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7)
個小手指,不知會有多少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暖心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拉回他的心,而是如何幫他鏟除公司裏的內鬼,然後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
心安理得?真的能夠做到心安理得嗎?有時她自己也會覺得很可笑,不管怎麽對米逸然好,她都不會心安理得了。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她想的太過入神了,居然沒聽到,當她聽到的時候,鈴聲已接近尾聲,她伸手拿起手機時,鈴聲也正好停止。
是姐姐打來的,她找我什麽事?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的,她并沒有打回去的意思,而是将手機随手扔到床上。
就在手機落在床上的那一刻,鈴聲再次響起,還是夏美媛,看來她是閑瘋了,誓要與暖心鬥争到底。
暖心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一下,然後才接起電話,可當手指按下的時候,心情卻是無比沉重的,在她的記憶裏,這個姐姐就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好話。
“喂,姐姐。”她向來對夏美媛都禮貌有嘉,但說完開頭這三個字,就不說話了,等着夏美媛發出的信號。
“夏暖心。”電話那頭傳來夏美媛嘲諷的聲音,“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夏家的女兒,就馬上從米逸然的別墅裏搬走,走得越遠越好,你知道你的所做所為給我們夏家帶來什麽樣的損失嗎?夏家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暖心并沒有進行反駁,而是一味的沉默,就算自己什麽都沒做錯,經過那些人的以訛傳訛,也把自己傳成是濫交的女人了。
“夏暖心,請你以後也不要說是我妹妹,你這樣不夏廉恥的妹妹,我真的要不起,如果我可以做主的話,是決不會允許你再姓夏的,你根本就不配做夏家的人。”
每一個字都象針一樣紮在暖心心上,血在一點一滴的流出,她把手放在胸口,想要止住正在流血的心,可是不能。
電話裏還在傳出着夏美媛的聲音,但暖心手中的電話已然順着身體沒滑到床上,夏美媛說了些什麽,她再也聽不到了。
但是那邊的夏美媛并沒有因此而放棄,還在做着喋喋不休的演講,她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暖心盡快的離開米逸然的別墅。
我為什麽要聽你瞎叫?暖心忽然出手拿過手機就按掉了,雖然手機裏發出的夏美媛的聲音并不大,但卻是非常讨厭的,這是她第一次挂斷夏美媛的電話,那邊有夏美媛一定氣得要瘋掉了。
暖心不屈不撓的毅力,連艾倫也沒有想到,他原以為暖心會堅持不住而選擇退出的,沒想到他看到的是一個一臉堅毅的夏暖心。
艾倫站在路邊的樹下,目送暖心的身影遠去,看到她瘦弱的身軀走在方磚鋪成的人行道上,顯得那麽渺小,艾倫真想上前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面對即将發生的所有事情,而現在,他只能遠遠的看着,看着那個瘦小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裏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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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逸然的誤解,陳鋒的糾纏,讓暖心感到心力交瘁,但在公司裏還要打起精神,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
暖心站在板凳上,在擺滿文件夾的架子上翻找着自己要找的東西,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從外面進來的夏夏,忽然産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V93
