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膀,這才恍然從混沌迷惑之中有那麽點清醒過來。
而後我故意磨蹭着上車想要在大巴車上跟符青坐在同一排,可後來等上了車才發現,高冷的男人早已找了一個車右側的獨座坐下。
倒也符合他一貫的性格,耳朵上也很快插上耳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于是我找了跟他同一排靠窗的空座坐下,車上路了之後我本想閉目養神,卻怎奈旁邊的同事找我唠家常的積極性太高我不好拒絕,于是便跟他聊了一路扯東扯西的,到了最後口渴不已。
快到了南山腳下才終于想起來,我這一路上竟然忘了偷偷瞄上符青幾眼——于是趕緊斜視看了看,還是跟剛上車的時候樣子一模一樣。
他還是那麽好看,閉着眼睛可以看到睫毛很長,雖然樣子依舊冷冷的。
于是我又不自覺地腦補了他女裝的樣子,只覺得內心那股洪荒之力又要噴湧而出。
忒動人了。
然而YY大夢在車子到達目的地之後徹底破碎——一下車我們就被帶到了訓練場地,就連去酒店放東西休息的時間也沒有。而領導也不知道打哪兒熬的毒雞湯,讓我們到更衣室裏換上了統一的迷彩制服将人交給了教練,說要在這一整天的封閉時間裏讓我們的精神狀态徹底的改頭換面。
于是,雖然大家心裏紛紛吐槽,表面上還是裝的很配合的樣子。不過這些訓練對我來說都算不上什麽大事,從小扔在體校長大又熱愛運動健身,一身的肌肉畢竟也不是白長的,于是那些什麽踏板運水接力,十人十一足的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前後也都沒消耗多少體力,輕輕松松去輕輕松松來的,周圍同事都紛紛跑來抱大腿說要跟我一組。
然而,我偷偷望向心心念記挂着的符青,他一張白嫩的臉卻已經在熾烈的陽光之下被曬得通紅,密密的汗水也布滿了整個額頭,大張着口喘着粗氣顯然是累極了。
我這看得一時間實在是有些心疼,順便還生出了點想欺淩蹂躏的不怎麽正派的欲`望。
然而,不管我的目光是怎麽樣的無法從他身上移開,他也只是看向四周的時候順路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完全把我當空氣了。
我有點沮喪,也知道他不可能對我有點什麽主動的示好,于是只好默默地參與着之後的活動。
“騎馬打仗”之後又接連了一個“協作過橋”,這項目其實還真有點變态——所謂的橋不過是一段十米多長的池塘上架起來的一個索道,一個人手挂在索道的把手上,而令兩個人在池塘的另一邊拉動索道軌道繩索助他渡河。
這事看似是輕松,對于挂在索道上那人的臂力和腰腹力量可是極大的考驗。
前面剛過了河的的同事一個個都累得是大汗淋漓跟條狗似的,大冷天的這天氣迷彩背心後卻已是殷濕了一片,旁邊一直觀察素拓情況的領導卻看得是津津有味,就跟看戲似的不停拍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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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折磨人”的惡趣味也忒嚴重了。
不過這項目在我這兒根本不算什麽,我第二組就吊完,之後還跟沒事兒人似的能跑能跳,可那個那天在會上“怼”我的小姑娘從索道上下來就哭的不行,嘴裏只喊疼,真是看得我都有點心疼了。
我坐在長凳上休息,看着面前一撥一撥人過去,終于到符青了——雖然不過是遠遠望着他,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狀态非常的不對。雖然他平時皮膚就白得要死,可這會兒幾乎是白得瞎眼……那種白法實在是不健康,看着我不是滋味,可他那三人小組裏其他兩位都是妹子,要是他不上去被吊着就真不是男人。
于是,我看着他一點一點地被吊在空中,沒有前面那些人的虎背熊腰,而是顯得修長而挺拔,我甚至不禁有些懷疑他曾是練過舞蹈——這種造型簡直是标準的舞者身姿好嗎!
然而,還沒等我花癡夠一分鐘,符青在索道上前進了還不足半米,噗通一聲……
他掉到了水裏!
