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6)
遇到的。若是無緣，就算我從中牽線，那也是不成的。那和尚，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着的。”
若是沒有大機緣的人。窮極一生都無緣分……
“哎，我倒是希望那和尚能見見你。不管你們之間有沒有機緣。想看看他，再次收徒失敗的慘淡表情。”
沒辦法，他就是這麽惡趣味。誰讓那和尚讨厭呢？困自己幾百年不說，還特別唠叨。
總是覺得自己這也不好那也需要打磨。真真煩人……
立雪沒理會他這個話唠。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上輩子是個啞巴，所以這輩子，話才那麽多。
若是再接他的話茬，估計自己也不用睡。天就亮了。
麒麟見立雪鐵了心要睡覺了，頓覺無聊。
想他什麽時候睡過這麽早啊？哪一次不是在外面尋歡作樂一整晚的？
他又不是沒用的煩人，熬個夜就無精打采，神思萎靡。
他可是越熬越精神！
尤其是看到和心意的美人。那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愉快的不能停啊！
夜生活才是他的樂趣好嗎？
睡不着啊，睡不着？怎麽破？在線等。麒麟翻來覆去睡不着的同時，立雪早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然，一夜好夢似乎與她無緣。她只感覺，越睡越難受。越睡越覺得痛苦？！
等等，痛苦？為什麽會痛苦？猛的睜開眼，一對兒泛着幽幽紫光的眼睛。圓瞪瞪的看着她！
最重要的是，她還不能反抗，一動都動不了？
無題
“反抗什麽呢？又不是不認識。”
牢牢坐在她肚子上，死死壓制住立雪所有動作，讓她想動都不能動。
若是仔細聽，就能聽出，聲音裏的不滿，透着一絲絲稚氣……猶如孩童撒嬌的感覺。
一聽這話和音調，立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來人的身份已經明了。那麽，能做出這般匪夷所思舉動也奇怪了。
她就不明白了。她是上輩子做了多大的孽，這一個個都還讓不讓人消停了？！還活不活了？
還有，麒麟死哪去了？不是說好了要貼身保護自己的嗎？
怎的都這麽大動靜了，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洛紫。深夜訪朕，可是有事？”
她話音剛落。整個寝殿都亮堂起來。
“睡的這般死。和豬有什麽分別？真是不明白，小傻子那樣的人物瞧中你什麽了？”
秀麗的小臉上是滿滿的嫌棄。跟看見什麽髒東西一樣表情……
“你能先讓朕起來嗎？”
立雪被她壓着渾身不得勁兒。抽空看了眼，被霸占的床，那裏哪裏還有麒麟的半根毛？
“什麽朕不朕的？真是別扭。裴立雪就是裴立雪。朕是什麽東西？”
這丫頭是說來也是自己看大的。只是沒有周家兄弟久。晚輩就要有晚輩的樣子，在上輩面前裝什麽高貴？還朕呢。真是不知所謂……
立雪聞言心中郁悶。因為發不出火，臉色憋的有些難看……
“洛紫。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大半夜的不會是專門來這裏找我聊天的吧？”
“怎麽可能？我可沒你這麽閑。”
立雪在心裏翻了個極為不雅的白眼。天底下沒有比這人更閑的了。
“既然如此，就各自回家安寝吧。”
她現在看見周家的人就頭疼。
“哼！小丫頭片子，你當然希望老身早點走了。老身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得走了，小傻子受得委屈怎麽算？”
果然，又是為了周執！
“他又怎麽了？不是好好回去了嗎？”
見立雪一提起周執便是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洛紫便不得勁兒。
“你個喜新厭舊的臭丫頭。我家小傻子對你一片赤誠真心可見。你卻在這兒三心二意？真是不可饒恕！”
“你先起來！我快被你壓斷氣了！”
立雪咬牙切齒。
“真想壓死你。”
若不是因為小傻子。她早就動手了！才不會像這樣給點教訓就了事的。
洛紫從她身上下來，雙手抱胸盤膝坐在軟塌上。立雪忙從軟塌上下來。與她面對面。
