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34)
家門口來鬧,他的心情當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何況還是與小女兒有關。
“是誰呀?”夏遠之站在了樓下,目光一下子落到正在揮舞着手臂擋木棍的陳鋒身上,盡管有燈光,但夜晚的光線怎麽說也沒有白天看得清楚,何況夏遠之上了歲數,眼神也不怎麽好使了,一時還真沒認出來。
“是夏先生嗎?”不知怎麽回事,剛才還渾渾噩噩的陳鋒一下子如同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清醒了,頓時意識到失策了,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就算是占理也會被當作是無理取鬧。
“你是誰?”夏遠之往前走了幾步,離陳鋒不到兩米的距離,雖然還是看不很清,但已然意識到有些面熟了,似乎在哪裏見過的,只是這渾身散發出來的酒氣實在難聞。
“我叫陳鋒,是暖心的朋友,我跟您的長女夏美媛小姐也是認識的。”陳鋒往後一退,跳下牆去,隔着牆說:“夏先生,請讓我進去吧,我有些話想要跟你面談。”不管怎麽說,既然來了,就抓住這個機會,把話說清了。
“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來大嚷大叫的,就是為了見我?”
“是的,因為我沒機會見到您。”陳鋒快速的在腦海裏打着草稿,想着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雖然隔了鐵栅欄,但夏遠之還是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酒氣,猜想他一定是酒後發酒瘋,便對這個人沒什麽好感。
“讓他進來。”夏遠之說完後就轉身進屋了。
陳鋒走進客廳,看到夏遠之似有所思的坐在沙發上,剛才一時頭腦發熱,居然忘記自己此時的狼狽樣子,想要退出去,為時已晚,只得硬着頭皮來到夏遠之面前。
剛才在外邊光線暗,大廳裏的燈光照得比白天還要亮,夏遠之這才看清眼前的這個人,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酒氣沖天,象是從酒缸裏爬出來的一樣。
“你是暖心的朋友?”夏遠之開始懷疑暖心怎麽會認識這樣的朋友了,雖然關于暖心的謠言一直都有,但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始終認為女兒是個潔身自愛的人,怎麽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V118
“我……我是暖心真正的男朋友。”陳鋒象是終于鼓起勇氣似的,表面上很為難,但早就盼着能在夏遠之面前表現一番了,只是現在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什麽?你是暖心的男朋友?”這是夏遠之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是的。”陳鋒說這話時,發現連清穿了件厚實的睡衣正走下樓來,這就是夏美媛的母親嗎?看上去跟夏美媛倒有幾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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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不會是來訛人的吧?暖心怎麽可能跟你這樣的人交往?”連清用眼角的餘光掃着他,坐到夏遠之身邊。
“我認識暖心的時候也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兒。”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自從我們兩個開始交往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隐瞞。”
“這麽說來,你跟她在一起,并不是為了我們夏家的錢了?”連清的話說得直接,絲毫不給陳鋒留面子。
雖然夏遠之對陳鋒這個人也并無好感,但老婆如此的直接,還是有些看不慣,側臉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有所收斂。
連清裝作沒看見,依舊我行我素,“那你今天來是什麽意思?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了夜時分嗎?”
“我……我是來找暖心的。”
“笑話,找她到這裏來幹什麽?雖然她也是姓夏的,但卻不住在這裏,你跟她認識多久了,不會不知道吧?”
“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分手了吧?據我所知,暖心可是一直都跟米氏總裁米逸然在一起,他們的感情已經很穩定,都快要訂婚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會的,暖心不會這麽做的,她一定是另有隐情,我們之間的感情才穩定,只是有一段時間,她忽然躲着我不見我,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這麽說是暖心移情別戀了?”連清瞅了夏遠之一眼,似乎在說:瞧見了吧,這就是你的乖女兒。
在事情還沒弄清之前,夏遠之也不能為女兒辯白,只能就事論事,“就算是暖心移情別戀,也得從自已身上找找原因。”他的目光落在陳鋒身上,這樣一個酒鬼,任是誰家也不會同意女兒跟他交往的。
“我——我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陳鋒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形象,只能盡量的為自己解釋。
“心情不好,就喝成這樣呀?”連清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馬上就捂着鼻子走開了,這樣一個男人,不管是橫看還是豎看,都配不上暖心,別說是夏家的二小姐,就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嫁這麽個人?
