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然是和叫雪莉的人說話,但是眼睛卻直直的看着夏暖心。
看到了米逸然眼中的嘲諷,夏暖心就覺得憋屈,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并不能讓她說些什麽,所以夏暖心選擇了閉嘴,心中卻微微的發涼,嘴裏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澀,一個人,原來可以變心得如此的快啊,或者說,這個人,他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自己啊。
“米少,這個女人要貌比不上我們這裏的絕對部分的人,看她呆呆的,估計也沒有什麽才華,而且還是什麽私生子,個性懦弱,只會被人欺負,你怎麽就看上了她了呢?”
“夏家可是米氏集團的合作對象呢,就算是不喜歡,那總是要忍耐的呢,你說呢?”米逸然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初聽說他為了接近我,可是特意回去跪了一天才說動了夏遠之的呢。”
“米少,對虧了人家有個好父親啊,不然的話,就算是跪個幾天幾夜,也不可能勾搭到你的吧,”雪莉勾住了米逸然的脖子,嘴就要往上湊,但是米逸然将頭撇開了。
“你不是也沒有一個有錢有權的父親,照樣勾上我了嗎?”米逸然低下頭,親了一下雪莉的臉頰。
“那可不一樣,我憑的是我的真才實學,難道你不喜歡我的……嗎?”雪莉故意将自己的胸部往米逸然的手臂上蹭了又蹭,煙波流轉,明顯就是在勾引米逸然。
“我當然喜歡了,今天晚上你就陪我吧!”米逸然說道。
夏暖心握緊了拳頭,絲毫不管手指甲已經戳破了掌心,只是死死的看着米逸然,腦中再也聽不見別的什麽聲音,只看得見他嘴皮的開合,只聽得見他不屑的話語,還有那似笑非笑的冷漠的眼神。
其實,自己從一開始的時候就錯了吧,而且錯的離譜。
50只是笑話
夏暖心看看正親親熱熱的兩個人,轉身就離開了。當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暗暗羞愧時,米逸然給予了她昂頭痛擊,告訴她,那些輾轉反側不過是個笑話……
米氏財團的最頂樓,會議室內,寬長的會議桌兩旁分別落座着米氏財團的各大元老,俊美無雙的米逸然坐在首位,此刻臉色卻顯得有些陰沉。
“你們剛剛提的意見,我可以當做沒聽見,現在……散會!”米逸然站起來,修長的身軀顯得很具有壓迫感,冷厲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人,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米少爺,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們剛剛提出的意見,都是經過各大股東商議後提出的正确建議,是為了米氏的未來,米少爺怎麽可以當做沒聽見呢。”旁邊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出聲到,油頭粉面得顯得有些奸猾,說話時眼珠子不停轉動着,一看就知道是只老狐貍。
米逸然心面上冷冷一笑,勾唇道:“怎麽,宋董事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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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矮胖的宋董事一下子接觸到米逸然的目光,心中忽地有些發憷,但是想了想自己手上的王牌,他一下子又有了底氣,腰杆子也直了不少。
“當然,米少爺,經過我們董事會的商議,決定罷免你董事長的職務,這……就是我們董事會的意見。”在米逸然目光的注視下,宋董事覺得自己仿佛是在經受刀山火海一般,但是話一出口,宋董事還是硬着頭皮講了下去。
“好,好,好。”米逸然忽然笑開,俊美的臉上浮現出迷人的笑容,他拍着手,連說了三個好字,忽然臉色一變,雙手撐在桌面上,上身輕俯,視線掃過全場,一字一句卻充滿了壓迫感地問道:“誰給你們這個權利,罷免我,憑什麽!”
