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燒腦舞曲
在巨大的舞池中央不停的随着節拍扭動,不知疲倦的一首接着一首,在完成了不知多少舞曲之後,杜钬淼和楊厝凡坐到舞池旁邊的吧臺點了兩支威士忌面對着面喝着。
兩人都沒有用杯子,楊厝凡舉起威士忌的玻璃瓶,朝着杜钬淼一舉,和杜钬淼碰了一下之後,笑道:“怎麽樣,驗證有結論了嗎?”
杜钬淼對着瓶口喝下一口酒液,眼中閃着得意的光芒:“似乎真的沒事兒呢!我都在這兒待了這麽長時間了,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異樣,也沒有什麽不适的感覺,更沒有想要做些什麽奇怪事情的沖動……看來,我的‘奢侈品過敏症’似乎是已經痊愈了!”
楊厝凡搖了搖酒瓶,低頭笑了笑:“啊,真不帶勁啊!這麽有趣的詛咒居然這麽簡單就破解了,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和那個家夥這樣那樣一下才行呢……”
杜钬淼用腿狠狠踢了一下楊厝凡:“你才和那家夥這樣那樣呢!老子可是直男!就算是燃燒生命也不可能會燃燒節操!”
楊厝凡拍拍杜钬淼的肩膀,仍然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就是将直男掰彎才有意思啊!不掰彎,就掰斷!阿水,不如考慮考慮我吧!我在床上也是很帶勁兒的。”
杜钬淼一巴掌呼在楊厝凡的腦袋上,打破他不要臉的耍流氓!
兩人就一直坐在吧臺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一邊和對方打趣。喝到一半的時候,杜钬淼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他的胸腔湧起一股子強大的熱流,頭在瞬息之間變得暈眩,而有股子莫名其妙的沖動逐漸從心底升騰而起。
正常的酒醉不可能這樣毫無預兆的來襲,而這樣的感覺也不似是喝多了酒,一種不妙的預感竄入杜钬淼的腦海。
“大羊……我不舒服,快點送我去洗手間!”杜钬淼扔開酒瓶,伸手緊緊抓住楊厝凡的手臂,眼中流露出焦急。
楊厝凡看着杜钬淼突然着急的模樣,也很快關切的盯着他看。杜钬淼的額頭上很快的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又彙聚成一股從他的臉頰上滾落,頭發也被汗珠打濕變成一小縷一小縷的貼在臉上。在昏暗閃爍的燈光下,楊厝凡看不清杜钬淼的臉色,但他的表情已經因為痛苦而開始扭曲。
楊厝凡連忙扶着杜钬淼去了衛生間。
杜钬淼在楊厝凡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走進了一個較為偏遠的衛生間,進去關上門後,他整個人便跌坐在了地板上,雙手顫抖。
“阿水,是不是奢侈品過敏症爆發了?你怎麽樣?頭痛,發燒還是肚子痛?這次是什麽症狀?”楊厝凡看着杜钬淼現在的樣子,也感覺到了事态的不妙。
杜钬淼低頭看着自己不停抖動的雙手,拼命的抑制住那突然洶湧而起的欲望,聲音中帶着哭音的說:“這次症狀很特別……以前也從來沒有遇見過,我…現在只想做兩件事……做/愛和唱歌!”
楊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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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厝凡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強迫自己忽視一個處男這麽直接的說出那兩個和諧詞的自然和淡定,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阿水,想唱歌我扶你回包間,那裏有麥克風,至于做/愛……我可以幫你撸個管!”
杜钬淼絕望的搖了搖頭,他嘆息道:“只是對這舞池中央的話筒有着特別的渴望,好想……沖上去唱歌!”
說完這句話的杜钬淼突然站了起來,他的眼睛透過鏡片都滲出一股火紅的欲望,如同被撩撥到了極致時所爆發出的癫狂,他一把推開楊厝凡,用力扭開門,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舞池中央走去。那兒現在正有一個搖滾歌手在演唱一首節奏性極強的激情舞曲《CRAZY》,穿着閃亮夾克的歌手在舞臺上又唱又跳,動感而活力。
但杜钬淼覺得不夠!還不夠!只有動感還不夠!
心中似乎有一萬只蟲子在啃咬着他,催促着他,那在舞池中央晃動着的麥克風如同一個巨大的星球,正以無比強烈的引力吸引着他,又如同一個突然爆炸的原/子/彈,摧毀着他的理智。
杜钬淼想要上去!要上去!要上去将那麥克風搶過來!
他撥開面前阻礙他的人群,向着舞池最中心的那個小舞臺擠過去。
楊厝凡緊緊跟在杜钬淼的身後,做了杜钬淼多年朋友的他當然知道對方一旦犯起病來是多麽的不可阻擋。經過一個戴着面具玩扮演的女人身邊時,楊厝凡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半面銀色面具,不顧對方驚愕的表情,抓緊追上了前面的杜钬淼,将那個面具套在了他的頭上。
杜钬淼已經徹底的喪失理智了,被套上面具也毫不在乎,他此刻眼中只有舞池中心那個玻璃舞臺上的麥克風,那是風暴的中心,是他的宇宙!
