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繼離場
裴東宸喝了一大口，一飲而盡，輕輕的笑，“臭小子，眼饞的話就調過來當我秘書！”
“切！我還是當醫生吧，當醫生同樣是為人民服務，一樣前程似錦，我這可是在一線深入群衆，為人民服務啊！”
“可惜是婦産科醫生！”林易宸丢了一句話過去，險些把周啓雲給憋屈死。
“婦産科怎麽了？為人民服務工作部分高低貴賤！”
“你不覺得你很流-氓？”林易宸白他一眼，“外科大夫不做，非要做婦産科大夫！”
“我在潛心研究試管嬰兒好不好？給多少不孕不育夫婦送去福音，切！你根本不懂哥的偉大志向，小孩子一邊去！”
“你當誰哥啊？”林易宸冷聲問，親自給裴東宸倒了酒，又坐回沙發上。
“大一個月也是大，你注定了比我小！”
“去你的！”兩人的玩笑讓大家都忍不住笑。
這時，高麗麗也舉杯跟裴東宸敬酒，說了一些祝福的話。
溫岚又跟周啓明喝酒。
氣氛很像是酒桌上的那種飯局的味道，帶着小公-務-員見到領導的那種拍馬屁精神，溫岚和高麗麗倒是拍馬屁拍的很有水平，燕涵看到周啓明裴東宸都在笑，林易宸偶爾也會勾勾唇，只是看着她的視線裏多了抹若有所思。
周啓雲突然想到了燕涵。“燕涵，你也敬東宸哥一杯吧！他就要遠行了，就你沒敬酒了！”
燕涵本就像隐形人，被周啓雲這麽一說，大家把視線都轉向了自己，她想說，他還沒吃飯還是別喝了吧！
可是話到嘴邊，她知道說出這種關心會讓人誤會，尤其是這些人，她只好硬着頭皮拿了一杯紅酒，然後輕聲道：“裴主壬，祝你一切順心如意！”
裴東宸看着她微垂的眼眸，也不看自己，玩味的挑眉，“一切順心似乎有點難，不過你的祝福我接受，謝謝你，燕小姐，我也祝你越來越……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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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燕小姐這三個字有點重，然後他一口喝了酒杯裏的所有酒，那是紅酒，他卻喝得像是啤酒的感覺。
“謝謝！”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皺皺眉，放下了杯子，心裏說不出得難受。
他的話，她懂！他好像說，他沒有順心，起碼她就沒讓他順心！
“唱歌吧！今晚想聽你們唱歌！”裴東宸突然說道，“誰給我唱歌聽啊？”
“裴主壬想聽什麽？”溫岚先問。
“什麽都行啊！熱鬧點啊最好！”
“那我就專門給裴主壬唱一首吧！”溫岚大方的去拿話筒，找了一首歌，燕涵不知道是什麽，也根本沒細細聽，不活溫岚唱的很好，她的聲音屬于女中音，唱歌也別有一番味道。
燕涵看到裴東宸一直在笑着聽，偶爾還會打着拍着，修長的手指擱在腿上，輕輕的拍着。
燕涵聽了一會兒，有點內急，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一起身，裴東宸的手微微一停，又繼續打着拍子，臉上的笑容依然。
燕涵再回來時，裴東宸正在唱歌，她一進門就聽到好聽的男聲，她微微的訝異，就看到電視屏幕上放着一首老歌，那歌像是張學友的《祝福》，果然，還真的是。
裴東宸唱的很好，張學友的聲音屬于低音沉一點，高音噎一點，句尾輕一點，顫音小一點那種聲音，而裴東宸竟唱的很像。
“不要問，不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一刻，偎着燭光讓我們靜靜的渡過……”
燕涵訝然了一下，悄悄的回到沙發上坐下來。
真是意外，居然聽到了他的歌聲，而且還唱的那麽好！
燕涵不由得自卑起來，她不會唱歌，只會唱戲，她發現她真的跟人家格格不入，她好像活着封建社會似的。
正疑惑，周啓雲坐了過來，小聲跟她講話。“燕涵，你剛才居然唱了那麽多戲？”
燕涵只感覺耳邊一陣熱氣，周啓雲湊得太近了，她立刻下意識的往旁邊側了一點，很尴尬的道：“我唱得不好！”
“很好啊，我聽着很專業呢，跟電視裏戲曲頻道唱得沒什麽區別，你以前學過？”
“嗯！”燕涵點點頭，更加不好意思。“不過很業餘！”
“真好，像你這麽多才多藝的女孩子不多了！難得還這麽善良！”
“呃！”燕涵又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回答什麽。
裴東宸突然關了話筒。“我唱不上去了，你們誰唱？”
他把話筒給了林易宸，視線撇過周啓雲，發現他占了自己的位置，他微微的皺皺眉，坐到旁邊，跟溫岚挨着：“易宸，你唱吧！”
林易宸握着話筒，剛要接着唱，突然電話響了，然後他接了電話，臉色有點肅穆，只說了句：“我馬上來！”