“恕我不能認同你對我的指責。我雖然沒有接受周執的愛。但也沒有什麽相好的，你不要這麽無理取鬧。”
她怎麽不知道，她有什麽相好的？這洛紫不會是來找事兒的吧？真是無中生有！不知所謂。
“還敢狡辯？那夜半從你房間出來的男人怎麽說？”
都敢半夜三更登堂入室了，還說不是姘頭？！
立雪總算是明白，自己背的是誰的黑鍋了。
“他只是我的護衛。”
“護衛？是老身孤陋寡聞了嗎？這年頭護衛都護到寝宮來了，當真是護的周到。”
她的語氣十分鄙夷，且一點都不掩飾。
“你說話不要這麽陰陽怪氣的。別說我和他沒什麽。就是有什麽，那又如何？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我與誰在一起關你們周家什麽事？”
“小丫頭還挺橫。不錯，有個性。但，若是不好好對待小傻子，那麽，這個性不要也罷！”
說完，衣袖一揮，一股罡風只沖立雪，将她懸到半空。
無題
“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小傻子是我保護的人，容不得別人來欺負。你和他，早就在兒時定可親，這麽些年了，他對你癡心不悔。你倒好，現在要做個負心人了？老身告訴你。
沒門！休想！你不知道吧，那小傻子為了你跟他那老爹對着幹，被跪祠堂，我讓他出來見你，他居然說，你告訴他，沒有你的通傳不可以見！他傻，老身可不傻。
她信任你，老身才沒那麽好的心态！果不然，被老身抓了個現行！”
凡人什麽的，除了小傻子，其他的都不是好東西。當然，周禁也除外，畢竟他是自己的恩公。就算再壞，也不能嫌棄他不是？不止是他，整個周家都不能嫌棄，都要好好守住。
“你想怎麽樣？情愛之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就算強行一起，也只能是怨偶。你勉強我我沒用。”
誰知，洛紫卻是詭谧一笑。
“誰說老身要勉強你了？老身要你心甘情願得照顧好小傻子。”
“你？”
“我怎麽了？想必這麽多年的相處，你也知道老身是非人。既然如此，你也該明白，對付你這種弱雞一樣的凡人，有的是讓你屈服的辦法。”
立雪聞言只覺得後背發涼，心中惶惶。的确，在非人的面前自己的确弱到爆！
“你不要亂來！”
“亂來嗎？呵呵，你放心，我只是讓你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這輩子，你也就走完了。”
“你要對我用術？你不怕天譴？”
她是知道神仙妖魔是不能對凡人動用術法的。
“你知道什麽。我們只是不能用術制造殺招。這種傀儡術，根本不會傷害到你的生命，只會讓你聽話。”
洛紫從軟塌上跳下來，仰頭看着懸在半空的立雪。邊說，手上便結印……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大門被狠狠踢開。兩人被皆是一驚。齊齊看向門口來人。
待看仔細了，真真是有人歡喜有人煩！
“麒麟。你死到哪裏去了？朕都要被做成傀儡了，你想好和姑姑怎麽的交代了嗎？！”
“哼！果然是個小白臉。怪不得能讓這臭丫頭神魂颠倒。”
立雪真是服了洛紫的腦補了，她是哪裏看不開自己對麒麟神魂颠倒的？
麒麟現在門口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吵死了！又不是美人，在爺面前得瑟什麽？還有，爺什麽時候需要給白卿那臭丫頭交代了？”
真是的，要交代也是給主人交代才是！
“你少廢話，快點給朕趕走這神經病！”
麒麟看了看在他眼裏屬于完全沒有吸引力的洛紫。十分嫌棄。
“周家真是吝啬，派個刺客都是濃縮版的。是沒錢請美嗎？畫本子上不都說，女刺客都是頂頂的美人嗎？”
麒麟開始話唠模式。萬分嫌棄失望的看着禦姐心蘿莉身的洛紫。這是什麽？女娃娃刺客？是不是因為便宜？
“臭不要臉的！你哪只眼睛看見老身是刺客的？！”
洛紫不淡定了。
“你是周家的嗎？”
麒麟摸了摸下巴。悠哉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挂在空中的立雪。
無題
“沒錯！”
“那就沒錯了。我是保護這女人的。
”麒麟指了指立雪。
“既然是周家的刺客，即便不喜歡打女人的我。也不能手下留情了。不過，你的靈氣倒是很純正。這樣吧，打死以後。用你的妖元孝敬我家主人。也算給你最後的體面了”
