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晴天
“明白了明白了!”孫佳佳終于攻克難關把題整懂了,簡直想放個煙花慶祝一下,轉過身看見了桌子上自己的‘粥’,就‘biu’的一下又轉回去:“thank you!”
“no thank no thank.”
“檸檬精你這什麽散裝英語。”――來自許學霸的固執。
“北大荒牌的。”薛檸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畫着自己的畫。
薛檸來回觀察了薛檸一下,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哎,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啊?”
“有嗎?”
“有,我看你的嘴角要和太陽肩并肩了。”
“嗯?我咋沒看見呢?”孫佳佳仔細地瞅了瞅。
“你看不出來很正常,知子者莫過于父也,”許炀摸了摸他那并不存在的胡子,“我天天看着他畫畫,這點小細節可瞞不過我,哼哼~”
“……”薛檸無言以對,他旁邊這位開口閉口地想當別人爸爸,真的莫名其妙,難道他以後要父儀天下?
“哎,對了,”許炀撓撓頭,“你早上那副不是沒畫完嗎?”
“對呀。”
“?你個渣男。”許炀一臉震驚。
“……你的志願不填中戲簡直是人才的流失。”
“沒辦法,我可是從小勵志要學計算機,并為世界做出貢獻的男人。”
“啧啧啧,了不起了不起。”孫佳佳在一旁說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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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炀本來想問問那幅畫為什麽會被他留在抽屜裏,和以前的那些有不一樣的結局,但好像畫作本就是應該被留存下來,用來紀念的。
青春期裏的人心思還算細膩,但他沒有繼續問了,好兄弟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看着他今天心情那麽好,他也不想去問這些不像好事的東西,許炀心道:啊!像我這麽貼心的大棉襖上去哪兒找去?
其實許炀沒看見在薛檸的抽屜最裏面有很多被卷起來的畫,那些畫被卷成了很細的一卷,用膠布貼在抽屜內部,被陰影遮住,會在後來的一天被送往屬于它們的地方。
許炀朝薛檸擠了擠眼睛:“哎,下午體育課我們去打球呗。”
薛檸有點兒稀奇地停下筆:“你不和物理還有化學一起過了?”
“嗯……”許炀內心掙紮ing。
“下次一起,叫上李子楠和王嶼江他們。”薛檸一巴掌拍在許炀肩上。
“得嘞!”許炀當場要給在他腿上回禮一個,被薛檸收腿躲開,并向他比了個耶。
“我也要去!”
“你不怕曬黑了?”每次要出門孫佳佳都抱怨太陽大要曬黑。
“看帥哥們打球嘛,勇敢佳佳,不怕困難!”
“做好防曬就行。”
……
吃完了午飯,班上中午想睡覺的把校服外套往桌上一鋪就去問候周公了,精神足的就繼續學習。燈關上了,窗簾也拉上了,教室裏很暗,也很安靜,薛檸帶上耳機繼續畫畫,馬克筆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幾個層層疊疊的冰塊漸漸有了形狀,折射出陽光七彩的光芒。
……
下午體育課,體育老師也是知道他們要考試了,讓體育委員帶了幾節熱身運動就安排學生們自由活動了,班上大部分同學都上去複習了,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立夏過後,陽光比之前熱烈了不少,尤其是這兩天,籃球框、乒乓球臺被曬的發燙,薛檸找了個擺在幾棵樹旁的乒乓球桌,這幾棵樹也不知道長了多久,還是瘦瘦長長的,只能和其他樹并排擠着過日子,樹枝樹葉混成一堆,都不知道誰是誰的了,樹蔭很濃密的,但卻只有小小幾團,就将将把乒乓球桌遮了一半,他靠在上面,半邊身子曬着太陽,半邊留在樹蔭裏。
“哎,佳佳,你看薛檸在那下面幹什麽呢?”許炀從窗戶向外看,這個角度剛好看見薛檸在底下靠着,“那幾棵樹又瘦又小,一看就營養不良,有什麽好待的?”
