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4)
周寶珠帶着周家樹離開的日子,我們都沒有去送。因為周寶珠不讓。
她說她是一個特別怕離別的人,但是,她在上飛機之前,卻在電話裏大聲的要求我:“我在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可一定要前來接機啊。”
我自然是笑着一口答應。
我舉着手機,看着後宮那塊閃亮的招牌,還有裏面那些人來人往的顧客和員工,我知道,接下來才是我真正的挑戰。
第一天居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有些意外。
在吳清源來接我的時候,他直接打趣了我一句:“怎麽,這個後宮經理的位置坐得還挺穩嘛。”
我想着今天一天的情況,似乎倒還真是這樣的。
心情很好,便帶出幾分笑顏:“自然……”
“這不過只是剛剛開始罷了,看來,後宮之中有好幾個有心之人想要跟你作對。”
吳清源下着結論。
對于吳清源這樣論斷,我自然是不高興的,偷偷的側頭,瞪了他一眼:“你憑什麽這麽說?”
吳清源将車停在公路旁,突然伸手摸上了我的小腹。
“我說實話還沒人聽,只可惜了我的孩子也要跟着某些受罪,受累,還要受氣。”
我聽吳清源越說越不像話了,心情就更是郁悶了。
“你什麽意思?”
吳清源借機靠近了我,我的臉頰上面幾乎就要碰觸到他的唇角了。
Advertisement
我的耳朵邊也能十分明顯的感受到他的呼吸。“你如果不相信,接下來的幾天看看就知道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駁,吳清源就又漫不經心的說着:“反正,周家樹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
我咬牙,來日方長,這正是我要回敬給吳清源的。
後來的幾天,還真沒想到,果然讓吳清源一語成谶。
我照例坐在辦公室裏,沒事正翻閱着新聞,便聽到對講機裏正在呼喚着:“會所東區,有人鬧事,請示保安動援。”
我心想,大概是有人喝醉了酒,所以,發酒瘋吧,這在會所裏實在是太正常了,根本不值得拿出來單獨一提。
只是還不等我完全放下心來,就聽到一陣陣響亮的拍門聲:“喬經理,大事好了,有人在鬧事。”
這是李享。
我一皺眉,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什麽事情?”居然值得到辦公室裏來請我,周寶珠不是說,一般得是大事情才高層管理嗎?
“是一個貴客,他不知道聽誰說起,您……您在後宮裏,他嚷着叫着要讓您去見他。”
李享說一句,低一下頭,等我再看向他的時候,他的頭已經低到了腰下。
“行了,也不是什麽大事情,我索性就去一趟。”
大概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畢竟,這裏還是後宮的地盤了。
就算那客人再尊貴,他總也不能強買強賣,況且,我現在的身份,早就已經不是後宮的小姐了,由不得他們有任何那個方面的意思。
李享搖搖頭:“那個客人鬧得兇着了,我怕……”李享一邊說着一邊看我已經隆起來的肚子。
若是不是這個茬兒,我大概也不會猶豫。
“不如先通知一下吳二少吧。”李享試探着。
我摸摸肚子,點點頭,打了一個電話,得到了吳清源的肯定答複之後,這才跟着李享出了辦公室。
150.世紀華庭的XX
150.世紀華庭的XX
何奎見吳清源似乎不信,當下點點頭十分肯定:“自然。”說完,還張口就喝下了一大杯的酒。
“何總真的願意放棄吳遠山選擇跟我合作,你可以說得更加肯定一些嗎?”吳清源試探着問。
