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男的,但是我懷…孕了。
當我這樣懷疑的時候,我仔細檢查了自己的性器官,沒發現自己是雙…性…人。于是吸起鼻子努力去感受A或O的信息素,無果,倒是又讓我犯起惡心了。
所以,我到底是怎麽懷…孕的呢?
事情應該從三個月多前講起。
那是一個一點也不無趣的夜晚,我和朋友一起去酒吧喝了個半醉才回家,孤獨的身心靈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離家門口五六米的時候我發現我家門口地板上有一個很大的黑影,再走近點就能看出是個男人。
我霎時就害怕了。
流浪漢?尋仇的?小偷?總不會是來投奔我這個窮親戚的吧?
我懷着緊張的心情掏出了我的板磚形充電寶,握在手中,繃緊了身子緩緩向他走去。
再走近一點,我就能借助昏暗的燈光看清他了。
是個挺高挺壯的男人,穿着全黑的衣服,也看不出幹淨程度,不過頭發胡亂且長,胡須看起來也有一段時間沒剃過。
他一半身體靠在我的房門,閉着眼睛像是睡了,推他也沒反應。
我不想招惹他,老實地用鎖開了門,但是他靠着我家門,估計我用力一拉,他也就醒了。
本想把他輕輕地推到旁邊,可死活推不動一絲一毫,我喝了酒本來就沒什麽耐心,一氣之下用盡全身力氣,雙掌狠狠地拍打在他碩大的手臂肌肉上。
他身體沒動,但是他眼皮動了。
他猛然擡頭,露出驚訝的表情,接着又毫無征兆地站起身來。
我被反作用力害得跌坐在地上,他的突然驚醒和猛然起身都吓到我了。
我驚恐地擡頭看着他,就這一下竟然也不怕了。
因為他的眼睛實在太好看了,就如耀眼的明珠照亮了我,也亮瞎了我的雙眼。
當然了,我不是那麽膚淺的人哈。我不怕他是因為我會看眼神識人,他的眼神極致溫柔,一看就不是壞人。
他還向我伸出手,優雅地将我拉到他的懷裏。
好啦。他沒有。
其實我本來是想借力摔到他的懷裏,但我記起來他可能是個流浪漢,所以作為一個稍微有點潔癖的gay,我不是什麽男人都願意碰的。
他把我拉起來後就沖我笑,憨憨呆呆的。
怎麽可以用這麽帥一張臉露出這麽傻的笑?不懂用不如給我啊!
“你誰啊?”
“我我我我我……能不能讓我進去說啊?”他指了指開了一條巴掌縫的我家說道。
呵,想得倒美。
于是我就讓他進去了。
現在想起來真的是想抽當時的自己兩巴掌。
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帥哥也可能是壞人啊!
我請他坐到了沙發上,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腼腆地接過水,端坐着也不說什麽,顯得很拘謹。
房間光線明亮,我看他的衣服并不髒,只是顏色比較深。
“叫什麽?”(我保證我平時是個很有禮貌的男孩子,但那天晚上我喝酒了,而且他長得那麽好看又不來追我,讓我很生氣,所以語氣才不好的)
他正喝着水,猝然聽到我的問題,滞了一下,看向我。
我被他大狗狗式的委屈眼神擊中內心,但脾氣沒軟下來:“說啊。”
“我叫……陳……明。”
“這麽巧,我也姓陳,你名字裏有‘明’,我名字裏也有‘明’,我叫陳嘉明。”我莫名覺得他親切起來,甚至向他伸出了手。
他見我神色緩和,竟然也想和我握手。當他的手剛觸到我的時候,我就清醒了,一把打偏他的手。
“別跟我套近乎!在我沒弄清你的身份前,我是不會給你好臉色的!也別想色誘我哈。我玩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可誰又知道我其實是個母單呢?