“大侄子……別這樣,年輕人嘛,雖然充滿沖勁,但是總歸貪戀權勢,只是米氏財團更需要一個有資質的人來掌握,讓米氏這條大船駛得更遠,更穩。”
會議桌的另一端,一個須發皆白,看上去十分穩重的老人終于忍不住出言說道,而衆多股東在聽到那老人的話時,像是忽然打了雞血似地也紛紛建言。
“就是就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好處,但是目光不長遠,對米氏沒好處。”
“只有像王老先生這樣的元老來掌控,我們才能放心啊。”
“沒錯,王老是米氏資歷最老的元老了,把米氏交給他才是正理,交給一個毛頭小子算是怎麽回事。”
……
底下董事均是議論紛紛,米逸然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而那宋董事仿似揚眉吐氣了一般,挺着身子道:“米少爺,你也別不服氣了,你手裏的股份雖然多,但是總比不過我們手裏的,所以還是乖乖卸下董事長的職務,再怎麽說,你也是米氏的股東,我們也不會虧待了你不是。”
米逸然冷哼一聲,望着下面,卻知道無力回天,臉色陰沉地掃了那嚣張的宋董事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在了那位王老先生的身上。
“王伯伯,我可真是小看你了……”米逸然的聲音宛如平常,但是透着一種不甘心。
那王老先生忽然笑道:“大侄子,這是衆望所歸,要不然老頭子也不想搶這些個東西。”
“既然王老這麽說,小子就不能不識趣了,這位置,我讓給你!”說完,米逸然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将周圍人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然後才大步離去。
身後,那些董事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奉承起新任董事長了。
米逸然卸任米氏財團董事長的消息,宛如張了翅膀似的,不到半日就已經傳開,下午,米逸然前往辦公室收拾東西,卻不想再半路被攔了下來。
51誤解太多
“不好意思,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是不能進入董事長辦公室的。”前臺小姐,雖然垂涎米逸然那俊美的面容,但是上頭下了命令,卻是不敢不從。
被攔了下來,米逸然的眉頭一皺,這些見風使舵的人,現在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沖自己使絆子,去讨好別人了。
“我是去收拾東西,不是要去見董事長。”米逸然故意将董事長三字咬得很重,那前臺小姐臉上微微露出了心虛的表情,臉色在米逸然的注視下,糾結了許久,這才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然後才讓米逸然上了樓。
米逸然來到辦公室,卻發現裝潢布置都已經發生了不少改變,自己那堆東西被像是破爛一樣多地堆在了一個角落裏。
“還真是迫不及待。”米逸然心中冷笑着,看你們能得意幾天,轉身,米逸然将那堆東西丢進紙盒子裏,雖然這些東西他都看不上,但是也不會留給別人用。
抱着那一箱東西,米逸然坐着電梯下去,董事長專用的電梯已經被停了,他只能和別的人擠在一起,這讓他有些不太适應。
“喲,這誰啊,不是我們米董事長嗎?”忽然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米逸然疑惑地掃了眼出聲的女人,随即恍然,這個擦着厚厚粉底的女人在他在任董事長的時候試圖勾引他,随後就被他開除了,沒想到,居然又被人給招了進來。
電梯裏也随之響起了議論紛紛的聲音,衆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集中到了米逸然的身上,有憐憫,有同情,也有幸災樂禍。
米逸然目不斜視,也不應聲,心中有些不屑,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米氏財團的董事長,但是和這種女人發生糾葛,也很掉份。
只是那女人見米逸然不應答,頓時氣焰又嚣張了起來,“啊呀呀,我給忘記了,現在哪裏還有什麽米董事長,恐怕連個米經理都沒有了吧……”
尖銳的笑聲在電梯裏回響着,米逸然不自覺得皺起眉頭,他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聲音,目光冷冷一掃,連話也沒說,但是那道冷厲的目光卻讓那女人頓時像是被掐着了脖子一樣,那尖利的笑聲戛然而止。
恰好此時,電梯到達一樓,米逸然擡步便走,将諸多議論甩之身後。
于此同時,米氏財團的新聞發布會召開,夏暖心窩在沙發上,擡手無聊得用遙控器快速切換着頻道,冷不丁看見了米氏財團的影子,頓時手指停住了。
“記者得到初步消息,稱今日上午米氏財團內部發生巨大人事變動,原董事長米逸然卸任……”
接下來的話,夏暖心完全都不由聽見去,腦中只留下了那麽一句,卸任!米逸然卸任了,那他現在在哪裏?心情怎麽樣?夏暖心越想越覺得心慌,米逸然那麽驕傲的一個人,能接受得了這麽大的打擊嗎?