何奎一仰下巴,将嘴裏未曾咽下去的酒,全部都吐到了阿媛的半果露着的胸前,然後又一一的舔過,許久才呵呵笑着:“當然,只要今天你讓我幹了這個女人,我就立馬跟你簽合同,本來咱們談得就差不多了,差就差在簽合同那一件事情上。”
當初吳清源給我喂湯的時候,也是用嘴,但是為什麽看到何奎我就竟然覺得這麽惡心了。
真特麽的,我咬着牙根,雙眼直視着茶幾上面的酒水,其實心裏一直在不停的盤算着。
他媽的,如果吳清源敢答應他的話,我立馬起身就走,拼着不做這個經理,也不再跟着吳清源,我也要自作主張一回。
“好,你看看,今天何總你已經有兩個女人陪着了,而她還有些思想工作要做,不如這樣,你今天先帶着她們兩個好好的去爽一把,這個女人,我先帶回去調教一下,明天就給你送到床上去。”
吳清源……他……居然……居然答應了。
我氣得不行,一下子推開吳清源,就徑直走了。
我的身後立馬就響起了吳清源的道歉聲:“哎喲,你看,何總,我就說嘛,她啊,就是欠收拾,明天,給我一天的時候,我準得好好的給你調教好了,你就只管等着享受就行。”
“哈哈。爽快,吳二少,倒是看不出來,是條真漢子。”何奎的笑聲很大,直到我出了包廂的房門,還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喬欣……喬欣……你……”
吳清源跟在我的身後出了包廂的門,一路大聲叫着我,訓斥着我。
我一生氣連辦公室也沒有進去,直接揣了錢包,就奔了出去。
我的心頭,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加難受的了。
我一路上連路也不看,閉着眼睛亂跑。
吳清源是在街角轉彎的地方将我拉住的。
他的身影閃過的時候,我恰好看到一輛汽車從我的眼前飛過。
我被吳清源一拉,撞進他懷裏的時候,我看到那司機搖下了車窗,沖着我大罵了一聲:“你神經病啊,他媽的,想錢想瘋了吧,碰瓷都碰到老子頭上了。去你媽的……”
司機罵得很難聽,我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只能默默的由着吳清源将我拉到路邊上。
“你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吳清源沖頭對着我就是一頓批。
我氣性上頭,一下子突然用力,就将吳清源推開了,我看到他的身體往後仰,他的頭撞上了後面的牆。
疼得他立馬呲牙咧嘴起來。
看到他那樣難受,我也知道我的力氣的确是用大了,心頭有些不忍,但是,立馬又想起了他剛剛在包廂裏面所說的那些放,他都要将我賣了,我又何必心疼他。
“哼,吳清源,我真是看得起你,你他媽的……你是不是鑽到錢眼裏了,老娘還懷着你的孩子了,你也說得出口,這樣的你都賣。”我咬牙切齒,一雙眼睛裏全是大紅的火苗,在熊熊的燃燒着。
“小李……”吳清源沒有反駁,只是招招手,小李就上前了,将一支筆一樣的東西交到了吳清源的手上。
“自已好好聽聽。”吳清源沒有生氣,也沒有笑,語氣清冷卻又帶着一些無奈。
原來那是一支錄音筆。
我聽到了那裏面吳清源剛剛和何奎所說的那些話。
原來如此,我就說,之前在包廂裏的時候,小李站在黑暗的角落裏,默默地在衣服兜裏鼓搗着什麽。
不過,盡管聽到了那些內容,除了讓我再一次惡心之外,我真心不知道這有何用。
我不解,便用盡了惡心的表情:“哼,你就讓我聽這個,是不是嫌我第一次的時候沒有聽夠啊,所以,還要再懲罰我一次,讓我再聽。”
吳清源啪的一聲按下了暫停鍵,遞到小李的手上。
“再去修修,不夠精彩。”
小李點點頭,正要擡腿離開,就聽到吳清源又繼續說道:“修完之後,就馬上轉到吳遠山或者仇家人的手上。要盡快。”
小李憨憨一笑,行了一個正經的軍禮:“遵命,吳二少。”
我努力的平靜下來,聽了這麽半天,大概是明白了:“原來如此,你想要……”
吳清源一下子将我摟得緊緊的。
