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想到仇芊芊的心狠,雙手不由自主的護住了小腹。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我知道對于仇芊芊,我無須有一個好的态度,反正
不管我的态度如何,回的話如何,也永遠都改變不了仇芊芊心目之中對我的仇恨。
還不如硬氣一些,自已的心裏也要好受幾分。
“是啊,現在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不過,相信我……很快就要不是了。”仇芊芊的聲音很輕很飄,若不是我一直盯着她的嘴唇,讀着她的唇語,我甚至要懷疑,自已是不是聽錯了。
“呵呵,喬小姐,喝酒吧。”仇芊芊離得我太近了,大家都有些好奇的盯着我們,她這才不敢造次,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眼中的怒火一覽無餘。
“喬小姐如今倒是越發的出淤泥而不染了,想當初在後宮見到你的時候,雖然妝容濃豔,卻也是絲毫不掩你的清純之色,如今看來,當初我倒是的确沒有看錯了。也難怪吳二少肯為了你放棄他不該放棄的人。”
仇芊芊面向大家的時候,笑得優雅而端莊。
這一桌的賓客大多數都是知道後宮那個所在的,他們一開始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在看我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好的神色,如今被仇芊芊這樣明着點撥了一回,一個個再看向我的時候,都或多或少帶着幾絲鄙夷之色。
我心頭一揪,低下了頭,我習慣性不求助任何人。
不是我想求助,而是害怕求救了卻得不到應有的幫助。
“哎喲,其實,喬小姐也不用這麽害怕嘛,畢竟,吳二少是絕對肯為你砸錢的,不然那麽幾十萬的贖身費說給也就給了,呵呵,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喝到吳二少和喬小姐的喜酒了?”
仇芊芊說着,舉起了酒杯,像個沒事人兒似的再次敬着大家。
我一直低着頭,心裏很是難過,就好像那顆正在跳動着的心髒被一張張的蜘蛛網給網住了,我一頭栽在裏頭,一個人做着必死的掙紮。
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幫我,救我的。
“你夠了,仇大小姐,今天是你跟大哥大喜的日子,不如說一說你們打算要去哪裏度蜜月,聽說東南亞那裏有一個海島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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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清源這樣一說,其他的賓客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周寶珠卻是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最近在各大新聞電視臺報道得比較頻繁。
好像是那邊正在鬧內部矛盾,打起仗來了。
吳清源這所謂的讓他們去蜜月的話不可謂不損。
而仇芊芊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抿着唇,一臉的笑意瞬間就僵在了臉上。
吳遠山只是狠狠的瞪了吳清源一眼,便立馬摟過了仇芊芊腰:“度蜜月那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今天主要是辦婚禮。”
“對,對,對。”反應過來了衆賓客都在找着臺階給他們新晉夫妻倆面子。
畢竟,仇家和吳家的結合,那實力不容人小觑,不是他們在座的人可以得罪得起的。
“來,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今天的到來。”吳遠山見場面控制住了,便想着敬酒走人,看到自已曾經的情敵在場,引得他的嬌妻頻頻側目,那滋味大概也不好受吧。
我正開着小差,卻猛然發覺身上一涼。
“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喬小姐,你看看,今兒個天冷,手沒端好,你沒事兒吧?”仇芊芊笑得一臉如花一般的看着我,我扯了扯嘴角,看着吳清源,見他面無表情,便勉強笑着:“沒事兒,不礙事的。”
“我就知道喬小姐最是通情達理,以前在後宮找你陪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仇芊芊是存心不讓我好過,左一句右一句的提醒着我曾經的身份。
“仇小姐,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喬欣她早就已經不是了。”周家樹面上怒氣隐忍,試圖糾正仇芊芊的說辭。
仇芊芊笑得笑容:“我知道,現在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稱你一聲吳太太。”仇芊芊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溫柔尊貴,便是她說出來的話,卻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在生生的剜着我的血肉。
這些話比上次她打我的耳朵還要疼,還要令我傷心。
本來吳清源跟我的這種嫖客與從良小姐的關系,就已經不值得深入的推敲,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吳清源除了之前開過一次口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話。
我忍氣吞聲,好不容易忍到仇芊芊和吳遠山離開,我便立即站了起來,以不舒服為由,離開了。
“喬欣。”
我聽到吳清源一直在身後叫我。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如他所願的那般站住腳步,我甚至加快了速度,幾下就繞到了一方休息室的外面。
“喬欣……”吳清源終于在我進入休息室之意抓住了我。
他手上的力氣很大,緊緊的搭在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到有一種撕裂的疼痛。
“你想要幹什麽?”吳清源冷冷的質問我。
我沒有回頭,都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他冰冷的眼神。
“我想要離開。”我咬着牙,用力的憋住了眼中欲要淌下來的淚水。
“我不準你走。”吳清源一把用力的拉過我,讓我的雙眼直視他。
他的面容堅毅,雙眼裏是一抹異常堅定的光芒。
“不好意思,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直言此時的心情。
任是誰被仇芊芊這般明言暗言的諷刺着,大概都不會好過吧,如果真的無動于衷,我只能說,她若不是太過于卑微,就是腦袋有毛病。
“酒席已經接近了尾聲,現在離開,豈不是輸了氣勢。”吳清源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眼神嚴肅。
“哼……”氣勢,我突然就冷笑了。
氣勢他媽的在我眼中,分文不值。
“你前面已經做得很好了,為何不能再稍微忍一忍?”