當她走到暖心旁邊的時候,忽然裝作歪了腳,一個站立不穩,碰了板凳一下,站在上面的暖心身體随着凳子的移動而晃動起來,她驚叫一起,兩只手在空中亂抓,試圖讓自己的身體恢複平衡。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伸手扶一下,她便可安然無恙的從凳子上下來,可是,始作俑者是夏夏,她自己還裝作站立不穩的樣子,半個身子趴在辦公桌上,就在她在趴到辦公桌上之前,還特意将手中的那杯熱咖啡潑向暖心,制造出是無意之舉,驚魂未定的等着別人來扶她。
“夏小姐,你沒事吧?”有人扶住了裝模作樣的夏夏,卻沒人肯幫暖心,人都是現實的,如果沒有發生陳鋒那天的鬧劇,或許還會有人幫她,但自從所有人都知道暖心十之八九是做不成米氏少奶後,甚至都不拿正眼看她了,當然也不會有人在她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
整間辦公室裏的人都把目光落到暖心身上,暖心就在他們注目下從凳子上摔下來,半邊身子被摔得麻了,瞬間成了疼痛感,她很想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困為自己這樣五體投地的姿勢實在不雅觀,沒準兒正在看着自己的夏夏此時正在偷笑呢。
暖心從地上站起來時,第一個看到的是夏夏,自己這一跤正是拜她所賜。
就在她的眼神剛落到夏夏身上時,夏夏立馬換了一副謙意的表情,一把扶住了她,“暖心,你沒事吧,我剛才真不是有意的,你看我的腳,現在也是又腫又疼。”
“沒關系。”暖心正視着她的眼睛,擠出一絲微笑,并掙脫了她的手,“我沒事的,你去忙吧。”
“可是,你的衣服……”夏夏望着暖心淡粉色的小衫上被咖啡打濕了一大片,象是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副地圖,心裏當然是非常解氣的,就算是現在裝作是向她道謙,卻掩飾不住嘴角的那一抹冷笑。
“我自己處理就好了。”暖心低頭看了一眼,不失禮貌的沖着夏夏笑了一下,就算心裏明白她是在故意整自己,表面上卻要裝作若無其事。
暖心的表現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怕了夏夏,在心裏也就更加的以夏夏馬首是瞻。
洗手間裏,暖心對着牆上的大鏡子,一點一點的揉撮着被染成咖啡色的地方。
“我這裏還有件衣服,你先換上吧。”鏡子裏出現了月月的身影,她的表情也沒有了從前的敵意。
暖心從鏡子裏看到她,以為她是來嘲笑自己的,沒想到是來送衣服的,意外之餘,轉向月月,發現她手中果然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衫。
“別看了,先換上吧。”月月将手裏的衣服塞進暖心手中,就轉身退出了,面對暖心,她心中是有愧的,但女孩子的小心眼又不能使她當面認錯,再說,她承認做過對不起暖心的事,但卻不承認自己愛上米逸然是個錯誤。
什麽情況?暖心也被月月的突然轉變而深感摸不着頭腦,難道是她良心發現了?
不管怎麽說,還是先換上再說,暖心躲在洗手間裏換好衣服後走出來,還挺合身的,看來她和月月的身材都沒有變,還是能夠合穿衣服的。
其實月月在跟米逸然交往的同時,內心也在做着苦苦的掙紮,她想做米逸然的女人,想讓所有的人都尊敬自己,就必須要擠走暖心,當她一開始有這個念頭的時候,真的是想這一生都不會再跟暖心和好了,但經過這麽多,她身邊不乏有意讨好自己的人,但那都是虛僞的,沒有一個象暖心那樣可以交心的朋友,她在享受着物質生活越來越好的同時,心靈深處的空虛感也在與目俱增。
當暖心換好衣服走進辦公室時,她臉上的微笑是充滿自信的,她哪裏來的如此的自信?夏夏不禁在心裏起了疑問,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麽,抓住了什麽證據了嗎?
夏夏再也不敢漠視暖心的存在,夏暖心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不行,得想個辦法,讓她徹底的消失。
夏夏保持着微笑的外表,心裏已開始做着各種打算。
“爸爸,我們得想個辦法讓夏暖心滾蛋,她留在米氏一天,就會對我們形成威脅。”夏正生的書房裏,父女二人隔着書桌對話。
夏正生兩根手指中間夾着的雪茄放進嘴裏,猛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白煙,在他面前慢慢擴散,讓他的臉也籠罩在類霧之中。
“是得想個辦法了,一個米逸然已經讓我很難對付了,別看夏暖心外表柔柔弱弱,卻屬于外柔內鋼形,一旦被他們發現了什麽,只怕我就要把牢底坐穿了。”
夏夏也充滿了擔憂,正是父親的公司裏元老的地位,她才能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旦父親倒了,她也就風光不再。
“一不做,二不休。”夏正生眼睛裏射出兩道陰森的光芒,手中的雪茄也一下子按到桌子上的煙灰缸裏,并用力的扭動了幾下,直到雪茄煙變形彎曲。
夏夏也被父親的舉動吓了一跳,記憶裏,從沒見過父親的眼神如此可怕。
“爸爸,您沒事吧?”
