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68)
用眼角的餘光望着對面的艾倫,“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頭緒,艾倫,你能為我解答一下嗎?”
“夏總您請說。”
“你跟你的媽媽是一直都生活在加拿大嗎?”
“是的,都快二十年了。”
“那你祖籍哪裏?”
艾倫馬上就意識到他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微微一笑,“夏總怎麽忽然之間對我的來歷感興趣了?”
“實不相瞞,你的母親楊儀女士,總感覺是在哪裏見過的,可又真的想不起來了,可能是真的老了,腦袋不好使了。”夏遠之感嘆着歲月不饒人。
“夏總,您可能是記錯了吧?我們……”艾倫在心裏快速的做着反應,他與米家的世仇,現在只有暖心知道,如果說出去了,很可能會傳進米逸然耳中,會影響到自己的複仇大計。
“爸爸,艾倫以前跟我說,他們原來是在香港的,後來才去的加拿大,可能是您記錯了。”暖心及時的插話為艾倫解了圍。
“哦,是嗎?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人老了,就會懷舊,總想那些過去的事。”看樣子,夏遠之已經信了暖心的話,他這個女兒可是向來都不說謊的。
艾倫向暖心投去感激的一瞥,如果不是她及時的解圍,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說謊騙他,将來也不好解釋的,他早就認定了暖心是自己今生要找的那個女人,那夏遠之就是自己未來的岳父老泰山了,怎麽可以騙他呢?
“那麽做為父親,我可以過問一下你們的私事嗎?”現在女兒也老大不小了,夏遠之很希望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女兒有了一個好的歸宿,自己也就放了一半的心了。
“夏總請講。”艾倫似乎看出他接下來要問的事了,滿臉陪笑。
“我想知道你真的愛我的女兒暖心嗎?”
雖然艾倫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卻沒想到他會問的如此直白,不禁為之愣了一下。
“爸爸——”暖心略帶埋怨的叫了一聲,試圖阻止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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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這麽多年,爸爸一直都覺得虧欠了你,讓爸爸說完好不好?”夏遠之并不打算放棄。
“夏總,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回答您,我很愛暖心,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
“這可不行,你把一切都放棄了,拿什麽給我女兒幸福?”
“當然,我會很努力的工作,以給暖心一個好的物質生活條件。”
“嗯。”夏遠之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暖心從小就受了很多的苦,我這個做父親的給不了她應得了,只能寄希望于你了。”
再看暖心,她的眼睛濕潤了,她知道父親是出于對自己的愛,但她現在真的不想談感情的事,尤其是剛才在來這裏之前,她剛剛經歷了與米逸然的一場較量。
“暖心,爸爸沒什麽可送給你的,就把這個項目送給你了,爸爸只要收回成本就好,一切盈利,爸爸一分錢也不要,就當做是爸爸給你的嫁妝了。”夏遠之拍着暖心的手,表現出一個父親應有的慈愛。
V237
什麽?嫁妝?這個嫁妝也太重了吧?艾倫這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夏遠之只所以要不夏任何人的反對,執意要與自己合作,都是在為女兒嫁入艾家鋪路。
“夏總,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暖心的。”艾倫的眼神裏滿是真誠。
夏遠之只所以看好他,就是因為他的眼神裏沒有米逸然那樣的狂傲,在他看來,艾倫是個靠得住了男人,所以才放心的将女兒交給他。
對于父親的做法,暖心很感動,父親并沒有忘記她,單是這份大禮,就足以讓她擠身于富姐之列了,在感動的同時,她又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米逸然就是她揮之不去的惡夢。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能盡快的訂下來,這樣,我也免了一樁心事。”夏遠之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游離,以征求他們的意見。
艾倫當然是求之不得,就看暖心了,他和夏遠之的目光同時落到暖心身上。
此時的暖心非常的矛盾,她不想讓父親再為自己操心了,但讓她現在就接受艾倫,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爸爸,等這個項目做完好不好?”暖心不敢看父親的眼睛,她怕看到父親失望的樣子。
“是有點急哦。”夏遠之也意識到這一點,“好吧,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個項目就是你們的了,我只看結果,項目完工的時候,我希望能聽到一個好消息,再好的消息也不如我女兒有一個好歸宿更能讓我開心。”
艾倫和暖心互換了下眼神,表面看上去很般配的兩個人,心思卻是各不相同。
夏遠之的坦白使得艾倫更加自信了,他親眼目睹了夏遠之對米逸然的冷漠,而對自己,卻是如此的信任,還送了這份大禮給自己,這說明,夏遠之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他當然也會用最好的業績去回報。
“夏暖心,夏夏要做手術了,你不想來看看她嗎?”電話那頭傳來米逸然的聲音。
“我會去的。”暖心放下手機,對于是否會遇到米逸然,她心裏還是有點恐懼的,但無論如何都會去,她不能再逃避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事的,只能面對。
果然,當她來到醫院的時候,米逸然已經等在那裏,并且是一種确信她一定會來的表情。
“久等了,米總。”暖心站到了他面前,只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轉向別處。
“這點耐性我還是有的,夏夏還在那個病房裏,你是否現在就去看看她?”