連清重又坐回沙發上,不說話了,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倒要看看夏遠之怎麽處理這件事。
“怎麽都還沒睡呀?”夏美媛閃身從外面進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時,不禁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陳鋒會有勇氣到她家裏來,還是頂着一身酒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你回來的正好,這個人說認識你。”夏遠之看了她一眼。
連清在他耳邊嘟囔着,“不要把別人的事往我女兒頭上推好不好?”在她眼裏,夏遠之分明就是在包庇暖心。
夏遠之現在無暇跟她計較,靜待夏美媛與陳鋒的反應。
“你來我家幹什麽?”夏美媛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徑自走到夏遠之面前,“爸爸,這個人是個瘋子。”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嗝,噴出一股酒氣。
“看來你們是真的認識了?”就算她不說話,從她的表情中,夏遠之也已看出了。
“是的。”夏美媛這才瞥了一眼陳鋒,毫不避諱認識這個人,反正是在自己家裏,也不用顧忌太多,又加上多喝了點酒,如果是平時,她可能還會辯解一番的。
“夏小姐,你怎麽可以說我是瘋子?瘋子對你有利用價值嗎?”
“瞧你這樣子,不是瘋子是什麽?就算不用眼睛看,也會知道的。”
“我……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不要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如果你是幹淨的,就不會弄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好吧,夏先生。”陳鋒往前邁了兩步,離夏遠之近了些,當他看到夏遠之身邊的連清再次捂起鼻子後,及時停住了腳步,“今天既然說到這兒了,索性就全說出來好了。”看了夏美媛一眼。
“好呀,看你能說出什麽?”夏美媛絲毫不畏懼,走到夏遠之的另一邊也挨着他坐到沙發上,這樣一來,倒象是三個人在審陳鋒一般,“爸爸,這個人說的話,您會信嗎?”
夏遠之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
“反正我對這個人的話是不會信的,不過就是個騙吃騙喝的騙子而已,與其說是暖心的男朋友,不如說是看上了夏家的産業。”
“夏太太,請不要貶低我的人格,我跟暖心的事,夏小姐也是早就知道的,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只是一個窮學生,而且現在也不富裕,跟您的女兒比起來,她除了姓夏之外,還得到了夏家什麽?”
“知道?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夏美媛作無辜壯。
“不知道,你會讓我去找暖心嗎?你暗戀米逸然是衆所周知的事,不就是想借我的手拆散他們嗎?不過很可惜,你做了那麽多,不但沒有拆散他們,反倒讓顏月兒鑽了空子。”
“錯了,我才沒有暗戀米逸然。”夏美媛站起身走近陳鋒,一根手指戳在他前胸,“你聽好了,我是愛米逸然,是正大光明的在追求他,而不是暗戀。”顯然夏美媛也是喝了酒的緣故,否則絕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盡管女追男壓根不算是什麽丢人的事,但女孩子嘛,總會有幾分矜持的,會把心事跟母親講,卻不會跟父親講。
“美媛,你喝多了。”連清在她身後提醒着她,不想女兒再有什麽過激的行為。
“我是喝了點酒,但沒有喝多。”夏美媛回頭看了母親一眼,的确,她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只是酒後,把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出來了,“爸爸,我是真的喜歡米逸然,你能不能讓暖心退出呀?”夏美媛回到父親身邊,把手搭在他肩上,用企盼的眼神望着父親。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夏遠之已經忍了很久了,還在繼續忍着,他不想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責怪女兒。
“我現在說的都是真心話,如果我這輩子得不到米逸然,那她夏暖心也休想得到。”說到這裏,夏美媛竟然動情的流下兩滴眼淚,不是喝多了是什麽?