“噓,你我清楚就行,說出來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我笑笑:“明天要是……要是那邊沒有行動的話,那……你真的要把我送到何奎的床上去?我警告你,我死也不幹。”
吳清源用力的咬了咬我的唇:“你是我的女人,我吳清源還沒有賣掉自已承認的女人去謀求利益的習慣。”
哼,還承認的女人,倒是會說話。
這樣說,他以為他就可以将他曾經将我送到別的男人房裏的事情推卸得一幹二淨了。
我記着清楚着了。
“再者說了,你也太小瞧吳遠山的行動力了,如今他們手下正圈養了一批殺手,正在随時随地的待命,可比以前要方便多了。”
吳清源眸色清冷,眼角裏全是陰狠。
我點頭,只要某人活不過明天,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就接到了消息。
當時我還正躺在床上睡得熟,電話居然會是伍勝男打過來的。
“欣欣……不好了,出事了。”
伍勝男的性子有些慢熱,就算是在說着一件大事情,她的聲音聽着也還是十分的舒服,一點兒也不會讓人覺得着急。
“出什麽事情了?”我睡眼朦胧,聲音沙啞。
“何……何總……啊,就是何奎,他……他死了。”伍勝男吞吞吐吐的說着。
我一驚,立馬就坐了起來。
吳清源一下子就摟住了我:“急什麽,你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的事情,還能這樣驚慌。”
我咬咬唇,竭力控制着自已不斷狂跳着的心髒。
“嗯,勝男,你別慌,我馬上過來。”剛想要挂斷電話,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那何……何奎是死在哪裏的?”不會是死在後宮的吧,如果是死在那裏,又是一番波折。
“是……世紀華庭大酒店,他……昨天跟阿媛還有霞姐三……然後就……”伍勝男做了這麽久的小姐,對于3P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我擦,沒有這麽巧吧,怎麽這何奎的死還跟後宮的小姐給扯上關系了。
并且,那兩個人當中居然還有霞姐。
“霞姐……她,怎麽會……什麽時候這麽想不開了,居然跟何奎。”就算是何奎有錢有勢,但是他那年齡就不說了,光是那一身肥膘,就已經夠令人惡心的了。
況且,霞姐那平日裏看着那般高高在上的人,怎麽就跟阿媛同流合污了,以她後宮媽媽桑的地位,根本無需去伺候客人。
“唉,我也不知道,自從勇哥平白無故的消失之後,就已經出去陪了好多場了,她倒不是為了錢,純粹就只是想要尋開心,聽說,她還去找過好幾次牛郎。”
伍勝男将聲音壓得很低,說得倒很溜。
這些事情大概已經在她的心裏壓抑了很久了吧,所以,她才會說得這樣的順。
“好,好,好,你別緊張,我馬上就過來。”我再一次安撫着伍勝男的情緒,起身迅速穿好衣服。
正準備要出門的時候,吳清源發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
“你去的時候如果遇到有警察來錄口供,若是錄完就走,也就算了,要是不走,就打這個電話。”
我看着吳清源,愣了一會兒沒有接,只見他立馬就皺了眉頭,我點點,應了他一聲。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後宮。
果然如吳清源所料,前來問詢的警察已經來了好久了。
我去的時候,警察似乎正在為難着霞姐。
“昨天晚上,監控視頻裏拍到你們進了他的房間,然後你們出去後不久,他就被服務發現死在了房間裏,你說說看,你們是不是有作案的嫌疑。”
警察指着霞姐的腦袋瓜子,聲音生硬,表情嚴肅。
“警官先生,我們是冤枉的。”阿媛在一旁哭着叫喊着。
“警官先生,你口口聲聲說我們的員工有作案的嫌疑,那麽我請問你,他們為什麽要那樣做,作案動機是什麽?或者說白了,她們兩個殺了他有什麽好處?”