“嗯?我看看,”孫佳佳移到同桌的位置上往外看,她看見薛檸站在光和影的交界處,就好像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徘徊……
“欸?他曬太陽怎麽只曬一半兒啊?”孫佳佳還沒來得及腦補一下昨天在網文上看見的設定,去形容一下那個很容易讓人動心的光影畫面,就被許炀一句話打了個稀碎,“萬一他多曬幾次以後變成半邊臉白半邊臉黑怎麽辦?”
“……”孫佳佳深呼吸一口氣,“你覺不覺得他站在那有點…呃,孤獨?”
“孤獨?”許炀一臉不可思議的又往下看了一眼,然後沖孫佳佳擺擺手,“怎麽可能,我看這個詞和他沒半毛錢關系。”
孫佳佳也又看了一眼……好吧,沒關系,這會兒校隊的幾個學生來找他打球了,幾個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朝操場走,金燦燦的陽光鋪在他們身上,連看着的人心頭也跟着明亮起來了,好像連考試和家長會的重壓也沒那麽大了,忽的就讓人喘了一口氣,又恢複了些活力與朝氣。
下節課快上課的時候薛檸才跑上來,一坐下先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大半,他應該是洗過臉,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都是水,他喘了幾下,才摸出兩張紙把臉上的水擦幹淨。
“看你這架勢是是剛打了場世界大賽啊?”
“好不容易出太陽和他們打場球,就一個字,爽!”薛檸又撕開一包濕巾把臉擦了擦。
“這麽喜歡曬太陽?”
“檸檬精需要進行光合作用。”薛檸剛準備去接水,孫佳佳突然轉過來:“啊!薛檸,你能傳授我曬太陽不變黑的秘術嗎?”做為一名易一曬就黑人士,她從高一軍訓到現在都完全沒白回來。
薛檸還沒開口,許炀可能是剛看了生物:“這是刻在DNA裏面的,兄弟,咱們下輩子還是有機會的。”
“……”
“別聽他吹,可以多吃點富含維C的水果,做好防曬。”薛檸把水一口喝完了。
“嗯嗯,還有嗎?求大師傳授秘訣。”
“不是什麽大事,傳授你也無妨,你放學去買一斤檸檬,一天吃幾個。”
“……檸檬茶行嗎?”
“應該是可以的,既然你已經能舉一反三了,為師就去接水了。”
“鈴鈴鈴~”老師按鈴聲進教室,這老師挺嚴格的,孫佳佳對薛檸比了個抱歉手勢趕忙轉過去了。
……薛檸放棄了。
“哎,你中午不是帶回來兩杯檸檬水嗎?”許炀悄悄地問他。
薛檸學着許炀的樣子悄聲說話:“喝完了。”
“啊?那一杯至少500ml吧,你一個中午就喝完了?”
“嗯,畫畫的時候沒注意,喝着喝着就喝完了。”
許炀沖他豎了個大大的大拇指以表敬意。
老師已經站在講臺上咳嗽了兩聲提醒大家注意紀律了,他們便在草稿紙上做起文章來,許炀把自己的杯子往薛檸那邊遞了遞,示意他喝自己的水,被薛檸無情拒絕了,理由:不喝熱水。
許老大爺很是無語,這才立夏,就算今天出太陽了也只是看着熱,實際上也就20℃左右,薛檸他穿個短袖就算了,手臂上的水也沒怎麽擦幹,等會兒涼風一吹他不感冒誰感冒?對此他友情加溫馨加父愛提示:感冒了看你下周考試怎麽哭。
薛檸回複他:不可能感冒,且不會哭。
薛檸是沒感冒,李子楠倒是不知道怎麽的,中午出去了吃了個飯,本來快好了的感冒又嚴重了,第一節課上完他頭昏眼花,薛檸去接水路過,看他趴在桌子上,拍了拍他:“李子楠,你怎麽了?”
“…嗯?應該是中午出去吹了點風,感冒又嚴重了。”李子楠有點迷糊,摁着額頭強迫着自己清醒了點。
“要不要帶你去醫務室?”
李子楠頭很暈,聲音也很啞,“不用了,我上次買的藥還剩了點,你能幫我接杯熱水嗎?”
