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遞酒的人反應過來,面色有些古怪的溜走了。
他可以把這杯加料的酒給江楓喝,因為他冷眼看着雲澤對江楓也不是來真的,應該只是一個小情人而已。
但是他絕對不敢把這杯酒給雲澤喝。
雲澤只是一個明星,但他今晚首先是梁宴成的客人。他要是碰了雲澤,不說會遭到雲澤的報複,首先梁宴城就饒不了他。
遞酒的人火速溜了,江楓默默地将人的模樣給記了下來,然後似乎若無所覺一般,沒有朝雲澤和他手裏的酒杯多看,邁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去了衛生間。
走進衛生間,江楓摳着自己的喉嚨對着馬桶大吐特吐。吐得喉嚨管火辣辣的,胃裏也極為不舒服,但是他意識清醒了許多。
吐到不能繼續了,江楓沖完水,走出了隔間,眯着眼睛走到了洗手池前,對着臉和嘴裏沖冷水。
當他再次擡起頭,看向鏡子,看到的第一個居然不是自己,而是身旁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的男人。
他折騰了這一番後臉色發白,但是這個一身矜貴的男人,臉色卻比他更白,有着掩不住的病弱之氣,偏偏眉目如畫,擡眼朝他看來的那一瞬間,一室的光亮仿佛都黯淡了下來。
男人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認真地垂眸繼續洗手。
水嘩啦啦的落在他的手上,如珍珠落玉盤,分不清哪個更加晶瑩一些。
江楓抹了一把臉,沖男人笑了笑。他額前的頭發濕了,臉上還殘留着許多水漬,借着一點點的酒勁兒,對着陌生的男人道:“先生,你長的真好看。”
男人再次擡眼看他,一雙桃花眼哪怕眸色純粹,也會讓人心口發熱。
江楓接觸過的優質男女數不勝數,可是這樣的極品卻是難得一遇。他攪酵販3腥誦ψ牛槐叽蛩愦湧诖锾統鲆徽琶峁指張龅嬌阕擁謀咴擔倭艘幌攏蝗幌肫穑庖丫皇巧弦皇饋
不管是為了工作還是別的,現在的他已經沒資格掏出這張名片。
江楓尴尬了一下,他抓了抓頭發,靠着多年磨練的厚臉皮保持住了微笑:“你慢慢洗,我先走了,希望有緣我們下次還能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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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江楓就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一出來,他就發現門外竟然杵着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各個神情冷肅,光是默不作聲地守在一邊就令人壓力頓生。
看起來不像是普通安保公司出來的保镖。江楓猜測這些人,恐怕是在等裏頭那個男人?
江楓略心虛地摸了摸鼻梁,鎮定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只是邁開步子的速度更快了一點。
——
江楓回來的時候,雲澤已經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一開始他以為身體發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但是漸漸地,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喝下了不幹淨的東西。
沒有确定到底是誰給他下了藥,雲澤沒有貿然的離開這個大廳。大廳裏人多,反而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屏障。
江楓在一個視野不太好的角落位置上找到了雲澤。雲澤一只手靠在沙發靠背,額頭枕在手臂上,藏住了臉上的表情。
江楓頓了一下,走了上去,語氣擔憂:“雲哥?你喝醉了嗎?”
聽到江楓的聲音,雲澤脹痛的腦袋多了一分清醒,他緩緩擡起頭,額前的碎片被汗水打濕黏在了額頭上,越發突出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雲澤聲音過于沙啞,音量很低,江楓只能湊前去聽。雲澤呼出的氣體灼熱異常,噴在江楓的耳朵上,他捏住了拳頭忍者沒躲開,也終于聽清楚了雲澤的話:“送我去醫院。”
江楓道:“雲哥你忘了嗎?我沒有駕駛證。”
雲澤盯着近在咫尺的耳朵,意識恍惚。江楓臉小,耳朵也小,但是耳垂上有肉,看着軟乎乎的,令人想要摸一摸,放在手裏把玩,那耳垂尖的一抹紅潤之色,又讓人想要伸出舌頭,舔一下看看是什麽滋味……
雲澤緩緩地湊近,湊近,江楓察覺到不對的時候,雲澤已經将唇貼在了他的耳朵上。
雲澤的唇柔軟而滾燙,江楓一怔,然後蹭地站了起來:“雲哥,你……”
雲澤僵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伸手蓋住了自己的臉:“抱歉,我身體不舒服,你去給我開間房。”
江楓欲言又止,還是沒在這個時候計較這點小事。他點了點頭,然後過去攙扶雲澤。
雲澤身體發軟,卻依舊強硬的忍着,只一手撐在江楓的肩上借力,緩慢前行。
幸而就近就有一家溫泉酒店,裏頭只接待山莊的會員,消費只需要出示會員卡劃賬。江楓看了眼價格:“開兩間。”
六千一晚上,這消費還真是驚人。
打開門,江楓粗略一看裝修,又覺得物有所值。沒時間仔細打量,江楓先将雲澤扶到床上坐下。
哪怕是這種時候,雲澤也沒有不顧形象的癱倒,一腦門的汗,也沒有見他哼上一聲,可以看出是個極為能忍的人。江楓返回去将門先關上,然後詢問雲澤:“要給趙哥打電話嗎?”