夏正生轉向她,“夏暖心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由我來處理,那些帳目,你都弄好了嗎?”
“放心吧,爸爸,從帳面上,他們什麽也查不到。”
“好,該是我們放手一搏的時候了,我就不信,我夏正生商場闖蕩半生,還鬥不過一個初出茅蘆的米逸然。”
“爸爸在米氏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就算利用職務之便,撈取點好處,那又算得了什麽?至于這麽斤斤計較嗎?”夏夏并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在做違法的事,而是将所有怨氣都指向米逸然。
從夏夏記事起,父親就是這個家的支柱,不管遇到什麽風雨,都能解決,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父親的能力,但這一次,她真的心裏沒底了,她清楚的看到父親頭上的白發,同時也對米逸然的為人有所了解,她現在長大了,可以接替父親支撐這個家了。
夏夏一直都處心積慮的要擠走暖心,怎奈夏暖心就抱定了一條,任你有千般妙計,就是不為所動。
當夏夏意外的發現暖心一個人行走在人行橫道時,忽然,鬼使神差般的,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腦海中,那就是開車撞死她,一剎那,夏夏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不記得了,本來點在剎車的的腳居然也在不受大腦指揮的情況下移到了油門的踏板上去。
三叉路口,暖心正東張西望着準備過馬路,就在她行走在斑馬線上的馬路中間時,猛得發現一輛車正在急拐,在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她只覺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暖心的身體被撞飛出去,夏夏并沒有下車查看,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前面倒在地上的暖心,她象是突然清醒了一般,這是怎麽了,是我撞的嗎?不行,我得趕緊走。
畢竟年輕,出了事後,第一反應就是逃逸,她的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調轉車頭,轉瞬便消失在馬路上了。
當米逸然接到通知,趕到醫院裏,醫生告訴他,雖然看上去兇險,但沒有大礙,只是身體落地時,造成了腦震蕩,處于昏迷狀态。
随後夏遠之也趕到了醫院,陪他一起來的還有連清,盡管她是一百二十個看不上暖心,但身為繼母,表面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的。
對于暖心和米逸然之間的事,夏遠之也略有耳聞,但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在面對米逸然時,還是保持了應有的冷靜。
“逸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在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夠給暖心足夠的關愛。”與米逸然并肩走在醫院的走廊上的夏遠之看了身旁的米逸然一眼。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說這話時,米逸然也在心裏冷笑,自己憑什麽說這樣的話?