能成為主人的力量，真是福氣。
“竟能一眼看穿老身的身份，少年，你怕也不是一般人吧？”
“我的确不是人。但也不是你們這些妖族能糊弄的。哎，真是的，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凡人。
不過你的氣味實在掩蓋不了你妖族得事實，原來你是我最不喜歡的一種女人種類，明明已經老的滄海桑田了，偏偏要裝純情小蘿莉。就沖這一點，我也不能手軟啊！”
所以說，還是凡間的女子好。花一般的模樣貨真價實。做不的假。
“鹿死誰手還未定數。少年，莫要猖狂。”
“爺猖狂自然是有道理的。”
麒麟吊兒郎當的模樣那是明顯沒把洛紫當回事啊。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洛子也不廢話。她就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謙虛，欠收拾得典型。
兩人相鬥的身影，在立雪眼中那就是殘影亂飛。火花四濺……寝宮遭殃不淺。
看着雞飛狗跳的寝宮，立雪頓時覺得生無可戀……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讓她在這半空吊死好了！正胡思亂想間，眼前紫光一閃。自己被撞了個人仰馬翻……本就懸在半空中的身體。硬生生的翻了一圈。
整個人都倒吊過來了……
洛紫跌落再低，捂着胸口連退數步！一雙杏眸起死盯着半空中得麒麟。
小連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傷的不輕。
“哎，這沒意思。看你喲不是小妖，怎麽久這麽不耐法麽？長夜漫漫，小爺我無聊的很。都說了，我對女人也不會手下留情的。你還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吧。”
麒麟居高臨下道。模樣要多嚣張，有多嚣張。豈料，洛紫并未理會他的挑釁而是轉頭看向倒吊的立雪。
“你要看着他殺我嗎？”
立雪本來不想多言，尤其是麒麟占上峰的情況下。她更不想管。
洛紫是周家得力臂膀。若是能重創她。無疑是給周家一個響亮的耳光。
但，她知道，不是現在。如今還沒有和周家徹底撕破臉。若是洛子再這裏出了事，很不妥。
“麒麟。差不多就行了。洛紫不是敵人。”
麒麟看了眼狼狽得立雪，一個響指，便解除了洛紫的禁制。立雪摔克個狗吃屎……
“你說她不是敵人？那是什麽？不是敵忍夜半三更的把米吊在空中折磨？你當我殺嗎？主人吩咐過，然後小爺我保護你。那麽就不能然後別人欺負到你的頭上！不然，說出去爺很沒面子。”
立雪強忍着各種疼。捂着被摔的腫脹變形的臉。
“她沒有欺負我。這是我們日常交流方式。這麽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話一點都不假。小時候，但凡小白癡受了什麽委屈，只要稍微和自己沾點兒邊，那洛紫絕對不會輕易好過自己。
麒麟聽完，眉頭一挑。滿臉嫌棄。
無題
“真看不出來。你除了有做和尚的資質，還有受虐的傾向？”
“和尚？死丫頭你怎麽可以去做和尚？！你若做了和尚，我們小傻子怎麽辦？你這是赤果果得欺騙他純潔美好的感情啊！”
“嗯？”
麒麟聽的有點兒不對味兒了。這口氣莫不是用強的逼迫這小女帝成親？對象貌似還是一個傻子？真是豈有此理，這小女低雖然不是什麽絕色美人，但也算得上少有得清秀小佳人。
這般女子，撇開保護她的任務不說，這樣的女子。怎麽可以被一個傻子給糟蹋了？
這不是好白菜被豬拱了嘛？
眼看着麒麟眼中明明被壓制下來的殺意又有見漲的趨勢。立雪暗嘆不好。
這男人和他主人一樣。殺人跟切西瓜一樣一樣的。絕對不會手軟。
為了防止血濺當場。立雪覺得不得不出聲了……
“洛紫。”
立雪擋在麒麟前面。
“這大好年華我怎麽可能虛渡？出家什麽的，只是一句玩笑罷了。再說，我怎麽去做和尚呢？我是女的啊！”
洛紫将信将疑。
“真的？你真沒有看破紅塵的想法？”
“絕對沒有。你可以安心回去了。你的傷看着挺重的。”
洛子不耐煩得擺了擺手。
“老身的傷不用你操心，你莫要再讓小傻子失望才是。不然……”
“不然你想怎麽樣？”
“我……”
“洛紫，你出來這麽久，祠堂立不就只剩下周執一個人？他最是怕黑，你不在，估計他會不淡定把？”