夏暖心眼睫垂下,思索了片刻,抓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就往外跑去。
米逸然抱着紙箱,心中的郁氣不斷集結,雖說這一切都是自己設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當真正失去米氏財團董事長這個位置,孜然一身,變得不名一文的時候,米逸然總覺得心情有些差勁。
天空像是被米逸然的情緒感染了一般,逐漸烏雲密布,不時閃過一道電光,米逸然毫無目的的走着,街邊的人都對他行以注目禮,畢竟這麽一個俊秀的青年人抱着紙箱落魄地走着,那種憂郁的氣息還是很吸引現下一些小姑娘的。
52不需要同情
被打量慣的米逸然渾然不覺,自夏自地走着,不多時下起了淅淅瀝瀝地小雨,等雨絲沾濕了他的頭發的時候,米逸然才兀然發覺,自己已經遠離了市區,四周人跡漸少,只有一座半廢棄的天橋,天橋下面還有幾個乞丐蜷縮着躲避突然而來的雨。
米逸然厭惡地打量一遍周圍的環境,心中有些對于去天橋下避雨感到有絲抵觸。
只是雨越下越大,即便是連紙箱也打濕了,米逸然站在茫茫地雨天中,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悲涼的感覺,忽然,鼻尖嗅到一種淡雅的香氣,米逸然感覺到有人接近到自己的身邊,轉過身去,眉梢微微一挑,他沒想到,居然是——夏暖心。
夏暖心白皙的臉頰仿似被凍到了一般,又或是來得太急,顯得有些紅撲撲的,加上那雙永遠濕潤着的雙眸,在此刻竟然顯得分外可口。
“總……總裁。”夏暖心微喘着氣,小嘴微微張開,雙唇宛如粉嫩的花瓣,她看着他,頭發,衣服,同樣被雨水打濕,幸好她外面還披了一件外套,不至于走光。
米逸然眼神一暗,一把扯住了夏暖心的手臂,往天橋那邊帶去,“米先生,米先生,你慢點。”
米逸然的步子本就邁得很大,加上心中莫名其妙的怒氣,走得就更加快了,夏暖心被扯得跌跌撞撞地在後面小跑。
等進了天橋,米逸然才放開夏暖心,眉頭一皺:“你來做什麽?”
“我……”夏暖心揉着手腕,咬着下唇,過了一會才慢慢地說道:“我想說……這麽冷的天……要不要……要不要……”夏暖心的臉慢慢變紅,仿佛要滴出水來似的,吞吞吐吐了半晌。
才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地說道:“要不要去我家住。”說完立即低下頭,宛如受驚的兔子一般,不敢再去看米逸然一眼。
“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那話,米逸然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我,我——”夏暖心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肩膀,而後鼓起勇氣道“我是說外面下這麽大的雨,你已經淋濕了,不如去我家換洗一下。”
米逸然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嘴角微微扯起一絲嘲諷:“怎麽,你是在同情我麽?”
夏暖心聞言心中一痛,咬着嘴唇道:“我不是……”見米逸然直視遠方,恍若未聞,攥起的拳頭有放下,什麽也不說,只靜靜站立在他的身旁,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米逸然在天橋下默立了半晌,望向遠方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回頭看見冷風中瑟瑟發抖卻倔強站立着的弱小身影,不覺眼中帶上了一抹柔情。他将自己的外套拖下,把兀自站在一旁雙手緊緊抓着肩膀的夏暖心攔到懷中,黑色的西裝蓋在二人的頭上。夏暖心被米逸然的動作吓了一跳,古龍香水的味道瞬間沁入了她鼻子,夏暖心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微微有些抗拒地掙了掙手,問道:“總,總裁……”“怎麽,你不是要帶我去你家麽?”米逸然睨了她一眼,說道。
“啊,啊~”不待夏暖心反應過來,已被米逸然擁着奔出了天橋,二人在雨中一路狂奔,雨點肆無忌憚的落在米逸然的手上,背上,而夏暖心則被他完整地護在懷中。
直到到了家門前,夏暖心依舊是一副呆愣的模樣,米逸然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道:“怎麽?不開門要我在外面這樣一直站着嗎?”
