營的地方也比前幾天難找多了。
天黑透的時候,總算找到了可以紮營的地方,一個離大路七八裏遠的村子。
軍隊帶着車隊浩浩蕩蕩的向村子行進。這村子在末世之前應該發展的不錯,大部分人家都是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不少人家門前都停放着運輸車輛,看來是因為靠近省道,村裏大多數人家都是搞運輸的。
或許是因為方圓數十裏只有這一個村子,周圍并沒有喪屍游蕩。但大多數村民家都是大門緊閉,耳朵貼在門上也聽不到半點聲音,不知道是家裏沒人還是因為其他。有一些大門敞開着的,院子裏已經被翻的亂七八糟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也沒留下,人影更是沒見到一個。
諸葛亮讓人拍了幾家的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們又不好破門而入,只能找了幾個身手靈活的翻牆進去看看,同時讓其他人把開着門的幾個院子打掃出來。
連續翻了幾家的牆,裏面都是空蕩蕩的。大部分都是家裏大件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還在,糧食和一些值錢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有的房子裏已經落了一層灰,想來房子的主人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偶爾有幾家屋子裏關着喪屍的,也都很快被解決了。找了十幾家都是這樣,李钰大致上可以判斷,這個村子裏的人應該是集體遷移了。這裏離s省只有半天的車程,如果不遇到突發狀況,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到達s省基地。
沒有人的院子很快被打掃出來,雖然有差不多一半人離開了,但跟着軍隊的幸存者也好有幾百人。颠簸了快兩個星期,終于都可以躺在床上睡了,所有人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打掃院子。
幾百人沒有幾十個院子是裝不下的,好在這個村子規模不小,看樣子少說也有一百來戶人家。一家一家的清理過去,今天晚上就不用休息了,但為了安全起見,李钰還是安排了人來回巡邏。
快到半夜的時候,終于所有人都分配到了地方。輕淩一家被分配了一個小房間,小包子早在車上睡着了,一家人進了房間,輕淩鎖了門,讓趙珊瑚帶着小包子進她的手镯空間裏去休息。那裏專門休息的宮殿裏更安全也更舒适。
看趙珊瑚和小包子安頓好了,輕淩走出小房間把門鎖好,兩三下躍上這家的房頂,看着村子的另一頭暗了暗眼神。
安排了所有人,就在李钰和諸葛亮剛想松口氣的時候,帶隊巡邏的宋長江突然派人回來,說在村子的另一頭發現了活人!
諸葛亮到了村頭的時候,發現這邊的房子明顯比村口的房子要老舊。當在一個落魄的院落裏看到幾十個老人和十來個孩子的時候,諸葛亮只覺得一團面團堵在喉嚨口,讓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老人和孩子們身上都不怎麽幹淨,有些老人看到穿着軍裝的軍人的時候,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你們來了,親人們來了就好了!”
有幾個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老人看到諸葛亮,都是眼圈發紅的過去緊握着他的雙手,激動的無法言說。顯然在這些老人的記憶裏,所謂軍人就是當年赤軍一樣,救人民于水火的存在。
被這樣的期盼、寄以希望,讓諸葛亮被黃毛等人寒透了的心瞬間回暖,再次變得滾燙。
“老人家,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村裏的年輕人呢?”
諸葛亮扶着帶頭的老人家坐下,态度可親的問道。
老大爺看起來也有□□十歲了,路都走不穩了。搖搖頭,老大爺嘆口氣,說道:
“哪還有什麽年輕人。機靈一些沒有拖累的早就收拾好家當,去s省的安全區了。留下來的都是不願意拖累小輩的,再有就是家裏年輕人出去外地沒了音信的。”
招呼一個小女孩過來自己身邊,老大爺紅着眼圈說道:
“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倒沒什麽,只是可憐了這些娃娃。有的父母都在外地,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小女孩有些膽小,怯怯的看了諸葛亮一眼,拉着老人家的手小聲安慰:
“大爺爺,您別傷心,有慧娟嬸嬸在,我們都會沒事的。”
諸葛亮正想問慧娟是誰,老大爺突然激動起來,拉着諸葛亮的手打着顫音喊起來:
“對!慧娟!長官,你們人多,一定有會治病的!求你們快救救慧娟那閨女吧,沒有她,我們這幾十個老老小小早就只剩下骨頭了!”