陳鋒倒象個局外人了,看到眼前正在發生着的情況,似乎在幸災樂禍,如果剛才自己所說的,沒人相信,那現在夏美媛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陳鋒。”夏遠之将視線轉到陳鋒身上,“你還有話說嗎?如果沒有,就回去吧,現在也不早了。”很明顯,夏遠之這是在逐客,他已經從各人和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答案,所以也不想浪費時間了,何況還當着自家傭人的面,兩個女兒在争同一個男人,傳出去,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還是就此打住。
“不,夏先生,我還有話說。”好容易得來的機會,陳鋒可不想就此錯過。
剛要起身回房間的夏遠之只得放棄了,重又坐好,盡管他已經不想聽陳鋒講話了,但還是坐下來想聽他還有什麽話說,“好吧,有話就快點說,我這個上歲數的老人家可熬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
“夏先生,其實暖心并不是真的愛米逸然,她只是在夏家沒有地位,所以才會傍上米逸然這樣的人,想要改變自己不公的命運,而米逸然也并不是真的喜歡她,只不過是把她當成自己一個情人,誰都知道米逸然并不止一個女人,顏月兒就是其中的一個,暖心也只不過是他衆多情人之中的一個,您認為暖心跟他在一起會幸福嗎?”現在陳鋒已經完全回到狀态中來。
“那你對暖心就是真心的嗎?”夏遠之很是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是的,我敢用我人格保證,我陳鋒這一生只愛暖心一個人。”
“是嗎?”夏美媛再次來到他面前,将一條手臂搭在他肩上,“如果有一個條件比暖心好的人,你也不會動心嗎?”
“是的。”陳鋒說得理直氣壯。
“得了吧。”夏美媛的手臂拿開,“你就騙鬼去吧,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如果你真的愛暖心,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她,到我們家來幹什麽?你第一天認識她嗎?難道不知道她根本就不住在這裏嗎?”
“我是很想去找他,可是我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她。”
“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看不住,還算是男人嗎?我告訴你,陳鋒,夏暖心她除了姓夏之外,跟這個家一點關系都沒法有,就算你追到她,那又怎麽樣?夏家的産業,你一點也別想得到。”
“住口。”夏遠之厲聲喝住夏美媛,“我還沒有死,夏家還是我說了算,幾時輪到你做主了?”
“爸——”
“好了,我想聽他自己說。”
“夏先生,您都看到了吧?暖心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裏,您知道她心裏有多苦嗎?她的委屈又跟誰說呢?為了改變自己在家裏的地位,她只有投向米逸然的懷抱,明知道是飛蛾投火,也要試一試,做為父親的您又能給她些什麽呢?她也只能出賣自己的肉體去争取得到您的認可。”
V119
“繼續說,看你這張嘴還能說出什麽?”連清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我要說的,就是希望你們能夠給暖心公平的對待,她也姓夏,是夏家的女兒,她有權得到您的疼愛。”陳鋒現在要做的就是為暖心争取權利,為自己的将來鋪路。
“說來說去,你是為了夏暖心鳴不平來的,好,就算你對暖心一網情深,要争取權利,為什麽她自己不來呢?陳鋒,請你先找塊鏡子看看自己的這副德興,不要把別人都當成是傻子,你打的什麽主意,還要我說出來嗎?”連清除了在暖心的事上不能忍讓之外,面對別的事還是能夠以一個賢妻良母的身份示人的,但現在,她已經到了恨不得将陳鋒一腳踢出去的地步了。
雖然陳鋒在極力的為暖心争取權利,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他是另有所圖的,以夏遠之的精明,當然不會只聽他一面之詞。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會認真的考慮你今天所說的話的。”
“謝謝夏先生,我還想再多說一句,夏先生,您一定以為我是喝了酒,來您這裏撒酒瘋的吧,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我一滴酒都沒喝,只所以有滿身的酒氣,這就要問您的大女兒夏美媛小姐了。”
“怎麽回事?”夏遠之将目光移到夏美媛身上。
“沒什麽,就是拿他取個樂子,逗他玩玩兒。”
雖然不知道詳情是怎樣的,但夏遠之已然清楚了他們在此之前一定是有過接觸的。
“行了,都各自回房去吧。”夏遠之說完後,眼睛在客廳裏掃了一眼後,上樓去了。
夏美媛走到陳鋒面前,恨恨的瞪着他,“趕快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會讓你爬着出去的。”怒視着他,直到陳鋒走出夏宅。
“你跟我來。”連清想要提醒女兒,她今天失态了,以後決不允許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因此将女兒叫進了她了房間。
母女二人剛一走進夏美媛的房間,夏美媛就趴到床上,“媽,我想睡覺,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好不好?”