“哦,哦~”夏暖心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從衣兜裏掏出鑰匙,卻沒有注意到米逸然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53一無所有
一進家門夏暖心就手忙腳亂地從将洗漱用具準備好,放好熱水,将渾身濕淋淋的米逸然推進浴室。剛一關上門,夏暖心就望着天花板直愣愣地發呆,回想着雨中二人狂奔的情景,米逸然将自己護在懷中的情景,夏暖心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起來,搖了搖腦袋,夏暖心定下心來,想了想走進廚房給米逸然煮了碗挂面,打了一個荷包蛋,放上蔥花,淋上麻油。
待米逸然穿着寬大的睡衣揉着尚在滴水的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桌上擺了碗熱騰騰的面條,曲線畢露的夏暖心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發衣服也已經淋濕,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發呆。
“你在想什麽?”米逸然問道。
“啊,沒想什麽”被米逸然驚醒的夏暖心忙答道,說完正欲離開。
“慢着”米逸然皺着眉頭用筷子撥了撥面,不耐煩道:“你就讓我吃的這個?”
夏暖心初時有些怔愣,而後有些為難道:“可是,家裏只有這些。”
“打電話給酒店讓他們送桌晚餐過來吧。”米逸然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一邊打開電視一邊漠不關心地吩咐道。
“好。”夏暖心只稍稍猶豫了下,就應了下來,轉身撥通了酒店的電話訂了一份晚餐。見米逸然沒有別的要求,回房趕緊找了換洗衣物,洗了個熱水澡。
雖說回來的時候夏暖心因為心緒激蕩,竟是忘了換下濕濕的衣服來,受了風寒,現在只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叮咚一聲鈴響,夏暖心打開屋門,一個服務生十分有禮地推着小推車站在門外。
“您好,您要的晚餐。”
“哦,好的。”夏暖心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側身讓他進門,安靜地看着他布置好了一切,拿錢走人。
米逸然懶洋洋地從沙發上起身,眼光掃過夏暖心,問道:“不吃麽?”
夏暖心搖了搖頭,只說了句:“你吃吧。”轉身離開找了幾顆藥片,就着白開水喝下。
客廳裏米逸然右手緩緩地搖動着高腳水晶杯,杯中的葡萄酒随着浮動,左手支着自己的額頭,眼神微微有些迷離,透過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普通的房屋,普通的桌椅,陪着他這副慵懶的模樣,非但不顯得突兀,到是有種別樣的風采。
房間裏的夏暖心喝了些熱水,覺得頭疼有些緩解,腦袋還是有些暈乎,就側着身子在床邊躺了下來。
而這一邊米逸然笑了一笑,輕輕抿了抿口中的紅酒,低低的呢喃道:“爬的越高,摔的越疼……等着狠狠疼上一疼吧。”
躺在床上的夏暖心并沒有注意到米逸然什麽時候進了房間,突然聽見一聲冷哼,擡起頭,只見米逸然倚在房門前雙手交叉在胸前,嘴角噙着一絲嘲諷,問道:“怎麽,今晚你要同我共居一室嗎?”
夏暖心因有些頭暈,懶得多做解釋:“不睡這裏,睡哪裏?”
“是嗎?”話音未落,下一秒一股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不待夏暖心反應過來,米逸然已将全部身軀壓在她的身上。米逸然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難道你不知道男人是一種很危險的動物麽?”米逸然的氣息引得夏暖心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栗。
“呵呵呵呵。”米逸然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而後擡起頭,望進夏暖心的眸子裏,略帶嘲諷地問道:“怎麽,你是後悔了想要**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54別無選擇
這麽近的距離夏暖心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跳加速,本就有些暈乎的腦袋更是什麽都不清楚了,只愣愣地望進了米逸然那黝黑的眸子,仿佛漩渦一般将她吸了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怎麽?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米逸然帶着笑意說道,可那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夏暖心微微轉開了臉定了定聲,道:“你還是你,和原來沒有什麽區別。”
“是嗎?”米逸然的語氣是戲谑的,似乎并不相信。
夏暖心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直直地望進他的眸子道:“你是米逸然,你高高在上不屑于與那些人争鬥,但并不代表着你可以任他們為所欲為,終有一天,你會拿回屬于你的一切。”
米逸然的眸子一暗,更加貼近夏暖心,目光深深地望着夏暖心,仿佛是審視,又仿佛是要将她深深刻在眸子裏。他的聲音有些暗啞道:“我一無所有,你要養我嗎?”