☆、第 21 章
這個村子叫大樊村,村裏的大部分人家都姓樊。抗戰時期,為了躲避敵人的‘三光’政策,村子地下挖了不少地道。後來解放了,地道也就沒什麽用了。随着社會的發展,人民的日子越來越好,不少人家房子都翻修了好幾遍。因為村口大部分人家都蓋的是二層樓,地基打得比較深,當初的地道差不多都被破壞或者填平了。也就村頭這幾家日子不太好的,房子雖然也翻修過,但地基基本上沒怎麽動,地道保留的比較完整。
“村裏剛有人發病的時候,村裏人互相幫忙還能控制的住。後來突然斷電了,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村裏就一點消息也得不到了。再後來自來水也停了,要不是我們村裏還有早年打的兩口老井,日子就沒法兒過了。有人從收音機裏聽到了s省安全區的事情,年輕人就只有慧娟和建設幾個留了下來,剩下的就剩下我們這群老小了。”
樊大慶今年六十三歲,在這群老人裏算是歲數比較小的。可能是由于長期下地勞作,身體還比較硬朗。老大爺便讓他領着諸葛亮等人下了地道來找慧娟。
地道裏的光線并不好,借助手電筒,時不時的能看到幾個裝水的大水缸和幾袋糧食,還有一些生活用品。越往裏面走,空氣就越悶熱。可見他們這些日子呆在這裏面,也不好過。一邊往裏面走,樊大慶一邊給他們講慧娟的事情。
“慧娟是從外省嫁過來的,按輩分應該算是我的侄媳婦兒。樊洋,就是慧娟那口子,年前出去打工,就一直沒回來過。樊洋爹走的早,他娘又不待見慧娟這個外省媳婦兒,平日裏沒少為難她,不過現在想為難也為難不了了。哎......人都去了,還說這些幹什麽。”
“慧娟是個好閨女,剛開始亂那會兒,他一個女人挺着個肚子還得照顧她娘。後來來了一夥人,兇神惡煞的,要搶我們村的糧食,還要搶人!當時年輕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建設他們幾個都被打得半死。樊洋娘舍不得家裏的東西非要鬧騰,被那夥人開槍打死了。當時慧娟就在旁邊看着,許是吓着了......一眨眼,人就變了個樣子......那夥人以為見着妖怪了,又被慧娟弄死了好幾個,跑了。大家夥為了安全,就躲到了這地道裏。”
帶着諸葛亮拐了幾個岔口,走了有十分鐘,轉了個彎,就看到了一扇用木板拼成的門,有光線從木板相連接的縫隙裏透出來。
諸葛亮隐約覺得樊大慶的話有些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什麽。有士兵要上前拉開門,卻被樊大慶攔住。樊大慶用有些渾濁的眼珠看了看諸葛亮和幾個跟着下來的士兵,有些為難又十分堅定的說道:
“慧娟現在的樣子......可能......跟平常人......不太一樣,但她真的是個好閨女。”
說着,樊大慶有些想哭,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眼睛,接着說:
“當初建設傷的太重,第二天就發了高燒,我們沒醫沒藥的,只能用土方法給他降溫,可惜......建設沒了後,剩下幾個年輕人裏突然有人能放出火來......年輕人氣性大,總想着幹出番事業來......也離開了。當初慧娟一眨眼就變了個樣子,大家夥剛開始還怕她,不讓她進地洞,可是......這孩子......有好幾次我們上去打水,差點被那些怪物給抓住,都是慧娟把我們救下來的。還有好幾次,外面來的人都找到地道了,要不是慧娟,別說糧食,我們這些人都得死在地道裏......”