洛紫聞言臉色一變。她怎麽忘記找傻子還在祠堂裏！這個時辰正是他起夜喝水得時候。若是無人照顧。他一定會鬧将起來……
轉身也不猶豫，來去風風火火……
立雪看着洛紫風一樣離去的身影，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氣。這一晚上折騰的……難得的好眠，愣是給折騰沒了。
麒麟倒是沒有理會而是大大咧咧的躺床上去了……
立雪強忍住身上的各種疼。居高臨下得看着一臉春風得意的麒麟。
“不覺得，要解釋一下嗎？”
“解釋？解釋什麽？”
舉動顯心虛的不與她對視。
“貼身保護這四個意的含義。”
“切！我不就是深夜外出一趟嗎？你至于這樣喋喋不休？”
立雪默念要淡定，這人武力值太高，若是自己忍不住抽他，估計吃虧得還是她！
“既然如此，我明天如是和秦至說。”
說完也不理他。轉身就往軟塌走。
“站住！”
眼前人影一花。麒麟擋住去路。
“這次，我想好好睡覺。”
立雪迎上他不友好的目光。
“以後不會了。”
麒麟理虧，別扭的皺眉。
“什麽？”
“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以後不會就不會了。你不也沒事嗎？我這不是來的挺及時嗎？”
“是，你再來晚點，我估摸着就要被吊一晚上了！”
“有什麽關系？總之不會傷到你性命。還有，我明明剛才就要幫你除掉後患，是你死氣白賴的不讓動手的。”
讓他拿不到上好妖元，孝敬主人！
“好了，以後洛紫若再來，我沒有什麽特別的吩咐的話。不要傷及性命。”
“若她要殺你呢？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管？”
“麒麟！”
這男人不要太過份！
無題
“開玩笑而已！幹嘛認真。”
“她不會殺我的。”
至少，小傻子活着她不會……
“你有自信就好。”
立雪有些愣神，沒有在意麒麟說什麽。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神魂去哪裏了？”
擡手不客氣的朝她額頭拍了下。
“我想我還是明天和秦至談談……”
立雪面無表情道。
“你！”
“看這天色，是睡不了了。朕要去勤政殿去。你可以跟着。也可以休息下，但，秦至來之前，你懂的。”
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我跟着！”
麒麟咬牙切齒道。
“看在我這麽識趣的份上。這就是就揭過去了？”
主人最是讨厭有誰對他吩咐的事不盡心。他不想被主人讨厭。
“看你表現。”
立雪說完便提步而行。
“喂！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哦！”
兩人一路糾纏，麒麟又是一個深度糾結症患者。立雪只當沒看見……
一路只看見麒麟在說。
眼看着兩人就要到達目的地之時，一人早已等候在必經之路上。
立雪定睛仔細看向來人。心中不由一緊。
麒麟察覺到她的緊張。上前擋在她面前。
“有小爺在。怕個鳥啊。”
“粗俗。”
立雪緩了緩神色。搖頭道。
“是殺是虐？”
麒麟眼中興奮異常，除了美人外。他最歡的就是喜歡殺戮，鮮血。以前有臭和尚制約着，不能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後果很嚴重。
後來跟着主人。也能過到瘾。主人雖不濫殺但對一切不順眼，礙眼的人，都會交給他處理……
十分過瘾……
“你能不能正常點？”
什麽是殺是虐的，太血腥暴力點兒了吧？！
“爺怎麽不正常了？”
指着不遠處某人。
“這人一看就來者不善。而你又一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模樣。既然非友，來者非友。何必手下留情。”
立雪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又抑郁了幾分。
“你先自己溜溜。一柱香後再回來……”
“憑什麽？爺的任務是寸步不離的保護你。”
麒麟在說到寸步不離幾個字的時候，故意加大了音量。
“我現在允許你可以離開片刻，甚至一個上午你都可以放飛自我。”
這個提議對麒麟來說起到了确确實實誘惑的作用。但還是有些狐疑……
“你……認真的？”
“我認真的。”