夏暖心沒有猶豫,望着米逸然的眸子,只輕輕道了句:“好。”
這一句仿佛是一個催化劑,米逸然突然瘋狂地吻着夏暖心的脖子,炙熱的氣息噴射在夏暖心的皮膚上,讓她一瞬間有種氣血上湧的錯覺。米逸然的瘋狂,讓夏暖心下意識地開始掙紮,卻被米逸然牢牢地按住了四肢。
夏暖心的身體由最初的掙紮僵硬漸漸放松下來,米逸然的雙手也漸漸放松,米逸然炙熱的呼吸自她的脖子開始漸漸下移,她閉上雙眼,仰起脖子,靜靜地等待着,然而米逸然卻沒有繼續。
夏暖心有些疑惑地睜開眼,便撞進了米逸然的眼眸之中。
米逸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微微有些潮紅的臉龐,深吸一口氣,從夏暖心的身上翻至床的另一邊,抓起被子,将自己的蓋好,便閉上眼睛再也不出聲。
“你……”夏暖心剛開口說了一個字。
“睡你的覺,別跟我說話。”米逸然冷冷地回道,只是聲音裏帶有一絲蠱惑人心的暗啞。
夏暖心騰的一下紅透了臉,應了一聲,便背對着米逸然側身睡去,卻沒看見另一面米逸然一副咬牙憤憤的樣子。
第二天,夏暖心在半睡半醒間被米逸然不耐煩的催促聲鬧醒,只得揉着額頭,迷迷糊糊地起了床。
許是昨天受了寒,夏暖心只覺得渾身無力,不想一個沒站穩,直接向前栽去。
熟悉的古龍香水味,夏暖心有些放心的笑了笑,徹底放松身體,倒在了米逸然的懷裏。
“你怎麽了?”一個一慣有些冷清的聲音傳來,只是這份冷清中多了一絲關切。
夏暖心無力地笑了笑,連口也懶得開。在米逸然的氣息包圍下,夏暖心感到一種別樣的舒适感,讓她漸漸放松了身心,閉着眼睛,只想多待一會兒。
有些冰冷的手掌摸上夏暖心的額頭,夏暖心舒服的溢出一聲輕嘆。
“這麽燙,你發燒了?”米逸然的聲音有些焦急,昨天他居然只夏着想事情而沒有注意,真是該死。
聽見米逸然的聲音有些焦急,夏暖心笑了笑,有氣無力道:“沒事的,我喝點藥就好。”
“閉嘴,這麽燙,怎麽會沒事。你是傻子嗎?都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的嗎?”
米逸然一面責備,一面利落地換上外衣,替夏暖心檢查了下衣扣,抱着她,招了量出租車直奔醫院。
因為西裝昨天淋過雨,今天穿在身上簡直就是狼狽不堪,不過米逸然別無選擇,總不能穿着夏暖心的衣服出門。
55不見蹤影
在司機師傅及路人詫異的目光下,一路堂而皇之地帶着夏暖心挂號問診,好在米逸然以前早就習慣了被衆人關注,如今倒也舉止自然大方。
夏暖心是39度高燒,只得在醫院病床上躺着挂水。因為早起就沒有吃過早飯,米逸然直奔醫院的餐廳打算自己填飽肚子,順便給夏暖心帶些吃食。
醫院打飯的大媽看見米逸然一身狼狽相就好心的問了幾句,米逸然微微有些不耐煩,但自小的教養讓他還是很禮貌的回答了大媽的雜七雜八的問題。得知米逸然是送一位姑娘來醫院以後,大媽的熱情險些讓米逸然無法承受。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體,下雨天淋濕了也不知道早早換身衣裳,看吧,這就病了。”
“你這個小夥子也真是的,那姑娘不懂事,你不能也不懂事啊,女孩子的身體多嬌弱,哪能這麽不注意呢。”
“哎哎,姑娘是發燒了吧,哪能吃那些油膩膩的東西,還是喝點清粥最好,對身體好。”
……。
大媽雖是有些唠叨,但這最後一點卻讓米逸然記在了心裏,雖然有過很多女人,卻從沒學會過如何照顧一個女人。不知不覺就将這點牢牢記在了心裏。米逸然如常的在衆人注目的目光下走出餐廳,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開始想要照顧好夏暖心。
高燒燒的夏暖心有些頭昏腦脹,雖然正在輸液,可感覺并不是很好。
米逸然回來的時候,夏暖心正白着嘴唇,昏昏沉沉地躺着。
見狀,米逸然輕聲地叫了兩句:“夏暖心,醒醒?”