樊大慶說完這些,慢慢的移開了抵着木板門的手,渾濁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惠娟她......就算真的是妖怪,也是好妖怪,你們.......你們莫要看她的樣子,就誤會了她啊!”
諸葛亮對樊大慶的話充滿了疑惑,按照他的說辭來看,那位叫慧娟的女子應該是因為親眼看到了婆婆被殺,受到了刺激激發了異能,然後依靠異能救了這些人不少次。可是由這些人對當初離開的異能者的态度來看,村裏人并沒有把異能者當成妖怪,那麽,樊大慶為什麽一再強調慧娟是個好妖怪,還一副怕他們傷害她的樣子呢?
懷着滿腹的疑問,諸葛亮在樊大慶忐忑的目光的注視下,打開了木門。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除了樊大慶以外的所有人變成木頭,愣在了原地。當初在別墅區的時候,被輕淩推翻了世界觀,諸葛亮覺得自己的承受神經已經夠強悍了。可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諸葛亮才知道原來的自己眼光是多麽的狹隘,神經是多麽的纖細。
簡陋的土臺子,鋪了層薄被子充當暫時的床。床上的女人側着臉,看不清模樣。上身穿着棉布的短袖襯衫,下面穿着一條皂色長褲。女人滿頭大汗,臉色鐵青,雙手交疊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看樣子十分痛苦。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女人頭上,烏黑的長發裏露出來的兩只毛茸茸的尖耳朵,和一條纏在腿上,一條垂在床邊的兩條毛茸茸的青、色的大尾巴!
諸葛亮揉揉眼,倒吸一口氣:沒看錯的話,那是狐貍尾巴吧?是狐貍尾巴吧?!怪不得樊大慶口口聲聲‘慧娟是好妖怪,你們別傷害她’,這分明就是一只狐貍精啊!
諸葛亮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還得接着刷新。
或許是覺察到衆人的視線,慧娟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向了門口。這下子,大家才看清她的模樣。二十出頭的樣子,摸樣不是特別出衆,但眉清目秀的,十分的耐看。完全沒有想象中狐貍精貌美如花、妖媚禍國的樣子,就是一張的不錯的普通女人。
應該是因為看到了生人,盡管身體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女人仍然滿眼警惕的看着門口的諸葛亮等人,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兇狠。
“慧娟,別怕!他們是國家的軍隊,不是壞人。”
樊大慶從幾個人身後擠進去,大步走到床邊,扶住要起身的慧娟。
“大慶叔!”
看到了熟悉的人,慧娟放下警惕,有些緊繃的神經一旦放松,腹部難以忍受的疼痛再次襲來。剛剛撐着要起來的身體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又摔回了床上。明明已經難受的死去活來了,牙齒卻死死的咬着嘴唇,不願意發出一點聲音。
樊大慶看她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轉過身就要給諸葛亮下跪。諸葛亮哪裏能接受,連忙上前扶住。樊大慶沒能跪下來,死拉着諸葛亮,紅着眼圈說到:
“長官!慧娟是我們這些人的大恩人。看着她這樣子,我們這群老老小小的沒一個心裏好受的。可是我們沒本事,幫不了她。你們是國家的人,本事大,求求你們救救她吧!”