我一身職業裝,蹬着半坡高跟鞋,擡頭挺胸走到警察的面前。
立馬就有服務員替我介紹着:“警察先生,這是我們後宮的喬經理。”
那警察一看我的架勢,态度稍微好了一點點,只是那雙眼睛,仍然帶着幾許疑惑。
“動機,目前尚未查明,不過,這個時間點卡的未免太準了點。”警察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們。
“笑話,如果是你殺人,會大搖大擺的當着監控視頻走近目标人物的房間,然後殺完之後,再大搖大擺出來,回到上班的地方?”我挑眉,聲音清冷,臉上很有些為這個警察的智商着急。
151.跟霞姐交心
151.跟霞姐交心
我側過了頭,輕輕的揉着因為久站而有些酸脹的腰肢,然後瞪着警察:“依我看啊,警察先生你,還是趕緊的回去好好生生的查查這案子,不要放過那些行兇的真兇才是。”
“要我走可以,但是這兩個人我必須得帶走。”那個警察可真是強脾氣,我本來打算算了的,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擰着來,我也是沒有了辦法,無奈的嘆息一聲。
“既然你自已不願意走,那我就叫個人來請你走。”
我轉身進了辦公室的內室,撥打了吳清源早上給我發的電話。
再出來的時候,那個警察的手機就響了。
他一句話沒有說,就光顧着點頭應是了。
然後在他挂上電話的時候,他瞪着我,滿臉無奈的離開了。
“慢走不送。”見他如此讨厭,我故意氣他。
回身到辦公室裏,霞姐和阿媛也已經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面,兩人大約是被這個警察給吓到了,臉上都是毫無血色。
“沒事啦,警察已經走了。”伍勝男在小聲的安慰着她們。
良久,她們才最終回過神來,都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你們看什麽?”對于她們昨天晚上的荒唐,我是有些不贊同的。
“對不起,昨天我們……”霞姐果然還是個老江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立馬認了錯,這樣倒讓我不意思再多說她了。
“你們想要怎麽樣,那是你們的自由,只是,希望你們以後還是應該有一些分寸和原則一些。否則,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極有可能還會再發生。”
我擡高了姿态,臉上難得有些嚴肅。
“喲喲喲,喬欣你還真了不起啊,你別以為你幫過我一次,我就要認你這個帳,你就可以訓斥我了。”阿媛就是個窩裏橫的,警察一走,那張臉就紅了回來,下巴仰得老高了。
我冷笑,我現在有着不同的身份,将阿媛這種人,我是可以得罪得起的,況且,吳清源一早就叮囑過我,像阿媛這種人,跟她說話的時候,根本不需要給她留臉,因為她丫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臉。
對她的态度越是橫就越好。
“是,我是沒有什麽了不起,只不過恰好可以把那個讨厭的警察給趕走而已。”我抓住阿媛的痛腳就直接不放手,讓她痛個夠。
“你……你……哼。”阿媛甩甩手,将頭撇到了一邊。
我瞪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再開口,便也懶得再理會她。
“多謝喬經理相助,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肯定是要被他給抓進局子裏的。”霞姐的态度還比較和緩,說話的語氣也平和。
“阿媛,你也莫要用這樣的口氣跟喬經理說話,曾經咱們這樣的事情,在後宮,甚至很多的會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先例,就在前幾年,還有一個後宮的小姐就被弄到了局子裏,前一段日子才剛剛出來,然而年華已逝,又有什麽用了。”
霞姐感慨着,對着我彎彎腰,便想要離開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我很想拉住她,但是,想了想,有些事情,我自已都還沒有做好準确去面對,似乎并不适合,現在就告訴她。
“喬經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工作了。”霞姐拉開門,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雙眼睛裏面根本就沒有儲存着任何對我的感激之情,有的就只是冷冰冰的眼球。
我點頭。
看到霞姐走了,我就直接拉開了辦公室的門:“你也可以回去了。”
“你……”阿媛指着我,滿臉的不樂意。
我從她的臉上看出來,她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我居然會如此之快就要趕她走。