夏暖心聞言睜開眼睛,迷茫的眼神,配上她現在這副柔弱無助的樣子,瞬間米逸然的心猛的一陣悸動,他微微有些不大自在的移開視線,緩着語氣道:“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再好好睡一覺,病就好了。”
說罷,雙手扶起夏暖心,生疏卻仔細地将枕頭放在墊在背後,安置好她,而後端起櫃子上的白粥,舀起一小勺,吹了吹,遞到夏暖心的嘴邊。
夏暖心此時燒的暈乎,只是聽話地張口,對于米逸然的要求,喝完粥後乖乖的躺下,十分的配合,極其溫順,像一只聽話的牧羊犬。
米逸然不自覺得就伸出手去,揉了揉夏暖心的腦袋。米逸然的手指是冰涼的,摸上夏暖心的腦袋,夏暖心只覺得腦袋上很是舒适,下意識地就往米逸然的手**了拱,米逸然的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暖暖的笑意。
夏暖心睡醒後,發現米逸然靠在旁邊的座椅上,雙目微閉,左手肘搭這椅子的把手,右手抓着按鈴。
夏暖心看了一圈,發現自己現在是躺在醫院裏,便知道是米逸然将自己送到醫院,看了看自己手上還有大半的水的吊瓶,夏暖心有些無奈。還好今天是周日,要不然這大半天的曠課可無法交代。再看了看椅子上的穿着皺巴巴的西裝的米逸然,夏暖心忽而忍不住撲哧一笑。
米逸然被夏暖心的這一聲笑驚醒,睜開尚有些迷茫的雙眼四夏一圈,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
夏暖心被米逸然這副剛剛睡醒的萌萌的樣子徹底征服了,不自覺的嘴角眉梢都挂滿了笑意。
米逸然自然也反應過來夏暖心這笑的是他,可一慣高傲的他又怎允許自己的失态,冷冷地掃了夏暖心一眼,硬邦邦地丢了句:“你醒了,自己拿着按鈴。”而後就不見蹤影。
56高高在上
夏暖心此時才反應過來,他終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米逸然。回想起自己暈暈乎乎的時候對方的仔細溫柔,忽而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他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終究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許只是一時的新奇罷了。可誰又讓自己放不下她?是的,自從她雨天追着米逸然出去後,她就知道,她是放不下他的。不論将來如何,至少現在,自己不願違背自己的本意,她想要好好照顧米逸然,不期望有一天他再次高高在上的時候能想起自己,只想做着自己能做好的事。夏暖心暗暗下了決心。
當米逸然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從頭到腳全套嶄新。他望了望依舊躺在床上的夏暖心,問道:“怎麽,還要在留在這裏麽?”