諸葛亮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床上的慧娟,回頭把目光落在了一起下來的軍醫闫乃銳身上。闫乃銳抽抽嘴角,背着醫藥箱上前,在樊大慶的輔助下,給慧娟簡單的檢查了身體。
檢查完畢,闫乃銳大致猜到了慧娟的情況,眉頭卻皺成了‘川’字。專業似乎有些不對口啊。
B市,安全區A區西部。
白色的十層建築物看起來幹淨整潔,但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色牆壁總讓人覺得透着一股死氣。
頭頂長角,背生雙翅的男人渾身赤果的被特殊材質的金屬帶束縛在試驗床上,動彈不得。充滿爆發力的肌肉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和電線,連接着滿屋子的電子儀器。随着身體裏的血液順着管子慢慢流出,男人原本茫然的眼睛慢慢變成金色的豎瞳,臉上的麻木也被憤恨不甘取代,嘴巴張張合合的,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身邊身着白袍的男男女女都忙碌着記錄各種數據或者調試各種機器,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他神情的變化,也滿臉麻木的當做沒看見。棕褐色頭發外國男人看了看床上的實驗體,手持着鋒利的手術刀從實驗體展開的翅膀上,微笑着剜下了一塊肉。
實驗室的合金大門突然打開,兩個穿着防護服的男人走了進來。透過防護服臉部的透明遮罩,可以看出這兩人長得有五六分相似,從年紀上看應該是兄弟。
“大少、二少。”
外國男人放下手術刀,一邊脫掉醫用手套,一邊跟來人打招呼。
“艾爾博士,進展如何了?”
兄弟兩人都是一副高傲的樣子,艾爾心中厭惡,但為了偉大的科學實驗,卻只能不斷的警告自己,忍耐。
“我只能說,華國真是一個比我想象中還要神秘的國度。”
劉啓赫眉梢一挑,有些不屑的問道:
“也就是說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進展?”
艾爾啧啧兩聲,搖搖頭:
“不不,大少,你太小看我了。”
指了指實驗臺的實驗體,艾爾有些愉悅的說道:
“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們得到了一個結論:這些出現了異象卻沒有屍化,甚至從一開始就保持着理智的生命體,對喪屍病毒有一種特殊的抵抗能力,至少一級進化喪屍的病毒無法感染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能夠激發他的潛能。”
劉啓赫眉梢一挑,表示對艾爾的研究結果有了些興趣,示意他繼續往下說。然而跟着劉啓赫一起來的男人突然回頭,有些警戒的觀察起四周。劉啓赫眉頭皺了皺,看似随意的問了句:
“啓存,怎麽了?”
劉啓存放出精神力把實驗室掃蕩了一圈,一無所獲後,松了一口氣。
“沒什麽,大概是這幾天沒休息好,精神上太緊張了吧。”
同一時間,B市安全區a區南部。
寬闊的書房裏,石國齊猛的睜開雙眼,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劉家的二小子藏得夠深的啊,還好當初放出去的是最低級的訊雀,雖然容易被感知到,凝聚的力量卻少得很,精神力一沖就散了,否則可就要因為大意栽在那小子手裏了。”
☆、第 22 章
“劉家的二小子?”
石國志曲起食指敲了敲靠椅的扶手,B市的其他地方不說,在a區衆所周知,劉家兩個正經的孩子在異能上算是兩個極端的存在。哥哥是現在為止所知道的唯一一個冰雷雙系異能者,弟弟卻是沒有任何異能的普通人。明明是同一個爹媽生的親兄弟,卻比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子的差距還大。
石老爺子斜歪在椅子裏,掀了掀眼皮,嗤笑一聲,道:
“也不算是太意外的事情。劉琦那老家夥就是個風流性子,當年死的時候,給劉晨光留下的兄弟姐妹能組成一個班了。劉晨光手段比他爹強點,風流的手段更是青出于藍。時刻被一大群弟弟妹妹盯着,那兩個劉家小子,要是夠聰明,就得留下一張底牌。況且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劉啓赫已經夠讓人眼紅的了。”
石國志和石國齊同時點頭稱是,想想也是,誰家沒有一點隐藏的實力啊。否則,以石國齊的特殊能力,這世上還有什麽是能瞞得住石家的。不過這劉啓存到真的是個意外。病毒剛在華國出現哪會兒,劉家收留了一個從國外逃過來的人,當時各大世家雖然知道這件事,但也都不當回事,畢竟誰還沒有幾個外國朋友啊。末世徹底爆發後,有心人細想當時的情況,就覺得不對勁了,便有意無意的調查了起來。可劉家畢竟也是世家,哪裏是那麽好下手的,更何況還有劉啓赫這麽一個特殊的存在。于是大部分調查者就把目光放在了劉啓存身上,有一個太過優秀的兄長,做弟弟的壓力會很大的,心态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變化,這樣的人可是好接觸的多。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石國齊才會在劉啓存身邊放了一只訊雀。這訊雀平日裏都是離得遠遠地,這次要不是進了實驗室,距離沒拉開,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被感知。但也因為這樣,才讓石家知道了這麽一個重要的消息。原本想着能從劉啓存這裏得到一些線索就不錯了,沒想到能有這麽大的發現。想起通過訊雀看到的實驗室,石國齊臉色一黑,把裏面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老爺子。
“嘭!”