“昨晚的事？”
“昨晚發生什麽了嗎？”
麒麟這才開心起來。拍了拍她纖細的小肩膀。
“這才上道嘛！好吧！爺就勉為其難答應你的要求。”
說完一溜煙兒幾個起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速度，生怕立雪反悔在他屁股後面追一樣！
見麒麟走遠，這才朝遠處那人走近。只是，每每走進一步，她藏在袖子中的手，就會捏的更緊……
原本，努力平的心情開始漸漸失律……
那人原本仰望着天空出神。剛才麒麟在的時候一眼都未曾看過來。如今察覺到她的靠近。
視線立刻定在她的身上。
兩人隔着一個成年人手臂的距離。立雪停住了腳步，不肯再上前。
無題
那人見此，笑了。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衣着。很奇怪，立雪就是能一眼分辨出他們兩，誰是誰。
“阿雪。”
那聲音猶如心靈的撞擊。讓立雪一顫。即便內心動蕩，面上依舊不能顯露分毫。
“你來了。周執”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周執上前幾步，自行和她拉進距離。
“我們不該這般生疏。”
“我以為。我已經形同陌路。”
立雪微微撇開臉。不看他那雙複雜多變的眼睛。
周執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扭過她的頭。貼着她的臉頰。
“壞丫頭。”
**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讓她險些失控……而這一聲壞丫頭，瞬間逼紅了她的眼眶。
她一把推開他。眼中糾結，痛苦一閃而逝。
“周執。你今天來，莫非是來敘舊的？”
周執不再勉強她。慢悠悠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袖。
“帶着哥哥走吧。我能護你們出月楚。”
昨天就聽洛紫吃了立雪家護衛的虧。能讓洛紫吃虧的，必定不是凡品。
不過那又如何？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立雪和月楚只能是周家的。
她就知道。他能說什麽呢？無非是這些罷了……她就不該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讓你失望了。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立雪的态度很堅決。這讓周執沉了臉。
“阿雪。哥哥能給你觸手可及的幸福，你為什麽不能好好用手接着呢？”
“子非魚。我裴立雪這一生只想做一個造福于民的好皇帝。才能不負此生！”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嫁給哥哥。也能實現。”
“做你們周家的傀儡皇帝嗎？”
“看樣子，你很決絕。”
“你知道。周家于我于月楚，都是多餘的。”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周執與她擦身而過的瞬間。
“我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立雪任由他離去。臉色難看至極。嘴唇都被咬破了。可見極力隐忍的程度……
“我曾經後悔過。期待過……最後，只剩下孤注一擲的絕望。
”
風吹散了呢喃。只剩下空無。
立雪有些恍惚的來到勤政殿門口。福祿早就等候在那裏。十分焦急不安。見她來，忙迎了上去。
“陛下！怎麽不上朝？老奴久等您未開，猜到您一定會來這二！昨天那狂徒可有為難您？”
福祿擔憂的神色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半點做假。
立搖了搖頭。
“麒麟畢竟是我的保镖。不是殺手，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對了，姑姑她們可是在裏面？”
福祿點了點頭。
“在的，秦大人，白姑娘，紅姑都在裏面。”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裏面有啞童伺候就行了。”
