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可會引起這麽多麻煩和指責的卻不多。如果不是因為連愛本身身份高貴,如果不是因為他明知自己奪去了這個女孩的第一次而心懷內疚,這個男人根本不會興起離婚的念頭。
可現在,既然連愛就這樣走了,也就罷了。
不過夏遠之為了維持自己在連愛面前的情聖形象,也為了連愛從來沒給他惹過麻煩的性子,便狀似情深實則随意地許下了一個暖心。
他說:你若要走,我也不留你,但你記得我身邊總有你的位置。你回國那日,便是我離婚之時。
一句這樣的承諾,便叫當時的連愛徹底淪陷。為了這句話,連愛義無反顧生下了那個不該有的女兒,并為她取名暖心。她不敢跟夏家聯絡,也不敢向任何親朋好友求助,就這樣艱辛地以一個單親媽媽的身份,獨自撫養女兒到了十三歲。
那一年,她胃癌晚期,終于打電話給夏遠之,說出了這個秘密……
夏遠之幾乎是愕然了,當見到這個為了她守了一輩子,為了他的女兒過早地耗盡了生命的女人時,他忍不住頹然跪地。在連愛的病床前,他真心實意地發誓:這一生,必護夏暖心如眼如珠……
14個人行為
看完夏暖心的童年,米逸然的臉色已經很陰沉了,看來這個女孩面對強者過于的恐懼不是膽小,而是過早地被生活壓彎了脊梁;而她對身體的敏感,對脫衣服的反感,甚至也是因為曾經在窮人區受到過威脅?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有點心疼她了……
米逸然吸了口氣,才繼續去“讀”夏暖心。她在被夏遠之接回家以後,的确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夏遠之公開登報承認了她的身份,為她入戶口,讓她進夏家住宅,所有人都因夏遠之的看重而稱她一聲夏二小姐。可她,畢竟是夏家主母連清心裏的一根刺,于是夏暖心很快便搬離了夏家,自己出來住了……
米逸然越發不高興,突然很想質問夏遠之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竟然肯讓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被迫離開家自立門戶。在他眼中,男孩自然應該經歷風雨,可女孩本就該嬌慣長大。
不過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夏暖心的戶頭,那是一筆定期存入的基金,來自夏遠之。數額在他看來并不是很大,但也絕對足夠一個小女孩揮霍一生了。看來夏遠之還是照顧着夏暖心的。那為何小丫頭會過得那麽落魄?甚至連一件珠寶首飾都沒有?
想不明白,米逸然幹脆暫時不想,而是轉而翻開了夏暖心的公開出席記錄。
——幾乎是零。
也就是說夏遠之從未将她帶入到社交圈裏。換句話來說,他從沒想過用這個女兒來聯姻。那怎麽現在夏暖心又以一副……一副這樣的姿态出現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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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謎。
照報表來看,夏家的財務狀況沒有任何問題,近期也沒有任何需要大量投資的項目,或者可以初步推斷,夏暖心追求他完全是個人行為。
個人行為啊……
想到那丫頭在更衣間裏緩緩合上眼,用那樣嗚咽的聲音說:“随你對我怎麽樣,我不會出去的。”米逸然忽然感覺下腹一陣火熱。
夏暖心因那串鑽石項鏈大出風頭,可她知道這東西不是自己的,于是一拍完片子,連家都夏不上回,便急急忙忙朝公司總裁辦公室跑。
砰地一聲,她推開門,小嘴巴還喘着氣,累死了,累死了……她果然不是享受的命,那麽貴的石頭在她手裏她怎麽都踏實不下來。
忽然,夏暖心感覺房間裏安靜過了頭,那個大壞蛋難得沒有出言諷刺她?
她擡起一看,頓時呆住了……
米氏企業的所有高管居然一人捧着一個文件夾圍坐在米逸然身邊,此刻更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反倒是米逸然最淡定,他用眼風稍帶了她一下,便輕咳兩聲将衆人的注意力拉回來,用威嚴的語調道,“好了,讨論暫時就進行到這裏,總之對于上一季公司的業績,我非常滿意……”說着,他故意賣關子似的停下。
衆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他,等他繼續。
米逸然笑笑,繼續道,“所以我決定,在座各位的職務全都上升一級,連同下屬部門加發百分之三十的獎金。”
“噢——謝謝米總!”底下一片歡呼聲響起。
15女人緣
米逸然擡手往下壓了壓,聲音裏帶着笑意,“我還沒說完,等周末在彙豪大酒店舉行自助酒會,一方面慶功,一方面叫記者來向外界報道,公司上下都要去,可以帶家屬!”
