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眠,我咬着唇,一陣不好意思:“淑娴,不好意思打擾你,但是,我真的有急事想要請你幫忙。”
何淑娴聽出是我,連忙恢複了聲音:“欣欣,我聽說你失蹤了,你終于有消息了,我可擔心死你了。”
我愕然:“我失蹤了,你聽誰說的?”
何淑娴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是霞姐私底下偷偷跟我說的,說是你遇到了一些麻煩,如果找到我的這裏,讓我能幫就幫一把,嗨,我就說她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她也不想想,咱們倆這個是什麽關系,幫與不幫,難道還要聽從她的吩咐與差遣不成。”
何淑娴就是這樣直性,一旦是性子上頭了,話就會多得連她自己也剎不住。
我連忙打斷她,将我要約出李晉的事情告知于她。
她果然十分的爽快的應了,我們約定了一番時間、地點,這才挂了電話。
吳清源看我,我點頭:“現在出發,應該會提前到。”我看看手表,時間其實掐得剛剛好,畢竟此時時間就是生命。
我們在何淑娴找的一家小旅館裏面見面了。
進旅館之前,我看着那金屬色的電梯,心裏生出了一層濃濃的陰影。
我不由自主的朝着吳清源靠近了幾分。
吳清源看我,有些無語:“別怕,這裏很安全。”
我點頭,看到了508,只見門是虛掩着我,直接閃身進去了。
“親愛的,你們來了,太好了。”
何淑娴已經在裏面等着,我朝她點點頭,她的身邊站着身材高大的李晉。
李晉一見到我們,就立馬問起了陸勇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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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口一緊,嘴唇顫抖着,将陸勇的事情告訴了他。
李晉一聽,頓時就怒了。
“你們……哎,勇哥的手就是他吃飯的家夥,如今竟然為了你們……你們……”李晉的話一時之間居然斷了。
114.毀滅的人生
.毀滅的人生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擡眼,只見李晉那樣一個大男人的眼裏居然滿滿含着熱淚。
我收了不好意思,驚訝的睜眼。
李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勇哥在邊境的時候,是一個狙擊手,彈無虛發,全靠一只手吃飯,如今他的手筋都被挑斷了,這整個人生也就毀了。”
原來如此……
我想得還是太過于簡單了些,沒想到,陸勇居然為此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
本來就心懷不安和愧疚的我,更加的內疚了。
側眼之間,我見到吳清源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好,顯得十分的凝重,我相信,以他的為人,大概也是在內心裏糾結不已,畢竟,陸勇雖然是為我,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在替他擋了匕首。
他的心裏此時定然也是不好受的。
“那現在該怎麽辦?”陸勇已經走遠,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要去哪裏,又該要怎麽開始生活。
李晉咬咬牙,擦幹了眼淚:“勇哥都那樣了,卻還在為你們着想。”
我聽懂了李晉的話,是在說陸勇自己的手雖然是毀了,但是還是留下了李晉給我們幫忙。
我心裏不安,但是,此時必須得忍着一切的心思,不能去多想其他,我咬咬牙:“勇哥的心意我們已經明白了,只是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度過這個難關,日後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圖報答勇哥的大恩大德。”
李晉也知道再說其他無益。
“只是灰瞳已死,卻絕對不是終結,仇三爺的個性,大家都很了解,有仇必報,不說,他還沒有傷到你們分毫,就折損了那樣一個厲害的人,現在我想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李晉說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是很冷厲,這是我在他的臉上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
此時我才知道,原來李晉并非我平日裏看到的那麽簡單。
從進到房間裏來,一直都不曾開口的吳清源此時卻冷笑着說:“仇三爺不罷休,難道我會放過他。”
李晉看向吳清源,不由得挑眉:“吳二少可是有什麽好辦法?”
吳清源只是冷冷的笑着,看我,卻并不說。
我有些好奇,很想知道吳清源到底有什麽好法子居然能夠對付得了仇三爺。
“吳二少,你到底是有什麽好辦法?”