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撞上地板,石老爺子滿面怒容,怒不可歇的大吼:
“劉家這群王八蛋!他們想做什麽?!”
石國志‘啪’的手掌拍在純實木的靠椅扶手上,臉色十分的不好。
“當初公布異能者優待條件的時候,雖然把異變者歸類于待定類別,但大家早就默認了異變者等同于特殊系異能者!他們竟然私底下拿人做試驗?!”
京城各大勢力私底下研究喪屍病毒的不在少數,但都清楚做人體試驗的嚴重性,所以就算再怎麽研究,這種冒天下之大不為的事情能不做還是不會去做。
石國齊臉色黑透,
“從那變異者的表情來看,恐怕是被劉家強迫的。連變異者都無法反抗,更何況是普通人。基地中人口流動量大,每天增加或消失的人口根本無法計算!”
石老爺子氣的面皮紫紅,渾身發抖。抗戰時期,他親眼見過同胞被鬼子拉去做細菌實驗,那時候他還只是孩子,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裏陰影。如今知道有人竟然對自己人下手,哪裏受得了。
拐杖撞得地板‘砰砰’作響,老爺子雙眼赤紅,嘴裏咬牙切齒的重複着兩個字:
“劉家!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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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齊天終于融入了鄭藍月的車隊,而他們也終于到了s省。
眼看s省生存基地就在眼前,鄭藍月吩咐王超把車速放慢,然後看了看面癱着一張臉的齊天嘆了口氣。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算是看清楚了。這位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實力高強的冷酷劍修,實際上就是一呆萌,很多時候她都有一種突然多了個兒子的感覺。想到這裏,鄭藍月滿頭黑線,這一定是錯覺。
“我覺得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在s省基地待一段時間比較好。”
鄭藍月對齊天說道,齊天轉過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如果是剛遇到齊天的人會以為他是在無聲的反抗。實際上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車裏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在等着鄭藍月解釋原因。
明明是充滿了淩厲氣息的俊男臉,但只要一結合齊天呆萌的屬性......鄭藍月嘴角一抽,默默地把臉轉到另一邊,解釋道: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是h省人,又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他現在一定已經在s省基地了,或者正在前往s省基地的路上了。S省和h省畢竟是鄰居,h省人口基數太大,又沒有相應的武裝條件,雖然資源豐饒,卻只适合做安全基地的衛星地。H省逃出來的人一般都會把s省基地作為目标。你與其冒着可能和他錯過的風險,找一個不知底細的團隊去h省,還不如在這裏守株待兔。”
齊天右手握拳撐起下巴,歪着頭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再想想對方雖然實力強大,但還有女人和孩子要保護,應該會來相對于安全的s省基地。于是點點頭,表示同意鄭藍月的話。
齊天願意留下來,駕駛座上的王超和鄭藍月身邊的小女孩都十分的高興。在他們看來,齊天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別扭青年,真正相處下來就會發現這人戰鬥力強大,并不是很難相處的人,最主要的是,齊天這個人,可以讓人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