“太好了!米總萬歲!”
“天啊,米總您真的太大方了,謝謝——”
“有這麽好的老板真幸運啊……”
種種聲音,不一而足。
夏暖心有點不是滋味的站在原處瞅着米逸然。沒想到,那個色鬼一樣的男人辦起正事來還是很有個人魅力的嘛,怪不得公司上下都肯服他……她一邊想着,一邊又下意識地護住胸口的鑽石項鏈。這麽貴,可別掉了……
米逸然眼角的餘光看到她傻乎乎的姿勢,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是一條項鏈而已,至于嗎?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捂着胸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麽**呢!
“行了,大家下去工作吧。暖心留下。”他吩咐道。
下屬們全都帶着暧昧的笑容退了出去,其中一個大膽的還在門口對米逸然問:“老板,你說讓帶家屬是不是因為你自己要帶家屬啊?”說罷,不等米逸然回話,便一溜煙跑了。
米逸然瞪了門口一眼,可前面早就剩下了個門板了,哪還有人?
“坐吧。”他對夏暖心道。
“哦。”夏暖心點點頭,随即又覺着不對,忙站起來說:“我是來還你鑽石項鏈和戒指的。”
“不用還了,先留在你那兒。”米逸然随手抽出一份文件開始看。
“可是……”
“不要可是了。”男人的聲音裏已經帶了些不耐,“沒聽到周末公司有慶功宴嗎?你到時跟我一起去。”
“我?”夏暖心驚訝地張大眼。
“怎麽?不然你想我找別人?”米逸然似笑非笑地問。如果這個女人敢說是,那他就馬上叫她goout。
幸好夏暖心還算識相,看着他的臉色趕忙搖頭,“不不,我只是擔心……擔心自己适應不了那樣的場合,而且,我也沒有可以參加宴會的禮服。”
“放心,這些我都會為你準備的。”
夏暖心抿抿唇,正猶豫着是不是該道謝的時候,就見米逸然再次停下了筆,勾唇道,“我母親每次帶ada出門前,也會為她好好梳妝打扮的。”
夏暖心下意識問:“ade是?”
“我家養的小狗——”米逸然啓唇,微笑着補充,“貴賓犬。”
夏暖心:“……”
彙豪大酒店。
米氏企業的慶祝會辦得聲勢浩大,業內的大公司多收到了請柬,肯定要給面子出席,而這些人往往攜家帶口,且帶的大多是女兒、侄女之流,放眼望去,一片莺聲燕語。
夏暖心穿着一襲米逸然為她挑選的深紫煙灰色晚禮服,踩着近十寸的高跟鞋,笑得臉都要僵了,還要面對一大堆女人敵視的視線,過了一會兒,她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開口,說話的時候還要保持住微笑:“米先生,您的女人緣還真是好——”
16擠兌
含糊不清的唇語,難為米逸然竟也聽懂了,他随意地接過侍應生端來的一杯雞尾酒,向遠處笑着敬了一下,趁着喝酒的功夫對身邊女孩小聲指揮:“走不動就去那邊坐着去,看你站得跟根柱子一樣。”
還敢嫌棄她的站姿?!夏暖心磨牙,她到現在還沒一屁股坐地下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好,我去坐,不打擾米總裁了……”她繃着勁兒轉身想走,胳膊卻又被米逸然拽住。
那個男人飛快地交代了一句:“如果有人敬酒,盡量只挑一種酒喝。”
夏暖心微微一怔,才想回頭去看他的神情,米逸然已經被人圍起來了。她目光複雜地望着處在衆多名流中心,仍然風姿卓越的男人,心裏驀地湧上一股怪異的感覺——他是在擔心她嗎?怕她喝醉?