吳清源緊緊的拉住我的手,大有不會放手之意。
“忍,不好意思,脾氣我是忍得下,不過,衣服被灑打濕了,穿着不舒服。”我随便胡謅了一個借口。
在吳清源的面前我不想承認我的懦弱和嬌氣。
“車上有衣服,我讓小李送過來。”
吳清源想得真他媽的周到,以前的時候,也許我享受過他這樣周到的服務,但是,現在鬼知道我有多讨厭。
他的這些所謂體貼的行為,意味着我所有的借口和情緒都要被關押,得不到合适的宣洩。
“哼,你特麽的不明白嗎?我不想在這裏待了,我一分鐘,不,我是一秒鐘也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了。”我一把搶過他的電話,掐掉了他撥出去的電話。
“喬欣你……”吳清源大概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居然會這樣暴力的一面,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怎麽了?你想發脾氣嗎?剛剛那樣好的場合,你怎麽不發,現在對着我發,有什麽意思,我可沒有惹到你。”
我心氣兒不順,脾氣也來了,對着吳清源橫眉冷對。
“我不想對你發脾氣。”吳清源居然及時的收斂了脾氣,聲音也平緩了下來。
“哼,我只想問你,一直以來,你到底把我當什麽,好歹給我一句話,也讓我找一找我自已的定位,免得自已搞錯了位置。”
想到仇芊芊對我諷刺的根源,不就是在說我一個小姐,雖然被贖了身,待在了吳清源的身邊,但是,其實是一個連什麽身份地位都沒有的人。
那意思便是暗示,吳清源分分鐘就可以踹了我。
“你在想些什麽,我對你怎麽樣,你自已心裏難道不清楚嗎?”吳清源居然避開了我的問題。
我的心裏更冷了。
我寧願聽到他否定的答案,也不想要讓他為了欺騙我而避重就輕。
138.三個人受傷
138.三個人受傷
看着吳清源的眼神,我抿了抿嘴:“好,好,好……我明白了。”
我一連說了三個好,我曾經以為,我們之間也許不僅僅只是嫖客跟小姐的關系,沒想到,那些想法果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明白什麽了?”吳清源看我臉色不對,用力的摟着我,目光犀利。
我咬着牙撇過了頭,不回答。
“哼,你什麽都不明白,你可知道,我忍了多久,忍不了,也要忍,忍不下去了還要忍。”
吳清源回頭看了一眼,見四周都沒有人,才回過頭來繼續說着。
“你且最後再忍一忍,我們已經有了一整套的計劃,一定可以對付他們。”
看到吳清源臉上那諱莫如深的表情,我冷笑:“忍耐,說得容易,我以什麽樣的身份來忍耐?一個随時都準備着被你一腳踢開的小姐嗎?”
吳清源似是被我問到了,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推開了吳清源,奪路而逃。
“喬欣……”我聽到吳清源在我的身後大叫着我。
我腳下不停,也壓根不回頭去看,一直不停的往前跑着。
我怕我一停下,眼中的淚意就再也不受我的控制。
出了酒店,外面的風吹得很大,刮在我的臉上,頓時淚流滿面。
我随便舉起衣袖在那裏用力的擦拭着,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把臉擦得幹澀而疼痛。
“喬欣。”有人喚我的名字。
難道會是吳清源嗎?