于是,本身還悠閑地吃瓜看戲的我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到了池塘邊,符青在水池裏本能地開始撲騰,領導也立刻緊張地跑去找安保幫忙。可是我一分鐘都等不了了,我是真的非常地擔心他的安全。于是,在室外溫度零下五度的大冬天,我特別英勇地一個猛子紮下了池塘。
下水的那麽一秒,如果真讓我對符青說些什麽,我一定會說——
“我愛你。”
7.
其實說來我水性真不錯。跳下水的那一瞬間簡直冷到無法言說,但是動了幾下之後,我似乎也漸漸适應了這種狀态。
我快速地游到符青身邊,趕忙一把将快要看不到臉的人撈了出來——救助溺水之人這事其實并不是個輕松活,因為他們在即将溺亡之際往往會爆發出超凡的力量将施救人拖住。
這也就是救助落水者往往會好心辦壞事自己也命喪黃泉的原因。
還好我是練過的。從前學游泳那會兒我就是四個姿勢都能掌握的倍兒娴熟,後來跟教練混熟了一些,便偷師學了些專業的救人的法子,也是沒想到真有用武之地的一天。
于是我憑借這半專業的手法将符青慢慢從水裏拖了出來,而等上了岸,這才發現救援人員已經趕到。我們兩個人都被披上了厚厚的大毛巾,而後被攙扶着走到了附近的醫務室。
剛才水裏走了一趟衣服已經全濕,醫生便讓我們趕緊脫掉衣服,而後将我們兩個買一贈一地一起塞進浴室沖澡。
于是,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我和符青赤`裸相對共處一室,那氣氛尴尬到讓我不敢做多餘的動作。我随便打了點沐浴液沖洗幹淨洗了個戰鬥澡,全身從頭到腳燥得像只煮熟的大蝦,臨走之前才敢偷瞄了一眼看清了符青那裏的樣子——不大,但是很白,很粉,就像是根可口的棒冰。
出了浴室之後我邊換衣服邊咂摸嘴,突然有些後悔剛才跑得太快——我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啊!
不過也真的不怪我,剛才純屬是生理的本能反應,一看見他我腦袋就不好用了,只能盡力規避自己的禽獸狀态,要不真的不要臉起來,可是連同事可都沒法做了。
他後來大概是在我換好衣服後的五分鐘才洗好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從平日的高冷模式變成了個小可憐的樣子,讓我有那麽幾秒鐘的恍惚。
我正盯着人看着入神,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謝謝。”
我立刻就像是吃了糖一樣:“沒事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總之真的特別感謝。”
說完,他打了個噴嚏。
剛才帶我們過來的醫生看我們收拾好了,又帶我們去做了個全面的檢查,而這結果也倒不算太出乎意料——我活蹦亂跳什麽事都沒有,符青則有點輕微的感冒發燒。醫生建議他最好在這裏打個吊瓶退個燒,我雖然身體倍兒好好但是此刻真是哪兒也不想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着他。
期間領導跑來看望了一下我們,順便給我們送了點飯吃。符青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那種高冷的感覺簡直是由內而外的擋不住。而領導大概也是被他給冷到了,說了幾句之後就把話題轉向表揚我的機智勇敢。
我只好趕緊謙虛——也沒什麽,我只不過是做了一點點微小的工作而已。
領導很滿意,表示回去之後得給我發個獎金,我挺高興,想着又能有錢了——有錢了就又能給符青買小裙子。雖然這會兒還暫時不能當面給他,但是我早就想好了,正式表白的時候一定給他至少五十條不同樣式的小裙子當“嫁妝”……
到時候他是會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領導離開之後,我依舊沉浸于這種興奮的YY之中,臉上的笑容就跟僵了似的一直挂着。結果一低頭,就看到符青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望着我……
“孫展鵬,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還要在水裏呆多久。”
他聲音很好聽,大概是病了的關系音色酥酥軟軟的,就這麽十幾個字撓的我心癢癢。猝不及防,我少女心噴湧而來,半天才能回答他。
“沒事……我是練過的。”
說完屋裏一片尴尬的寂靜,我東張西望努力硬聊:“你到底是怎麽掉下去的啊?”