“明天?女兒,你知道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麽嗎?你知道這樣會在你爸爸心裏的形象大打折扣嗎?你是夏家的大小姐,是名正言順的夏家的女兒,當然不是夏暖心那個野種可比的,但你也要顧忌自己的形象,不能讓別人看我們家的笑話。”連清說了一大堆,還要繼續往下說,卻發現夏美媛已然睡着了,長嘆一聲,只得作罷。
夏美媛,你這個瘋女人,我會記住今天你對我的羞辱的,等着瞧吧,遲早有一天,我會連本帶息的讨回來。他又想到了那個宋仕成,連他也一并恨之入骨。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陳鋒腦海中,并迅速的醞釀着,夏家姐妹,他只要得到一個就好,與其一棵樹上吊死,不如轉而追求夏美媛,對,就這麽做,只要讓她知道,自己才是那個對她死心踏地的人,相信她會很容易被感動的,但在這之前,他還是想跟暖心見一面,畢竟轉面追求夏美媛也是無奈之舉,他心裏愛着的是暖心,這是個不争的事實。
一想到暖心跟米逸然在一起,陳鋒的心裏就無比的疼痛,暖心,你現在在想我嗎?你跟米逸然在做什麽……
“暖心。”陳鋒張開雙臂擋住了正在行駛的米逸然的車,經過他多日的觀察,知道暖心就坐在上面。
“你找死呀?”幸虧艾倫反應快,一個急剎也沒有釀成慘劇,從車窗裏探出腦袋就罵,“你趕着投胎也不用害我吧?有多遠滾多遠。”
“我要找暖心。”陳鋒絲毫沒改變他的架勢,大有視死如歸的豪邁。
艾倫推開車門下了車,照着陳鋒就是一腳踢去。
陳鋒被踢開,但很快又擋在車前,注視着車後座上的暖心。
艾倫回頭看了一眼,“看樣子,暖心要是不跟談談,你是不會離開的了。”
陳鋒沒說話,但他的表現已經在告訴對方:是的。
艾倫也不想暖心再受他的騷擾,雖然自己是警察,也沒資格替人家做決定,轉身看車裏暖心的反應。
暖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車門來到陳鋒面前,“找我什麽事?”
陳鋒發現車裏還有一個人,是米逸然,他正閉目養神,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興趣,連看也懶得看。
陳鋒一把抓住暖心,往路邊走出幾步,以避開艾倫的耳目。
“有話就說吧。”暖心并沒有絕情到将陳鋒完全忘記的地步,她看到陳鋒現在的處境比從前還不如,所穿的衣服也還是以前的舊衣服,看來他的生活并沒有改善,心裏還是為之一酸。
陳鋒實在太了解暖心,知道她心地單純善良,“暖心,我來找你,不為別的,就只為能看你一眼,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當我當壞人,可是,天地作證,我對你真的是沒有一點惡意的,看到你好,我也就放心了。”把頭一低,緩慢的轉過身去,象是要就此離開。
看着他的緩慢的移動着自己的身軀,暖心忽然有種被刺痛的感覺,“你——你現在怎麽樣?”就算不問也知道不怎麽樣了,暖心很想資助他,但她又知道陳鋒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自己現在拿錢給他,一定會被他丢掉的,不管他再怎麽缺錢,也不會當着米逸然和艾倫的面拿自己的錢的。
“很好。”陳鋒扭轉着身體把臉面向她,并帶着微笑,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在掩飾了,但還是掩飾不住他的落魄和對現實的無奈。
“還住在那個地方嗎?”