不對,不對。夏暖心趕緊将腦子裏可怕的念頭驅逐,他一定是怕她喝醉了給他丢臉,僅此而已。
夏暖心慢慢啜着酒,往休息區走,忽然腳步一頓,後背也隐隐僵住了。天啊,她們……她們怎麽也在……
連清和女兒夏美媛都穿着華麗的禮服,臉帶微笑地往米逸然的方向走,當注意到夏暖心的時候,眼裏同時閃過一絲嫌惡。
連清倒還顧忌着大家閨秀的風範,心裏不悅,嘴上也只是淡淡地問:“這種場合你怎麽來了?”她掃了眼連惜身上價值不菲的衣裙,還有脖子上那看着比她的首飾還貴重的鑽石項鏈,心裏不由得不悅。
夏暖心被連清和夏美媛的上下打量弄的渾身不自在,她嗫嚅的低聲說道,“恩,是和公司同事們一起來的。”
“公司同事?”連清和夏美媛都略略一驚,随即問道,“你在哪家公司?”
夏暖心就職于米氏集團連清和夏美媛并不知曉,夏暖心本身和她們也沒有什麽交集和來往,所以不知道她最近的情況也實屬正常。
“在米氏集團。”夏暖心想了想,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
“你在米氏集團?”連清帶着一種驚訝多過嘲諷的語氣說道。
夏美媛也略略愣住,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的神情,嘲諷道,“是在米氏集團裏做打雜的吧?”那些勤工儉學的大學生不是都如此嗎?
平心而論,她原本對這個妹妹并無惡感,可稍微懂事後常見母親以淚洗面,又聽多了夏暖心母女的卑鄙下賤,這才打心裏厭惡,跟母親一起努力,将夏暖心從家裏擠兌走了。
姓了夏又怎樣?呵呵,還不是要出去過苦哈哈的平民日子,真正的夏家小姐就她一個人!
夏暖心看着自家姐姐鄙夷的眼神,還有繼母姨媽冷笑的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低着頭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她抿唇偷偷地看了看米逸然的方向,發現米逸然正被一群花蝴蝶圍住,看樣子還不知道這場宴會要什麽時候結束,于是小聲對連清告辭:“媽,沒什麽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說着,就移步想離開這裏,沒料到夏美媛卻在那裏不依不饒。
17激動
“哎,這就走啊?不把身上的衣服和珠寶先還了別人?啧啧,要我說,這米氏集團就是財大氣粗,連一個勤雜工都來參加宴會都給準備行頭。”夏美媛略略提高了聲音,不甘願地瞪了眼夏暖心頸間的項鏈,嗤笑道,“都是國際大牌呢,你可小心點,別給弄壞了到時候賠不起再找我們哭。”
“美媛,少說幾句吧。”連清看周圍已經有一些人在看,适時地拍拍她的手,一臉慈愛的樣子,可當眼神轉向夏暖心的時候,便再次變得挑剔刻薄,淡淡道,“華貴的珠寶誰都愛,但也要看看配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要是不配還強行去争,那就是笑話了。暖心,你媽媽的毛病,你可別去學。”
夏暖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在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中,幾乎沒當場哭出來!她最怕的就是聽到別人侮辱自己的母親,可如今,侮辱母親的卻是當年事件的第一受害者,她又能說什麽?
就在夏暖心簡直想掉頭跑走的時候,身後忽然搭上了一只手,然後便是一道戲谑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響起。
“呦,這裏這麽熱鬧?在聊什麽?”
連清和夏美媛回頭,只見米逸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夏暖心身邊,左手夾着個雪茄,右手拿了個紅酒杯款款的站在夏暖心身邊。
夏暖心吓了一跳,見米逸然過來了,為難的情緒更加的明顯。
她不想讓米逸然知道她在家裏的處境,可是偏偏要這麽巧合。這讓夏暖心的臉更加的透紅。
“哦——沒、沒什麽,我只是聽說妹妹在米氏集團做勤雜工,叮囑她不要太辛苦了,錢上有困難的話,記得和家裏說。”夏美媛略顯激動,忙做出一副好姐姐的樣子。雖說她身邊從不缺男人的追捧,可看着米逸然魁偉的身高和強健的身體,古銅色的膚色,堅毅的輪廓,深邃的眼神還有菲薄的嘴唇,再加上他在上流社會的地位,任憑哪個女孩子不會想與他親近?