他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努力回憶:“那個固定我手腕的裝置安全措施不夠好,沒走多遠就給蹭松了。”
我聽着則有點義憤填膺:“這都什麽質量啊……”
“其實也怪我,當時力量不足,沒抓住上面的繩子。”
“你是真的挺倒黴的。”
“有點。”
他似乎是想努力給我扯出一個表情作為友善的回報,最後掙紮了半天卻依舊是一張面癱臉。氣氛有點尴尬,我繼續沒話找話。
“這種天氣水裏面真的挺冷的……”
“嗯。”
“不過我沒感冒你感冒了,你以後還是得多注意鍛煉。”
“嗯。”
“其實這個項目設計的真的太變态了,對腰腹和手臂的力量要求實在太高,”
“嗯。”
“……”
我半天找不到話,只能望着天花板發呆,這話題是真的聊不下去了,倒不如安安心心欣賞符青。
符青打完點滴之後,臉上才終于又有了點血色,醫生又量了量體溫,告訴我他應該沒有大事,又認真囑咐了我們幾句。
在病房裏消磨了大半天的時間,等我們回到公司預定的賓館差不多也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而同事們一天的素拓訓練也早已結束。他們在飯前早早地就分好房子了,最後就剩下一間房子,我跟符青就這這樣什麽懸念的住在了一起。
我嘴上慰問着同事不把我當兄弟,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可驚喜更在後面。
推門進了房間,我直接就被門邊的浴室裝潢風格給驚呆了——這磨砂玻璃樣式的門簡直就是情趣酒店風……
我站在那兒愣了半天沒反應,跟在我後面的符青顯然也是沒料想到浴室的這麽個非主流藝術設計。面面相觑,那場面實在是有些尴尬,又讓我有些浮想聯翩。
我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曾經聽到的一個笑話——這種樣式的浴室設計據說是為了防止約炮洗澡時被炮友拿了東西就跑。
額……
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給我的助攻。
8.
在屋子裏收拾好的東西,我有點餓了,便向符青提議一起去吃飯。結果男人仍顯得有些虛弱拒絕了我,說自己不餓。
可我這一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還是得補充一點能量。我沒勉強,跟他說好好休息,等我回來給他帶點吃的。
他很有禮貌地跟我說了不用和謝謝。
那之後我本想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可過去晃了一圈早已過了飯點店,好吃的東西差不多都已經被搶光,就剩下幾道賣相差看着就不怎麽好吃的,我有幾分嫌棄,索性直接到附近的小餐館裏解決了一下。
我吃了挺多,一個人差不多幹掉了三個人份的量,看的旁邊的服務員小妹盯着我,不停投來了一種詭異又嫌棄的眼神。
我覺得自己挺冤——今天下水救了人可是耗費了不少的體力!再說了,我又不是光吃不付錢……
最後賬單一拿來,我一個人吃了将近二百,後來又想起符青還沒吃飯就又點了兩個菜一起打包帶走,這回賬單直接變成了二百五。
我特無語,連賬單都在諷刺我……可一聞到那可口的飯菜想到等會兒回賓館符青肯定會特感謝我,心裏那麽點不快又就煙消雲散了。
于是我拎着盒飯一路腳步輕松地往回走,嘴裏還不自覺地哼起了小曲,上到三樓拐角的屋子刷卡進門,一瞬間有些尴尬讓我不知所措的畫面出現了——一開門就聽見嘩啦嘩啦的水聲,一擡頭就能看見磨砂後面符青模糊的身影。
他正在洗澡。
我猜他大概是為了避免尴尬特意選了個我不在房間的時間洗澡,卻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倒真跟吃完飯回來的我撞了個正面。
站在門口,我腦袋只冒出了一個想法——我現在到底該怎麽做?
立刻離開吧我有點舍不得,坐床上觀景吧我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猶豫了三秒,我倒是很快就決定了——難覓此良機何不好好把握?而且這屋子又不止符青一人住,我明明也是這雙人間的另一人。
我決定抓住機會。
将飯菜放在了桌上,我拿了毛巾包住以防放涼。而後,盤腿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磨砂玻璃裝飾的浴室,在心裏一邊贊美起設計師——加雞腿!加雞腿!!