“米逸然,你認為這樣合适嗎?”
“難道你認為有什麽不合适的嗎?”
“一個想要殺死我的人,她做手術,還要我來看她,米總就真的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可你來了。”
“是,我是來了,但并不代表我就沒有心結,你可以當作是理所當然,我卻不能。”
“那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我為什麽要離開,我又沒做過虧心事。”
“是嗎?”雖然只是兩個字,但米逸然卻把聲音拖得很長。
“米逸然,你看好了,從這一刻起,我決定不在逃避,不管是面對誰,我都問心無愧,包括你。”
“如果你真能做到這樣,說明你真的脫胎換骨了。”看到現在的暖心,米逸然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從他認識暖心的那天開始,就知道她柔弱外表下隐藏着一顆不服輸的心。
“是的,我再也不會任由你們欺負,從現在開始,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夏暖心,我來,就是為了證明,我不怕你,如果你執意要跟我竟争的話,我将奉陪到底。”
“我叫你來不是談生意上的事,而是夏夏的事,沒必要這麽激動吧?”
暖心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的确,當她一看到米逸然就會忍不住激動,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
“不會這麽簡單吧?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我才是苦主,是那個受害者,她要做手術,你跟一個受害者有什麽可商量的嗎?”
“沒錯,你是受害者,但別人會這麽認為嗎?受害者早就出院了,而兇手卻一直躺在醫院裏,就算我相信,別人也不會相信的,而且在警察面前,他也一口否定了。”米逸然一副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你——”暖心此時才有了上當的感覺,“你是早有預謀的吧?”
“随你怎麽說,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夏夏雖然看不見,但聽得見。”
“既然來了,我當然會去,但你休想再利用我。”現在的暖心哪怕是說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米逸然是個狡猾的對手,一個字都不可以出錯。
米逸然不再說什麽,而是讓開了路,讓暖心過去。
夏夏的病房裏,經過這些日子的調整,她已經完全讓自己冷靜下來了,她在等待着這次的手術,她要重新看到這個世界,最主要的是,她要重新看到夏暖心,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夏夏。”暖心出現在病房裏,她知道夏夏看不見,所以主動的跟她打招呼,她看到的是依然躺在床上的夏夏,雖然她身上其它地方的傷已經好了,但由于眼睛看不不到,她又不想別人把她當成廢物看,所以,最多的還是選擇躺在床上。
夏夏的耳朵倒是很靈,馬上就辨別出是她的聲音,“夏暖心。”
“是我,聽說你要手術了,我特意過來看看。”
“你巴不得我瞎一輩子才對,但是,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一定會好起來。”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但她的表情已經表現出來了,等她看得見了,還會繼續跟暖心為敵的。
“希望你能明白,我來不是看你笑話的,人都有低谷的時候,你現在正是處于低谷之中,随着你身體的好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用你那麽好心,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放過你嗎?不能,還有,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你配嗎?你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女,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沒錯,我是一個私生女,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私生女,但我遠比你們這些自以為高貴的人堅強,你看看你,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讓你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氣,你高貴嗎?你錯了,你這樣是最低賤的,最讓人瞧不起的,不要以為有個好出身就了不起,你瞧不起我,我也同樣瞧不起你,好出身怎麽了,你爸爸還不是在監獄裏?我再怎麽低賤,也是靠我一雙手養活自己,你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哦,對了,你根本就看不到,我告訴好了,你現在就象狗一樣,象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誰見了都會躲着走的。”