“怎麽,還想要待在這裏,是想要坐這張椅子,還是想要跟那些警察多交流一下。”我冷眼看她,嘴裏對她已經沒有一句好話。
阿媛猛烈的起身,胸前劇烈的一個顫抖,甩門而出。
從我進來,到她們離開,我嘴角邊的冷笑就一直沒有停下來。
“欣欣……呃,喬經理,你變了……”伍勝男見她們都走了,立馬湊上前來。
我笑:“是啊,是變了,不過,你覺得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我特意為難伍勝男。
“變得更加厲害了,我以前看到霞姐的時候,就總是會忍不住想象,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成為她那樣厲害的人物就好了,不過,看到你之後,我覺得你……更加的厲害。讓我太佩服了。”
也不知道是是不是霞姐和後宮諸多小姐們的功勞,伍勝男從從前那個一開口說話就要害羞的女孩,變成了一個頗為侃侃而談的女人。
是的,她成了一個女人,她的貞操終于被霞姐賣了,八萬八。
算是很高的一個價格了。
“是人都會變的,總有一天,你會比你想象之中的那個人還要厲害,還要優秀。”
其實,在我眼裏,我覺得伍勝男還是有救的,至少她缺錢是缺錢,卻從來都不缺良心,跟阿媛還是有區別的。
“對啊,變了,霞姐也變了。”伍勝男說着說着,便又說到了霞姐。
我點頭。突然想着,還是應該跟霞姐坦誠布公的談論一番。
有些事情,如果久了不說,在兩個人中間,就會變成一種誤會。
我特意在上班之前打了霞姐的電話。
“你最近心情不好?”我給了她一杯可樂
“好,好着了。”霞姐不是一個肯随便披露她的真實性格的人,她的一切都藏得很深,需要那些想要去了解她的人去發揮,去發展。
“勇哥走了很久了,我覺得你也是時候,自動放下他,找回你自已了。”
“我自已……”霞姐苦笑着。
“也許我可以再請他回來。”
我有些不忍心看霞姐露出那樣苦澀的表情,突然想到李晉還在跟勇哥他們在聯系着。
或許我可以一試。
“你請不回來的,勇哥的為人,就是一旦決定了,就絕對不會輕易的變換了。”
我點頭,霞姐果然還是挺了解勇哥的,在我心裏,對于勇哥的這個印象也是這般的。
“說起來,勇哥之所以會突然離開,還是因為你吧。”霞姐玩弄着手上的一支口紅,在手上玩弄了半天之後,才咬着牙跟我攤平。
我點點頭,将當時在電梯裏的情形大概說了下。
當然,我沒有完全将當時的實情說完,只說那殺手還沒有動手,勇哥就已經先行預測到了,然後,先下手為強,但是,殺手太厲害了,依然重創了勇哥。
“原來是這樣的。我聽人說……”霞姐突然就低下了頭,就算她不說,看她那個表情,我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有人在那裏大肆的亂宣揚,以至于,自以為是的霞姐便将仇恨的種子莫名的種到了我的身上。
“其實,雖然不像你聽說的那些版本,但是,也……的确是因為我,如果勇哥……他也不會。”勇哥就是為了救吳清源才會出手的。
當時勇哥不出手,那麽送命的就将會是吳清源了。
“這是勇哥自已的選擇,沒有任何人強迫他。”霞姐居然一下子就想通了,不過鑒于她曾經有過要坑害我的前科,我大概暫時不會再相信她了。
“我求你一件事情,如果你……真的能夠将勇哥再請回來的話,我……我一定不會再做任何的傻事了,我一定好好的配合你,管理好後宮。”
霞姐認真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細眉長眼,皮膚白皙,臉上圓潤可愛。
我想,若是勇哥願意仔細地去看看霞姐的話,想必他是一定會覺得好看的,也會喜歡上她。
我點點頭:“這事情,我還沒有動,現在也不一定,沒法子給你肯定的答複,但是,你相信我,我……我會盡力的。”
最近李晉那邊傳來的消息,勇哥的手畢竟還是廢了,手下的人一時之間是鎮住了,但是久了,卻不行了,因為人心總是貪婪的。
當坐在他們上面那個位置的人,不行了的時候,他們自然就會起了貪戀,想要一把拉下他,自已坐上去。
所以,那個一早就在上面的勇哥,就只有掉下來。
只是,一開始,坐得那麽高,下來的時候,便只能摔得慘了。
把勇哥能弄到上海來,憑借着吳清源目前的勢力,自然能夠護得他的周全,也算是報答勇哥。
“謝謝你……”霞姐突然站起身來,突然有些感慨。
我擺手,示意她坐下:“我做這些并不是為你,所以,你不用感謝。”
“我……我對不起你,昨天的事情,我……我本來可以幫你的。”霞姐突然提到了在東區包廂的事情。
“我看出來了,想着,大概是有你的原因,當時是有些不理解,不過,現在想想,大概還是因為霞姐對我的誤會吧。”
霞姐因為怨恨我主動害了勇哥,所以,特意來找我尋仇,好讓何奎來糟蹋我。
“是我不好。”霞姐也算是一個烈性的女人,說一不二,敢愛敢恨。
這是我把她跟阿媛分開對待的原因。
一個值得,一個不值得。
152.禍不單行