“行,你等一會兒。”薛檸拿着兩個杯子一起接了水,“給,不算很燙。”
“謝…阿嚏!”他一下沒忍住,接過杯子的時候沖着薛就是個噴嚏,“對不起對不起,我這裏有沖劑你趕緊喝一包,免得被我傳染了,下周還要考試呢。”
“沒事,就一個噴嚏,你趕緊喝藥吧。”薛檸不以為然,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感冒是什麽時候了。
“…嗯?應該是中午出去吹了點風,感冒又嚴重了。”李子楠有點迷糊,摁着額頭強迫着自己清醒了點。
“要不要帶你去醫務室?”
李子楠頭很暈,聲音也很啞,“不用了,我上次買的藥還剩了點,你能幫我接杯熱水嗎?”
“行,你等一會兒。”薛檸拿着兩個杯子一起接了水,“給,不算很燙。”
“謝…阿嚏!”他一下沒忍住,接過杯子的時候沖着薛就是個噴嚏,“對不起對不起,我這裏有沖劑你趕緊喝一包,免得被我傳染了,下周還要考試呢。”
“沒事,就一個噴嚏,你趕緊喝藥吧。”薛檸不以為然,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感冒是什麽時候了。
“拿着拿着,萬一我的病毒毒性比較強呢?”李子楠趕緊把口罩拿出來戴好,以免殃及魚池。
“那謝謝了。”薛檸拿着杯子和沖劑往座位走。
許炀正在和一道遺傳題較勁,因為突如其來的考試和家長會預警,班上大部分同學都自覺壓縮休息時間争取多練一兩道題,薛檸則坐在座位上慢悠悠的喝水。
“喲,板藍根?你還是屈服于感冒的淫威了?”許炀結束戰鬥,獲得了勝利,一擡頭就看到薛檸桌子上的板藍根。
“李子楠給的,喝不?”
“你不喝?”
“嗯,不喜歡藥味。”薛檸把板藍根放在許炀桌子上。
“算了,爸爸我為了你的健康還是幫你收着吧…”許炀摸摸頭,“不對呀,板藍根不都是當飲料喝的嗎?”
“沒喝過,我記得沖劑都很難喝來着。”
“啥?沒喝過?我小時候一有感冒的跡象我媽就給我沖着喝,我都把它當飲料了,沒事兒就來一包。”
“…我身體好,一般不生病。”薛檸拍拍許炀的肩膀,“某些上個三樓都氣喘籲籲的人就不一樣了。”
“哼,我身體好着呢!等你感冒了就知道難受了,到時候我可不管你。”許炀對着薛檸來了一套國際友好手勢,薛檸正好彎腰撿筆,許炀的國際友好手勢就與剛走過來的孫佳佳和孫錦梨打了清晰的照面。
“言午炀你幹什麽?”孫佳佳和許炀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雙手撐着腰氣憤地走了過來。
“哎,佳佳,我不是沖你比的,我本來想和檸檬精親切問好的。”
薛檸在一旁聳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哼,看我比回來!”孫佳佳笑嘻嘻的就和許炀開展了一場幼稚的手勢大戰,薛檸笑了一會兒餘光瞥見孫錦梨在後面皺了皺秀氣的眉毛,沒說什麽就往自己的座位走了,看着有點不高興,他想了一下沖她解釋:“許炀是對着我比的,不是對着你們的,你別誤會。”
孫錦梨看了他和許炀一眼,孫佳佳聽到了回頭,臉上還挂着笑意:“小梨你別理他,他就是小學生,略,看招!看招!。”說完沖着許炀比了個鬼臉準備繼續開戰。
“呃,啊,那個孫錦梨你別誤會啊,我真心誠意的不是這個意思。”許炀有點尴尬,雖然他在成績單上次次都和孫錦梨前後挨着,但他和孫錦梨是真不熟。
“嗯。”孫錦梨小聲的答應了一聲,“佳佳我先過去了。”
孫佳佳有點懵,小梨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兒不高興吧……?她理了理自己有些亂掉的頭發,“哦…好,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飯嗎?”
“我晚上直接回去複習,你自己去吧。”孫錦梨聲音很小,如果不是班上的同學好奇這邊出了什麽情況安靜了一會兒,這個距離還真聽不清她說了什麽。
“哦,好吧。”孫佳佳有點可惜,上次約好了去吃冒菜來着,不過要考試了她也理解孫錦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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