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really表白
又這麽沉默地過了兩天, 沈孟橋心驚膽戰地關注着阮湖的反應,卻發現阮湖和平常一樣,該吃吃該睡睡, 見着了也叫一聲“沈總”, 除了不跟他多說話之外毫無異樣。
沈孟橋好緊張,但是他不說。
計劃被打亂了,沈孟橋甚至提早把第四封信寄了過去, 但阮湖還是不聲不響的。如果直接拒絕那也罷了, 但、但是這樣一直沒有回答, 沈孟橋一顆心懸在空中放不下來,吃番茄薯片都不香了。
他都已經病急亂投醫, 跑去問沈建國,自己該怎麽辦。
沈建國沉默地喝着茶,聽他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沉吟了半晌,緩緩道:“我覺得……”
沈孟橋冷着臉:“你覺得?”
“我覺得,”沈建國繼續喝茶:“你肯定是比我更了解阮湖的。”
沈孟橋:“是。那怎樣?”
沈建國:“你猜猜他是怎麽想的。”
沈孟橋:“我猜不準。”
沈建國:“對。那我肯定更猜不準了。”
沈孟橋:“……”
他板着臉送走了屁事沒幹瘋狂喝茶還撈走了幾袋好茶葉的臭老頭子,一屁股坐在懶人沙發上,冷臉沉默了一陣子, 差點咬着抱枕哭出來。
說到底,沈孟橋之前敢那麽作,還是抱着“阮湖肯定也有一點點喜歡我”這樣的小心思, 但這個時候卻沒有得到自己理想中的回應,再加上其實本質還是個玻璃心, 頓時心态崩了,恨不得揪着阮湖的領子嘤嘤嘤問他到底怎麽想的——但是又不敢。
阮湖這邊倒不是故意吊着他,關鍵是之前的麻煩又找上門了, 游霓又來了。在自己都快忘了這麽號人物的時候。
這富二代公子哥雖然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的樣子,但出乎意料地很執著,雖然聯系方式都被阮湖拉黑了,依舊還是靠自己的本事聯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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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上了阮媽媽。
好脾氣如阮湖都受不了,哪有這樣的人?靠着自家做生意的關系,跟阮媽媽說,能不能把您兒子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下,我想追求他——這是普通人腦子能想出來的事兒嗎?!
于是現在阮家陷入了和之前沈家一模一樣的狀況,一片混亂;阮湖自己還沒搞明白自己的性向呢,就被迫出櫃了,關鍵是還不是因為沈孟橋,是因為這麽個倒黴玩意兒,真是又氣又無奈,實在是勞心傷神了好兩天。
阮媽媽雖然有點傷心,但幸好這麽多年下來阮湖一直沒找女朋友,她已經有點心理準備了;阮霸天反應更大了點,他始終覺得自家兒子咋看咋不像同性戀。但比起這個,他覺得更重要的是告誡阮湖離游霓遠點:
喜歡男的就算了,要是帶回家這麽個憨批二世祖他還不得高血壓氣死啊。
阮湖:“……”
他總覺得爸媽想太多了,這才哪到哪啊。沈孟橋的事都八字沒一撇呢,就惦記上見家長了。
二人都在糾結着各自的事,卻在每天清晨時依舊微笑着打招呼,仿佛心照不宣一般,但實際上都在等着對方開口。阮湖就不說了,面對這事第一反應就是逃避,沈孟橋更是不必講,看他這麽多年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樣子,就知道嘴巴嚴實的很。
這可能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兩人在擦肩而過的間隙,心裏同時浮起了這麽一個毫無根據的模糊想法。
至于現在已經底褲被扒得一幹二淨的沈小萌,阮湖還是閑着沒事會去戳戳他。知道了沈小萌是沈孟橋幹的事兒,再想起之前恰到好處的回複和随機開啓的互動模式,阮湖都能想到沈孟橋蹲在電腦面前臭着臉噼裏啪啦打字的模樣了——但是這兩天沈小萌安靜的很,按部就班的,戳他也沒反應,似乎真把自己當成一個無辜的AI了。