鄭藍月一行人三輛車、八個人到達s省基地的時候正是中午,車隊在離基地大門還有差不多一千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旁邊三四個長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這邊的兩個通道應該是專門供汽車通過的,前面車頭接車尾的各種車輛慢慢的移動着。
車輛就這樣慢慢的往前移動,終于到達了檢查點。負責檢查的士兵敲了敲他們的車門,說道:
“請全部下車,接受檢查。”
鄭藍月皺了皺眉,他們一行八人并沒有空間異能者,所有的物資都在這三輛車上。如果他們都下車了,物資怎麽辦?她可不相信這些檢察人員,都是自我約束率強的君子。
或許是看出了鄭藍月的心事,王超也是抿着嘴滿臉愁苦。
最終沒想到辦法的衆人全部下了車,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裝載着自己用命收集的物資的車被基地的工作人員開走。
負責登記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兵,或許看出了他們的擔憂,微笑着安撫衆人:
“請放心,s省基地的紀律性還是可以保證的。你們車上的物資除了進基地需要交納的三分之一外,其他的我們都不會動。”
這話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真不真也只有等他們通過檢查進了基地才知道。鄭藍月在心裏嘆口氣,為了以後在s省基地能過得平靜些,也只能不得罪人的回以微笑。
因為不了解s省對異變者的态度,鄭藍月和她的女兒玲玲都隐瞞了身份,登記異能的時候都寫了普通人。倒是齊天,大喇喇的就寫上了‘劍修’二字,弄得登記人員當場就對他另眼相待,轉變了态度。
登記了基本信息,便是24小時的隔離等待。現在還沒有能夠準确的區分感染者與正常人的機器,s省則直接省略了全身檢查是否有傷口之類的過程,直接劃出了一塊地方,對進入基地的人進行隔離,24小時後,沒有出現發燒、屍化的就可以進入基地了。
馮憲民正看着辦公桌上的文件發愁,他的秘書寧承連門都沒敲,就氣喘籲籲的闖了進來。
“老大,劍......劍......”
馮憲民看自家秘書不着調的樣子,不禁想扶額。額角抽了抽,正是四十一枝花的馮司令繃着一張美男臉,接話:
“見什麽?賤人?”
寧承苦下一張臉,扁着嘴回道:
“老大,不帶這麽欺負人的。賤人妹啊!是劍修!”
馮憲民捉弄人的表情定格在臉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寧承。
“你說什麽?”
“劍修!劍修啊,老大!登記處的人過來報告,剛剛有人在進入基地的大門那裏登記的異能寫的是劍修!”
寧承話剛說完,就覺得一陣風把自己刮了個仰倒,視線飄過辦公桌後面,那裏還有半個人影!身體還沒站穩,又一陣勁風撲面而來,衣領被人拉住,眼前放大着自家老大的俊臉。
馮憲民笑眯眯的幫寧承整理好衣領,語氣溫和的說道:
“雖然我很想看看那個劍修是真是假,到底是誰,但親自過去,好像有失身份?要不你替我去看看?”
寧承原本就被他的笑容吓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聽他這麽一說,差點哭了出來。誰不知道這些修真者能力超群,卻脾氣古怪,難應付的很。當然劍修是個特例,雖然在國家檔案處有底子的劍修一巴掌數的過來,但相對于心眼多的跟馬蜂窩有一比的其他修士,劍修們從頭到尾闡述了‘正直’二字的含義。但是與此同時,也有劍修把‘瘋子’二字表現的淋漓盡致啊!
寧承在心裏把扒着門框,淚流滿面的大喊着‘我不去’。身體卻在馮憲民滿臉和煦笑容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走出辦公室,然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現在就去确認清楚。”
大樊村,地道裏。
闫乃銳盯着慧娟高高隆起的肚子看了看,揉了揉眉心,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