“你閉嘴。”夏夏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用手指着暖心站立的方向,她的聲音很大,病房外面的米逸然都聽到了,趕忙推門進來。
“夏暖心,你跟她說了什麽?”米逸然以為暖心就算不會安慰她,起碼也不會刺激到她,但從夏夏的表情來看,她非常的憤怒。
暖心轉身面對他,“我說象條流浪的狗,你自己看看,象不象,我有說錯她嗎?她就是一條狗,不但無家可歸,還到處咬人,以為這樣就能心安了嗎?就能快樂嗎?”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她還是個病人。”如果不是在病房裏,米逸然也會大吼起來的。
“病人?我看她的病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連人生而平等都不知道,總自己有錢就高高在上了,人只有貧富之分,沒有貴賤之分,我夏暖心是窮,但我靠自己雙手養活自己,比那些靠父輩的餘蔭過生活人不知要高貴多少。”暖心的這番話同時也是說給米逸然聽的。
“我讓你來,不是讓你講這些不知所以的大道理的,她馬上就要做手術了,你就不能安慰一下她嗎?真不知道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變成這樣?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還不是你逼的嗎?你們每個人都在拿我的出身說事,我是個私生女,你們都可以瞧不起我,但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低人一等,跟你們這些整天坐吃等死的人比起來,我覺得我比你們有用多了。”暖心又轉向坐在床上的夏夏,“夏夏,如果想要讓我瞧得起你的話,就證明給我看,你爸爸只是坐牢了,總有一天會出來的,難道你就不能好好的等他出來嗎?難道離開父親你就活不了嗎?你現在是個成年人了,是一個完全有自主能力的人,如果你還認為自己高貴的話,就證明給我看。”暖心的話說完了,略一停頓,轉身走出病房。
米逸然似乎明白了,她是在故意刺激夏夏,讓她有勇氣面對未來,轉身跟出去。
“夏暖心,你等一下。”米逸然快步追上去。
走廊上,暖心停住了腳步,卻并沒有轉身看他。
米逸然追上來,轉到她前面,面對着她,“謝謝你對夏夏的鼓勵。”聲音依舊很冷,但卻不再有敵意。
“你錯了,我并沒有鼓勵她,我只是在說很久以前我就很想說的話,米逸然,你也一樣,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一個人是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走哪條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過去那個軟弱可欺的夏暖心,而是一個全新的,堅強的,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女強人。”
V238
米逸然不禁笑了,這樣的暖心真的是全新的,他從未見過的。
“你笑什麽?”暖心冷眼側視。
“如果有鏡子的話,你就知道我在笑什麽了。”米逸然的臉上依然挂着笑意,現在的他越來越欣賞暖心的這種個性了。
“請讓開。”暖心并沒有打算從他身邊繞過,而是近乎命令的讓米逸然為自己讓出一條路。
“你不是說人生而平等嗎?那你又憑什麽命令我讓開?”
“難道你沒有聽到前面的那個請字嗎?我是在請你讓開,你可以拒絕。”暖心說完,從他身邊繞過。
“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了?”米逸然眼角的餘光看到暖心從身邊走過。
就在暖心剛從他身邊經過,米逸然的聲音馬上就使暖心停下來。
“還有這個必要嗎?”暖心頭也沒回。
“當然有,不管是從工作上,還是私人感情上,我們都有必要坐下來,好好的聊聊。”米逸然的聲音聽起來并無敵意,但他的這種友好在暖心看來卻是充滿危機的。
“好,我倒要看看你米總這張嘴裏還能說出什麽。”
他們一起走進了就近的一間咖啡廳,waiter送上咖啡後就退下了,只是眼前的這兩個金童玉女式的人物,讓她多看了兩眼。
“說吧。”屁股剛一坐下,暖心就一副開門見山的樣子,她不是來喝咖啡的,而是來看看米逸然還能耍出什麽花招的。米逸然笑了一下,這次的笑不同于以往那種狡黠的笑,而是象面對一個朋友那樣平和的笑,“看來那個曾經的夏暖心真的一去不複反了,我現在真的好後悔,不該用種種的方法來刺激你,否則你就不會在我的刺激下變得如此的堅強,這樣說起來,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聲謝謝呢?”
“米逸然,我發現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你對我造成的心理上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嗎?你都沒有跟我說一聲對不起,我又憑什麽跟你說謝謝?”