走到舞池邊緣,他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那不高的舞臺,全舞池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熱舞中,對于舞臺上突然出現的人并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他,也會因為過于喧嚣的氣氛而對此不屑一顧。
直到一直活潑熱烈的歌曲,突然被一聲撕心裂肺的爆發聲所打破,所有人才驀地轉頭,看着臺上突然出現的搶走駐臺歌手麥克風的帶面具的人,紛紛停下了舞步。
直到……那戴着面具的家夥突然跟着音樂的節拍,用似乎注入了靈魂力量的聲音将歌曲的浪潮從舞臺中央用聲波瞬間席卷過大廳沒個角落,摧枯拉朽!
一時間,音樂的樂風發生了突變,由熱烈變成迸發,由動感變成燃燒!伴奏仍然在繼續,新上臺的那家夥毫無違和的接着之前那人的演唱,卻用獨特的聲線和如同燃燒/彈炸裂的演唱方式讓一首普通的舞曲變成了滾燙的岩漿,灼熱逼人,火花四濺!
燒腦的音樂竄入了人們的腦海,剛剛停下的舞步以更加熱烈的方式重新開始,那個面具歌手似乎将靈魂的力量都注入到了歌曲之中,讓整首歌滾燙而洶湧。
舞池中的男女瘋狂的扭頭、尖叫,連被搶了麥克風的那個歌手也因為這突然爆發的獨特嗓音而愣在了旁邊。
易郴踏入RARA夜總會的時候,所見到的,所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每個人都在極盡所能的随着廳內火焰般的音樂擺動,瘋狂的甩着頭,整個舞池如同一鍋被名為音樂的烈火燒着的沸水,滾燙而熱烈!連站在門口的保安,吧臺後調酒的服務生,卡座裏喝酒的玩客們,都随着那音樂點頭扭腰……
易郴走進來的時候,他的手指也忍不住的随着節拍敲打着大腿!
舞池中間那個家夥此刻就像是一個在黑暗中發出光芒的燃燒/彈,耀眼奪目,令人心驚!
一曲結束之後,不少人都汗如雨下。人們面紅耳赤的喘着粗氣兒,回味着這場酣暢淋漓的盛宴。
而在舞池中間的那個家夥,卻像是一個被耗盡了電量的機器,毫無預兆的倒在了地上。
還不等人們發出驚呼,已經有幾個保镖樣的人,到舞池中間将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架起來擡走了。
音樂結束之後,易郴剛剛被點燃的血液又很快冷卻,他冷眼看着那人被擡走,拿出手機給孫東打了個電話,那邊秒接。
“杜钬淼呢?”易郴問的直接。
“剛剛在舞臺中間唱歌的就是他啊!那身白色T恤和牛仔褲在這兒也是沒有第二人了!”孫東的聲音顯得比平時亢奮,他顯然也被剛剛的音樂燒腦了,而失去了平日的鎮定。杜钬淼雖然戴着面具,但他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身獨特的裝束。
易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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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保镖架着杜钬淼上了專屬電梯,很快遠離了喧嚣的舞廳。當電梯停在某一層後,他們将杜钬淼拖了出來,穿過長長的走道,将他扔在了一間屋子裏面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門又被重新打開,這次只進來了一個人,那人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逼近。如果杜钬淼此時清醒着,他便可以看到那人長的極其蠱惑人心的臉龐以及他狹長鳳眼中戲谑的探究。
那人踏着悠閑的步子走到了杜钬淼的身邊,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如同藝術品般的修長手指,将覆蓋在杜钬淼面前的面具輕輕挑開。
杜钬淼的眼鏡早就在楊厝凡給他戴上面具的時候就已經蹭掉了,此時暴露在那人眼前的是杜钬淼長而舒展的睫毛,白皙光潔的皮膚,紅潤可人的嘴唇……以及土的掉渣的狗屎發型!
土氣的發型……土氣的上衣……土氣的褲子……
男人眼中現出了迷惑的神情:這麽個從頭到腳都土到了極致的家夥居然能唱出有那種爆發力的歌曲!
一時間有點好奇的男子,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觸碰一下發出那種充滿力量聲音的嘴唇……
“嘟嘟……嘟嘟……”一陣手機的聲響打斷了他的動作,男子不耐煩的掏出手機,皺着眉頭問道:“幹嘛?”
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的十分恭謹:“少爺!飓風集團的易總想要見您。”
男子的眉頭皺的更加明顯了,易郴那個家夥嗎?不是個善茬呢。
沉默良久之後,那個男子才輕聲開口:“帶易總去會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