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蔣雪
陳峰的出現又離開無疑讓我對直男這個群體産生了深深的鄙視,我開始懷疑,怎麽就有這麽多渣男呢?
糟心事兒一多,餘佳,楊笑娜跟郭園這唯三的知道我取向的人就成了我的吐槽對象,每天忍受着我的欺壓與剝削。
端午一過,餘佳的生日到了,餘佳性格開朗,人緣也算不錯,到場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也都坐了一桌子,而我也是在這個場子上正式認識了蔣雪跟陳瑤。
論當代大學生的節操跟底線究竟在哪裏?
答:節操跟底線是什麽?
本來高高興興吃飯,玩游戲的項目,最後的懲罰卻都變成了私密信息大考驗。提出來的問題,從初戀,初吻一路狂飙演變成了初夜以及自,慰次數,頻率以及時間長短,嗯,學生素質問題實在是堪憂。
大群體總是會細化為小群體,所以這場飯吃過以後,我,餘佳,楊笑娜,蔣雪跟陳瑤又組成了一個新的聯盟---漁夫聯盟。之所以叫這麽個破名兒,完全是因為在場幾位都是知情人,這個聯盟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餘佳追到他的心上人----顧老師。
顧老師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本科法語畢業,考研失敗,去法國實習一年并繼續準備之後考上了C大的研究生,畢業後回來任教。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講師,可是勝在态度認真,工作有熱忱,對待學生也是界限明确。當然最重要的是長的還算好看,所以力排其他因素成為了外國語學院老師中的男神。
餘佳是雙語班的學生,大概是聰明又活潑所以成功入了顧老師的眼。
于是我們新建微信群每天都會出現這樣的消息。
餘佳:【剛剛我微博關注了顧老師他也關注我了。那麽多人關注他,他就只回粉了我。】衆人:【恭喜恭喜。】
餘佳:【今天我讀課文,顧老師說我讀的好。】
衆人:【恭喜恭喜。】
餘佳:【今天顧老師加我微信了。】
衆人:【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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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佳:【今天顧老師給我的朋友圈點贊了。】
衆人:【……】
餘佳:【今天……】
雖然已經出現審美疲勞,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們五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願望,希望餘佳能早日成為我們的師母,雖然這件事兒實行起來困難重重,畢竟學校條文壓在那兒,但是年輕人總歸是信奉真愛至上原則的,總想着只要有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朋友的陪伴總算是讓我從被接連抛棄的憂傷中走了出來,并在暑假的時候再蔣雪的邀請下跟她一起去了上海學高級口譯。
那是我第一次去上海,那個時候我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去第二次。
我們提前訂好了學習周期,并在網上定了機票,然而不知道我們怎麽就那麽會選日子,成功選中了臺風過境天。
那一天并不知情的兩個傻子早早就去到了機場,去了之後才發現辦不了登機牌,天氣原因,大批游客滞留在機場,候機廳的位置早就沒有了,無奈之下,兩人只能拖着行李坐在行李上,機場讓等通知,我倆就傻傻在那兒打游戲聽廣播,然而根本沒有發現人還有一個牌子,不定時更新着航班信息。一直等到了七點多的時候,兩人都餓了才想起來應該去問問工作人員,再去看航班信息的時候,人家顯示的是正在登機,然而我們兩個大傻子連登機牌都沒有辦。滞留人員多,辦登機牌的隊伍又長,兩個人只能挨個給人道歉,請求插隊一路辦了登機跟托運,又如法炮制插隊安檢,一路飛奔,終于,終于在候機廳內廣播催促最後一次的時候登機了。
一路颠簸,好不容易到了上海,上海的天氣卻不怎麽好,飛機就這麽一直繞着黃浦江盤旋,連機長都通知了,如果降不了我們只能飛回成都,機上的氣氛頓時變得焦灼。