福祿年紀大了。她舍不得讓他太過操勞。
福祿自是知道小主人的心思。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有姑姑在。沒事的。”
福祿掉了點頭。白姑娘自是心疼小主人的。有她在，自己放心。
“那老奴就先下去了，陛下若是有什麽吩咐，讓啞童來傳話就行了。”
“嗯。”
福祿也不再多言，恭敬退下離去。
立雪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便推門進去。
殿中衆人，除了白請，都停下交談看向她…
無題
紅姑很高興她此時此刻推門進來。因為，和秦至這冰山同處一屋，很壓抑。很容易把天兒聊死。
而她天性跳脫。不喜歡拘束。對上秦至，這八杆子才能蹦出一個屁的人，真真是萬般折磨。
“小女帝！怎麽來的這樣早？下朝了？”
紅姑起身。快步來到她面前。一臉解脫。秦至從開始看了眼立雪後，注意力和視線始終集中在白卿身上。
撫玉忙為立雪倒茶。做完自己本分之事後，便安靜的立在白卿身旁随時伺候。
眼神垂着，身子筆直。心裏卻是萬分高興和激動的！這麽些天，仙子教授自己的毒理知識，真是博大精深。
讓他能真真了解到，這世間毒藥，既能殺人無形，也能救人危難。
只不過，仙子對他只有一個要求，這毒在他手裏，便只能救人。
不可随意傷人，更不能為虎作伥！
他一定不會！這是仙子教給自己的東西。他如何能讓它蒙塵害人呢？
他要效忠陛下。造福月楚！
“姑姑。可是在商量禦刑司的事？”
避開紅姑便她伸來的狼爪。不去問秦至，問了也沒用。跟和空氣說話一樣……
白卿擡頭。雖不能視。但卻能準确的找到她的位置。
“你來了。”
“姑姑。禦刑司的事怎麽樣了？”
她問的是白卿。但實則是針對秦至而問。
白卿自是知道秦至秉性。
“秦至。剛才不是還在說這事兒嗎？怎麽立雪來了就停了？”
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秦至冷冷看了眼立雪。就在立雪覺得被這一眼看的有些汗毛倒立時……
“我不喜歡重複。”
菜卿聞言也不生氣。勉強卻換做一副危難萬分的模樣，配上她禁止柔弱的面容，真真是我見猶憐。不忍重言，仿佛世間一切都抵不過她溫柔一笑……
“這樣啊……可是怎麽辦。我不聰明，有些地方不明白，你又不願多說。”
那模樣要多為難有多為難。要多惆悵就有多惆悵……
“我說的難懂。你有所疑問實屬正常。”
意思很明顯，不是她不聰明，是他說的好深難懂。一般人都聽不懂。
那若不是白卿提出來。是不是在場衆人即便聽不懂，也只能自行揣摩呢？
一旁早就想出去透氣的紅姑，見如此沒底線的妥協，簡直時驚呆了！
就這麽答應了？這就是傳說的紅顏禍水吧？是吧，是吧？這小丫頭，的确符合禍水資格。
“就從部署開始吧。”
白卿聽他說完，果然開心了。
“我讓紅姑派人查清朝中每個大人的底細。”
“而且是越隐私的越好哦。”
紅姑對這個任務十分滿意。她黑龍寨能屹立不倒，擁有自己獨立的情報網必不可少。
而酒樓，青樓，客棧，這些個消息最最靈通的地方。都有她的人。
甚至，她還派人喬裝進去各個大臣的府中，為奴，為俾，為小妾……現在這月楚，唯一了解不透徹的便是她們的最大的敵人，周府！
沒辦法，周府所用之人都是他們家專門訓練人材之地選拔而來。根本不通過外界買賣。
無題
她就是想，也沒那個時間以及合适的人選。萬一熬不住周府的選拔，就暴露了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呢賠本的買賣，她可做不來。
“打聽這些做什麽呢？”
立雪不解。
“當然是知己知彼啊！這些人怎麽站對，對小女帝你有幾分真心，能不能為你效忠，這都是我們要考慮的範疇。”
“禦刑司要設立，沒有人支持就成不了事。而朝中一半以上的人都效忠周家……”
白卿呷了一口茶淡道，穩了穩有些疲憊的心神。她不能倒，若是撐不了，秦至一定會撩挑子不幹。
如今已然是一觸即發。不能半途而廢。只是她不知道，即便能壓住身體和神思上的不适，但，臉上的氣色卻無法掩蓋……
這一點當然瞞不過，一直關注她的的秦至……
“所以，我們必須抓住這些人一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這樣，他們才能配合我們成立禦刑司。”
只要是女人就喜歡八卦。還是那種詞語，要有個所以然得八卦。