“不說就不說了,但是夏夏的事,你是答應過我的,不可以反悔的,我不想她也進監獄,那她的人生就徹底的毀了。”
“你現在算是在求我嗎?”暖心的态度非常冷漠。
“你認為呢?”米逸然倒象是在逼她。
“如果是的話,請拿出點誠意來。”誠意,暖心在話說出口後,自己也覺得可笑,他會有誠意嗎?他只會向別人去要誠意。
“怎麽樣才算有誠意呢?”米逸然玩味着這句話。
“那要看你怎麽表達了。”
“那你希望我怎麽表達呢?”
“那是你的事。”暖心将臉側向一邊,似乎對米逸然的這種态度很不滿。
“好吧,我記得就在前不久,你還當着你姐姐的面說過愛我,我想知道這是一時的氣話,還是認真的?”
“我現在的重心是工作,那些事,說過,都已經忘記了。”
“是嗎?你可以不當一回事,但就是你的這幾句話,我現在可是裏外不是你,你姐姐夏美媛已經搬回家去住了,你父親現在也以為是我辜負了他女兒,難道你不應該彌補一下嗎?”
“彌補?哼,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反正你從來也沒愛過她,讓她及早的看清你的真面目不是更好,免得繼續下去,只會傷得更深。”
“如果你真這麽認為的話,那我只能用最後的一招必殺技了。”
暖心為之一怔,正視着他,不知他所說的必殺技是指什麽,米逸然這個人是不按常規出牌的。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提出結婚,你想夏美媛那個笨女人會不會和我重歸于好呢?”米逸然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盯着她。
“那你就試試好了。”暖心也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就算不試,我也知道,你現在已經絲毫不把這個姐姐放在心上了,因為我認為你是個做大事的女人,但凡做大事的人是沒有親情的。”
“随你怎麽說,總之我是不會再讓你牽着鼻子走的,還是那句話,你打我一拳,我将還你一腳,誰要再以為我夏暖心好欺負,就只管放馬過來。”暖心的這番話擺明了就是說給對面的米逸然聽的,目光也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米逸然雙手舉起,“天地良心,我可是從來都不認為你是好欺負的,從你潛伏在我身邊做卧底起,你就已經向所有的人證明,你不但不是個好欺負的人,反而是個非常難搞的女人,從前,我總以為我米逸然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自從認識了你,我錯了,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比我更不擇手段的人,就是你夏暖心小姐。”
暖心低下頭去,這一切都是逼出來的,她何嘗不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可是卻由不得自己,不過,也多虧了這些身不由已,使得她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價值,讓自己堅強起來,從而迎接一個全新的未來。
“為什麽不說話了?”米逸然歪着腦袋看她,“是理虧了,無話可說了嗎?”他的表情就象是在逼一只寵物。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我也因此而付出了代價,如果你還揪住不放的話,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還有,請不要用這種表情對着我,很讨厭。”
“我并不是揪住不放,夏暖心小姐,過去的事,從現在開始,我可以當作從來都沒發生過,但在你姐姐這件事上,你總得給我一個交待,我們都已經訂過婚了,馬上就要結婚了,卻生出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麽向雙方的父母交待?”
“別裝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總裁是什麽人,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論財力,你根本就不會在乎夏美媛的那點陪嫁,不需要搞什麽家族聯手,輪人品,以你米總這副尊容,會沒有女人喜歡嗎?只要你随便的勾勾小手指,就會有女人一擁而來,還怕找不到一個比夏美媛好的人嗎?”
“但是我想知道你的那番話是否發自內心。”米逸然看上去象是不經意,但心裏卻是十分的迫切想要知道。
“都說我已經忘記了。”暖心顯得有些不耐煩。
“那要我提醒你嗎?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依舊象是在玩笑。
“不必。”暖心毫不猶豫的拒絕,如果可能,她希望當時在場的三個人都忘記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如果我現在用你那天的話對你說,你會怎麽樣?”
暖心扭臉看他,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話可以堵他,就在這一瞬間,心跳加快。
米逸然似乎從她臉上看到了什麽,冷笑不已,不再說什麽,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可惡,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的戲耍我,我居然還當真了,暖心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低下頭去,獨自飲着咖啡。
透過明亮的玻璃,已經看不到米逸然的影子了,奇怪,明明是恨他的,可又十分的想要看到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着也是一種享受,暖心不禁為自己的這種态度害怕起來,她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再對他存在幻想,可是內心真實的感受是她不能否認的,也是不可戰勝的。
暖心的反常引起了艾倫的察覺,他感覺到自己不能再等了,他要加緊對暖心的追求,盡管夏遠之早有此意,但暖心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暖心,嫁給我吧?”艾倫就在暖心的辦公室裏向暖心求婚,并遞上早就準備好的鑽戒。
暖心并沒有伸手去接鑽戒,而是反應很平淡,沒有其他熱戀中的女孩子那樣驚喜。
“我幫你戴上好嗎?”艾倫火熱的目光落在暖心臉上。
“艾倫。”暖心在心裏想着如何委婉的拒絕他,“我現在還不想提這個問題。”
艾倫将戒指放在桌子上,站直了身子,在暖心面前走了幾步,他很愛暖心,為了給她一個安定的家,放棄了最愛的職業警察,但她還是拒絕了他,雖然在求婚之前,他就想過可能會被拒絕,但當真的被拒絕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因為他知道,暖心心裏還在想着米逸然,“你是不是還想着他?”