我的心裏抑制不住的閃現着這個想法。
當那個人再次呼喚我的時候,我知道,那當然不是。
“喬欣,已經變天了,快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那個聲音見我一直都不曾回頭,上前來就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的身子自然的轉回去,雙眼用力的眨動着,确定了淚中再沒了淚水,我才開口說話:“周少爺……”
“喚我一聲家樹真有那麽難嗎?”周家樹眼角裏含着笑,聲音溫柔,表情溫潤爾雅,令我濕透了的心,頓時就感受到了一陣陣溫暖的氣息。
“家樹。”我不想争辯,順着他的意思喚了他一聲。
周家樹臉上
我搖了搖頭,心頭的傷還在隐隐作痛,這個時候,我不想讓它們暴露在任何的面前。
我不想收獲他們對我的同情。
“你這是要離開嗎?我送你吧。”周家樹松開了我的手,笑着問我。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再說了,這婚宴還沒有完全結束,你也不好就這樣提前離席。”
周家樹并沒有被我說服,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擴散,加快了腳步走上前來,與我并肩而行:“這酒席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一群假得不能再假的人,都在那裏各自端着,對着你笑着,你卻不知道他們在一轉身之後,心裏又在打算着要如何來算計你。”
周家樹的話就如同一道激流一般湧進了我的心裏,他所說之話,又何嘗不是我心中所想了。
“是啊,我想我也是受不了的。”我苦笑着,盡量讓自已表情放松一些。
“寶珠恐怕是跟吳二少是一類人,明明她跟我一樣,心裏恨透了仇家的人,但是,在面對仇芊芊他們的敬酒的時候,臉上卻笑開花兒。明明是那麽的痛苦,卻偏偏要勉強着自已苦苦支撐着。”周家樹臉上的笑意逝去,一抹難言的痛楚,在我們之間的空氣中流淌着。
“我不想再強行支撐下去,也支撐不住了,也許我注定了就是沒有辦法成為他們那樣的人。”周家樹雙手十指緊緊的握在一起。
我看得出來,他心裏也苦,也恨。
他不像周寶珠那樣能夠隐忍下去,而我也不像吳清源那樣可以再忍。
我們兩個就好像是被抛棄的弱者,一起走在這荊棘遍布的坎坷道路上,沒有任何的支撐。
說話間,天上居然下起了雨,大顆大顆的雨滴打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我居然覺得這樣的雨滴打得我好疼。
其實不是身體疼,是心疼才是。
我撫着肚子,深呼吸着,讓自已盡量平靜下來。
“雨要下大了,我去取車,你在那裏等我。”周家樹将我扶到一片廣告牌下面。
看着轉眼就已經下得更大的雨,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只得勉強點點頭,叮囑他一聲:“你小心點。”
雨大了,風也大了,四周都是雨滴嘩啦啦的聲音還有大風吹在樹葉上面,發出來的沙沙聲。
我條件反射的抱着雙肘,縮着脖子,到處張望着,看着周家樹似乎十分不舍的回頭看我。
我一怔,他走了一會兒了,居然還只是走出了幾步而已。
我沖他大喊:“下大雨了,你再不走快點,衣服就都要打濕了。”
剛說完,我的眼前一緊,眼睛裏面急劇的收縮着,嘴巴張得大大的,僵在原地根本一動也不會動了。
“小心……”我的耳邊回應着這樣一聲怒吼,但是,此時的我,已經完全被吓得懵了,就那樣站在那裏。
“喬欣……讓開……”
周家樹也回過頭來了,我看到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朝我奔過來。
但是,在他到達我的身邊之時,有另一個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推倒了我,接着,就是一聲劇烈的轟隆聲,一輛黑色的汽車飛了過來,将廣告牌撞倒了,而我整個人也摔在了地上,周家樹躺在我的身下,給我當了一塊人肉墊子。
也正是因為他的相助,我才能夠在這場車禍之下,還能夠保持頭腦的清醒。
我的腦袋急速的飛轉着,我清楚的記得,在周家樹墊在我的身下之前,先是有一個男人推倒了我,然後我一下子跌出去很遠,緊接着周家樹才正好接住了我,我們這才雙雙滾到了地上。
