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63)
怎麽說我們兩家也是合作多年,彼此之間都有利益瓜葛的,現在又是兒女親家,總得留幾分薄面。”
“好了,該怎麽做,我自有分寸,總之這次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你了別想讓我改變主意,暖心也是我的女兒,這麽多年,我從沒為她做過什麽,這次在她創業初期,我希望能夠幫到她,同時也希望她與艾倫能夠早日修成正果,我欠她太多了。”夏遠之站起身向書房走去,不知為什麽,近來他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連愛,腦海裏浮現出她那憂傷的樣子,從前,就算是他知道了這個世上有個女人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為他生下了女兒,也不曾為之動容過,但現在,也許是年紀越來越老,他居然會常常的回憶過去,甚至沉浸在過去的美好時光裏。
夏遠之早就料到他的這個決定會招來重重阻礙,但他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除非他不再是夏氏的總裁。
“我希望你再好好的想想。”連清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與丈夫鬧僵,但女兒那邊總得有個交待,她又何嘗不知米逸然只所以跟女兒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這個項目。
“我已經決定了。”夏遠之面向她,鄭重的又重複了自己的決定,“以米逸然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根本就不需要這個項目,如果與他合作,我們很可能會有所損失的。”
“這怎麽可能?”雖然連清并不喜歡米逸然這個人,但卻不相信他會對夏家造成不利。
“你還是太不了解米逸然這個人,他并不是真心要這個項目,而是在跟艾倫賭氣,他想要的,無非就是那種得到時的滿足感,為此不惜利用我們的女兒,不惜犧牲自己的感情,你以為他真的愛美媛嗎?從他的眼神裏,看得出,他愛着的還是暖心,只是他們現在的處境是對立面,所以,他要打敗艾倫,以此來羞辱暖心,讓她知道跟艾倫在一起是錯誤的。”
連清沉默了,雖然她不清楚米逸然的真正目的,但對于他對夏美媛的感情,連清還是有所防備的,只是口頭上不肯承認自己的女兒會輸給暖心罷了。
“那你說怎麽辦?就讓我們的女兒失望嗎?他們已經訂婚了,在外人眼裏就差一個婚禮的儀式了,放着自家女婿不合作,卻要跟外人合作,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理虧的。”就算明知是錯,邊清也不想就此便宜了暖心。
“理虧?”夏遠這冷冷的“哼”了一聲,“米逸然是我們家的女婿,艾倫就不是嗎?看得出,他很喜歡暖心。”
對于暖心的一切,連清都毫無興趣,她只關心自己的女兒能否幸福,“看來你還是厚此薄彼,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不會因為暖心的到來而影響到對我們女兒的愛,可事實證明,這只不過是一個謊言而已,暖心的出現已經影響到我們整個家庭。”
“這麽多年了,你就一直抓住這個不放,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暖心是我女兒,是姓夏的,這麽多年,我一直虧欠她,就算是這次有私心,希望能夠補償她一點,也在情理之中,任何人都沒資格說三道四,包括你。”夏遠之說話時,眼睛一直是盯在連清臉上的。
連清忽然感覺到他目光有一絲不尋常,象是對自己的恨,“你在恨我?”她希望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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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遠之的回答讓她的這種錯覺成為了現實,“是的,如果不是你的一再阻攔,暖心也不會那麽小年紀就一個人生活,如果當初我知道她的存在,一定不會讓她們母女過那麽苦的日子,連清,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你對自己的妹妹無情到如此的地步,現在你又一手制造美媛和暖心之間的隔閡,讓她們兩姐妹之間一點親情也沒有,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都不在了,美媛孤孤單單的,連一個親人也沒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認為這樣好嗎?”他在一步步的逼近連清,眼睛裏釋放出來的恨也越發的清晰。
連清向後退着,她的大腦已經完全處于停擺狀态,她從來沒有想過那麽多,她只知道如果沒有暖心,夏遠之就會将所有的父愛都投入到女兒身上,如果沒有暖心,這夏家所有的家業,将來都是夏美媛的,暖心的出現,無疑是在跟女兒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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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認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原本來不斷後退的邊清忽然停住,對夏遠之進行了反駁。
“難道不是嗎?”