152.禍不單行
“既然大家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以後咱們還會是好姐妹,對嗎?”伍勝男突然走過來,拉住了我們的手。
我遲疑了一下,霞姐也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在伍勝男雙眼的鼓勵之下,我們都把手伸了過去,三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處,我的手在中間,感受着伍勝男手背的溫暖,同時也觸摸到了霞姐手掌上的柔軟。
我的心重重的一蕩。
對于後宮之事,我想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更有把握了。
“那何奎怎麽死得這麽突然,欣欣你可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們三個人的手還握在一起,霞姐卻突然問起了這件事情。
我心口一滞,臉上毫無表情:“這件事情,我倒是不清楚,今天早上,如果不是勝男專門給我打電話,我恐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我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十分的正常,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我當然是不會告訴他們,這其實是何奎把我和吳清源惹毛了,所以,吳清源很輕易的就耍了一個反間計,将他們之前說話的那套錄音假裝丢失了,然後十分合理的被送到了吳遠山的手上。
依着吳遠山的段位,他自然是不看這其中會有着什麽陰謀或者陽謀,他只需要知道,何奎這個人,已經背叛了他們的合作,留着他已經完全無用,甚至還會影響他們未來的項目,所以,吳遠山找到了仇天怒,就這樣,吳清源套在那個反間計裏面的是一招借刀殺人。
到了最後的關頭,仇天怒果然就派了殺手,輕而易舉的就弄死了何奎。
“既然這樣,我們也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了,反正,警察會想辦法的。”
霞姐心境舒緩了一些了,那被繃得緊緊的神經松懈了許多。
不過再開口的時候,霞姐依然在道歉:“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我沒有處理好,給咱們後宮添了麻煩,我對不起你們。”
我聽出來了,一開始霞姐的歉意那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那是對形勢的一種屈服,而現在的歉意,則是發自她的內心的,這是痛定思痛。
看到霞姐如此用心,我用力的拉住了她的手,也頗為真誠的安慰着:“霞姐何出此言,這件事情的發生,誰都沒有預料到。”
包括我跟吳清源都是一樣的,昨天吳清源那樣做的時候,也是打着盡人事聽天命的意思。
沒想到,來得這樣急,倒是真的出乎于我們意料之外。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咱們以後幹脆就都不要再要再想了。”
打發了霞姐她們離開,我便立即着手安排那邊的事情。
以前的時候,我就知道禍不單行的滋味,如今,我再一次碰到了這樣的情況。
我派去西南打聽陸勇情況的人還沒有回來,那邊李晉居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欣欣姐……”李晉那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在電話裏面哭了。
“什麽……”我眉頭一擰,聲音格外的淩厲。
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電話那端的李晉頓了頓。
“欣欣姐,淑娴,淑娴出事了。”
再一次從李晉的嘴裏聽到何淑娴出事的事情,我才确定了,何淑娴似乎真的是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走出門摔一跤,也是出事,生大病也是出事。
我不禁有些埋怨李晉說個話都要在那裏吞吞吐吐半天。
“淑娴這些天已經接二連三的暈過去好幾回了。”
“不……你是不是弄錯了,也許,淑娴是……懷孕了,你沒照顧好,怎麽就能說是出事了。”我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醫生已經檢查過了,說是……完全沒有懷孕的可能。”李晉語氣悲痛。
我有些冒火了,如果李晉現在在我面前的話,我肯定抓着這手機就要往他的頭頂上劈去:“你丫的倒是給我好好說啊,你說一半藏一半,算什麽玩意兒?”