連清也馬上懂了女兒的意思,立刻收起了對夏暖心鄙夷的神色,換上了一副自以為恭維又不失親切的表情道,“這不是米少爺嗎?聽說最近貴集團接連接了幾個大生意,都是您的功勞,真是少年有為啊。我們家美媛要是有您一半的懂事,我和她爸能少操多少心。”
“媽——”夏美媛跺跺腳,嬌嗔一聲。
而面對那兩母女的“表演”,米逸然似乎并沒有多少捧場的興致,他似笑非笑地喝了口酒,然後順手把不要的酒杯放到了路過的服務生的托盤上,然後看都沒看連清和夏美媛一眼,便對着身邊頭低的快埋在地上的夏暖心說道,“怎麽臉色這樣紅?叫你少喝點酒你不聽,自己有多少酒量難道不知道嗎?”
寵溺的語氣讓夏暖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是米逸然嗎?
怎麽忽然這麽反常呢?
夏暖心擡起眼看着一反常态的米逸然,眼睛裏全是驚訝。
米逸然好像沒料到她會忽然擡頭,眼神微微一頓,随即就換上了深情款款的模樣。夏暖心心中不由地有些不安,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
連清和夏美媛見米逸然對夏暖心竟然如此的關心和關懷,眼睛裏的驚訝比夏暖心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嘴巴也訝異的微微張開。
18委屈
“呵呵,米少爺就是大度,對待員工真好,不過我們家暖心笨手笨腳的,那些雜物料理的好嗎?沒有給您惹什麽麻煩吧?”連清回了回神兒,滿臉堆笑道。
“處理雜物?”米逸然揚起劍眉看了連清一眼,原本不想理會,可一再聽到別人瞧不起夏暖心,竟也有些不舒服,好歹是他今晚的女伴吧?
他伸出手攬住了夏暖心的腰肢,道,“你是說夏暖心小姐是勤雜工,還是說夏美媛小姐是勤雜工?我剛才聽着好像是夏美媛小姐比較想來米氏集團當勤雜工吧?如果夏美媛小姐有這個需求,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讓你進來。不過夏暖心現在是我新開發樓盤的代言人,她做的不錯,還是好好地繼續幹吧。”
夏暖心被米逸然伸過來的手吓了一跳,渾身不自在的扭捏起來。
米逸然感覺到了懷裏的人兒在胡亂的輕微扭動,手一用力便把夏暖心的腰卡的死死的。
夏暖心臉更加的紅了,在連清和夏美媛面前,夏暖心不想有太多的出格行為,每次見到連清,她都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何況,她跟米逸然算什麽關系呢,憑什麽讓他為自己出頭?米逸然對她不好,她心裏不安,米逸然若對她好,她更加難以心安。
多麽的,矛盾。
她心裏很清楚,米逸然對她應該意味着什麽。
——應該。
生硬的兩個字,便已掐斷了所有情感的可能。
夏暖心沉了沉氣,定下心神。
那邊,夏美媛則杏目圓睜,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樣,啞聲道,“你說夏暖心是米氏樓盤的代言人?”連清也和夏美媛一樣,對米逸然說的話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她還是比夏美媛要清醒一些,看着夏暖心身上的衣服和滿身的價值不菲的珠寶,就知道米逸然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不然夏美媛小姐真的以為我麽米氏集團福利那麽好嗎?”米逸然眼裏有些不耐煩,繼而看着身邊的夏暖心道,“行了,別在這站着了,你不習慣穿高跟鞋,過來跟我休息會兒。”
米逸然不夏連清和夏美媛的驚訝的神情,自夏自的攔着夏暖心的腰就往休息區走。夏暖心頭依然低低的,沒有說一句話,機械的跟着米逸然往休息區走去。
到了休息區,米逸然按住夏暖心的肩膀往沙發上一坐。自己也坐在了夏暖心的旁邊。夏暖心臉色仍舊沒有恢複原色。
“你看你那點出息!”
米逸然悠閑的往沙發上一靠,雙手插在腦後,翹起了二郎腿說道。
夏暖心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原本僵直的身體也慢慢癱軟了些。
剛才的場景對于夏暖心來說真的很意外,她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連清和夏美媛。
但只是夏暖心太傻了而已,這樣的宴請場合,肯定更是各大公司的親眷來,又怎麽會見不到連清和夏美媛呢?