“是,了承認我有責任,但這一切的源頭在哪兒?不是在你這裏嗎?一個男人趁着妻子懷孕之際,跟他的小姨子發生了婚外情,卻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妻子身上,你覺得這樣公平嗎?夏總。”
夏遠之一下子軟下來,是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自己,是他造成了這一切,卻還要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連清乘勝追擊,“沒錯,我承認我對連愛沒有親情,一個差點搶走我丈夫的女人,你希望我能對她有什麽親情?就算她死了,還留下一個暖心來跟我作對,她搶走了原本應該屬于我女兒的一切,還要我對她大度?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呢?其實我早就明白,你根本就不愛我了,我們只所以還沒有離婚,無非就是年紀大了,為了女兒,保持着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如果倒退二十年,恐怕我們早就離婚了,不是嗎?”
夏遠之一下子摔坐在沙發上,他在想連清的話,如果真的倒退二十年,他真的會跟連清離婚,從而與連愛在一起,撫養着他們的女兒暖心。
“我們現在說的是合約的事,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夏遠之想為自己駁回點面子,自己才是一切的源頭,所以他也不想再與連清争論下去了,站起身要往書房去。
連清也懶得再理他,剛才他們的争論,可是把幾十年前的舊帳都給翻出來了,再争下去,只會更加的傷感情,也就任由他走進了書房。
連清只有這一個女兒,當然想要給她更多,正在她冥思苦想之際,接到了夏美媛打來的電話,不禁有些意外,這兩個人才剛從這裏離開,怎麽又打電話過來了?
“美媛,什麽事?”連清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女兒的哭聲,“美媛,不要哭,跟媽媽說出了什麽事?”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女兒可是她捧在心裏長大的,自己都從來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是誰給了她委屈受?
“媽媽,是逸然跟我吵架了。”夏美媛略停了哭聲,斷斷續續的說着。
連清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為了合作的事嗎?”
“是的,媽,我怕,我怕逸然會不要我了,還有,我現在沒辦法面對他的家人,他們看我的眼光都怪怪的。”
“你想太多了,我現在也在極力的勸你爸爸,再等等。”連清手拿着電話放在耳邊,眼睛卻瞟向書房的位置。
“媽媽,我全靠你了,你也知道逸然的脾氣,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否則就會拿身邊的人出氣。”
聽到這裏,原本還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的連清忽然間暴發了,“那你還不快點離開他?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生鏽了,會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聽到母親的話音不對,夏美媛馬上改口,“媽,你不要罵我了,逸然這樣對我,你也這樣對我,難道真的想逼死我嗎?好了,既然你們都想我死,那我現在就死好了。”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後,連清更是為女兒的處境擔憂,不禁在心裏責備她,明知是火坑還要往下跳,誰攔也攔不住,一切都是自找的……事雖然是這樣,但做為母親的連清哪能看着女兒受委屈而不管不問呢?
一大早,暖心和艾倫就來到夏氏公司,他們今天是來簽那份合約的,時間地點,都是夏遠之定的,為免夜長夢多,他只想盡快的簽下這份合約,好讓一直虎視眈眈的米逸然死了這份心。
當秘書把事先準備好的合約放到他們面前,彼此都看過,在毫無異議的情況下,夏遠之拿起了筆,雖然此時,他的心裏猛跳了一下,讓他想到了大女兒,但他還是決定要簽下這份合約。
雖然只是一份合約,卻是艾氏公司自開業以來的第一個項目,承載着一個企業的未來,艾倫和暖心幾乎屏住呼吸,看着夏遠之手中的那支筆的笑尖,只要筆一落下,他們的合作就生效了,他們共同的事業也就有了一個新。
夏遠之擡頭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比自己還要緊張,這種心情可以理解,畢竟他也是一步步打拼過來的,很能體會一個初次創業者的內心世界,看到女兒那份迫切的眼神,夏遠之忽然覺得象是做了一件好事,畢竟這是在幫自己的女兒,女兒事業有成,他這個做父親的臉上也有光。
夏遠之微微笑了一下,将筆握緊,筆尖點在合約上,即将簽下自己的大名,這間辦公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支筆尖上。
就在這時,門“唿”的一聲被推天,一陣風似的進來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連清帶着女兒夏美媛。
“爸爸,這份合約不能簽。”夏美媛一個箭步走到夏遠之面前,用手捂在了那份合約簽名的地方。
“拿開。”夏遠之用眼睛瞪着她。
在父親冷厲的眼神下,夏美媛終是拿開了自己的手,但仍不死心,“爸爸,在你下筆之前,要考慮清楚,我也是你的女兒呀,可不能厚此薄彼。”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馬上離開這裏。”夏遠之原本對這次合作充滿了期望,被人打擾,顯得是很不高興。
“媽媽。”夏美媛見自己打動不了父親的決定,只得轉身求助于母親。
連清不卑不亢的走到夏遠之面前,“十年前,暖心回到這個家的時候,我就想到會有今天的。”
“不要拿這些陳年舊事來說事,這是生意場上的事,與私情無關。”
“真的是這樣嗎?你可以不跟米逸然合作,但也不是非要跟艾倫合作呀。”