交警調了當時的監控錄像給米逸然看,他一眼就認出那輛車是屬于夏夏的,而且在錄像中也能隐約的看清夏夏的面部。
是她?米逸然沉默了,他在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肇事逃逸?不行,不能因此而壞了大事,既然她如此的沉不住氣,一定還會露出更大的破綻的,那時再新帳、舊帳一起算,因此,米逸然并沒有說出肇事者就是夏夏。
“警察先生,這份監控錄像能複制一份給我嗎?我想拿去給更多的人認一下。”
“當然可以,我們也想盡快找到肇事者,但是這個車的車牌看不清楚,只能從車型上下手了。”
米逸然拿着複制好的光盤回到公司,往老板椅上一坐,拿起電話,打給新來的秘書麗麗,“讓財務總的夏小姐來我辦公室。”
“好的,米總。”麗麗甜美的嗓音讓他在一剎那想起暖心,暖心也有着同樣甜美的聲音。
很快,夏夏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要說他們兩個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從前的夏夏可是一口一個逸然哥的,盡管現在他們之間出現了一個夏暖心,夏夏還是習慣的叫他逸然哥,但由于父親的緣故,也叫的不似從前那樣親了。
V94
“逸然哥,你找我有事呀?”夏夏極力的掩飾着自己不安的心情,給了米逸然一個甜甜的笑,盡管這樣,還是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坐。”米逸然也還了她一個微笑,但這個微笑裏卻包含了很多種意思,連米逸然自己也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夏夏見他的表情,更加心裏沒底了,就算他對夏暖心已經失望至極,出了這樣的事,也多多少少會擔心一下吧,因為她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情況,就在暖心被撞飛倒地的那一刻,她以為暖心一定是兇多吉少的,就算是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可是看他的樣子,不但沒有對暖心的擔心,反而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逸然哥,我剛才聽說夏小姐出事了,是不是真的?”夏夏盡量讓自己裝得象一點。
“沒錯,被車撞到了,還好暖心足夠幸運,沒什麽大礙,只要留院觀察幾天就沒事了。”米逸然依舊微笑着望向她。
“是嗎?”夏夏一副很為暖心高興的樣子,但心裏卻說不上是應該高興還是擔心。
當她逃離車禍現場的時候,也發現了頭頂上不遠處的攝像頭,回到家後,更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敢出來,更不敢把這件事說給父母知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在一瞬間有那樣的舉動?
如果暖心真的死了,自己就成了殺人犯,是要償命的,就算死不了,自己也是故意肇事,也會做牢的,就因為這一時的沖動,自己也将付出慘痛的代價,多麽不值得呀,可是,一想到父親,這幾年裏,他們父女倆聯手做過那麽多違法的事,一旦查出來,同樣是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不愧是夏正生的女兒,做了這樣的事,第二天居然還能象往常一樣的上班,好在她細細的看過自己那輛車,根本沒因撞人而留下什麽痕跡。
“是的,不過,就算這樣,警方也會全力查找肇事者,從監控上看,是個女人喲。”米逸然故意看了一眼對面的夏夏。
“是嗎?監控上能看到?”夏夏的神情明顯為之一緊,身體也往前探了探。
“那部車跟你開的那輛很像哦。”米逸然再次說出一句讓她緊張的話。
“是嗎?”夏夏表情略顯不自然的仿佛就只會說這兩個字了,忽然精神為之一振,“逸然哥,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我可沒那麽大的膽子哦。”
“你想太多了,同款的車又不是只賣給你一個人的,再說監控裏看着象女人,卻不見得是真正的女人,現在不是流行反串嗎?”
“哦,也對。”夏夏在這裏待的時間越久,心理防線就越脆弱,已經在慢慢流露出恐慌了。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呀?”米逸然裝作關心的樣子。
“哦,沒事,我只是太擔心暖心了,知道她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夏夏還在極力的掩飾着內心的不安,“大家在一個公司裏上班,忽然聽到這樣的事,當然會緊張了。”
“真不知道兇手是個怎樣的女人,居然能在斑馬線上撞人。”
“也許她是錯把油門當成了剎車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倒是可以原諒的,但如果是蓄意謀殺,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都是不能原諒的。”米逸然的眼神始終都在注意着她臉上的表情。
“怎麽會呢?暖心那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人要謀殺她?逸然哥,你不要亂想了,我想過會兒去醫院看看暖心,你要不要一起去呀?”夏夏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不了,我剛從醫院回來。”他離開醫院的時候,暖心還沒有醒來,其實他是很想打個電話問下暖心醒了沒有,但一想到是月月在醫院裏陪暖心,生怕自己的一個電話,反而會讓她醋意大發,做出傷害暖心的事。
“那現在誰在照顧她?”夏夏早對夏家的情況有所了解,除了一個夏遠之,沒人在意暖心是否存在,當然也不會去醫院照顧了。
“顏月兒。”
“她?”聽到顏月兒三個字,夏夏更加意外了,她跟暖心不是死對頭嗎?怎麽會在醫院裏照顧她?難道她們和好了?不可能呀,米逸然還沒有跟暖心正式分手,她現在還只是一個游走于邊緣的情人,這樣兩個人居然能和平共處?