這面前的一切簡直是美如畫。
很多時候,朦胧和模糊往往會增加美感和誘惑,就像我在抱着1T的鈣片研習的時候,就對抽`插的戲份兒沒曾抱有太大的興趣,而每次撩的我欲罷不能把持不住的就是前戲,猶抱琵琶半脫不脫。
說實話,那種情`色效果簡直是致命一擊。
唉,我就是一大俗人。
符青的身材特別好,這事兒他穿衣服的時候我其實就看出來了,而這回沒穿衣服,纖細修長的效果看起來似乎更明顯了一些。每個人大概有每個人不同的欣賞标準,反正一身肌肉的我就是特別吃符青的這套“美少女”身材。
坐在那兒看着眼前的朦胧肉`體我止不住地意淫,雖然可能有些罪惡,但确實是發自本能。想着想着,古老的東方魔法被喚醒,不出意料地下`身撐起了個小帳篷,我也是在很久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感知。
突然水聲停了,我的眼卻沒停——符青在裏面擦幹身體穿上衣服,而後推門而出。
他頓了頓腳步,拉了拉身上的藍白睡衣,似乎也是沒有想到我回來了,我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晚上好,我給你買了晚餐,随便吃點吧。”
他似乎也是完全沒有料到;“沒事……不用。”
“我都給你買回來了。”
我指了指桌子上,他有些局促:“謝謝。”
“沒事。”
那之後我就一直盤腿坐在床上看着他吃飯,順便也是為了掩蓋一下裆部的尴尬凸起,可這越看下去,氣氛在屋裏暖氣的烘托下越來越暧昧,我那硬起來的東西也是越來越藏不住,趕忙跑去洗澡。
在冷水的沖刷之下,不受我控制的東西才終于軟了下來。
籲……
等我洗好澡出來符青已經吃完了,大概是落水發燒的關系,他的狀态依舊不是很好,臉紅紅的已經躺在床上閉目,我也不想打擾他,索性直接關了等早點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折騰了一整天的關系,頭挨上了枕頭之後,我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之後幾乎是一夜無夢。
而後夜半時分,卻突然被一泡尿給憋醒了,我沒開燈模模糊糊地循着記憶摸去了衛生間放水。等終于爽夠了一身輕松往回走,卻被這夜半的符青給吓了個精神——此刻的他坐在床上背對着我望向窗外,月光灑了進來落在他的臉上那側顏确實很好看,可是……
這大半夜的真的很有鬼片效果啊!!
我戰戰兢兢地開了口:“符青?”
然後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嗯。”
“你……怎麽了?”
“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躺着吧,這樣怪吓人的……”
那之後他沒有回應我,可是倒真的很聽我話地躺下了,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于是也就上床乖乖躺平,閉着眼數羊,再一次慢慢地醞釀睡意。
突然又聽到了聲音:“孫展鵬,你睡了嗎?”
又吓得我一激靈:“沒有……暫時睡不着,怎麽了?”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可以啊。”
“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我心裏一咯噔——難道我的僞裝早就被符青給一眼看穿了?他又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嘴上自然也沒再隐瞞,努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我吧……我确實有點這方面的小小愛好。”
“你是不是喜歡我?”
重磅炸彈再次襲來,這……這走的是哪個套路?
這跟說好的可不一樣啊……
我只能選擇誠實,反正遲早要坦白。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啊,符青,我挺喜歡你的。”
可那話說出去就像是一塊石頭砸進了大海,半天也沒有反應,空氣裏彌漫着一股說不出的尴尬。
接下來該怎麽辦?
9.
我不禁想起了那首歌——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而此時此刻,我的臉皮也全敗給了這尴尬的氣氛,一向話唠不要臉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靜靜地等待着符青給我一個宣判。
可是這宣判遲遲不到來。
他不說話,我也無話可接,我甚至在懷疑,他難道是睡着了?