“公司的事,我還是做得了主的,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該怎麽做。”夏遠之的聲音幾乎是在低吼,如果不是顧忌着這麽多人在場,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大吼起來。
“那你就先給我們母女一個交待吧?”連清說完,面向暖心,兩只眼睛裏射出來的光足以讓暖心不敢直視。
暖心避開連清的目光,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雖然她現在有了自己為之奮鬥的事業,但與生俱來的膽小還是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
夏遠之所不能接受的是有艾倫在場,一家人就這樣大呼小叫的吵成一團,多讓人笑話呀?面子上頓時就挂不住了。
夏遠之身體往後一退,重又坐回到椅子上,拿過那份合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待別人反應過來,那張紙上已赫然寫上了夏遠之三個字。
“爸爸——”夏美媛一聲驚呼,但阻止已明顯來不及了,只能望字興嘆。
夏遠之把手中的筆往桌子上一拍,大有愛怎麽樣怎麽樣的氣勢,起身就走。
大局已定,連清和夏美媛也奈何不得,只得憤憤然離去,夏總的辦公室裏就只留下了暖心和艾倫。
艾倫走過去,拿起了那份簽有夏遠之大名的合約,這個簽名來之不易呀,最後居然還是有別人的阻止下負氣簽下的,他真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慶幸還是無奈。
合約雖然簽下了,但卻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簽的,暖心的心裏當然不是滋味,轉身離開。
艾倫收起合約,随後跟出來,不管怎麽說,合約簽了,了卻了一樁心事,在米逸然面前也不會處于被動挨打的地位了。
兩個人鑽進車裏,見暖心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艾倫也不說話,直接把車開到了一間咖啡廳外将車停好。
還坐在車上的暖心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于艾倫的做法有些不解,再看已經下車的艾倫正轉到自己這一邊,将車門打開,等着自己下車。
“來這裏幹什麽?”暖心下了車,因為剛才一直都在想着合約的事,一下子停下,還有些茫然無措。
“當然是來喝咖啡的。”艾倫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他想用自己的這種好心情去影響暖心。
“我現在只想回家休息,不想喝咖啡。”暖心說完,轉身又要回到車裏,還不知道家裏是怎樣的一種情況,自己哪有心裏在這裏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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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來喝咖啡的。”艾倫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他想用自己的這種好心情去影響暖心。
“我現在只想回家休息,不想喝咖啡。”暖心說完,轉身又要回到車裏,還不知道家裏是怎樣的一種情況,自己哪有心裏在這裏喝咖啡?
“來都來了,喝杯咖啡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在艾倫的再三邀請下,暖心終是決定與他一起喝杯咖啡。
兩個人走進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坐下來等,喝咖啡不過是個借口,其實就是找個地方聊天,緩解一下剛才的壓力。
“暖心,別想那麽多了,現在合約已經簽了,我們只有努力的做好,才對得起你爸爸對我們的信任。”
“嗯,但我擔心……”暖心對姐姐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擔心你姐姐會鬧?”在艾倫眼裏,夏美媛除了會鬧就再也沒有別的本事了。
“從小到大,只要阿姨一不高興,就會拿出我媽媽來說,每次我都看到爸爸的表情很痛苦,他年輕的時候是犯過錯,對不起自己的家庭,但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要提起呢?有時候,我甚至在想,爸爸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過媽媽?如果真的愛過,為什麽十三年過去了,他卻不知道我的存在?”
“感情的事,是很難說得清的,暖心,不要再活在過去的回憶中,我們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重新開始我們的人生,人這一生,生在一個什麽樣的家庭,不是我們可以說了算的,但人生卻是可以由自己主宰的,為什麽要為那些自己無法改變的事而勞神呢?”
暖心的臉上浮現一絲苦笑,“是呀,有時候我也是這樣勸自己的,但要說一點不想,那是騙人的,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與自己的家人有解不開的恩怨,不管她們是怎麽想我的,我始終都把他們當作是我最親最近的人。”
“如果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那從現在開始,就為你最親最近的人去努力吧。”艾倫給了她一個非常自信的表情,“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你的家人,讓他們看到你的誠意,他們遲早都會接受你的,但如果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幫不了他們,他們又怎麽會把你當成是一家人呢?我敢說,米逸然和你姐姐這樁親事,不會長久的,所以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艾倫的話正說到暖心的心坎裏,之前她只所以那麽不夏一切的想要阻止他們訂婚,不就是早就看透了這一點嗎?