“是呀,不住在那裏又能住到哪兒去?”陳鋒苦笑,曾經他跟暖心都是居住在那種又老又破的居民樓裏,可現在,眼見暖心已經住進了高檔社區,而自己呢,原本以為離目标越來越近,可現在似乎越來越遠了。
暖心已經在心裏盤算着避開米逸然給他點錢。
艾倫似乎看出了暖心的心思,從後面一抓住陳鋒的肩頭,兩個人同時背過身去,将的沓錢塞進陳鋒的口袋裏去。
陳鋒莫名的望着他,手也随後往口袋裏伸,似乎是要拿出來還給他,又被艾倫将手按住,并且低低的聲音說:“馬上走。”
陳鋒可不是為了這幾個錢來的,他想要得到的是暖心的心,當他看到艾倫也與他們在一起時,原本黔驢技窮的他忽然一下子心情大好,米逸然和艾倫都是人中龍鳳,這兩個人在一起,當然不會太平無事的,遲早都會弄出點事的,到那時,自己就有機可乘了,但表面上卻還是裝可憐,駁同情。
艾倫的個性,陳鋒也有所了解,當然不會留在這裏找不痛快。
“暖心,我先走了,如果心裏有什麽委屈,就給我打電話,我會随時出現在你面前的,就算我幫不上什麽忙,起碼也可以聽你訴說心裏的苦水。”
陳鋒僞裝出來的真誠倒真的讓暖心感動了一下,只是,她現在已然完全把陳鋒當朋友了,而不再是戀人,當然也不會再想到回到他身邊,就算将來她與米逸然不會有結果,她也不會再回頭了。
陳鋒的背影遠去,暖心忽然覺得他很可憐,有時候女人的愛心泛濫也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上車。”車裏的米逸然似乎等的不耐煩了,但卻直到陳鋒走後才催,別看他一直在閉目養神,其實一直在觀察着暖心的神情,也許男人可以很快的忘記一段戀情,但女人卻不會,在她年少的時候認定的男人可能不會走到一起,但卻會記一輩子。
當暖心上了車,陳鋒并沒有走出多遠,他們的車從陳鋒身邊飛馳而過,暖心也極力的不讓自己向車窗外看,她怕看到陳鋒的樣子,不知陳鋒有沒有在看她。
陳鋒很想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跟着他們,看他們到底住到哪裏去了,但他清楚的知道艾倫是個職業警察,自己是很難躲過他敏銳的目光的,不但得不到任何線索,反而會惹禍上身。
暖心,我不會讓你在米逸然身邊待太久的,你是我的,我一定會讓你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不知怎麽了,心情特別不好,坐在車上的暖心一直低着頭,略有所思的樣子。
“行了,別想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你的菜,還是趕緊的與其劃清界限吧。”艾倫從後視鏡裏看着暖心的臉。
“那誰又是你的菜呢?”米逸然不失時機的說。
“那要看機緣,不是人可以說了算的。”
“象你這種無神論着也信機緣嗎?”