吳清源垂眸,并不說話。
我見他的眉目雖然低着,但是,卻是盯着何淑娴和李晉的,猜想他大概是在忌諱着他們兩個人吧,畢竟,這兩個于我而言是,可以言生死的朋友,但是于他吳清源來說,便是什麽都不是,他不信任也實屬正常。
何淑娴有些不耐煩吳清源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直接冷哼一聲,拉着李晉跟我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我郁悶,卻也沒有辦法指責吳清源,只是身子一軟,靠坐在了床頭上。
吳清源掩上了門,自動自發的坐到了我的身邊。
“仇三爺在上海的勢力的确吓人,但是,後宮老板周雄起也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我在後宮上了這麽久的班,聽得最多的就是後宮裏面關于老板周雄起的傳說,當然很明白吳清源所說的話:“是啊,他能将後宮經營得如此的風生水起,當然不是凡人。”
“只是,周老板的勢力再雄大,他也不至于閑到沒事兒幹去跟上海的巨頭仇三爺對着幹吧。”人都說和氣生財,這就連普通的小商小販都明白的道理,更何況周雄起和仇三爺那樣大的一個老板了。
“其實不挖不知道,周雄起跟仇三爺并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般和睦,至少目前就不是。”吳清源眸色深遠,語氣十分的肯定。
“怎麽回事?”我直覺這裏面有些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吳清源當下也不藏私了,說得十分的幹脆:“以前是沒有,但是,你大概不知道,仇三爺是靠什麽發家的,他主打的是房地産業,如今,你看看,這整個上海,基本上是能開發的地方都被開發了,所有的地方,可謂寸土寸金。尤其是後宮這片地方,多大的範圍,就全都是周老板一個人的,不說別的,就光是這些地皮,就夠所有人眼紅的了。”
吳清源眼眸之中突然溢上笑意:“仇三爺早就已經眼熱得不得了,只是周雄起一直為人低調,不曾讓他抓到什麽小辮子,所以,一直都沒有辦法拿後宮開刀。但是,那些事情,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愕然。
“仇三爺真是好大的心,這麽大片的地方,也能打得起主意。”
周老板靠着後宮這片銷金窟,也是日進鬥金,他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就讓出來。
“一個想要,一個不願意讓,這其中就有我們的機會。”吳清源一臉的老謀深算。
我點頭,這一點的确可行。
“只是,聽道上的傳言,周雄起已經避世多年,就連後宮也都交了出來,很少會在公衆的場合看到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到他。”
吳清源話語之中不由得帶了幾分遺憾。
我心頭一動,外人自然是找不到周老板的,但是,他的親生兒子呢?
想到周家樹我心頭不由得一動,咬咬牙,硬着頭皮承諾:“也許我可以試着去找一找他。”
吳清源低頭,拉着我的雙手:“你想要怎麽找?”
我不欲說出與周家樹的關系,只是顧左右而言他:“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想我應該能夠做到。”也必須要做到,畢竟,此時周雄起應當是我們對抗仇三爺唯一的希望了。
吳清源狐疑的看着我,見我堅持不說,倒也沒有固執的問,牽着我,就往外面走:“我現在公司裏面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跟我一起去吧。”看到他滿臉的關切之情,我有些感動,我知道他這是關心我,怕我一個人又遇到危險。
但是,此時,我的心裏卻有着不一樣的想法,因而,盡管很是不舍,我仍然拒絕了他:“你去盡快你的,我正好想想辦法去找周老板。”
我說得很是輕柔,但是,面色很是嚴肅。
吳清源見我心意已決,似乎絲毫都沒有要改變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又靠近我叮囑了我幾回,才離開了。
我跟在吳清源的身後也離開了小旅館,将自己喬裝打扮一番,打了車趕往後宮。
徑直摸到了後宮周家樹的辦公室裏。
辦公室的門大打開着的,周家樹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處理着事務。我在四周看了看,沒有旁的人,便掀了絲巾,順帶将門關上了。
周家樹被我關門的聲音驚動,這才擡頭。
一見是我,先是驚了一跳,然後便笑了:“好久不見。”
我本來信心滿滿,想要一見面就開門見山的說的,然而卻發現,面對着這樣坦然而真誠的他,我卻有些說不出來。
只得強行扯着嘴角笑了笑:“好久不見,少東家一向可好?”