我于是也乖乖閉嘴——自打上次出了糗給符青寄了女裝害得他擔驚受怕差點要退出女裝界之後,我就吸取了教訓漲了很多經驗值。吃過了虧,我完完全全懂得什麽叫隐忍,順便有些驕傲地自得于自己的智商已經比從前接連上升了好幾個檔次。
我再也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弱智了。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剛才的幾句話——符青到底為什麽會問我這些問題這事放在一邊暫且不表,他的表現其實也已經做了無聲的回答。
他雖然知道了我喜歡他的事實,然而,悲劇卻是他暫時應該是不喜歡我。
嗯,我是說暫時。
而這個邏輯大概是這樣推導的——如果他是真的喜歡我,那麽,在我回答他我挺喜歡你的之後,他大概也會說“YES,I DO”。然後我們就喜聞樂見地在一起了,然後我們就瘋狂地做`愛了。
邏輯滿分。
可惜,這只是存在于小說裏的八點檔幻想,赤`裸裸的現實卻只是這樣的——屋內一片寂靜,我們誰都沒再說一句話。而大概也是因為我實在是心大,在他輕輕的呼吸聲中,我想着這些事情,慢慢地睡着了。
再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大早上了。
起床洗漱換衣服撞上了正面,我們兩個的表情都顯得有那麽點的尴尬,而後他先我一步去吃早餐了。
等我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之後也去了二樓的自助餐廳,看到坐在角落裏的符青,突然覺得他好像一只流浪的小貓一樣,脾氣大概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可眼睛裏還是多了幾分的落寞與寂寞。
讓人很想摸一摸他的頭。
于是我拿了一大盤的的早餐坐在了他的對面。
“早。”
我熱情地打着招呼,他明顯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磕絆了幾秒鐘:“早。”
“昨天晚上……”
我猶豫了一下剛開了個頭,符青卻搶先作答:“對不起,我昨天失言了。”
我摸不清他到底是怎麽個套路:“那你也是同類吧?”
“嗯。”
“那我們算是朋友嗎?”
他擡頭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嗯。”
“那就好。”
我挺高興的,雖然我其實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高興個什麽勁兒,吃完之後回去收拾了一下,領導便招呼我們集合準備爬山。
我們爬的就是旁邊的南山,山不算高,我以前來過一兩回,可是風景倒是真的不錯。這回領導還安排了我們晚上在山頂露營看日出,以前倒是從沒有這樣的體驗。
我挺期待的。
一開始爬山符青就落在了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落水發燒的關系。我自然就跟在他旁邊,一邊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随口叨唠,他竟然也沒嫌我煩還接了話茬。
我很滿足。
這一路風景也在符青的襯托之下特別的好,我挺開心,臉上的笑容也是挂了一路收也收不回來,結果被同事調侃好像是個大傻子。也有好事者笑言,看來我在救了符青之後竟然神奇地跟冰山建立了革命般的堅定友誼。
我沒反駁,心裏偷偷開始樂。
爬到了半山腰上正是大中午的時間,我作為隊伍裏人高馬大的“駱駝”,幫好幾個同事背了晚上要露營的裝備,而也因為此,我被累了個半死,心裏實在點苦。
還好同事給我投喂了不少的零食,我吃的挺開心,一邊繼續接受着大家的調戲——
“符青哥,鵬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報答他啊?”
“……”
“符青哥如果你有妹妹可以許給鵬哥,說真的。”
“……”
我趕緊阻止:“你們別開他的玩笑了。”
“啧啧,這就一家人開始護短了。”
我望了望符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一向高冷的他好像臉有些紅了。
然後就聽到他終于開口:“真的別亂開玩笑了,你們鵬哥是好人。”
嘀——
我覺得自己好像收到了一張意味不明的好人卡。
夕陽西下的時候我們終于爬上了山頂,趁着還有些陽光大家趕緊一起搭建帳篷。我以前大學的時候在綠協混過,跟着社員一起參加過幾次野營的活動,所以對搭建帳篷這種事情還算是有些經驗。我把我那個能容納兩人的帳篷搭完了之後又幫好幾個小姑娘搭好了,符青則變成了我的助手,幫忙出了不少力。
搭建完晚上的住所,大家一起又圍着點了火吃了晚飯,我吃了不少肉才終于把一天消耗完的體力終于補充完備。
酒足飯飽過後大家仍舊興致滿滿,便圍在篝火邊玩起了游戲。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玩起了殺人游戲,我幾乎把把都是暴民禍害警察,差點就要被人民群衆圍起來痛毆,後來才漸漸摸出了點門道。符青玩得很好,我湊近了悄悄跟他打聽技巧,他說自己耳朵很好,閉着眼睛的時候能聽聲辨位,知道哪裏和哪裏是有角色身份的,聽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後來我們又換了真心話大冒險,只是我真是當之無愧的游戲黑洞,抽牌這事我運氣一向不怎麽好,連續兩把都被抽中,我也只能硬着頭皮兌現承諾——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今天的內褲是什麽顏色的?”
“粉色的……”
話音剛落大家就一擁而上準備要扒我褲子。
“讓我看看是不是……”
“卧槽,真是粉色的……”
我覺得這只能怪他們見識太少。