“你也這麽認為?”
“是的,相信你父親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才急着跟我們簽下合約,現在,我們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可以對抗米逸然的報複。”
報複?聽到報複兩個字,不禁令暖心想起了,艾氏與米氏的世仇,“你現在做的是一份事業,還是為了報仇?”
暖心的話令艾倫為之一愣,他不想欺騙暖心,“都有,我已經早請辭職了。”
“什麽?”
“我以後不再是警察了,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
“你——真的辭職了?”暖心一直都認為他是很愛警察這個職業的,經商不過是在幫媽媽,沒想到他卻在這個時候辭職了。
“是的,我做警察的時候,本來媽媽就不同意,是我執意要做的,以為那樣可以除暴安良,衆生平等,但是現在,我發現衆生根本就不能平等,那些有錢人,可以在不違反法律的情況下,照樣做着不道德的事,就算是警察也拿他沒辦法,所以,我不想再做警察了。”
“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個專職商人了嗎?”
“是的,跟米逸然一樣,我現在也是個商人了,我的目标就是扳倒米逸然,讓他成為一個什麽也不是的人。”
那我呢?我是為了什麽?暖心在心裏這樣問着自己。
“夏暖心。”随着一聲熟悉而刺耳的女人聲音傳來,暖心和艾倫幾乎同時扭頭去看,就連咖啡廳裏的waiter也都将目光聚集在來人的身上。
不是別人,正是夏美媛,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父親簽了那份協議,她可是在米逸然面前拍着胸脯保證過,一定不會讓這份合約簽署成功的,這樣回去怎麽面對米逸然呢,當打車經過這裏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艾倫的車,因此才找到這家咖啡廳的。
“姐姐。”暖心站起身,迎上走到面前氣勢洶洶的夏美媛。
“少來這套,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姐姐的話,就不應該跟我争,你知道你的所做所為,讓我多沒面子嗎?”夏美媛用手指着她的鼻子。
艾倫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打掉了她指在暖心面前的手,“夏小姐,這裏是公共場合,請你注意個人素質。”
“你說我沒素質嗎?我看沒素質的那個人是你才對,開了一家破公司,拉不到業務就利用暖心的無知去為你做事,現在連我爸爸也掉進了你的圈套,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麽做警察的,這種不道德的事也做得出來?”
“我做什麽的,不用你來插嘴,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夏美媛小姐,請注意你的個人言行,你不單是代表你一個人的,你的一言一行同時也是夏氏的形象,相信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父母就培養過你的形象吧?”‘
夏美媛毫不示弱,轉向艾倫,“艾倫先生,請問我有跟你說話嗎?我是姓夏的,暖心也是姓夏的,我們姓夏的在一起說話,跟你有什麽相幹?輪得到你插嘴嗎?當你自己是什麽人呀?”
她的一番話,倒令艾倫一時無言以對,為了避免這種難堪,暖心馬上接過話題,“他是我男朋友,當然可以。”
什麽?夏美媛徹底的怒了,如果剛才還顧忌自己的形象,沒有将怒火發揮到極致,那麽現在,她已經完全不顧忌自身的形象了,雖然她早就知道暖心與艾倫的關系,但只是旁觀者的猜測,現在卻是親耳聽到從暖心的口中說出,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怎能不惱火?