暖心也站起身,背過身去,她不想讓艾倫看到自己現在這種矛盾的樣子,她跟米逸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可她心裏明明又是愛着米逸然的,如果接受了艾倫的求愛,那就是在傷害他,他對自己那麽好,自己怎麽可以傷害他呢?
艾倫現在的心情很激動,自己付出了這麽多,還是比不上米逸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嗎?但他極力的讓自己平靜,“在你心裏,他真的那麽重要嗎?”
“我不知道。”暖心自己也說不清楚,她也不是沒想過接受艾倫,可是讓她在艾倫和米逸然之間做出選擇的時候,她真的拿不定主意。
這個回答是艾倫最不想聽到的,一個女人,會不知道自己喜歡哪個男人嗎?但是他也很清楚,在短時間內讓暖心忘記一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似乎也不現實,何況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管這個男人多麽的對不起她,一旦分開了,想到的就都是他的好。
V239
“好吧,我給你時間。”艾倫想用自己的耐性打動暖心,他自己都認為這次的耐性超出了他的底線。
暖心很想找人傾訴心事,可是,她已經沒有朋友了,就算是有,也不過就是表面交情,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理解了那句話:知己難求。
父親也想讓她嫁給艾倫,這已經是個不争的事實了,否則也不會将那麽大的項目給艾倫,暖心現在唯一過不去的一道芡就是忘不了米逸然。
她獨自一人來到徘徊在米逸然上下班的必經之路的綠化帶後面,只要米逸然的車子經過,她一眼就能看到,而車裏的米逸然卻很難發現她,她想要證實米逸然跟姐姐在一起,真的快樂嗎?如果他們真的很恩愛,那自己也就安心的接受艾倫了,但她現在的心情卻是非常矛盾的。
她沒有等到米逸然,卻等到了夏美媛,她從出租車上下來,似乎臉上還有淚痕,邊走還用紙巾擦着眼淚。
看到姐姐的背影遠去,暖心不知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米逸然這個男人同時占據了兩個男人的心,如果那個女人不是自己的親姐姐,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中她竟争,可是……當她看到夏美媛的那一刻,她再也鼓不起勇氣了,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決定接受艾倫的求婚。
“艾倫,如果你現在向我求婚,我不會拒絕的。”暖心站在艾倫面前。
艾倫為之一愣,他沒想到暖心這麽快就想通了,在掏出鑽戒的同時,對暖心的反常舉動也有所懷疑,但他還是親手為暖心戴了上鑽戒。
“暖心,從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艾倫既興奮又有些擔憂,因為他看到暖心臉上的笑是那麽的牽強,“将這件事告訴我媽媽和你爸爸好不好?”
“嗯。”
兩個人終于坐在一起了,暖心并沒有發現米逸然,只有夏美媛坐在連清身邊,臉都要拉于桌面上了,如果不是父親打電話給她,說是家裏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她才不會來呢,當她看到暖心和艾倫一起出場時,心裏更加的不是滋味,不管是什麽關系,人家是成雙成對,而自己卻形單影只,現在米逸然根本就把她當成了透明人。
連清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麽,雖然她也并不是出自自願而接受艾倫的邀請,但在外人面前,還是要顧忌着夏家的形象的。
“艾倫,你跟暖心請我們來說是有事宣布,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該說了吧?”連清面帶微笑的望着他。
就在這時,夏美媛一眼看到暖心手上戴的鑽戒,趕忙用肢體語言通知了連清,連清剛才已經想到是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的事而宴請了雙方的家人,現在看到那枚鑽戒,更加确定了,其實她的心思也很矛盾,暖心嫁給艾倫,米逸然就會徹底的死心,自己的女兒也就熬出頭了,但她又分明感覺到,就算沒有了夏暖心,還會有張暖心、李暖心,想要讓米逸然一心一意的對自己的女兒,那似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是這樣的。”艾倫微笑着看了一眼暖心,站起身,面向大家,“今天請各位來,的确是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我跟暖心的婚事。”說到這裏,他再次的将目光移到暖心身上,“暖心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決定舉辦婚禮。”
此話一出,夏美媛可就坐不住了,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夏暖心比自己幸福,酸酸地白了他們一眼“艾倫先生,不知你要娶的是夏暖心還是我們夏家的家産?”