“好,欣欣姐,你……你別激動,你還懷着孩子了,其實,其實是淑娴她不讓我說,她被診出了白血病。”
白—血—病。
“啪”的一聲我的手機掉落在了地上,我的雙手卻仍舊無知無覺,一點兒也不曾感覺得到。
我對于這個病症的了解僅僅限于它是一種絕症,到目前為止,全中國,乃至全世界似乎都沒有治好的病例。
當然,這只是我在對這種病症不了解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
“喂,喂,喂……”手機的質量真他媽的好,這麽高摔下去,居然還能正常通話。
“欣欣姐……”李晉還在那邊哭着叫着我。
我心頭一軟,再怎麽說,何淑娴得病,似乎跟李晉是沒有什麽直接的關系的,我這樣直接不理他,不就是相當于把氣兒給撒到了他的頭上嗎?
他現在還要照顧着何淑娴,我實在是沒有必要朝着他撒氣。
想清楚了,我重新拾起電話,雙手卻在不停的顫抖着,似乎要拿不穩電話一般,我連忙把它放在辦公桌上面,按開了免提。
“欣欣姐,淑娴她不讓我說,但是這病已經很嚴重了,這個小城的小醫院已經治不了,我必須得帶着她到大城市去,可是她去不同意,欣欣姐,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李晉的哭聲越來越大。
我聽着,想着那個堅強的與病魔對抗的何淑娴,我的心裏在滴着血。
“沒事兒,我來勸她。”
李晉的哭聲猶在,只是聲音突然就小了許多。
“謝謝你,淑娴醒了,我該給她喂飯了,請你一定要記得替我勸勸她,我不能沒有她。”李晉這個如同白楊一般的壯男,居然如此哽咽跟我說話,想哭,卻礙着何淑娴在旁,又不敢哭出聲音。
“嗯。”我用力的點頭。
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可人,失去太多太多我珍視的東西,所以,我不想也不願意再失去何淑娴。
何淑娴和李晉所在的那座南方小城,我沒有去過,但是,卻也知道,其實離得這裏也不算太遠,也許我該跑一趟的。
但是,眼下後宮裏剛剛才出了事情,人心正亂着,我這一走,只怕又要亂起來。
我不禁有些左右為難。
沒等我想清楚,夜已經深了,後宮裏又開始了歌舞升平的一天。
何奎雖然是後宮的常客,但是,因為他是死在外面的酒店的,對于後宮的生意,倒是沒有本質上的影響。
只不過認識他的客人,大不了要長長的嘆息一聲罷了。
我打電話叫了李亨進來。
“喬經理,你找我。”看到李享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還有他腰間挂着的警棍,我心頭一緩。
“我想到處去看看。”
李亨點點頭:“我帶兩個兄弟跟着你。”
我正是此意,讓我一個懷孕六七個月的孕婦走在這麽寬敞而又燈光昏暗的後宮裏面,我還真的有些不敢。
我們一路走着走着,在西區上就遇到了好些人,他們守在走廊的入口,突然一個發力,就将經過的小姐們給拽了進去。
我一看,心口便是一跳。
“喬經理,你別怕,他們不敢動你的。”李亨招手,他身後的兩個保镖立馬跟他形成一個三角之勢,圍在我的身邊。
我點頭,其實這樣的情形我也是看多了的,這是一些客人在玩着別的套路。
那些客人們,通常在嗨玩的時候,喝得有些多了,然後,就會在守候在走廊門口,看到中意的女人就要往裏面拉,拉進去,關上門,就要脫光了衣服上架子幹的。
整個過程都十分的粗暴,十分的幹脆。
以前這是後宮推行的一項新奇的游戲,但是,時不時的有些女客人會誤拉,誤幹,倒讓後宮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