這個叫陳明的男人憋屈地收回手,大眼睛裏飽含困惑、委屈,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媽呀,狗成精了。
我現在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具象的金毛,趴在沙發上淚眼汪汪地看着底下,耳朵随着主人的罵聲一提一蔫地動着。
我酒精上頭,腦袋疼,真想直接躺下睡了。
可是這個黑色的大金毛着實讓我很心煩。
“幾歲了?”我揉了揉太陽穴,接着問。
“28?”
“你擱這反問我呢?我是你爸爸嗎?我知道你幾歲?”
他簡直快要哭了:“那……那我叫你爸爸,你能讓我留下來嗎?”
“滾!”
合着我撿回來了一個智力有問題的男人?
這不行,得趕緊送派出所去。
我重新穿上外套,任他說什麽也不理他。
“走,送你回家。”
“我沒家。”
“嗯。”我裝作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笑着和他說,“別怕,警察叔叔會替你找到家的。”
他盯着我的眼睛,說:“我喜歡看你笑。”
我立馬收住了我的笑容:“別廢話了,走吧。”
“我不走!”他整個人縮到沙發上,我怎麽拉也拉不動他。
“你腳別放上面,髒不髒啊?”
“不髒,都是新的。”他的語氣充滿了委屈,嘴裏說着“不髒”,但還是把腳翹了起來,沒再碰到我的沙發。
在最後一次拉扯無果後,我發飙了:“你他媽吃什麽長大的?力氣怎麽會這麽大?肌肉跟你媽的石頭一樣。淦,我招你惹你了?要這樣賴着我,有病治病,沒病回家。我沒空招待你。”罵完我就癱坐回了沙發角落。
“我喜歡你。過兩天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想在最後的時光裏和你告白,我不想留下遺憾。”他把腿放下,重新端坐好,看着我說道。
“所以你不是傻子?是因為喜歡我所以今晚才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他點了點頭。
“去你媽的吧!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再不走,我報警了哈?”
我可是看過類似故事的,一個玩窮游的男同性戀就是靠着在其他男同性戀的家裏蹭吃蹭住才能堅持下來的。
想騙我的錢,做夢!
他看我真的拿出手機想報警,趁我不備,疾如風般将我的手機搶了過去。
“別報警,我給你錢!”
“你有錢?”
“我有!”
“你看看你連剪頭發的錢都沒有,還想騙我?”
他見我不信,站起來開始掏兜了:“我真的有。”
我準備看他笑話,這孩子指定是有點大病的。
然後我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從口袋掏出了一疊紅色的“毛爺爺”。
即使我對現金沒什麽概念,但這疊起碼得有一萬多吧?
他向前兩步小心翼翼地把那疊錢塞到我手上,又退回到原地,問我:“夠嗎?不夠我還有。”
說着又從另一邊口袋掏出了一樣的一疊,同樣塞到了我手上。
不是,這倆口袋能放得下這麽錢嗎?
“夠了嗎?”
“夠……夠了。”我舉起兩疊“毛爺爺”,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喝醉了在做夢。
在一年見不到幾次現金的年代真的有人會随身揣着兩萬塊錢,并且随随便便就給人了?
我是窮人,我不懂有錢人的任性。
“那我可以留下來了?”
“啊?嗯。”留吧,我這裏也沒啥值得你偷的了。
我坐在餐桌上,開始點我的錢,不多不少正好兩萬,還都是新鈔。
這還不算完,萬一是假鈔呢?
于是我打開手機,浏覽器搜索欄打下“如何鑒別假鈔”。
開始了我的鑒假之路。
陳明安靜地坐在我身邊看着我做這些,不多事也不多嘴,真像一只乖狗狗。
“你去洗澡吧。”我終于完成了我的鑒假,滿意地收起我的錢。
我拿了條原本給自己預備的新浴巾,把這一身黑的男人推進浴室。
“你先洗,我去幫你拿衣服。”
事到如今,收了人家的錢,自然是要獻上好的服務。
我翻遍了我的衣服,想着陳明那寬肩寬胯,再看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竟找不出一件他能穿的。
最後勉強挑出一件五分褲能給他當內褲穿,正想拿給他的時候,就聽見他驚叫了一聲。
我吓了一跳,抓起褲子就趕到浴室,他門沒鎖,我直接就沖了進去。
“怎麽了?!”