挂了電話，林易宸視線瞥向裴東宸，又瞅了一眼燕涵，神色有點複雜。
“易宸，怎麽了？”周啓明問。
“局裏接到報警，有刑事案子！我得去一趟現場！”然後他看了一眼裴東宸。“你別忘了回家，最好今晚就回去！”
“不一定！”裴東宸沉聲道。
“我話捎到了！”林易宸又說了一句。
裴東宸掃了他一眼，沒有作答。
林易宸走時跟燕涵道：“玩得開心點，你戲唱的不錯，燕涵，晚上早點回去，還有，少喝酒！”
“謝謝！”燕涵只能本能的道謝，不知道林易宸為什麽突然這麽關心自己，而溫岚和高麗麗看到林易宸難得說了這麽多話，還跟燕涵說的這麽開心，一時間眼神都有些愛昧。
燕涵回神時，高麗麗眨了下眼睛，她頓時有點尴尬，下意識地看向裴東宸，他面容沒有絲毫波瀾，很是庸懶的享受着美酒。
他走後，周啓明唱歌，選了一首男女對唱的，跟高麗麗一起唱。
溫岚跟裴東宸聊着什麽，燕涵聽不到，她只看到他們偎得很近，溫岚嬌笑着貼在裴東宸身邊說話，他的臉上是淡淡的笑容，沒有刻意拉開太大的距離，因為音樂響着，拉開距離根本聽不到。
“裴主壬，再祝你事事順心！”溫岚穿着薄薄的淺色毛衣，性感的皮窄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曲線，她一頭長發又直又亮，鳳眸微微眯起，性感又漂亮，将酒杯遞向他，笑得絢目。
裴東宸端坐在沙發上，放簜不羁。他一手抽着煙，那姿勢慵懶随性。他雙眸微眯，嘴角一抹無謂弧度，不經意間盡顯男人味，他接過酒杯，只是拿在手中微晃，那瑰紅的液體沿着杯壁打轉，十分漂亮。
他望着溫岚，似笑非笑，那種高貴的氣質愈發迷人。舉杯跟她對飲，依然只是微微的抿了一口。“謝謝！那我也祝溫小姐越來越漂亮！”
溫岚立刻嬌羞的笑了。
燕涵發現，他跟女人溫岚和高麗麗喝酒，都只是象征性的微微的抿一口，像是放不開似的，而跟自己，還有這幾個男人，卻是一飲而盡。
“燕涵，喝酒！”周啓雲遞了一杯酒給她。
“哦！謝謝！”燕涵對他一笑，接過杯子，其實她不敢多喝，也基本不喝酒的。
但是周啓雲是個不錯的人，尤其是又給燕露做過手術，也是個負責任的醫生，所以她對工作認真的人一向是很尊重。
周啓雲的杯子跟她輕輕一碰，燕涵笑着：“周醫生，上次在醫院謝謝你！”
“是我該謝你！”周啓雲不在意的揮揮手。
對面，裴東宸面容上的笑容似乎更加散漫，只是微微的眸中閃爍出一絲淩厲，投向燕涵，而燕涵，對周啓雲笑得卻異常燦爛。
他，微微蹙眉，卻又瞬間壓制住情緒，轉向溫岚，勾勒起迷人的笑容。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劃過，十點鐘的時候，燕涵終于忍不住了，一再看表，而他們都還很盡興的唱着。
裴東宸一個晚上都在跟溫岚聊天，不，确切說，都在聽溫岚聊天，她說話，他聽，偶爾點頭，偶爾說一句什麽。
燕涵跟周啓雲說道：“周醫生，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周啓雲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周醫生，你幫我跟大家說一聲吧！”說完，她看了一眼正和溫岚聊的熱絡的裴東宸，決定不打擾他們。
周啓雲想說什麽，卻最後什麽都沒說，點點頭。“好吧，你打車回去！”
燕涵離開後大約十分鐘，裴東宸看看表伸了個懶腰，“我不行了，得回去休息，這幾天看材料累死了！”
“才十點啊！”溫岚有些失落，狐疑地開口：“裴主壬這麽早就休息啊？”
裴東宸笑了笑。“我老了，你們玩！”
“你不會是跟佳人有約吧？”周啓明壞壞的問道。
“佳人在哪裏？”裴東宸反問，“周啓明先生，請注意素質，公職人員不要喝醉了，丢了國-家形象！”
“得！你趕緊的走吧！”周啓明被他一頓埋汰，立刻揮手趕他走。“回來給你接風啊！”
“行！”裴東宸點點頭，再度禮貌的對美人們笑笑。“下次回來，我請你們！”
溫岚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潇灑的離去，不由得感嘆，這人真是高深莫測，一晚上她說了好多話，他卻說的都是官話，不失禮，不冷場，卻又跟沒說一樣。
燕涵喝了點酒，臉上微熱，感覺熱辣辣的，下了樓，沒公車了，直接打車離開，下車後進了小區，明亮的車燈從後方照射而來，她下意識的躲了下，往旁邊靠靠，繼續往前走，可是車子卻跟在後面，開得很慢，她急走了幾步，車子還是跟着他。
直到快到了樓下，他才發現車燈滅了，然後有人下車，她也沒回頭，徑直進樓洞，剛拐進去，還沒跺腳，就感覺胳膊被人從後面一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