“夏暖心,你還真是有進步,居然跟外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夏美媛小姐,請你搞清楚,并沒有人欺負你,而是你在自找沒趣。”艾倫聽到暖心說自己是他的男朋友後,仿佛一下子豁然開朗,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己聽錯了。
“姐姐,請你不要在這裏鬧了好不好?”暖心不想跟她在這裏吵,畢竟是公開場合,這樣當衆争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不好。
“難道這裏是你開的嗎?允許你來,就不允許我來?”夏美媛說着居然一屁股坐到了離暖心最近的一張桌子前,點手叫來waiter,“給我一杯你們這裏最好的咖啡。”
從她一進門,waiter就看出她來者不善,馬上就送來一杯咖啡,唯恐他們的争吵怏及池魚,放下咖啡後就趕忙離開了,遠遠的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夏美媛這架勢,象是要跟他們死嗑到底,暖心看了艾倫一眼,似乎在跟他商量要不要離開這裏,讓夏美媛離開,是根本不可能的,為了平息這場争吵,離開的只能是他們。
“暖心,我們走吧,不要跟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一般見識。”艾倫拉起暖心的手就向外走去。
夏美媛還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起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想走?想走也可以,當着我的面,把那份合約撕毀,就放你們走。”
“做夢。”艾倫一閃身,将暖心護在身後,“這份合約是我們跟夏先生簽的,你沒資格讓我們撕毀,就是夏先生本人如果反悔的話,也是要為之付出代價的。”
不管跟姐姐之間發生什麽,暖心都不想将父親牽扯其中,“艾倫,我們快點走吧。”如果自己再跟姐姐在這裏沒完沒了的話,她很可能去跟父親鬧的,為了不惹父親生氣,暖心只能選擇退讓,
夏美媛看準了暖心的弱處,毫無懼色的推開艾倫,站到了暖心面前,“夏暖心,為什麽你處處都要跟我争?既然你不把我當姐姐,那也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從今以後,不要再叫我姐姐,還有,如果我再發現你給逸然打電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但凡想要破壞我跟逸然的感情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的,包括你。”最後一個“你”字,她把尾聲拖得很長,以加重語氣,表示自己的憤怒。
跟這種人是沒理可講的,只會讓自己生一肚子氣,艾倫一把推開夏美媛,拉着暖心就往外走,氣得夏美媛幹跺腳,沒辦法。
原本是想寬慰一下暖心的,沒想到連喝個咖啡都會遇到夏美媛,難道真是冥冥之中欠了她的?
夏美媛信舊不依不饒,追出來,直追到他們的車旁,“夏暖心,你記住,如果不把那個項目讓出來的話,就永遠也不認我這個姐姐。”
已經上車的艾倫實在聽不下去了,不反駁都對不起她,搖下車窗,“你以為誰稀罕認你這樣的姐姐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嗎?你不過就是一個花着父親的錢招搖的女人,象你這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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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把手放在艾倫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上,阻止他再說下去,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本事沒一點,脾氣倒不小,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要看她臉色過日子似的。
看在暖心的面子上,艾倫把後面的話又咽下去,面對夏美媛這樣的女人,就算是把道理講的再怎麽透,她也無理攪三分。
“夏暖心——”夏美媛的牙幾乎要咬碎似的怒視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暖心。
事到如今,暖心又能說什麽呢?她除了躲開,再也沒辦法面對姐姐。
艾倫一踩油門,車子開出去,立馬耳邊就清靜多了,轉臉看暖心,知道她現在心情一定低落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要與米逸然争個上下,他才不稀罕這個合作項目呢,真不知道夏遠之和連清那麽精明的人怎麽會生出這麽笨的女兒來。
“我送你回家?”
“嗯。”暖心的眼睛裏已充滿淚水,此時的她真想大哭一場,可是她忍住了,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流淚,過去那個膽小怕事的暖心已經不複存在了,現在的暖心一定要堅強的面對所發生的一切。
看到她這樣,艾倫真的很心疼,很想說想哭就哭吧,但他知道暖心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哭的,就算是從前那個膽小的暖心也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哭的。
艾倫将車停在樓下,目送暖心上樓去,又過了一會兒,才發動車子返回公司,向楊儀彙報着今天的情況。
楊儀接過那份簽好的合約,心裏也是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艾倫掃意要為父報仇,她也不會把公司挪到內地來,雖然有時回憶起往事,她還會恨,但事後也會自我安慰,希望過平靜的日子,就算是在這裏開了公司,她的心情也是很矛盾的,既想為夫報仇,同時也不希望事态繼續發展下去,現在有了這份合約,就預示着已經開始了,想收也收不住了。