“好燙……”
我整個人懵了,白花花的一個大男人甩着個大…鳥對着我,還一臉無辜受害的表情。
他這是在逼我犯罪嗎?
我看見他左側大腿紅了一片,也大概知道怎麽回事了。
我的臉又燙又紅,羞恥地低下頭,走近他,教他用熱水器:“轉裏邊是熱水,這邊是冷水,中間溫的。先用手試一下。”
事實上不看他并不能解決我的問題,此刻我極度敏銳地感受到來自後背的濃烈的男人味,褲…裆裏早就硬…得不行了。
“你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竟然還能這麽無辜地問我!太氣人了。
“這件褲子給你當內褲,你的衣服我幫你洗了明天再穿。”胡亂地撿起他脫下的衣服,快速地溜出了浴室。
溫度驟降,我靠在浴室外面的門上,舒了一口氣。
終于又活起來了。
我挑的那件五分褲是我唯一一件露腿的褲子,因為我覺得自己的膝蓋很黑,腿又太細,所以不是很敢穿。
那件五分褲還是灰色的,陳明的大…鳥都能垂到大腿…根了,實在讓我移不開眼。
洗完澡的陳明是清新的,雖然胡子拉碴,但是長發還算柔順,蠻有味道的。
他還站在一旁引誘我:“我來洗吧。你去休息。”
淦,真想狠狠地把他辦了。
“行了你,你都交錢了,我洗幾件衣服怎麽了?”
“我是心疼你。”他又委屈上了。
“行吧,我謝謝你。你累了就先去床上睡,今晚我睡沙發。”
“不行!你不能睡沙發,你在沙發上睡不着的。”
“?”我又懵了,“你怎麽知道我在沙發上睡不着?”
“就……就我在沙發上就睡不着啊,所以你在沙發上肯定也睡不着。”
“所以我沒讓你睡沙發,別管那麽多了好嗎?你只是來借宿的。”
他不滿意我的說法,反駁道:“我不是來借宿的,我是來……跟你表白的。”
“那你表白完了能走嗎?”
“不行,我沒地方住。”
“so……請你圓潤地滾到床上。”
他終于安靜了,曲着腿靠在我旁邊的牆上看着我。
他裸…露的潔白的上半身遍布着精…壯的肌…肉,一塊塊分明的腹肌和碩大的胸肌,還有胸…前殷…紅的兩點讓我實在集中不了精神。
還有空氣中彌漫的沐浴露的香味,在此刻的我嗅來就像是催…情…藥一般。
我閉起眼屏住呼吸,再睜眼轉頭的時候,他的的臉正對着我,特純地說:“你的臉真的好紅。”
我簡直無地自容,想要說點什麽,機智如我很快就發現華點。
“你用什麽洗的頭?”
“啊?嗯……”他撓頭思考。
“是不是那瓶黑色的?”
“不是,是紅色的。”
“那你洗澡也用紅色的?”
“對啊。”
“你個傻的!你用沐浴露洗頭?”
“哈?”他是一臉懵逼,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長這麽大的。你真有28歲?”我沒指望他回答我,找個由頭就把他趕到客廳去。
總算在沒有誘惑的情況下洗完了那幾件衣服。
淩晨兩點,一個大型黑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這黑影抱了起來。
“我就說你睡不着。跟我去床上睡吧。”
我掙紮,他死死把我抱住。
“聽話吧,好不好?”
要我去床上睡也可以,但能不能管管你的大…鳥,不要讓它碰到我的屁…股啊!
“我能不能親你啊?”
“滾。”
這是另外的價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