阮湖看着沈小萌圓鼓鼓的包子臉,還是牙癢癢。
自己就這麽跳到這個圈套裏了,不僅跳的可開心,還強烈要求倒貼錢,之前不給沈小萌氪金買衣服他還不高興……不知道沈孟橋在那邊是不是臉都笑裂了。
太過分了。
悄聲無息又是一周過去,周五的下午,阮湖按往常那樣處理好工作,有些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準備打卡回家。
沈孟橋這兩天出差去了,說是明天回來。即使兩個人都不怎麽說話了,他依舊堅持像初中女生那樣每天跟阮湖報備,自己中午要去做什麽,所以不能一起吃飯、晚上忙什麽,所以不能一起回家……每一條信息下面都附着個熱情洋溢的狗勾表情包,和上頭冷若冰霜的文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阮湖也照着原樣回信息,數着日子。沈孟橋回來那一天,正好趕上部門有新員工入職,慣例聚餐搞了個迎新會。
新進來的員工是個年輕女孩兒,能通過層層選拔進公司的,毫無疑問非常優秀;更難得的是長得也好,性格外向,看上去像是沐浴在太陽底下的一朵小粉花,給公司注入了一股新鮮的活力。阮湖到那兒的時候還沒多少人,女孩子興沖沖地,不認生,過來就打招呼了:“阮哥!”
姑娘初來乍到的,聽到些風言風語,說老板很兇,還有些害怕。阮湖笑着和她解釋了幾句,說着說着,這姑娘的聲兒突然沒了,再一看,沈孟橋站在他側後方,有些委屈地看過來。
阮湖的心沒來由地顫了一下。
實際上,沈孟橋現在并沒有什麽表情,讓別人來看甚至會覺得他在生氣,但阮湖就是能看出來他好像有點不高興了,下意識就把身子往後挪了挪,道:“沈總。”
沈孟橋悶悶應了聲:“嗯。”
“這是新來的小唐……”阮湖摸了摸鼻子,道:“這是沈總。”
他這才注意到,新來的小唐姑娘眼睛都直了,直溜溜盯在沈孟橋的臉上頭,轉都不轉一下。
沈孟橋去一旁拿東西吃,像是從飛機下來就趕過來了。等他走了,小唐才看着他的背影,如夢初醒道:“長這麽帥,兇一點也沒關系吧……”
阮湖:“……”
這就是顏控嗎。不過确實,沈孟橋長得好這一點大家都承認,他也覺得。
“阮哥,”小唐問:“沈總結婚了嗎?或者有女朋友嗎?”
她的反應很正常,是一個自身具有優秀條件的女性對于優秀異性的正常了解欲,得虧她初出茅廬不懂遮掩,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了,阮湖不由得有些失笑:“沒有。”
“沒有?真的啊?”
“沒有。”
“那就好……”
姑娘繼續活力四射地吃飯去了,阮湖站在原地,努力忽略掉內心深處的那麽點不舒服。
淅淅瀝瀝的雨天,阮湖打完卡,正準備拿着雨傘出門。
外頭陰雨蒙蒙的,按天氣預報來說,這幾天都是連綿的下雨,阮湖不太喜歡雨天,再加上心裏藏着事,這兩天心情有些不好。
公司大門已經沒幾個人了,他正準備撐傘,就發現旁邊站了個傻大個,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阮湖:“……沈總?”
沈孟橋面無表情,冷冷道:“忘記帶傘了。”
“……”阮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傘,發現沈孟橋的視線跟自己落在了同一個地方,意思非常明顯了,堪稱明示。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開了傘:“那沈總跟我一起撐吧。”
阮湖的傘并不大,遮他一人綽綽有餘,兩個大男人就有點稍嫌小了,但沈孟橋并沒有說什麽,只是默默地鑽進了他的傘底下,兩個人的肩膀親密地挨在一起,随着走路衣料摩擦,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
氣氛有些沉重,阮湖咳了一聲,道:“沈總,明天也下雨,要記得帶傘。”
沈孟橋不理他,話題轉進如風:“新來的小孟,是你帶嗎?”