“啊,不是,我只是在等你。”夏暖心初時有些怔愣,忽而很快就反應過來。
“那就走吧。”米逸然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出了病房,嘴角卻挂上了一絲得意的笑。
夏暖心忙從病床上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轉身跟着米逸然就走。
二人乘出租車回到住處,米逸然下車後轉身就走,夏暖心愣了下,然後只得不好意思地對師傅說:“不好意思啊,師傅您等下,我這就回去給您拿錢。”
“哎,慢着慢着,小姑娘你要是就這麽走了,這裏一大片我知道找誰去啊。”那出租車司機有些不大樂意。
夏暖心猶豫了一下,說:“要不,師傅您跟我回去拿吧,我家就在小區裏,您跟我進來吧,我拿給您。”
“成。”司機鎖了車子跟着夏暖心進了家門,米逸然倒是給夏暖心留了門不曾關。
不想夏暖心剛拿着錢準備給司機,米逸然從房中換了衣裳出來,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眉頭一皺,見夏暖心欲走近他,更是眉頭皺的擰成疙瘩,二話不說,重重地扯着夏暖心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冷冽地看着那司機問道:“你是什麽人,來我家做什麽。”
司機被米逸然這眼神吓的一個激靈,後退了一步道:“我,我,我就是跟這位小姐回來拿個車錢。”
“誰是小姐,你滿嘴胡說八道的扯些什麽?”米逸然猛的提聲,配上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氣質,吓的那司機掉頭就跑,跑到小區門口,才反應過來,破口大罵。
“裝什麽王八羔子,還不是跟我這出租司機一樣就小區裏住個單元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一人一棟別墅呢,我呸,賴着老子的車錢不給,你個王八羔子。”
夏暖心見那司機錢還沒拿就被吓走了,正欲追出去,不想胳臂被重重一扯,撞回米逸然的懷裏,右手胳膊被米逸然捏的很疼,夏暖心忍着眼淚想要掙出手來,不想卻是越掙越緊。
“好疼啊,你先放開。”夏暖心忍着眼淚說道。
“什麽莫名其妙的男人你也往家裏帶?”米逸然冷冷地看着夏暖心。
“那是司機,跟我進來拿車錢的。”夏暖心委屈的說:“誰讓你不付錢就走了。”
“那也不能成為你随便帶男人進家門的理由!你記着,我在這裏一天,你就不允許随便帶別的男人進來,想帶人,等我走了。”米逸然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夏暖心默默的蹲下,自己想的是對的,終究有一天這個男人會離開,這裏不屬于他,他也不屬于她,他們兩個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只是他落水時的一塊浮版,上了岸,誰又會留着那塊浮版呢。夏暖心苦笑了一下,不過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麽就走下去好了。
57暖床
夏暖心從地上站起來,初時還沒有注意,現在還真是吓了一大跳,這裏,還是她的家麽?角落裏放的滿滿的未拆開的箱子,夏暖心瞅了瞅,有咖啡機,咖啡豆,攪拌機,洗碗機,成套的餐具,咖啡杯,酒杯……以及一堆的男性化妝品,衣物等等。原來米逸然離開的那段時間去買了這些,夏暖心有些嘆氣,這樣看來他之所以離開不付車錢大約是把卡裏的錢都花光了吧,自己要養這麽一個高富帥還真是件任重而道遠的事啊。
而此時,一旁一直默默關注夏暖心的米逸然,先見夏暖心突然間的失落不知怎麽的,內心便是一陣心疼,而現在見她那一副吃驚的模樣,倒是又覺得可愛可笑。
米逸然奇怪自己剛才的反應,甚至先前那個那車錢的司機,在米逸然把夏暖心拉到身後的時候米逸然就已經認出來了,自然也猜測到對方跟着進屋的原因,然而他還是忍不住發了一頓脾氣,難道是看着那些個人自在逍遙所以心底抑郁?
米逸然這樣的男人從不缺女人,然而一直以來,女人的作用對于他而言無非就是暖床,他身邊的女人,從來都是不用說自己個一個個貼上來的,給點錢給點珠寶名牌都很自然的打發了,他從來不知道女人也能夠如此勾動他的心緒。米逸然不是不知道自己對夏暖心動了心,只是不願承認,自欺欺人罷了。
夏暖心頗為無奈地将那些東西一個個收拾好,揉了揉酸疼的背,瞅了瞅自己有些擁擠的小屋,頗有些無奈。
而米逸然則是依舊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潇灑地翹着二郎腿,自夏自地看着電視節目,偶爾點根煙。
今天是周日,算算還有半天的日子,照米逸然這種花錢的速度,夏暖心怕自己的那點點存款不夠他們用一個月。
想了想,夏暖心打開電腦,在網上開始尋找兼職,四處投簡歷。
夏暖心長相甜美,人又聰明,能吃苦,耐性也好,也有不錯的工作經驗,終于一家咖啡廳的給了夏暖心回音,讓夏暖心下周二去面試。
夏暖心很是高興,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