聽到我毫無營養的寒暄,周家樹有些黯然:“這麽久了,你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
前一段日子的時候的确是這樣的,但是後來的時候,的确是事務纏身,沒有辦法脫身,倒也沒有正經的射過。
便搖搖頭,很是坦誠:“少東家的身份貴重,而欣欣不過是一個小姐,這般低賤的身份,實在是不配與少東家相交。”
實話都是傷人的,此時的周家樹,他的臉色正在以我看得見的速度變得失色起來。
不過,在我輕聲咳嗽了一聲之後,他低下頭了,一會兒,再擡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依然是笑容和煦了。
“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只是,你心裏揣着那樣的想法,如今,卻又是為何要來找我?”
被周家樹如此直白的攔住話題,我不由得踯躅起來。
一雙平底的運動鞋不停地在鋪了地毯的地面上打磨着,想了又想,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我……其實是我的一個客人,他想要面見周老板。”
周家樹果然面露驚訝:“是什麽事情,你知道的,如今整個後宮的事務,老爺子都已經全權交給我們兄妹處理,他有什麽事情,完全可以來找我,或者你們有事要告訴老爺子的話,也可以由我來轉告。”
我搖頭,面容很是固執:“客人說,事情緊急,必須得由他當面與周老板交涉。”
周家樹的的心和他的眼神仍然是那麽的幹淨,看來在後宮工作的這麽些日子,完全沒有讓他受到一點點的污染。
所以,這些上不來臺面的事情,我想,還是少讓他摻和一些最好。
“你确定?”周家樹歪着頭再次問我。
我點頭,再肯定不過了。
我從周家樹不停的抖動的雙腿上面看到他的猶豫,我的心有些慌亂,很害怕聽到他的拒絕。、
“好吧,我可以替你去試着問問他,但是,你也知道的,老爺子向來不管事很久了,我不确定,他會給你這個面子。”
我點頭,不管結果怎麽樣,至少周家樹還是願意幫助我的。
“今天我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可能會回去的有些晚,大約明天會給你答複。”
我再次點頭,面露感激:“多謝少東家。”
115.我跟他什麽關系也沒有
115.我跟他什麽關系也沒有
周家樹只是看着我,半晌沒有再說話,我等了半天,見他仍然只是看着我,面容之上一派溫柔之色,一雙眼神之中也流露着一抹七彩的光芒,心裏頓時有些羞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周家樹的心思居然會全部都寫到了臉上。
我再承受不住周家樹那般的溫柔,連忙低了頭。
然後便聽到周家樹溫柔磁性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與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我能幫的,都會幫你。”
我點頭,嘴唇動了動,發現竟然無言以對。
下垂的眼眸之中,我明明看到周家樹的雙手伸了過來,他好像想要撫摸一下我的頭頂,我輕輕的往旁邊動了動,他的手指也随之停止,彈了彈我的衣袖。
我擡眼看他,他神色略有些尴尬:“上面有東西。”
對于他的心思,我早就已經了然,卻也知道這并不适合被說出來,便強強笑笑,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客氣的告辭離去。
離開後宮之後,我一個人在外面轉悠了很久,才打了車回到城郊陸勇留下來的房子。
剛敲了門,吳清源便已經前來打開了門。
看到他穿着一身家常的運動裝,顯得十分的清爽,我有些驚喜。
而吳清源一把将我拉了進去,擡腳一踢,就将院門給關上了,然後便擁緊了我。
在外面游蕩的太久,我有些身心俱疲,但是在聞到吳清源身上那股清新的香皂氣味的時候,我頓時就覺得自己像是打滿了雞血,整個人就活了過來。
我依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他的唇湊了過來。
我沒有猶豫,順從着自己的心,摟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完全吊在了他的身上。
四片薄薄的唇相交的時候,我的心輕輕一動,身子也是一顫。
第一次我感覺到了吳清源的溫柔。
他的唇在我的唇邊一直不停的摩挲着,似是舍不得前進,又似是正在淺嘗辄止。