“?”阮湖立馬糾正他的錯誤,反駁道:“那是小唐。”
“無所謂。”沈孟橋走路的步子放得很慢,阮湖也情不自禁跟着慢了下來,聽到他在旁邊悶悶地說:“怎麽天天跟你說話?”
“……”
這話問的,跟什麽似的。
阮湖沒來由地有些不服氣:“她都在跟我打聽你的事。”
“我的事?”沈孟橋看樣子并不在意誰的事,冷聲道:“那問誰不好,天天問你做什麽?”
“別人也不知道啊。”
“別人不知道就來問你了?”
阮湖下意識就回了嘴:“還不是我之前一直和你黏在一起……”
話沒說完,卻停了,他做賊心虛似的往外偏了偏臉,又幹咳了兩聲:“不好意思。”
沈孟橋噎了一下,也幹咳兩聲,說:“沒事。”
兩人互相幹咳以示歉意,然後又步調一致地齊刷刷紅了臉,一個往左看,一個往右看,肩膀倒是很誠實地始終貼在一起,直到停車場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在一旁目擊一切的無辜小唐:“……”
剛剛她特意過去問沈總是不是沒有傘,要不要一起撐,原來沈孟橋說的“有”就是有阮湖的傘嗎?
第二天,雨天,阮湖看着一旁眼巴巴的沈孟橋,道:“沈總,又沒帶傘?”
第三天,雨天,阮湖打開傘,無奈道:“來吧。”
第四天,重複。
……
第五天,在沈孟橋悄咪咪貼過來的時候,阮湖從包裏掏出了一把嶄新的雨傘。
沈孟橋:“……”
“沈總老是忘記帶傘。”阮湖說:“這把放在公司吧。”
沈孟橋:“不要。”
阮湖:“?”
沈孟橋又擲地有聲地重複了一遍:“不要。”
阮湖:“……”
他瞧着沈孟橋那張十分堅定的冷臉,默默把新雨傘塞了回去,打開了那把飽經滄桑的舊雨傘,沈孟橋又輕車熟路地呲溜一聲鑽了進來,緊緊貼着他的胳膊,冷道:“我來拿吧。”
阮湖給他新傘的目的也不是不喜歡沈孟橋貼着自己,只是這傘實在小,而且沈孟橋拿到傘柄就不撒手,恨不得把阮湖的頭用傘包住,回回到家的時候右邊衣服全是濕的,阮湖怕他一會又感冒拉肚子了,待會還得鬧。
兩人漫步向地下停車場走去。實際上這條路并不算太長,所以每次不說話氣氛也不算太沉悶,只是今天沈孟橋像是突然有了些危機感,道:“去那邊買點東西。”
他指了指對面的小面包店,之前二人去過的那家,最近好像又在做活動。
阮湖沒說什麽,跟着他往那邊走了,街道上人三三兩兩稀稀拉拉,雨景中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天地間只剩他們兩個人。
沈孟橋依舊在提心吊膽,但一邊提心吊膽,一邊還是習慣性湊到阮湖旁邊來,連出差兩天他時不時都要拿手機看看壁紙,看看阮湖皺皺的鼻子和笑眯眯的眼睛,就感覺心底泛起檸檬奶油似的酸甜味來。
等待其實很漫長,且令人心焦,就像軟刀子割肉,想要停止等待的唯一出路就是主動出擊,可沈孟橋等待了那麽久,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賭不起。阮湖這個人,對誰都很好,這是優點,但對他來說在某些時刻就是缺點了——
他不知道阮湖對他的好是否獨特,是否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享有。
說到底自己也是占了上司身份的便宜,像小老鼠似的一點一點鑽進阮湖的個人空間:阮湖從來不拒絕他、阮湖很關心他……但這能說明阮湖也對他有好感嗎?沈孟橋不敢确定。
按照阮湖的性格,沒說破前仗着朋友身份還能任性地為所欲為;如果說破卻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阮湖從不會給不可能的人希望,會像他對任何一個追求者那樣,直接拉開距離。
沈孟橋想着到時候自己哭唧唧地被阮湖拒之千裏之外的情景,頓時腦子嗡嗡的響。
他兀自想七想八想東想西,傘越來越傾斜,雨水打濕了衣物,氤氲開來,整個右肩都快要暴露在雨幕中,卻絲毫沒有察覺。
倏地,傘柄被扶正了,用一種溫柔卻堅定的力度,以及同樣溫和的口吻,阮湖問:
“這麽大人了,還天天在游戲裏大哭大鬧的。是不是?”