“逸然哥,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先出去了,我去買束花哦。”
“哦,你剛才不是說要去醫院看暖心嗎?替我帶句話給她,就說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讓她安心的把身體養好。”
“好,我一定帶到。”夏夏滿臉堆笑着,“看來逸然哥對她還真是情有獨鐘呀。”說笑着走出辦公室,剛離開米逸然的視線範圍之內,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頓時降到冰點,哼,讓我帶話,分明就是說給我聽的,又不是沒有電話,打個電話有這麽難嗎?
醫院裏,暖心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了,當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月月那張清秀的臉龐,目光在病房裏尋找了一圈,沒看到米逸然,心一下子沉到谷底,看來他是真的不打算原諒自己了。
“暖心,你醒了?覺得哪裏不舒服嗎?”月月原本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的,見她醒了,便站起身,彎着身子問她。
盡管沒有看到米逸然,當她看到月月時,心裏還是感到一絲安慰的,她也常常回憶與月月一起打工時的美好回憶,不過,現在想起來,好像是很遙遠的事了。
“月月。”兩個字說出口,鼻子一酸,喉嚨裏象是被什麽堵住了,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月月很清楚她現在的心情,在她昏迷的時候,自己也有過這種感覺,“不要說了,休息一下吧。”她說完,轉身要往外走,想到病房外面給米逸然打個電話告訴他這裏的情況。
“我們還是朋友嗎?”身後傳來暖心輕慢而迫切的聲音。
月月扭頭看了她一眼,悠悠的轉回身,重又坐回到椅子上,鄭重的對暖心說:“跟你鬧翻後,我以為會有新的朋友,但是,身邊多了很多人,卻再也沒遇到過一個象你這樣的朋友,現在我知道什麽叫可遇而不可求了,人生中難得遇到一兩個知己,至于那些總想從你身上撈到什麽好處的人,不過是就是人生中的過客,轉眼也就忘了。”
暖心向月月伸出手去,月月也配合的伸出手,兩只手握在一起,雖然她們從決裂到現在并沒有多長時間,但在她們看來,卻好像一世紀那麽久,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的眼中都充滿的淚花。
“你看看你,又把人家惹哭了。”暖心好久都沒有這種撒嬌的聲音了,用另一只的擦着将要從眼圈裏溢出的淚水。
月月也滿臉帶笑的去擦拭淚水,好久沒有感到如此溫暖了,暖心,這個笨女人,只有跟她在一起,才不用擔心自己被人利用,象夏美媛,夏夏那種人,跟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盡管表面上象是相處的不錯,但各有各的小算盤,始終成不了知己的。
“有一點我要跟你說清楚。”月月再次鄭重的向暖心宣布,“在米逸然的問題上,我是不會退讓的,因為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他了。”
“啊?”暖心怔了一下,繼而笑了,“好吧,那就讓我們公平竟争吧。”其實暖心心裏很清楚,自己又何嘗不是愛上他了,可是,最後誰能真正的跟米逸然走到一起,還是個未知數。
“我知道我是個可恥的第三者,但愛情是自私的,我不能在毫無努力的情況下看着我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走到一起,就算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不行,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最後逸然還是選擇了你,我也無話可說,至少我努力過了,也愛過了,命運如此,我無話可說。”
“明白,如果我們早一點把事情說開,所有的這一切不開心的事,就不會發生了。”暖心再次握住了月月的手,“我想我跟逸然的緣份盡了。”說到這裏,忍不住心頭一酸。
月月當然知道她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如果躺在這裏的是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醒來時,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也會這麽想的,那個男人也是自己所愛的,所以,她根本就無法去安慰暖心。
“那陳鋒呢?”