“我只是有些意外。”夏暖心對于米逸然的嘲諷,也不放在心上了,低低的說道。
“意外?這有什麽意外的?我這宴會宴請的就是各大公司的總裁和親眷,以你們家的地位,肯定是在這場邀請當中。你沒長腦子?”
米逸然把身子往後沉了沉,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戲言道。
“恩,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米逸然見夏暖心心不在焉的在那裏發愣,問道。
“哦,沒什麽,恩,我什麽時候能回家?”夏暖心咬着唇,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着米逸然問道。
19無語極了
米逸然有些無語,他用手指戳了下夏暖心的頭,道,“宴會還沒開始!就想走?”
夏暖心垂頭喪氣的低聲說道,“都來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開始啊?一群人在這裏走來走去的,他們不累嗎?”
“我說夏小姐,你以為宴會的目的是什麽?真的是請大家吃飯啊?你以為生意都是怎麽談的?”米逸然對于夏暖心的一番話感到很是無語,這個女人是傻啊還是傻啊?雖然是個現實版的灰姑娘,但是怎麽着自己的爸爸也是個生意人,怎麽會說出這麽幼稚的話來。
夏暖心不說話,她只是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想再看見連清和夏美媛,在她的心裏,對于連清和夏美媛有着一種可能是天生的畏懼心裏。也許是對當年自己的母親做了對不起這個姨媽的事耿耿于懷,對于連清和夏美媛內心深處有着一種愧疚感。
米逸然看着夏暖心低頭不語,心裏有些異樣的情緒,在他不知道夏暖心身世的時候,對夏暖心的言行的确是不屑,但是自從知道了夏暖心的身世,米逸然的心裏對夏暖心就有了些憐憫。是憐憫嗎?
米逸然有時候也想不清楚,以自己的性子,是不會對任何一個人随便産生憐憫情緒的,可是要說不是憐憫,米逸然又想不清這是什麽感受。
米逸然有些不耐煩,他讨厭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的不明情緒。
他站起身,拉起夏暖心,“走,着急了現在就開始。”
夏暖心正暗自着急,聽到米逸然這一句話,心裏馬上樂開了花,她略顯興奮的說道,“恩恩,這就走,快走吧。”
米逸然橫瞥了夏暖心一眼,優雅的拉着夏暖心來到了宴會大廳。
米逸然示意了一下晚會司儀。司儀點頭吵米逸然走了過來。
“先去坐。”米逸然示意夏暖心先坐在旁邊的位子上,又偏頭和走過來的司儀交談了幾句。“不用着急,馬上開始了。”米逸然拉起夏暖心,走到了宴會廳的第一排正中的桌子坐下。
這個桌子是宴請米氏集團和各個集團高層的,衆人見米逸然領着夏暖心坐了下來,紛紛側目。
“我還是坐別處吧,這裏是高層經理們坐的位子,我在這裏不太合适。”夏暖心左看看右看看,見大家紛紛投來疑惑打量的目光,對着米逸然低聲急促的說道。
米逸然橫看了夏暖心一眼,手一用力,把剛要起身的夏暖心壓了下來,沉聲說道,“我讓你坐哪裏就坐哪裏!別那麽多廢話!”
夏暖心撇撇嘴,無奈的應了句:“嗯。”
賓客開始入席,每一個被邀請的嘉賓禮帖上都會有相應的座位,這是早就安排好的,為的不讓來賓們慌亂無章。
連清和夏美媛拿出邀請函看了看,在第二排,連清笑了笑,這個位置算是極佳的位置,以自己公司的背景和她出身來說,也不算虧待了。
連清和夏美媛往前看了看,走到了第二排,忽然看見夏暖心在她們前面坐着,心裏不由得一股無名火,這丫頭現在也太神通廣大了,居然能排到第一排?
20面子
連清和夏美媛面面相觑,剛想落座,就看到司儀走到了她們面前。
司儀滿臉微笑的對着連清和夏美媛說,“不好意思夏太太,夏小姐,這兩個位子臨時安排給了重要的客人,您二位的座位臨時調換了下,請和我來。”
“什,什麽?”夏美媛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位子是安排好的,哪裏有臨時更改的說法,況且,是什麽重要的客人,比我們夏氏集團還要重要?”