沈孟橋:“!!!”
完蛋了——
他緩慢僵直地轉過頭去,阮湖微微昂着腦袋看他,那雙溫柔的棕色瞳孔印入他的眼中,帶着微笑,卻忽略不了這股風雨欲來的隐晦感:
“一個月至少五次,發布不讓我和全桐說話的任務。是不是?”
沈孟橋微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阮湖溫和地笑了笑:“每天讓我六點半簽到,然後一下就把勇氣值扣掉一半,是不是?”
沈孟橋咽了咽口水,硬邦邦道:“……是。”
“互動模式裏和我撒嬌,動不動就生氣,是不是?”
“……是。”
“故意不穿衣服到處跑,洗澡不關門,是不是?”
“是。”
“每天讓我選衣服,我說你衣服醜就三天不理我,是不是?”
“是。”
“……”
沈孟橋被問得冷汗冒了一後背,頭越垂越低,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到了阮湖小小的笑聲,他問:“沈孟橋,你還有什麽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突然被叫全名,沈孟橋唰的起了身雞皮疙瘩,如果有尾巴的話都已經夾得死緊了,他閉着嘴,不敢說話。
“你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阮湖頓了頓,微微皺着眉,問他:“一句話也沒有?”
沈孟橋屏聲息氣,實在聽不出阮湖話中究竟藏着什麽意思,張口結舌道:“我、我……”
沉默了半晌,他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叮”一聲,面包店的自動門就打開了。
“到了。”阮湖的聲音依舊溫和,似乎帶着點失望的意味,他垂着眼,把包裏的新傘拿出來遞給沈孟橋,抿了抿唇:“沈總,我先走了。”
沈孟橋:“……”
他望着雨幕中阮湖的背影,逐漸把眉毛擰成一個八字。
再遲鈍也看的出來,阮湖好像生氣了……怎麽辦?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自己要說什麽才合适?他不明白……他剛剛說“我喜歡你”的話,阮湖會接受他嗎?阮湖是暗示他說這個的意思嗎?
不行,趕緊打電話問沈建國——
店員在櫃臺處看着門口神情急速變化的俊美男人,面色逐漸迷茫。
到底買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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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湖回到家,在沙發上又沉默地坐了半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笨拙了,可剛剛都說的那麽明顯了……為什麽沈孟橋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湖面色沉重地給鐵蛋鏟屎,腦內沈孟橋沮喪的臉在興風作浪,惹得他心神不寧,差點把鐵蛋的貓粑粑給鏟到胖達的飯盆裏去。
他在胖達不滿的咆哮中滿臉嚴肅,繼續回到沙發上沉思。
沈孟橋一直不肯說。
但他在自己睡覺的時候說了,而且還寫信,寫那麽肉麻的信。
……但是他一直不肯說。
阮湖思來想去了半天,找到了此前一直被忽略的、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
那自己說不就行了!
