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夜夫人來訪
房裏的動靜瑾瑜聽得分明，只是裏面的人是王爺，她就算不滿，也不能說什麽。
這該死的三六九等！
瑾瑜斂下惱怒：“王爺，是我。”
禹王見玉露整理好了衣服，才開口：“進來吧。”
瑾瑜推門而入，身後幾人把她剛做出的菜品端進房間。
青鳶跟在瑾瑜身後，手上托着一只木盒。
禹王見玉露低着頭站在一旁，眼底略過一絲不悅，指了指一旁的圓凳：“趙掌櫃坐吧！”
瑾瑜勾唇：“玉露也坐吧。”
直到一桌菜品下了七七八八，瑾瑜才提起：“我曾看到翡翠的一只金簪，聽說是将作監退下來的老人做成的？”
禹王聽到她這話，反而轉頭去看玉露，眼裏帶着笑意：“你喜歡嗎？”
玉露不敢去看瑾瑜，否則會惹惱禹王，她彎着唇點頭，眼裏一片清澈的冷淡。
禹王偏頭看瑾瑜，見她正低着頭品茶，心裏才不那麽抵觸：“将作監裏手藝最好的就是城東的李老先生，他家裏上面三輩都是開首飾鋪子的，到了他這一輩最為鼎盛，不過他三個兒子裏大兒子濫賭，二兒子愛財，只有老小喜歡倒騰首飾。”
瑾瑜疑惑，禹王怎麽會對将作監裏的手藝人了解的如此清楚？
禹王看出她心中所想：“李大當初因為賭債被李老趕出家門，被人剁了三個指頭，是他們家老小求到了宮裏，貴妃娘娘出了錢，才平息了這事。”
瑾瑜挑眉，難不成李家還和皇貴妃有牽扯？
這次禹王沒有理她，“李家雖說現在有些沒落，可李老手底下有不少徒弟，加上他小兒子孝順，雖說退下來了，如今還不至于要幫人做工。”
瑾瑜默，禹王的意思是李老先生不會輕易接活。
男人溫和的面上略過幾許戲谑，他轉而拉住玉露的手：“不過本王在皇貴妃身邊長大，他老人家大約會給本王這個面子。”
瑾瑜被茶水嗆得咳嗽不止：mmp！你特麽撩妹也要踩我一腳？！
她輕咳幾聲，才把嗓子裏的不适消去。
玉露窘迫抗拒的看着瑾瑜，後者裝作沒看到：“既然如此便罷了，不過，小女還有一事想托王爺幫忙。”
瑾瑜擺擺手，讓青鳶把木盒放在桌上。她推給禹王：“王爺，這是夜貴妃娘娘這個月的分成，還望王爺代小女送去。”
禹王眯了眯眼，将盒子打開，裏面多是一些瓶瓶罐罐，看起來像是女人用的脂粉，只是角落放着一塊錢莊的玉牌，他蓋上盒子：“趙掌櫃的真是好打算。”
瑾瑜低頭：“小女無緣見到湛王，還請王爺代勞。”
禹王哼笑着瞥她：“嗯，我那七弟也是真可憐，來一次你美人妝，竟被禁足在府中半個月。”
瑾瑜一怔，禁足半月？怪不得這輩子沒見過楚辭。
是因為她故意讓太子璃王看到了楚辭，所以他被參奏了？
瑾瑜沒接話，低着頭起身：“如此便不擾王爺雅興了，小女告退。”
第二天，瑾瑜剛起身，月娘便匆匆來了美人妝：“小姐，夜家的夫人想見您！”
瑾瑜挑眉，暗嘆宮裏那位生了顆玲珑剔透心。
她到時夜夫人正坐在錦繡閣二樓，雪蓮剛換了熱茶。
瑾瑜上前福了福身：“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夜夫人放下茶杯，指了指一旁的木椅：“趙掌櫃的坐吧。”
瑾瑜默默坐下，揮手讓青鳶把自己準備的東西獻上。
夜夫人手邊的丫鬟欣然接了，又還了個精致的雕花木盒。
上座的夫人眉眼溫和，讓人很難想象她曾是一國女将。瑾瑜埋首坐在下座，她想到皇貴妃能解決匠師問題，頭皮一熱就跑來了，壓根沒想自己要怎麽面對眼前人，而且她對對方脾性習慣，都無甚了解。
夜夫人見瑾瑜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不由笑看着她：“當初月娘與我提起趙掌櫃時，我以為姑娘已然過了雙十年紀，我家老爺那日自朝堂回來時，說姑娘還未及笄，真真讓我驚了一跳呢！”
瑾瑜順勢紅着臉低頭：“讓夫人見笑了。”
“姑娘不必拘束，今日我來，是受貴妃所托。”夜夫人見瑾瑜擡眸，又道：“娘娘與李家頗有些淵源，所以她自然能說動李老出山，不過娘娘有個條件。”
瑾瑜很上道：“我已然給娘娘準備了三成的幹股。”
夜夫人搖了搖頭，從袖兜裏拿出瑾瑜讓禹王送去宮裏的那塊亨通錢莊的玉牌：“娘娘說，這塊牌子就由姑娘收着去開首飾鋪子，那鋪子她占兩成，李老再占兩成。”
瑾瑜秒懂夜貴妃的意思，如果這鋪子裏有李老的一份利潤，那以後不管百寶樓有什麽讓人趨之若鹜的東西，李老不管是看在夜貴妃還是瑾瑜面上，都不會透露離開。
夜夫人拿過瑾瑜的手，把玉牌放在她手裏：“趙掌櫃的，貴妃娘娘說了，她的小金庫，便看姑娘的了。”
瑾瑜點頭：“小女必然不負娘娘所托。”
說完她擡眸看夜夫人：“不知夫人可曉得當初為娘娘效勞的幾位管事去了哪裏？”
夜夫人詫異的看她，瑾瑜笑得不好意思：“夫人莫要笑我，我這手邊，确實沒有可用之人。”
夜夫人點頭：“初時娘娘給你鋪子的時候，我本想讓她把那幾個掌櫃的留下，娘娘覺得此事不大合理，便讓那幾人去莊子上管事了。”
瑾瑜一臉“給我給我我想要”的渴望表情，逗的夜夫人合不攏嘴：“那我改日便進宮去問娘娘要人。”
瑾瑜這才松了口氣，全靠她那花樓裏挑人，還真找不出幾個做管事的料，所幸現在有皇貴妃的入股，她這個短板也不算什麽了。
夜夫人走後，瑾瑜還坐在原處，月娘将賬本送到瑾瑜面上：“姑娘，最近那襦裙賣的甚好，這是咱們錦繡閣一個多月來的進賬。”
瑾瑜接過月娘手裏的賬，“我聽說，你家裏人想來錦繡閣管事？”
月娘身子一抖，吞吞吐吐的解釋：“是我兄長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