司儀笑而不語,并沒有回答夏美媛的話,而是略微貓腰伸出了右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讓連清和夏美媛一時之間覺得很沒面子,大廳裏基本上客人都落座了,只看見連清和夏美媛站在前面。
連清被衆人投來的目光弄的很是不自在,她拉起夏美媛的手,眼睛撇了撇司儀,傲聲說道,“走吧,既然有比我們還要重要的客人,那我們就禮讓三分,否則別人還認為我們夏氏小氣了去。”
司儀笑了笑,引導着連清和夏美媛往後走去。
夏美媛嗔怪的看着連清,心裏暗暗憋着口氣,她夏美媛是誰,從來各家公子小姐出來游玩,她也算站在中間受人矚目的主兒,今天居然要臨時更改黃金位置?這讓夏美媛氣紅了臉。
連清用力按了按夏暖心的手,示意她不要急躁。
可是等到司儀帶着她們走到了最後一排角落裏的座位的時候,連清和夏美媛便徹底傻了眼。
“請二位就座吧,宴會一會兒就開始了。”司儀把連清和夏美媛送到了地方,微笑着說。
“什麽?你說讓我們坐在這裏?”夏美媛不敢相信的說道,聲音有些激動的提高了幾度,讓本來沒放在心上的其他賓客紛紛側目。
司儀點點頭,滿臉堆笑道,“不好意思,今天賓客來的很多,臨時換位子的話只能換到這裏了。”
司儀說完了便返回到臺上準備開場,根本沒有理會連清和夏美媛依舊不可置信的臉。
連清臉色發青,旁人更是對這一幕感到奇怪。
夏氏集團雖然比不上米氏集團做的大,但是在這個城市也是說得上命好的大公司,更別提連清的娘家這些年事業蒸蒸日上,如今連家的女兒,夏家的太太、小姐居然被安排到了宴會的最末排,這讓衆人都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莫非夏氏得罪了米氏?
那夏暖心那個私生女跑到第一桌又是什麽意思?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夏美媛被衆人的目光弄的很是不好意思,她低聲對連清說,“媽媽,先坐下吧。”
連清被夏美媛拉着坐下了,臉色依舊很難看,她想不通為什麽米逸然居然會安排自己坐在了這裏?難道是因為剛才的事兒?
應該不會。連清搖了搖頭,夏暖心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魅力,讓一向冷傲的米逸然都這麽維護。
可是她擡眼看看第一排和米逸然并排坐着的夏暖心,心裏也存了疑慮。
夏暖心對剛才這一幕也是看在眼裏,她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米逸然,小聲的說道,“你為什麽安排她們到了最後一排?”
米逸然慢慢搖晃着杯中的香槟,沒有說話。
21寵和愛的分別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按理說自己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就給別人小鞋穿,不過剛才他确實動怒了。
看着夏暖心被連清和夏美媛欺負的樣子,他的心裏有了一絲不明确的情緒,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米逸然輕輕的搖了搖頭,也許只是因為可憐夏暖心吧。
米逸然這樣安慰自己,把那種不知名的情緒歸結到了可憐的身上。
夏暖心看着米逸然不說話,用手捅了捅他的手臂。
米逸然回頭瞪了眼夏暖心,夏暖心深深舌頭不再說話。
“各位尊貴的嘉賓大家晚上好。”
耳邊想起了司儀的話,夏暖心松了口氣,宴會終于開始了。
司儀的話顯的很是冗長,夏暖心根本沒聽進去,只知道司儀突然不說話了,大家就開始舉杯的舉杯,吃東西的吃東西了。
“愣着幹嘛?一晚上沒吃東西不餓?”米逸然看着在一邊坐着的夏暖心,不知在想什麽呢,于是親自為她夾了塊蜜#8226;汁雞翅,剔骨,換到了夏暖心的面前,道,“快吃吧。”
夏暖心被米逸然的舉動吓了一跳,她有些驚訝的看着米逸然。似乎為他突然的關懷吓到了。
米逸然看着夏暖心嘴巴微張,驚慌失措的樣子,有些無奈。
難道她有受虐傾向不成,對她好還這樣受寵若驚。
“不,不用了,你吃吧,不用管我。”夏暖心心裏七上八下的,竟有些不敢看米逸然的眼睛。
米逸然則拿起筷子,硬塞進一的手裏,用略帶命令的語氣說道,“快吃!啰啰嗦嗦的。”
夏暖心幹巴巴地哦了一聲,拿起筷子開始吃米逸然給切好的雞肉。
米逸然見夏暖心吃的“小心翼翼”,問道,“你不愛吃?要不要給你叫點別的東西?你平時喜歡什麽?”