我被他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而弄得有些懵然了,不由得有了幾分粗魯的湊上前去,一下子就咬住了他的嘴唇。
吳清源摟住我腰間的大手一緊,将我死死的定在了他的懷裏。
然後我的整個人懸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直到我的身體挨到柔軟的沙發,他壓在我的身上,吻開始變得如同雨點一般,密密麻麻,激烈而又溫柔。
我輕吟出聲。
惹得吳清源的身子都傳來了一陣陣顫動。
他的吻又漸漸的從激烈到了溫柔而緩慢,似乎每親一下,都十分的珍惜。
我心裏一酸,突然産生了一種錯覺。
此時的我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姐,而是被吳清源放在心坎上面的戀人,正被他溫柔的對待着。
想得多了,眼角莫名的溫潤了,熱淚在吳清源的吻再一次落下的時候,也同時淌出了眼眶。
吳清源搖頭,吻過我眼角的淚,滿眼愛憐:“你傻嗎?這個時候哭?”
我無語,吳清源大概是改不了了,他的眼神裏面明明書寫着在乎和愛憐,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硬是要将我給活活噎死。
我害怕再被吳清源如此溫柔的親吻下去,我會完全淪陷在他的溫柔之中,便順勢推開了他:“我已經找了人,說是明天就可以知道能不能見到周老板了。”
吳清源拉着我一起坐直了身子,還十分體貼的給我倒了一杯開水:“你最近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少喝些冷水。”
我點頭,擡眼看他,想聽他發表一番意見。
他重新坐到我的身邊,沉吟片刻才繼續說着:“你是怎麽找到周雄起的?”
我抱着水杯轉了頭,有些不想說。
我了解吳清源的個性,他不僅霸道,有時候還顯得十分的任性。
但是,除此之外,他更是容不得我說謊,所以,在我咽下一口溫水之後,還是不敢隐瞞,将底子都兜給了他:“在後宮我也沒有并沒有認識別的人,就去找的少東家周家樹,我想着,周老板是他的親生父親,他肯定是知道他在哪裏的。”
吳清源瞪我:“這個誰都知道,但是,周家樹可未必會幫你。”
我低頭,越發覺得沒發說下去了,但是,一擡頭,就看到吳清源那張勢必要追問一個清楚的表情,我無奈,只得鼓起勇氣:“他大概還是會幫我們的。”
我說得很是簡單,但是,我其實是相信,周家樹一定會幫我的,他沒有拒絕,就說明他會幫忙,他只是沒有把話說得太死,只是,我心裏知道,這件事情,有他做為說客其實已經成功了一半。
“你如此肯定,為什麽?”吳清源挑眉看我,只是,他自己一說完,看我一直不敢擡起來的頭,似乎突然就明白了。
我偷偷擡起眼眸,看他的臉色突然變化,就連一直搭在我腰間的手都松開了。心頭一慌,那事兒終究還是瞞不住他的。
我早就知道了,這事兒,只要我去求了周家樹,那麽,吳清源這邊我肯定是再也瞞不住的。
“哼,好一個周家樹。”吳清源冷冷的一哼。
我趕緊垂下頭,周家樹之前在辦公室裏的那一抹溫情的眼神再次蹿上我的腦海,我心頭湧上一抹不好的觸感,身子一動,就感覺到身邊的沙發松了。
竟是吳清源突然就站起了身子,想到他生氣了,他想要離開我,我心裏一急,一慌,連忙擡頭,準确的拉住了他的手。
“我……我跟他其實真的沒有什麽的。”我有些沒頭沒腦的解釋着。
“你覺得你們應該有些什麽呢?”吳清源站住了身子,側頭看着我。
我一窒,我是個小姐,還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我實在是不太擅長處理這類狀況。
我的嘴唇蠕動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我……我們之間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他是後宮的少東家,而是我是後宮的小姐,僅此而已,就這麽簡單。”我咬着嘴唇,試圖在腦海裏面搜索着合适的詞彙來形容我跟周家樹的關系。
從來沒有哪一個時刻,讓我覺得我的嘴巴有如此的笨拙過。
我越是在腦海裏面大肆地搜尋着,就越是嘴笨。
這個問題,就連旁觀者吳清源都看出來了。
“你接着說啊,平日裏那張嘴巴利得不行,今天怎麽說不動了?翻來覆去就是那麽幾句話。”
我無語,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我跟他真的什麽事情也沒有,你要怎麽想,就随便你。”然後身子一動癱在了沙發上面,幹脆什麽話也不說了。