夏遠之馬上向她投去怒斥的目光,“美媛。”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夏美媛馬上把頭一歪,不說話了,但她看向暖心的眼神卻很不友好,當然,她對暖心也從來沒有友好過,只是這次多了幾分恨意,因為在她來之前,她跟米逸然已經冷戰好多天了,打他的電話都不接,如果在此之前,米逸然說不愛她,她還以為只是氣話,但現在,米逸然已經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了。
暖心避開她的眼神,微笑着看向身邊的艾倫,在外人眼裏,他們兩個是幸福的,而暖心也想以此來告訴米逸然,希望他能好好的對自己的姐姐。
這個家宴上最高興的應該是夏遠之了,他欣賞艾倫的為人,又見女兒終于有了一個好的歸宿,她也可以向天上的連愛有個交待了。
宴會散了後,送走了家人,暖心才對艾倫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暖心心裏是別有打算,自己只所以答應艾倫的求婚,也是夏及到姐姐的感受。
“好。”不管怎麽說,暖心現在是他的未婚妻了,用不了多久,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在這個時間裏,她也應該處理一下她自己的事,艾倫也不插手。
目送艾倫的車走遠了,暖心拿出手機打給了米逸然,約他到就近的咖啡廳見面。
當米逸然接到暖心的電話,馬上就趕到了約會地點。
“夏暖心小姐,你約我來不是為了喝咖啡的吧?”咖啡廳裏的米逸然冷眼瞧着坐在對面的夏暖心。
“是的。”暖心故意用手去碰了碰咖啡杯子,讓他看到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
當米逸然無意中發現了她手上的鑽戒,頓時為之一動,“你訂婚了嗎?”說話的同時,腦細胞也在快速的工作着。
“是的。”暖心把手放在面前欣賞着自己的玉手,尤其是那枚鑽戒,她象是陶醉在這種女人的幸福感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笑是多麽的假,她的心是多麽的痛。
“你叫我來就是要告訴我你要結婚了是嗎?”米逸然的臉上明顯罩了一層陰霾,他做了這麽多,就是想逼暖心回到自己身邊,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麽個結果,他當然不甘心了。
“是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對我姐姐。”暖心這樣說着,但心裏又明明感覺到自己這麽做分明就是多餘的,米逸然根本就不會真心對姐姐的。
“那我也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會娶她的,就算她跪下來求我都不會,就算你們全家都來求我都不會,我想要什麽,沒有你比我更清楚了。”
“米逸然,你不要太過份,我姐姐是那麽的愛你。”
“可我一點也不愛她,她就是我手上的一個玩物,現在我玩膩了,不想再玩了,所以就一腳踢開了。”
“那你就應該跟她說清楚,讓她對你死了心。”
“我為什麽要跟她說?如果你能夠心安理得的跟艾倫結婚,那你就只管結好了,還有,你們不是向銀行申請貸款嗎?這筆貸款,你們怕是辦不下來的。”
“你說什麽?”如果貸款真的辦不下來,就意味着要停工,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暖心不禁心裏吃驚,米逸然真的有如此大的能力嗎?
“沒有人可以從我米逸然的嘴裏搶同肉吃,你不行,艾倫也不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這個項目停工的話,你們前期所有的投入都将白費,艾倫跟他的媽媽就要灰頭土臉的打包離開這裏。”
“米逸然,你不要做的太絕,你們米家原本就是欠他的。”
“笑話,我欠他什麽?不要以為幫我抓住了夏正生,我就要感激他,把他當神一樣的供着,那是他身為警察應盡的職責。”米逸然的眉頭挑起,嘴角還浮現着一絲冷笑。
見米逸然做的這麽絕,暖心再也忍不住的說出了米氏與艾家上一輩的恩怨。
米逸然聽後,先是一驚,似乎對這件事很是意外,在他的記憶裏,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