他忽的坐起身來,打算給沈孟橋發微信,但不知道為什麽,打幾個字眼就活活花了十分鐘,手抖到幾乎要發不出去,阮湖呆愣愣看着沈孟橋的貓咪頭像,頓時好像理解了一些沈總的心情。
……說不出口!這還是發信息呢,發信息都發不出去……他不該怪沈孟橋的。
阮湖在沙發上坐了半天,還是一個标點符號都發不出去,就當他有些挫敗的時候,突然一下錘門聲把他吓了一跳。
他慢吞吞過去看貓眼,門口空無一人;再打開門,還是沒有人;阮湖還以為是小孩兒惡作劇,結果關門的時候,拖鞋好像蹭到了什麽東西。
一個粉色信封,靜靜地躺在地上。
阮湖:“……”
這似曾相識的作案手法,沈小萌,你這回是完全不掩飾了。
他把粉色信封從地上提溜起來,上頭還染着一些雨水,裏頭的信紙也是粉色的,和沈小萌游戲裏的幾乎一模一樣;裏頭的鉛筆字也方方塊塊的像個小孩兒,阮湖頓時有些失語。沒想到沈孟橋的字還真是這樣的,看來他練字是只練了個簽名,平時簽名的時候倒是龍飛鳳舞……
他耐着性子繼續看下去。但這封信卻和沈小萌往常憋一大堆的習慣很不一樣,內容只有短短的三行:
【給阮湖的信】:
「大學回來之後的事情,你已經都知道了。
對不起,我對你撒謊了,不要生氣好不好?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中規中矩,沒有情話,也沒有落款,阮湖看着那若隐若現的鉛筆印子,隐隐約約看到了“喜歡”的字眼,頓時一口氣上不來,想着沈孟橋是不是也蹬着自行車火速逃跑了,拿出手機就給他播去了電話——
“啾啾”的電話鈴聲在樓梯間裏響起來了。不過兩聲就被掐掉,發出“砰”的一聲,又重歸寂靜。
阮湖:“……”
“沈孟橋。”阮湖叫道:“出來。”
樓梯間裏依舊一片寂靜,仿佛剛剛的電話鈴聲是他的錯覺。
“……”阮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心平氣和道:“我沒有生氣、不,不如說,生氣的點不是這個。”
“我有話跟你說。”
樓梯間依舊一點聲音也沒有。
阮湖深深呼氣,道:“我不明白。你認為我一定會拒絕你嗎?可你從來就沒有直白地對我說過……說過那些話。”
“我不怪你。”阮湖說:“你說不出的話,那就我來說吧。我都讓你等了這麽久了——對不對?”
“不是給你一個機會,是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我這樣說對不對。”他頓了頓,拍了拍自己持續發燙的臉,向那個黑漆漆的樓梯間走去,努力鎮定道:“嗯……我也喜歡你。所以、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話音落下的時候,阮湖打開了那扇小門。
沈孟橋剛剛好像是摔了,坐在樓梯上,眼巴巴地擡頭看過來,阮湖注意到他的眼眶迅速紅了一圈,慢慢鼻子也皺了起來。阮湖不知道是不是屁股摔疼了的緣故。但他只覺得心疼。
沈孟橋雖然沒說話,但是似乎都把“真的嗎?”寫在臉上了,用力吸了吸鼻子。
阮湖慢慢走了過去,蹲下來,試探性地抱住了沈孟橋,說:“是真的。”
沈孟橋沒說話,只是也抱了上去,手臂把阮湖勒得死緊,把臉埋在阮湖的脖頸裏,使勁蹭了蹭,沉默了半晌,阮湖感覺到脖子濕濕的。
他有些詫異地把沈孟橋的腦袋擡起來,沈孟橋眼眶還是紅紅的,沒憋住眼淚,但又覺得好丢人,只能使勁癟着嘴巴,一抽一抽的,顫乎乎回答:“好。”
“……摔疼了嗎?”阮湖摸了摸他命運多舛的屁股,遲疑了一會兒,用自己哄表弟的方式,輕輕用嘴唇碰了碰沈孟橋通紅的臉頰:“能站起來嗎?回我家去看看……不哭了。”
沈孟橋呆住了三秒。
阮湖試圖搬他起來,但沈總魁梧的身軀巍然不動,如同小山一般紮根在了地上;他剛想催促,就看見沈孟橋愣愣地打了個鼻涕泡兒。
“再……”沈孟橋倏地又冒了個鼻涕泡,目光堅定,悶悶道:“再親我一下就起來。”
阮湖:“……”
這麽快就得寸進尺了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完了,這xxj般的拉鋸戰,爛作者松了口氣,并且馬上開始寫起xxj戀愛日常(不知悔改
大家好,為什麽我這麽激動,是因為作者寫第一本書的時候走事業線風生水起,然後嘗試寫感情戲的時候還被罵了,而且還被打負分,而且還好幾條【。
雖然現在還是不在及格線上,但只要有所進步我就很開心了!!謝謝大家這麽久的忍耐!!!天使!!!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久久 2個;蘇蘇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久久 28瓶;麥芽糖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