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都城采花
被林月見這麽一反問，林雁生愣了一下，笑了起來：“以前我竟不知道跟三妹聊天，竟是如此有趣。愚兄自然不信亂力亂神，可三妹解了此番瘟疫也不假，可見三妹的醫術也并非有假。”
她皺皺眉頭，依舊猜不透林雁生的目的：“二哥有什麽話直說吧！我并沒有學過醫，此番也是被逼急了才亂投醫，不過是看過幾本醫書和游記罷了。”
林雁生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本來還想向妹妹請教一二，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林雁生轉身欲走，林月見又道：“我雖然并不懂醫術，可看過不少醫書，或許能幫上忙也說不好。二哥不妨說說，就當是飯後閑談。”
林雁生點點頭，兩人月下閑庭信步，他緩緩道：“我有一個朋友身患頑疾多年，請遍了各地名醫卻都束手無策。他這病每月月圓之夜都會發作，發作之時一會渾身冰冷僵硬，就像是……過了一會整個人就像是燒了起來，渾身滾燙。發病的時候，還伴随着心絞痛。看他的樣子，幾乎是痛不欲生，我卻束手無策。”
這麽古怪的病症？冰火兩重天啊！現代醫學上好像也沒有這樣的病症吧？
如果不是病的話，那是不是可以懷疑是中毒？
她剛分析可能是毒，林雁生駐步側目看她：“可有解法？”
她搖搖頭，是不是毒還說不好，她可不敢妄下斷言。只不過他描述的症狀，越是深想，越是覺得好像真的在哪本書上看過。
林雁生拍拍她肩膀：“罷了，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吧！”
目送林雁生離開，這個哥哥倒是挺溫和的。忽冷忽熱的症狀她不是很了解，可心絞痛症狀最厲害的，好像是冠心病。如果真的是冠心病，他口中的那個朋友，應該年紀相仿，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病真是命啊！
“小姐，我感覺二少爺現在也對小姐另眼相看了。以前大少爺和二少爺可是從來不跟小姐說話的，小姐在他們面前基本上像是透明的。”
林月見輕笑，她倒不需要誰另眼相看。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想到處樹敵罷了。
夜半，半夢半醒之間，林月見從夢中驚醒。她似乎又聽見了琴聲，像是鬼使神差的一般走到了小廚房。她架上梯子爬上牆頭，青蕪院的高閣上亮着一盞搖曳的燈籠。
的确是琴聲，這琴會不會跟她有着某種關聯呢？會不會就是她一直在尋覓的那把古琴呢？
琴聲止住，夜安靜了下來。搖曳的燈籠忽然熄滅，林月見吓了一跳，一路跑回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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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又光榮的頂着一雙黑眼圈。女先生這次沒有再問，卻道：“聽夫人說郡主過幾日要入宮，夫人交代務必讓郡主彈好一首曲子。不知道郡主覺得自己哪一首彈得最好？”
林月見今天是一會一會的走神：“我是一首都彈不好。對了先生，我托先生打聽的事，可有消息？”
女先生搖搖頭：“見過的蕉葉琴不少，可沒有一把像你描述的那樣。不過你說琴尾纏着的金線穗子，倒是像宮中之物。郡主到底是何處見過那樣的古琴，竟然讓郡主心心念念。”
林月見搖搖頭：“我也記不清了。”
宮中之物，看來她還真是有必要進宮一趟。
午後，庭院裏突然熱鬧起來。林月見正睡午覺被吵醒了：“玉竹，外面在吵什麽？”
玉竹一臉緊張道：“大事不好了，都城裏來了個采花賊！”
林月見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采花賊？這個有意思。”
玉竹無語地看着她：“我的小姐，那可是采花賊啊！聽說前兩天就已經有姑娘被糟蹋了，官府怕事情傳開人心惶惶就秘密壓了下來。可沒想到官府一直都沒抓到人，反而讓那采花賊越發猖狂。昨晚闖入了吏部侍郎家，把侍郎家的小姐給糟蹋了。前面出事的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如今是官家小姐，這事可算鬧開了！老爺特意交代了，打今起在小姐們的院子外圍多安排人值守。”
林月見沉思起來，這采花賊倒是好大的膽子。這裏可是都城，重兵之處，竟然如此明目張膽作案。
“我記得大哥是在五城兵馬司當差是吧？五城兵馬司就是主管都城治安，如今發生這麽大的事，恐怕難逃其責。這事遲早都會讓大理寺插手，看來我那大哥二哥都有得忙了。”
“小姐，我看你怎麽一點都不緊張啊？”玉竹湊到她面前，她家小姐冷靜得太不正常了。
林月見笑了笑：“我要是采花賊，在事情鬧大之後，我當然是逃之夭夭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沒必要非在都城作案。我想，那人一定已經離開都城了。”
正說了，聽見小丫頭說大少爺被罰了二十大板，已經被擡回院裏。林夫人心疼不已，這會子正哭着。玉竹看了看林月見，她剛剛才說大少爺會被問責，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小姐，你可得過去看看。夫人現在正需要人安慰，于情于理你這個做女兒做妹妹的，都應該過去看望才是。”
“好，你去把我前兩天熬好的蜂蜜柚子茶帶上兩罐。大哥現在正上火，喝點柚子茶正好清清火。”
星辰園，這裏便是林府長子林星海的院子了。這會站在院外都聽見了林夫人的哭啼聲，林束在旁安慰，似乎還聽見了那三姐妹的聲音。看來，她又是最後一個到的。
進屋一會就聽見林星海沙啞的嗓音說要喝水，林月見讓玉竹泡了一壺蜂蜜柚子茶端過去。
“這水……味道倒是特別。還有嗎？再給我倒一杯。”這會屋裏的衆人才發現了她的存在。她沒有存在感的這一點，從過去到現在都沒什麽變化。以前是怯弱不吭聲，現在是淡然不想說。
林星海趴在床上，扭過頭看了她一眼：“三妹？些許日子不見，倒是有些不認識了。”林月見輕笑不語，他應該是以前也不太認識她吧！
“父親、母親，你們也別着急上火，先喝點水吧！好在大哥這是皮外傷，養些時日便會好。”林束和林夫人都喝了一杯，這茶倒是挺合他們胃口，只不過這會沒心情。
皇帝下令五日內破案，如今情況比林星海更糟糕的是林雁生。這件案子已經交由大理寺辦理了，他現在的壓力可想而知。
正想着林雁生，他的聲音就傳來了：“大哥怎麽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