“當然,雖然我長期旅居國外,但骨子裏還是中國人,思想上也擺脫不了中國人的思維模式。”
“行了,看路吧,我可不想成為馬路殺手的犧牲品。”
“怕就不要坐我的車。”
“請你在說話之前,先搞清楚這是誰的車。”
“車是你的,但是我在駕駛。”
V120
“是你主動要做我的保镖的,我可沒有強求,不過這樣也好,有你做保镖,不但睡覺安穩,還不用付薪水給你,很劃算的,雖然我不付薪水給你,但也請你專業一點,否則我還是會起訴你的。”米逸然得意的微笑,象是賺了多大便宜似的。
“別以為自己賺了多大便宜,其實你現在面臨的是你出娘胎以來最大的困境,懂嗎?”艾倫依舊是從後視鏡裏看。
他們的車正常行駛在寬闊和馬路上,忽然,正在駕車的艾倫從後視鏡裏看到一輛大馬力的越野車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向自己撞來。
艾倫反應夠快,腳下猛踩油門,他所駕駛的這輛車也以最快的速度飛出去,就在他剛剛為躲過這一撞擊而稍微松了口氣時,猛得發現前面拐出一輛車,正在以不同于正常行駛的速度向自己夾擊出來。
以艾倫的敏感,馬上就意識到這兩輛車是一夥的,就是要将自己的車夾在中間,
“這個車是撞我們的,坐好。”艾倫大吼一聲,再也無暇夏及其他,只專注于開車,現在來說,只要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車毀人亡,加上自己,這可是三條命呀,好在他受過專門的訓練,駕駛技術一流,就是這樣,也充滿了風險,要知道,這可是市區,人流密集。
車後座上的米逸然還能不時的往車窗外看,觀察着那兩輛車的動靜,暖心幾乎已經是完全懵了的狀态,兩只手緊緊的抓住了車門上方的車把手。
為了不誤傷行人,艾倫極力的想要突圍而出,駛向效外。
那些受到驚吓的路人,在看到他們的車離開後,這才想起要報警。
警報聲響起,兩輛警車緊跟在三輛車的後面駛離市區。
那兩輛車的匪徒聽到警報聲,見勢不妙,各自調轉車頭,往不同的方向駛去。
艾倫猛得一個急剎車,沒系安全帶的暖心差點撞到前面來,她看到了警車,現在安全了,原本緊繃着的神經一松,整個靠在坐椅上,身子一歪,靠到米逸然身上。
“你沒事吧?”米逸然的一只手放在她身上。
“沒事。”
“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艾倫一推車門下去,迎上了對面走來的警察。
“這是怎麽回事?”艾倫可是國際刑警,這些警察當然是不認得他的,“這是怎麽回事呀?”
“警察同志,是有人在追殺我們,你們為什麽不追呢?”
“我們的警車追不上他們的車,你也看到了,他們開的可是大馬力車,就是你這樣的車想要追上他們也很困難的,何況是我們的車?”
“這算是理由嗎?”艾倫看了一眼他們的警車,不可否認,對方的車的确不錯,但作為警察不管遇上什麽樣的困難,都要全力以赴的,但跟他們也說不清楚,只能簡單的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真不知道這些警察都是幹什麽的?”回到家裏的艾倫往紅木椅上一坐,嘴裏抱怨着。
“我看他們是真的要下毒手了。”米逸然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嗯,說明他已經很急了,我們的打擊力度已經讓他坐卧不安了。”
“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加大打擊力度?”米逸然看了他一眼,征求他的意見。
還沒有從驚吓中緩過神來的暖心,在走進這所房子時,頓時感覺到一種安全感,害怕歸害怕,但同時也感受到了驚險的刺激,尤其是跟米逸然在一起,就算再怎麽驚險心裏也不是那麽害怕,看到兩個男人在那裏商量事,她便主動進廚房去煮咖啡。
“接下來?我想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不将他繩之以法,你就得當替罪羊。”
“如果我死了,這個替罪羊就當定了。”米逸然的牙關緊咬,恨死這些不法之徒了。
“很對,所以你絕對不能死,而且要把他們一網打盡。”艾倫忽然感覺很矛盾,從他一開始接觸米逸然的時候,就很想把他與這起案子牽扯在一起,他巴不得米逸然坐牢,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倒認為米逸然是個不錯的人,雖然他們時常會鬥嘴,而且也會吵得很兇,他的态度也在慢慢發生着改變。
“我偏不死。”米逸然的拳頭打在扶手上。
“喂,別把我的紅木家具打壞了。”
“這麽容易壞就不是真正的紅木了。”
“月月現在還住在那裏,會不會有危險?”把咖啡放在他們面前的暖心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她很清楚自己雖然和月月和好了,但卻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了,然而暖心依然很關心她的安危。