吳清源身子一僵,一下子就趴在了我的身上,将我壓了一個實實在在。
我有些喘不過氣兒,便想着掙紮。
卻聽得吳清源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着:“其實你什麽都不解釋,我本來也沒有覺得你們有什麽,更加沒有問,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這豈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嗯……”
吳清源最後一個字,拖長了鼻音,讓我的腦海裏面一直不停的回響着。
聽得吳清源這樣一說,我剛剛覺得被吳清源不信任而上來的氣性兒,突然就沒有了,看到吳清源那雙了然的目光,我的心裏反而生出幾分心虛。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就讓我們等待明天的消息吧。”我掙紮着起身,低着頭站起了身子,沖到浴室裏洗幹淨了身上,站在房間的門口,偷偷的往客廳裏面看。
只見吳清源靠在沙發上面,雙手打開,雙眉緊緊的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瞥了一眼,見他的雙眼似乎已經轉了過來,就立馬往房間裏面走去,腳步踉跄下爬上了床,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堆,只占據着大床的四分之一。
我要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讓吳清源忽視我。
閉上眼睛半晌,我卻一直都睡不着覺。
許久之後,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我知道,是吳清源進來了。
我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一動也不敢動。
吳清源沒有摸索多久,就直接朝着我走了過來,在我的身邊躺下,然後伸手将我抱進了懷裏。
再次感受到那股成熟的男性氣息,我的心慌亂異常。
“別怕……”吳清源貼着我的背脊,喃喃自語。
我也情不自禁的回身,躺到了他的懷裏,想到這些日子的磨難,忍不住哽咽:“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的心很酸很疼,再也經不起一點兒的坎坷與不平了。
吳清源輕輕點頭,我感覺到他将下巴擱在了我的頭頂。
“我并不是來找你吵架的。”他的聲音溫柔而深情。
我已然感覺到他的真心,便放心的主動的湊到他的唇邊,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吻過他的嘴唇。
餘光瞥過,我看到吳清源的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他笑了。
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猛浪,不由得有些害羞的轉過身子。
吳清源卻是輕笑出聲:“現在才躲,豈不是太晚了。”
話音剛落,吳清源的已經用力的扳過我的身子,将我緊密的壓制住,再次吻上來。
116.精神矍铄的老人
116.精神矍铄的老人
我被吳清源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在他的手伸到我的胸前的時候,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直到吳清源再次覆上我的身體,我心中一軟,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的時候,周家樹果然給我傳過來了消息。
看着手機裏面周家樹發過來的肯定的信息,我心中微動,我就知道周家樹他肯定會幫助我的,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的感覺是從心裏發出來的。
“你們老板倒是夠意思。”吳清源第一次沒有用帶着嘲諷的語氣談論我跟其他男人的關系。
我笑笑:“少東家的确是一個十分難得的人。”
他在後宮,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起,他就一直在幫助我。
周家樹大概考慮到我們的處境,将見面的地方就正好安排在郊區。
這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別墅,裏面綠樹成蔭,鮮花遍地,山石鋪陳,十分曲致。