“夏暖心,你真的就這樣把合同拿走了嗎?”就在離艾氏公司不遠的一處隐蔽的綠化帶裏,米逸然約了暖心在這裏見面,就算不時的有人路過,也不會注意到這裏的。
“你想怎麽樣?”暖心時刻都在堤防着眼前這個男人。
“我想怎麽樣?呵呵,我能怎麽樣呢?夏暖心,不要緊張,我沒別的意思,不過,我發現你現在已經完全不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夏暖心了,你現在自私的心裏只想着自己,根本就不會為自己的家人着想,還好我及早的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否則,要是娶了你這樣一個女人做老婆,還不如娶夏美媛那個大傻子。”
“不許你說我姐姐。”暖心是真心的維護夏美媛的。
“我說了又怎樣?難道她不傻嗎?”米逸然故意面對着暖心,“夏暖心,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夏家人那麽排斥你了,就算你姓夏,那又怎麽樣?夏家的人從來也沒把你當成是一家人,而你也從來都不當自己是夏家人,我敢說,用不了多久,夏家就會因此而四分五裂。”
暖心把臉一揚,“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夏家怎麽樣跟你無關,你是姓米的不是姓夏的。”
“可我的未婚妻是姓夏的,這一點你能否認嗎?”米逸然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在告訴她,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插手夏氏的企業。
“你要做什麽不需要跟我說的。”暖心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是的,我要做什麽是不用跟你說,但看在你也姓夏的份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将會輸得很慘,不是人人都可以做老板的。”
“謝謝你的提醒,但我告訴你,人是不可能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的,總要經歷一些磨難才可以成功,有的要也不是一生都站在那個高度上不會被人超越。”暖心說完,轉身就走。
米逸然站在原處望着暖心的背影遠去,這時,他發現了艾倫跑出來,正迎上暖心,并且往這邊看了一眼,有綠化帶的阻擋,艾倫并沒有看到自己,米逸然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難人琢磨的冷笑。
要投資一個項目,就以必須向銀行貸款,對于艾倫來說,初到這裏,雖然已經在很努力的擴展人脈了,但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打通所有的關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米逸然就不同了,米氏盤踞此處多年,跟各大銀行都很熟悉,有相當的人脈,只要他一句話,艾倫想要從銀行貸款就很困難。
“逸然,你怎麽一點都不急呢?”一直在為這件事奔走的夏美媛坐不住了。
“急有什麽用?你爸爸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了,如果我硬碰硬的話,反倒讓人說我這個小輩不尊敬他這個未來岳父,我在等一個時機,只要時機一到……”米逸然不再說下去,似乎怕夏美媛會洩漏自己的秘密似的。
“我知道,你對我爸爸意見很大,但是,我也努力過了。”在這件事上,夏美媛自知對不起米逸然,畢竟是自己沒把事情辦好,如此一來,顯得自己在家裏沒地位,面子上也過不去。
米逸然站起身就走,夏美媛在後面問,“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管。”米逸然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走出了家門。
夏美媛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裏,雖然與米逸然訂婚了,在外人眼裏,他們也已經同居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從一開始,米逸然都沒有碰過她,他們現在還只是純潔的同居關系,就如同兩個合租的男女一樣。
好幾次,夏美媛都想要向米逸然獻身,但都被米逸然巧妙的回避。
米逸然走出了家門,現在的天已經黑下來了,他信步來到一間酒吧,要了一杯酒,坐在吧臺邊喝酒,當然,他并不是為了喝酒而來的,他的家裏就有一個酒櫃,裏面收藏了各種名酒,甚至比酒吧裏的酒品種都要多,他只是不想看到夏美媛那另羅裏巴嗦的樣子,想找個地方放松了下自己,順便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
酒吧裏的音樂聲并沒有打攪到他的思緒,象他這種人,無論身處再怎麽噪雜的環境,都不會影響到腦子裏的思路。
夏暖心,別得意的太早,遲早有一天,你會回來求我的,米逸然忽然眯起眼睛,眼睛裏射出兩道光線,他已經想到了辦法,想到了一個讓暖心主動來找他的辦法。
他站起身走出酒吧,走在夜色籠罩的路邊,身為總裁的他自己都不記得有多久沒這樣漫步了,他邊走邊拿出了手機,就在他翻着電話薄在尋找電話號碼的時候,忽然,來電鈴聲響了,他只能暫時的放棄查找,接起了這個顏月兒打來的電話。
“什麽事。”米逸然将電話放在耳邊直入正題,連起碼的禮節性問候都沒有,可見在他心裏,月月就如同他請的一個照顧自己孩子的保姆一樣。
“陳鋒又來搗亂了,你快過來看看吧。”月月略帶哭腔的說着,隐隐還傳來打砸東西的聲音。
“嗯。”米逸然挂斷電話,站在路邊想了想,并不是十分着急的樣子,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陳鋒每次去鬧,無非就是為了要錢,是不會傷到人的,而米逸然的腦海中也正在考慮如何利用陳鋒,人都說寧與龍鬥,不與熊争,象陳鋒這種人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無賴了,只要給他錢,他是什麽都會做的,為什麽不利用他去對付暖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