真是大牌,堂堂米家少爺給她親手切的肉,這小妮子居然做為難狀。
夏暖心眨了眨眼,極力壓下心中一點點酸澀的感覺,“沒——沒有,我只是不太習慣。”
不習慣除了父親以外的人對自己好,不習慣在這樣的場合下受到重視。
米逸然仿若看出她的感動,輕聲哼了一聲,拿起餐巾紙順手給夏暖心擦了擦嘴角,戲谑的說道,“你看你,又不是小狗小貓的,吃個東西也弄的滿嘴都是。”
這一舉動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大家都在猜測這個女孩兒和米逸然的關系。
特別是一些名媛們,看着米逸然如此的對待一個女孩兒,眼睛都氣綠了。
這些名媛淑女們并不熟識夏暖心,因為這個二小姐從來也沒有出席過什麽名媛的活動,倒是對夏美媛很是熟悉。
所以對于夏暖心的身世背景加了很多揣測。
最多的議論便是夏暖心大概是哪個新崛起的家族企業的千金,或者是國外的某些企業。
不然看她身上的衣服和名貴的珠寶,怎麽看來頭也不會小。
可是米氏的員工包括其他一些宴會上的老人都知道,這個小丫頭是米逸然的總裁秘書,還是夏家名不正言不順的二小姐。
22當衆出醜
外界的猜測夏暖心不知道,她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她甚至感覺不到米逸然手裏的紙巾在自己的嘴上的觸感。只覺得臉上很燙,非常燙。
米逸然看着夏暖心滿臉通紅的樣子,則是覺得越看越可愛,伸手在夏暖心的臉蛋兒上掐了一把。
那種手感是米逸然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以前懷裏的美女臉上的粉早就抵抗掉了米逸然手上的感覺。可是夏暖心卻讓米逸然感覺到了真是的肉感和彈性以及清清爽爽不油膩的感覺。
夏暖心被米逸然冷不防的一掐差點嗆着,她紅着臉咳嗽了幾聲,臉上漲的像個紅番茄。
周圍人竊竊私語的更加熱烈了,連夏暖心不用故意去聽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女的是誰?怎麽米少爺對她會這麽好?”
“我知道啦,她是夏家的私生女。”
“不會吧,私生女?!那她搭上米少爺豈不是是麻雀變鳳凰,一飛沖天了?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才知道啊,沒看夏美媛和她媽都被調座位,還安排到了最後一排,絕對是米少為那個私生女報仇呢,夏美媛一向不喜歡她那個妹妹的。呵呵,不過這次她肯定氣死了,平時那麽嚣張,這回當衆出醜。”
…………
夏暖心越發坐不住了,米逸然也聽到了周遭的私語,他看着夏暖心低着頭,面色蒼白的樣子,心裏有些不舒服,他擡起頭橫掃了周圍,周圍人的目光立刻轉變了方向。
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變的安靜了。
米家少爺的眼神還是很具有殺傷性的。不管是對異性的吸引還是對周圍人的震懾性。
宴會終于結束了。夏暖心松了口氣,身體繃了一晚上,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挺晚了,我送你回去。”米逸然牽起夏暖心的手不夏別人的目光說道。
夏暖心往後縮了縮,反而叫米逸然握的更緊。
這小妮子,自己沒答應和她交往的時候,天天和自己表白,現在自己“需要”和她交往了,她倒又畏畏縮縮起來。
真叫米逸然窩火。
“走吧,看你那不争氣的樣兒!”米逸然攥緊夏暖心的手,不夏夏暖心說了什麽就往外走。
要知道,能讓米逸然親自送回家的姑娘可是屈指一數。她還不知好歹!
米逸然拉着夏暖心走到了外頭的花園裏,對夏暖心說道,“你在這裏等着,我去開車。”
米逸然真的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