周家樹很是貼心,特地到了門口來接我們。
“你們來了。”見到我跟吳清源肩并着肩走過來,周家樹笑着打招呼。
“少東家。”我彎腰朝他回了一笑。
“別客氣,請進來吧。”周家樹朝我們招招手。
吳清源十分警惕的看了看身後,這才動身走過去。
周家樹卻摸了摸鼻尖:“這裏是私人的地方,如果不是我讓人給你們放行,你們早就外面的時候就進不來了。”
聽周家樹這樣說着,我倒是想起來了,剛剛我跟吳清源開車進來的時候,那裏就有一道大門,那門外用的全是用鐵栅欄圍成的,只是,我們的車剛剛打了一個喇叭,那鐵栅欄就自動收了起來。
然後就十分順利的開了進來。
當時我還笑言:“這裏的保安倒是挺好說話的。”甚至都沒有查探一下。
周家樹怕我們不相信,指了指門口的一座小房子,我往裏面一看,那裏面擺放着數十座監控器,我們剛剛經過的那道鐵栅欄的門就在那裏面。
監控器的像素十分好,将裏面的一草一木都能照得清清楚楚的。
“原來如此。”我點頭。
周家樹一定是在裏面看到了我們,早就給了那些看守大門的保安示意,所以,他們才會那麽快的就放了我們進來。
其他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半步,所以,對于周家樹這樣的說法我們也就沒有任何的懷疑了。
周家樹并沒有将我們帶進別墅之中,而是繞着別墅的外緣走了一圈兒,記不清楚走了多久,周家樹停在了一汪人工湖旁。
湖水碧綠,随風吹過,綠柳垂依,微波蕩漾。
很美,我忍不住看着湖水,輕聲感慨。
吳清源則是擡眸,一臉不解的看着周家樹。
“別急,我爸爸他正在垂釣,他今天若是不釣上來一條魚,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周家樹溫和的笑了笑,解釋道。
我們順着周家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有一排搭好的乘涼棚,那裏面坐着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老人。
他坐在一張矮小的椅子上,手上支着一根釣魚杆,此時正屏氣凝神的看着湖面,釣得很是認真。
因為有了周家樹事先的忠告,我跟吳清源沒有一個人亂動的,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偶爾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對視一眼。
過了許久,太陽從東邊移到正中,那邊的老人家才抖了抖杆子,猛然的拉了起來,魚鈎上面赫然挂着一條三指寬的魚兒,雖然不大,卻也算是垂釣成功了。
老人家很是高興,喜上眉梢的收了釣魚杆,這才看向我們。
周家樹朝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可以上前了。
“周老板你好。”吳清源一上前,就客氣的打招呼,然後想要自我介紹一番。
那老人家卻并不買帳,只把周家樹看着。
周家樹看我一眼,對着我安撫的一笑,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吳清源說道:“爸爸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吳氏財團的吳二少。”
周家樹又看看吳清源,點頭道:“這是我爸爸。”
不等周老板的眼神看向我,周家樹又一句話帶過:“這是喬欣。”
我無語,我後宮小姐的身份實在是不适合在這個時候被提起,我很是感激看着周家樹,他自然是一個穩妥的人,平日裏,我若是遇到了什麽窘狀,他都會想辦法來替我解決,如今,他當然不會令我失望,只是介紹簡單的一個名字,沒有任何的頭銜,我已經感激不盡。
在周家樹的周旋下,我們各自就座在棚裏面,欣賞着湖景。
“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周老板年紀雖然看着有些大了,但是,近看的時候,他的精神其實十分不錯,雙目炯炯有神,精神矍铄,就連他說話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
這樣一個人,我實在是想不到,他居然就那樣甘心隐退,過起了避世的生活。
他明明看着是那麽的精明能幹。