雲澤反應有寫遲鈍,過了小會兒才微微地搖頭:“不要驚動…別人……”
趙鑫不在安城,他不親自過來,而是讓別人過來接他,他不放心。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特意過來參加的這個宴會只是會議前的消遣,真正的會議明天晚上才開始,這輩子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
江楓沒有質疑雲澤的決定,他去給雲澤倒了杯溫水,一邊不解地問道:“雲哥,你到底怎麽了?是生病了嗎?”
“……嗯。”
江楓道:“什麽病?要我現在去買藥嗎?酒店裏可能也有藥,如果只是感冒發燒……”
雲澤打斷了江楓,因為忍得極為難受,趕人的話都說的有氣無力:“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沒事嗎?”
“嗯。”
江楓放下水杯和房卡出去了。
那人的藥應該只是對那方面有刺激的藥而已,對身體的副作用應該不會很大,否則也不敢這個時候拿出來,所以雲澤不會有什麽大事兒。
可惜了,雲澤明顯不想離開這裏,他沒了救雲澤第二次的機會。
江楓感受到了強烈的困倦,簡單的淋浴過後就換上一次性內褲和睡袍上了床。
這一覺他以為會睡得很沉,沒想到沒一會兒就被敲門聲和手機鈴聲雙重奏給吵醒,他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機屏幕,雲澤二字很是顯眼。
江楓在心裏罵了一句,下床去開門,意料之內的,門外的人也是雲澤。
縱然他現在很想一拳頭打在對方那張俊臉上,江楓面上也只能忍着,只漏出了一點疑惑的神情,問:“雲哥你來找我……有事?”
雲澤沒說話,他看着江楓的胸前,幹燥的喉嚨現在更是要燒起來了一般。
江楓穿着斜襟的浴袍,腰帶系的很松,這會兒散得很開,兩顆茱萸若隐若現。江楓的身體比臉白了兩個度,兩顆茱萸就像是雪地裏的紅色花苞,不夠豔麗,卻很引人憐愛。
江楓注意到他的視線,低頭一看,也沒露點,但是雲澤的眼神太灼熱,他還是下意識的重新攏了一下浴袍,将腰帶系緊。
雲澤終于開了口,聲音沙啞至極:“幫我個忙。”
“什麽忙?”江楓心裏咯噔了一下。
此時此地,氣氛似乎彌漫起了暧昧的因子。
雲澤道:“讓我先進去。”
江楓能攔着雲澤不讓進嗎?除非他準備開始拆自己的臺。
江楓退後,讓開了位置:“進來吧。”
雲澤進來了,江楓背對着他關門,下一刻,緊接着江楓就被一股大力抵在了門上。
江楓察覺到身後之人的體溫,腦子裏只剩下了一句卧槽。
江楓想掙開雲澤的鉗制,但是之前還身體虛軟需要他當拐杖才能走路的人,此時力氣卻大得出奇。
“雲哥?”
雲澤悶聲道:“我中了催/情的藥,有點難受,你幫我解決一下。”
“……”
江楓滿頭問號。
雲澤不是一個直男嗎?因為中藥意亂情迷一下也說的過去,但是直男是不會真的對男人有谷欠望的。
難道,雲澤其實也是個雙?
這個時候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江楓并不想和雲澤扯上身體的關系。
他對過度的親密其實一直懷有一種恐懼,像是對方會通過這種過分的親密接觸竊取掉自己所有秘密一般,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他可以和看上的人做很多事情,除了最後一步。
何況這個人還是和他有仇的雲澤?
他可不想用身體替原主還債。
雲澤見江楓沒反應,就開始自顧自的俯下了身,咬在了江楓白皙的肩膀上。
牙齒并沒有刺入皮肉,卻帶來了極強烈的戰栗感。
……
過了許久,江楓甩着酸軟的手進衛生間洗手,洗了十多分鐘出來時,雲澤已經倒在了他的床上,還蓋上了被子。
雲澤的睡顏恬靜,眼角眉梢似乎還噙着一抹餍足,全然沒了之前痛苦的模樣。
江楓還是想在對方的臉上打一拳,不過要是真打了……算了。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他沒想到,雲澤在這方面會這麽單純,幫忙的內容只是用手掌了一下方向盤。想起原主睡雲澤女友時提到的冰清玉潔,江楓也就釋然了。
雲澤要是在這方面不單純,還輪得到原主感嘆人家女朋友冰清玉潔?
總的來說,不算太糟糕。江楓去開了一瓶酒櫃裏價格不菲的紅酒,懶得醒酒,直接往杯子裏倒了一杯。坐在小吧臺上,他一邊小口抿着酒,一邊在腦海裏将今天的事情複盤了一遍。
喝了一小杯紅酒,睡意重新上湧,江楓去櫃子裏重新找了一床備用薄被放在了寬敞柔軟的沙發上。
第二天,雲澤頭疼欲裂的醒來,記憶的片段在腦海中淩亂的浮現。
他想起了,他昨晚把江楓抵在門上,說了一句——“我中了催/情的藥,有點難受,你幫我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