暖心與枕頭緊緊相連的腦袋輕輕的搖了搖,稍微一動就感覺到腦袋很重,很疼,出現短暫的意識模糊,因此馬上停止了,“我跟他也不可能了,如果沒有遇到米逸然,我想我會跟他一直走下去的,但現在,不可能了。”言語中充滿了對現實的無奈。
正說着,忽然門被推開,一個人闖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陳鋒。
暖心把眼一閉,不禁感嘆:人真是不禁說,剛說到他,他就來了。
“暖心,你怎麽樣,要不要緊?我也是剛聽說你出了車禍,就馬上趕來了。”一把握住暖心的手,在床邊坐下,并伸手為她整理了下額前的頭發。
V95
如果是平時,暖心一定會擺脫他的手,但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盡管醫生說已無大礙,但她還是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好像要裂開似的,根本無力掙脫,何況陳鋒的手握的很緊。
“你是月月吧,這裏我來照顧就好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真是太謝謝你對暖心的照顧了。”
月月将目光移向暖心,一直讓她照顧自己,暖心也覺得過意不去,便向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回去,雖然很不願意陳鋒在這裏,但現在也只能讓他替換一下月月了,照顧病人看似輕松,卻是件很熬人的事,她可是深有體會的,那時她還只有十三歲,是個需要大人照顧的孩子,可是卻因為母親病重,不得不從被照顧的一方轉成照顧人的一方,盡管那時,她心無雜念,一心只希望母親能好起來,但最終等來的卻是母親的身體在一點點的變冷。
“好吧。”月月對陳鋒說,“雖然醫生說沒有危險,但暖心身體多處擦傷,有的地方還很嚴重,吃喝拉撒都是不能離人的,還有就是,她的腦袋受到強烈的震動,要好好的休息,不能計太多話,你不可以打擾她。”
“好的,好的,我知道。”陳鋒就如同是暖心的至親一般對月月充滿了感激。
送走月月後,陳鋒坐在床邊,可謂是心細如發,一會兒問她渴不渴,一會兒問她餓不餓。
暖心原本就是昏昏欲睡,沒有精神應對他,索性閉上眼睛,将臉歪向另一邊去。
陳鋒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卻在心裏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一定要照顧好她,挽回她的心。
一個悉心照料着自己,而另一個從出事到現在連面也沒露,暖心的心理天秤也在一點一點的向陳鋒傾斜,當陳鋒拿着小勺一點一點的喂自己吃東西時,她甚至想過就此退出,成全月月和米逸然,可是,當冷靜下來後,又感到一陣陣的心痛。
“暖心,我早就說過,象米逸然那種男人是靠不住的,傻瓜才會相信他會付出真感情。”話說出口,馬上意識到說走嘴了,這不是在說暖心是個大傻瓜嗎?“我不是說你,他就是一個專門騙象你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孩子的大騙子,一個十足的感情騙子,以為自己有錢就可心随意的玩弄別人的感情,你放心,以後有我保護你,決不會再讓他欺負你了。”
“你不用上班嗎?”
“我……”一說到上班,陳鋒頓時沒有了剛才激情高漲,把頭一低,“我已經不在夏氏上班了。”
“為什麽?”暖心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使他丢了那份工作。
“是你姐姐夏美媛把我開除了,我現在才真正感覺到你有多難,雖然我沒跟你阿姨打過交道,不知道她的為人,但能生出這樣一個女兒,那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在家裏,暖心的确是處處受姐姐的氣,但從別人口中聽到阿姨和姐姐的壞話,她還是有點不高興,畢竟血脈相連。
見她不說話了,陳鋒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惹她不高興了,也就不再說話了。
當米逸然得知是陳鋒在醫院裏照顧暖心時,頓時象吃了蒼蠅一般想要嘔吐,沖着月月大吼,“如果你不願意在醫院裏照顧她,我可以再找別人,你怎麽可以讓那個混混跟她在一起?”