紅姑雖然是一代匪首。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女人。當然不能免俗……而且将這一點致力于挖掘這些官員的隐私上，簡直是效率高的可以。
“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厚道？我跟你說哦，這月楚，道貌岸然的官員那叫一個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你以為正直的人，私底下卻幹盡傷天害理的事兒，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紅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教導着。這小女帝就是過于單純了些。
“立雪。”
白卿放下手中的杯子。
“姑姑？”
“真心換真心。但你是帝王，不可能和每個臣子真心相對，他們也不會這般對你。他們對你，只能有畏懼和敬畏，獨獨沒有真心。
但，若是能得到一個真心實意對你的臣子，那也是你的福氣。如今的月楚百官和你只有君臣，沒有其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得到實權。他們如今不過看你如傀儡罷了。你與他們在此時說真心，無疑是自掘墳墓罷了……”
“姑姑說的是。”
她現在果然不夠強大，真心什麽的。就讓她埋在心底。如今，她只是一個帝王……
“你是不是真懂？”
紅姑有些不放心。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啊，就是軟柿子，那幫子道貌岸然的大臣就是覺得你好欺負，連上朝這樣的大事鬥可以無視你……”
“紅姑。你失言了。”
白卿蹙眉打斷。立雪不是昏君智障。怎麽會看不透這朝中的局勢和人心所向？
“我……”
怎麽就不能說了？但在接收到秦至冷眼後。愣是壓下要脫口而出的話。憋的臉色都有些紅了……
這男人，一個眼神就能威懾對方。
也是，能讓麒麟那人形人頭收割機聽話的人，又怎麽會是一般人。
立雪神色有些黯淡。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在這月楚，除了是傀儡就是廢物了……
菜清雖然看不見，但感官敏銳。察覺到氣氛微凝……
“秦至。”
她擡手，秦至默契得握住。柔軟溫暖，和以前那雙冰冷無生氣的手比起來，更叫他眷戀放不開手……
雖沒有說話，到白卿知道他在聽人？
無題
“禦刑司些，過幾天就要一炮打響。你應該還有事吩咐紅姑。屋裏太悶，我想和立雪出去走走。”
秦至有些猶豫，他心裏清楚，白卿此時需要的更多的休息和調養。
但，她心中擔憂女帝心情，故而尋個借口出去罷了。
萬般不願對上她期待的眼神，都只能化作一句話。
“莫要太過操勞。”
對她，他不忍心苛責，不忍讓她露出一點點不歡喜。既然，她想要這天下完完全全屬于這小女帝，那麽，拿下又如何？
只要她開心。一切都由他來鏟平……
立雪見她要和自己出去。心中自是願意的，上前扶住她。
“姑姑。我帶着你。”
白卿點點頭。
兩人相攜出門而去。扶玉對秦至行了行禮，也不遠不近的跟上。
他知道，仙子和陛下一定有私房話要談，而他跟着伺候放好風才是他的本分。
一個人，只有做好自己的本份才能走的長久。
立雪小心翼翼牽引着白卿，深怕有什麽不注意。緊張情緒是很容易傳染的。不分對象……
白卿輕笑出聲，那絕麗的容顏陪上明媚的笑容。天地都要黯然失色……
即便立雪是個女子，都不得的折服，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兩人一前一後。悠然漫步，立雪似乎早有目的地。
白輕走了沒多久，便被熟悉的香味兒給吸引住了。
臉上的神情有些激動。
“這……這是？”
她需要一個确切的答案。
“是鳳尾花。姑姑。”
立雪帶着她來到開滿白色版鳳尾花田裏。雖然面積很小，但長勢喜人。
“怎麽會有鳳尾花？不是說，如今的月楚已經不适合種了嗎？”
五十多年過去了。能在聞到這熟悉的花香。她怎能不激動？
“姑姑你不喜歡嗎？”
“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