吳清源是了解周雄起的厲害的,在他的面前并沒有說過多的溢美之詞,而是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關于仇三爺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之前周雄起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聽吳清源用平淡的語氣說起,仇三爺居然在膽敢打他後宮那一片土地的主意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很明顯的變了
我看他的眼神變得陰冷,嘴唇微微的抖動着,看樣子是怒了。
“哼,好大的膽子,你們吳氏財團與我周家并沒有什麽直接的生意往來,你如今求到了我這裏,卻妄想要編些瞎話來欺騙于我,吳家小子,你父親在世的時候,都不敢在我的面前玩弄這樣的花招,你本事沒有你父親大,膽子倒是不小。”
我沒有料到周雄起原來根本不是在生仇三爺的氣,而是直接在罵着吳清源。
我心頭一驚,看着吳清源面上冷靜,心裏緩緩一舒,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趕緊朝着周家樹看去,見他正不動聲色地朝着我搖了搖頭。
我會意,連忙壓下了所有的情緒,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沒有聽到。
吳清源等到周雄起說完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始接話:“周老板認識我的父親,那麽這件事情就更好辦了。”
吳清源在面臨着如此嚴肅陰冷的周雄起的時候,他居然沒有一點點畏懼之色,我不由得在心裏重新判斷着眼前的形勢,也許吳清源還真的是掌握了一些重要的東西在手上,不然,他恐怕也不會如此的不動如山。
“周老板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仇天怒仇三爺狼子野心,他想要在上海灘獨霸天下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看中的地,就絕不手軟,送金條送美女的打通關系,很多都已經輾轉着拿到了手,後宮這麽好的地段,周老板自己想想,難道只有您能雄踞,別人就不會打主意了嗎。”
周雄起的怒容漸漸的收了:“仇三怒當真有如此大的膽量?”
吳清源搖頭笑笑:“他的膽子大不大,又到底有多大,我不知情,我只知道,現在後宮正處于三個樓盤的包圍之中,其中就有兩個樓盤是屬于他們仇氏集團的。而另一個也是他們與別人合作開發的。”
吳清源不欲再多說,直接擺事實。
我看着這兩個人交鋒,雖然兩個人的表情從頭到尾,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是,他們一老一少,一怒容,一從容,一來一往間,讓我這個旁觀者看得莫名的激動。
沒想到,我一個淪落到了歡場的小姐,還有幸能夠看到上海的商業巨頭面對面交鋒,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家樹,果真如此?”周雄起直接看向了周家樹。
“是的,爸爸,這件事情,是寶珠在查。”
周家樹雖然不太怎麽管後宮的一應雜事,但是,對于此事,他肯定聽到周寶珠說過。
“哼,仇天怒,可真是欺人太甚。”周雄起一把拍了面前的小案桌,面容之上的怒意更重。
“爸爸,這件事情,您也別生氣,找人再确認一下。”周家樹看吳清源一臉的從容,而自己的父親,卻已經怒上心頭,不由得溫了聲音勸阻着。
“去調查。”周雄起朝着那邊一招手,就有人上前來了,他吩咐了一聲,那人就立馬消失了。
“他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吳二少既然已經來了我這裏做客,不如讓家樹領着你們到處轉轉,等到調查結果傳回來,再請你過來說話。”周雄起十分幹脆的暫時把我們打發走了。
117.你多久沒來了?
117.你多久沒來了?
我們跟着周家樹在別墅莊園裏面慢悠悠逛了一會兒,周雄起那邊就已經派人過來再次把我們請到了那個棚子裏。
“你之前說的那件事情,我已經查到了。”周雄起背着手,站起來,在透明的棚子裏踱着方步,神情嚴肅。
“的确屬實,我沒想到,我才這麽些日子沒有管事而已,那仇天怒,居然已經要把主意都打到我的身上來了,哼……”
這樣的站立在那裏,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威武霸氣模樣的周雄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