“我……我只是想白天由他來照顧,晚上我去醫院裏陪她嘛。”
“你是怕我會扣你的工資嗎?如果是這樣,你大可放心,工資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我還會額外的給你一筆錢,這樣總可以了吧?”
米逸然的誤解讓月月難以接受,難道在他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只會向錢看的人嗎?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自己從前的确是為了錢而出賣過最要好的朋友。
“好吧,我現在就去醫院,但不是為了你的錢,是為了我和暖心的友誼,我可以失去這份工作,卻不能失去暖心這個朋友。”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米逸然愣住了,從她主動要求照顧暖心起,米逸然就很意外,她們原來的确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卻早就鬧翻了,在這個時候,月月居然主動承擔照顧暖心。
開始米逸然還以為是月月有意向暖心示好,也想改變一下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但剛才的一番話,讓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顏月兒。
米逸然開始反思自己的所做所為,他接觸過很多女性,但暖心和顏月兒這種女人,是他以前從未遇到過的,這種超友誼的情感居然會真實的存在?
“美媛,你為什麽就不肯去醫院着看你妹妹呢?”夏遠之幾乎是在用懇求的語氣跟她說話,在他有生之年,他多麽希望看到她們姐妹和睦呀,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她不是我妹妹。”夏美媛冷酷的拒絕着父親的懇求,別說她不肯去,就算是去,也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态而去,絲毫沒有一點姐妹間的情誼。
“你——”夏遠之擡起手來,他真想給女兒一巴掌,在連清冷厲的注視下,他的手又垂下了,是的,在暖心沒出現以前,夏美媛一直是家裏的寶,就算暖心出現了,她也還是寶,只是她自己總認為暖心奪走了本該屬于她的全部,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偏激。
“美媛,雖然你們倆不是一母所生,但都是姓夏的,身上流的血是一樣的。”
“姓夏?她配嗎?爸爸,你只知道她是你的女兒,可你知道她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麽嗎?她一邊跟米逸然交往,拿着米逸然的錢還在外面養着小白臉,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爸爸您還蒙在鼓裏,您覺得她有資格做夏家的人嗎?”
“不要說了,我不信我的女兒會是這種人。”夏遠之從大女兒口中聽多了關于暖心的壞話,當然不會信了。
“那您就自己去問問米逸然吧,他們早就說過要訂婚,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反而一點風聲也沒有了,您不覺得可疑嗎?我來告訴您真相吧,她養的那個小白臉想要從她那裏得到更多的錢,就跑到米氏集團門前去鬧,整個米氏集團的人都知道她的丢人事了,她已經傷透了逸然的心,逸然怎麽可能跟她訂婚?沒準兒兩個人正在談分手的事,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場意外,說白了,就是她的報應,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收她呢。”
“你閉嘴,她是你妹妹,你怎麽可以用這樣惡毒的話說她?”夏遠之訓斥着大女兒,但見她言之鑿鑿,而且想起在醫院裏米逸然的表情,當時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想起來,的确是有點反常。
“爸爸,現在就您不知道了,還不止這些呢,她還……”夏美媛故意略停了一下。
“還有什麽?”
“她還跟一個叫艾倫的人也有一腿呢,就是上次媽媽壽宴上那個當衆跟她打情罵俏的男人,當時你還問我那個人是誰?難道不記得了嗎?”
夏遠之沉默了,他在極力的回憶着,沒錯,當時他的确是看到一個陌生男人跟暖心在一起,還以為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不經意的問過夏美媛那個人的來歷。
“我就說嘛,沒家教就是沒家教,她能生出什麽好女兒來?”一旁的連清再也按捺不住插話。
“就是嘛,爸爸,我勸您還是去做下親子鑒定吧,她是不是您的女兒還不一定呢,我們夏家的優良血統怎麽會生出她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住口,我相信連愛。”夏遠之想起連愛臨終的那一幕,讓他照顧好暖心,自己不但沒有照顧好她,還讓她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