“應該不會吧?”艾倫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從始至終,月月都跟此事無關,倒是你。”艾倫的目光落到暖心身上,“如果不将他們一網打盡,他們同樣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暖心轉身上樓去了,是的,不管将來會發生什麽,只要是為米逸然,再難的事她都會去做,哪怕為此而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一夜,她想了很多,從自己小的時候跟着母親艱難的過活,直到今天,她越來越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了。
不是錢,是親情,她忽然很想回到父親身邊,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的過日子,可是一想到繼母和姐姐,這個念頭馬上就破滅了,只是一個幻想而已,不是每個人都如她這般想。
媽媽,暖心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入夢,在她的夢裏,只有三個人,就是爸爸、媽媽還有自己,小時候,她最盼望的就是有個爸爸,可當她有了爸爸的時候,卻失去了媽媽,所以,她總是幻想着能與父母在一起過快樂的生活,哪怕是在夢裏也好。
“米逸然。”一個神秘的電話打進米逸然的辦公室。
“你是誰?”米逸然有預感,這個打電話的人絕對是不懷好意的,因此連起碼的禮貌也沒有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裏,你該怎麽辦呢?”
米逸然馬上想到的是暖心,但轉念一想,剛才還看到她了,在公司裏,而且又是這麽短的時間,應該不會被人綁架,接下來想到月月,是的,今天早上到現在都沒看到她,會不會是她……
“是顏月兒嗎?你是不是搞錯了?她什麽時候是我的女人了?”只有否認,才能減輕月月的危險。
“不是嗎?那她怎麽會住在你家裏?不用否認了,米逸然,我既然敢打電話給你,就把一切都摸透了,如果不想讓她死,就拿五百萬贖金到南郊三十裏外的舊廠房裏來,過了今晚,如果我沒看到錢,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我要聽到她的聲音。”米逸然的心裏頓時象被潑上一盆冷水,從那些人多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情況看,是極為窮兇極惡的,他擔心月月已經被害了,所以提出要聽她的聲音。
“好,滿足你的要求。”對方很爽快的同意了,“把他帶過來。”
“逸然——”月月聲嘶力竭的聲音,聽得出,她現在處于極度恐懼之中。
“別怕,我會救你的。”米逸然安慰着她,內心覺得很對不起她,她只是自己用來刺激暖心的工具,沒想到卻被卷入這場浩劫中來。
他還想再說什麽,聽到的卻仍是那個男人的聲音,“聽到了吧,馬上準備錢。”說完就挂斷了。
米逸然随手将電話扔掉,轉身步出門外找艾倫。
艾倫正與暖心面對面坐着,暖心在低頭工作,而他則什麽也不說,笑咪咪的盯着她,象是在欣賞一副迷人的畫卷。
“艾倫,你過來。”米逸然“唿”的一聲将門拉開,沖着他嚷。
見米逸然臉色大變,這種神情根本就不是在吃醋這麽簡單,就知道出大事了,否則,以米逸然的沉穩是不會如此沉不住氣的。
“怎麽了?”說着話,艾倫人已經到了米逸然面前。
“月月被綁架了。”
“什麽,綁架?”艾倫也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暖心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但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立刻起身跑到人事部辦公室,果然沒有看到月月,并且聽到月月今天早上就沒有來上班,這才相信是真的。
暖心的腦袋象是被重物擊中一般,出現剎那的意識模糊,便她很快就清醒過來,返回辦公室。
此時,米逸然和艾倫已經夏不上她去哪兒了,坐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該怎麽辦。
“他們要五百萬。”
“你相信他們收了錢會放月月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的目标不是月月,是我。”
“沒錯,他們就是要引你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