我探頭看了一眼周家樹,他大概是被摔得太重了,暈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那個推了我一把,讓我免于被汽車撞倒的那個身影了,他穿着一身灰黑格子的西裝,是我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我的心頭一慌,捂着額頭,喘着粗氣站起來。
“吳清源,是吳清源……你在哪裏?”我朝着汽車撞毀的地方大聲的叫着。
“哇,撞車了,死人了……快來人了。”路過的人們已經大聲的叫喚了起來。
他們一個兩個忙着拍照的,忙着報警的。
我的目光急劇的搜索着,看到有一個身影趴在已經撞得嚴重變了形的汽車下面,他滿頭滿臉都是鮮血,我吓得連忙跌跌撞撞的跑上去:“吳清源,你怎麽樣了,你快醒醒。”我用力的抓緊了他的肩膀,不停的搖晃着。
“死女人,我還沒死,你就要急着替我嚎喪嗎?”一道冰冷而又虛弱的聲音自地下傳來。
我松開手上的肩膀,只見這一身是一件橙色的大衣,并不是吳清源的黑灰格子西裝。這才知道自已是認錯了人。
轉頭,朝着說話的那人看去。
吳清源正躺在地上,一臉無語的看着我。
我站在原地,遠遠的看着他,他仰面躺着,胸膛不停的起伏着,面容之上沾染了一臉的鮮血。
“你想眼睜睜的看着我死嗎?還不替我們叫救護車。”
我心頭一酸,這個嘴賤的男人,都到了這會兒了,居然還有時間在那裏唠唠叨叨的,不肯放過一句。
“救護車來了。”路人中有人早就已經撥打了電話。
看着醫生護士們合力将我們三個弄上了救護車,我的心裏這才緩緩的松懈了下來。
我因為有了吳清源前面的奮力一推,避讓開來了前面的汽車,又有了周家樹給我的緩沖,因而是三個人當中受傷最輕的。
而周家樹則是因為太過于猛然受力了,所以,受到的沖撞太大,是有輕微的腦震蕩。
最最嚴重的就是吳清源了。
“吳先生他在推開你的時候,受到了汽車的刮擦,但是,好在他自已反應夠快,借助汽車的震動,将自已反彈了下去,算是惡意撞車之中,受傷較輕的了。”這是汽車在診斷的時候,給吳清源病例分析。
我躺在床着,咬着唇,默默的忍了眼淚:“謝謝醫生。”看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吳清源,我很是擔憂,雖然醫生說他受的傷其實不算太重,但是,他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沒有一絲要清醒的征召。
我忍不住問醫生:“您說他受傷不重,可是為什麽,他一直都昏迷不醒了?”
“喬小姐也不用太擔心了,這是正常的昏迷,人的機體一旦有某些地方受損,就會以昏迷使人睡着,然後自動啓動修複機制,相信,等到明天早上,他大約就會醒過來。”
醫生很有自信的樣子。
我這才點頭,坐起來,靠在吳清源的床邊,看着閉着眼睛昏昏沉睡的他。
心裏止不住的責備他:“你可真傻。”
“喬欣……”隔壁床住着周家樹,他已經清醒過來了,都已經能夠正常的吃喝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留院觀察。
“家樹,你們這樣,讓我……”我轉過了身子,看着周家樹,心裏莫名的愧疚。
139.居然救一個小姐
139.居然救一個小姐
此時此刻,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已。
“你還有你的孩子,沒事兒吧?”周家樹一醒過來,居然絲毫都沒有擔心他自已,而是……
我摸摸肚子,手掌剛剛放上去,裏面就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這是胎動。
我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沒事,他很好,我也很好。”
說到這裏,我不由得想到周家樹他那樣奮不顧身的接住我:“當時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恐怕……”
周家樹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鏡:“何必那麽客氣,當時那樣的場景,我想就算是換了是誰,恐怕都會選擇救下你。”
我無聲的苦笑,心裏暗道:誰會那麽大無畏,真的去救一個小姐了。
“只有你們對我是真心,我知道。”我心中對于周家樹的行為無比的感動,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