上帝保佑,終于終于,在深夜的時候,我跟蔣雪踏上了上海的土地。深夜時分,再去學校安排的住宿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能定了機場附近的标間。
剛剛插上房卡,房間電視自己開了,新聞正播報着臺風逼近上海的消息。
“蒼天保佑,俞思齊,幸好我們今天來了,如果是明天的飛機,我估計咱倆都來不了了。”
“嗯嗯,幸好,剛才說要飛回成都的時候,我真的都吓尿了。”
“對呀,這絕壁是我坐過的最颠簸的一趟飛機,太可怕了,中間那抖的啊。飛機上的人都在叫,當時我就在想爺爺你一定要保佑我,我最不想要的大概就是飛機失事的死法,畢竟過程太艱辛,還容易找不到屍首。”蔣雪去廁所換了幹淨的衣服出來,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可是為什麽是爺爺?”我知道我關心的點好像挺錯亂的。
“因為那是我最信任的人啊,去世五年了。你危險的時候總會想到其他人的吧,反正我就是我爺爺了。我們家重男輕女,從小只有爺爺對我最好,可惜子欲養而親不待,還沒能等到我可以回報他的時候他就走了。我當時也是特別傷心。但是也不知怎麽的,自從他走了之後我就養成習慣了,只要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我都是跟他禱告。中考,高考出成績,還有剛剛那樣的時候,我都是不斷念叨着:爺爺我不想死。所以你呢?你想着誰?剛才那麽驚恐的時候你在想什麽?”蔣雪一邊打開行李,找自己的洗漱用品,一邊跟我聊着。
“我想我媽啊,還有想着我這麽年輕帥氣的人要是犧牲了,那真的是天妒英才啊。”我老實回答。“可是我好像還真沒有禱告的習慣。”
“那是你缺乏安全感。你都沒有找到可以讓你信任的人,當然也不會禱告了。”蔣雪遞給我一瓶水,“真希望快點兒有個人能收了你。”
“算了吧,我對這個冷漠的世界算是已經絕望了。”
“你不能因為遇到一棵歪脖子樹就放棄整片森林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一朵狗尾巴花呢?”
“可是我遇到的可是三棵歪脖子樹。一朝被蛇咬還十年怕井繩呢,我一年之內被咬了三次還不吸取教訓,那可就真的是自找的了。”
“少年,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什麽體質,怎麽感覺天下渣男都被你遇到了呢?”
“你這話聽着有嘲諷的異味啊,不帶這麽羞辱人的。”
“我可不敢羞辱你,以後我找男朋友的時候就把你帶上,你要是喜歡,覺得好,我堅決不要,否則容易中招。”蔣雪抛下這句話,轉身去洗澡,獨留我在房間裏,憤恨,憤恨,憤恨。
我不禁大吼一聲:“蔣雪,你給我滾。”
我跟蔣雪真的不知道是誰更倒黴,兩個人在一起總是帶衰的。當天晚上飛機差點兒沒趕上就算了,第二天臺風正式來了,這下好了,出不了門了。
我跟蔣雪兩個人行囊裏沒有任何吃的,此時謝天謝地,我們的房間裏竟然擺放着諸如泡面一類的收費項目,于是一整天我跟蔣雪的吃食就是一人一盒方便面,兩袋子餅幹,以及飲料若幹。
“我還從來沒有經歷過臺風,思齊你有沒有覺得還挺好玩兒的。”蔣雪抱着個iPad在看電視。
“不太清楚你的腦回路,我是沒有覺得好玩兒。”
“真的,你想啊,小時候我一直以為臺風就是龍卷風啊,我一直想着,那樣過一下,房子都得給卷走了,但是你看啊,其實也就還好嘛,反正我們現在只要不出去,在房間裏并沒有什麽影響啊,就是感覺雨大了點兒。”
“你會那麽認為,大概是因為你沒有常識吧。”我笑道。
“你放屁,你哪裏來的自信,一個理科生竟然敢嘲笑我堂堂一個文科生。作為一個系統學習過風力等級的人會沒有常識?”蔣雪一枕頭甩過來,“不過我們倆真的是不是命盤不合啊?怎麽跟你在一起的倒黴事兒就特別多?我覺得可能是你太倒黴了,俞思齊,你身上的黑氣,影響到我了。”
“呸。我還沒有怪你,你敢倒打一耙。”
“不行,我得發條朋友圈以示對你的鄙視。”蔣雪說話間已經拿出手機,開始編輯。
“我難道不會發?”
于是趕緊編輯一條朋友圈,配上蔣雪的照片。
【此人有毒,跟她在一起昨天差點誤機,今天又遇到臺風,只能在酒店吃泡面。心疼自己。】朋友圈定位,上海。
第一個評論的竟然是劉映杉:【你來上海了?】
隔了這麽久再看到他的名字,我的內心還是無法毫無波動,可是又能怎麽樣呢?總是給人希望再收回這種事,我也是受夠了,于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